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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老地主,开局科举揭皇榜!许三才许诚小说结局

二呆木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此时已临近傍晚,画眉街顿时热闹了起来,各式的马车穿梭其中,街道两旁,大红灯笼下的老鸨们晃动腰肢,媚笑着迎接客人。马车缓缓停下,许福荣搀扶着许三才走了下来。“爹,这就是凌波轩。”许福荣指着面前十分气派的门头说道。许三才停了下来,抬头打量,不由得连连点头,在他的记忆里,即便是上辈子京海市最高档的会所也没有这么气派。一名老鸨打老远就看见了许福荣这辆豪华的马车,以她的职业眼光,自然知道是有钱的客人到了,于是一扬手中丝巾,轻摆柳腰,款款的迎了上去。只是当她看清楚面前两人的时候,不由得也是瞪大了眼睛:“我滴个乖乖,咋一下子来了两个老头?”许福荣乃是白手起家,早年自然没少吃苦,此时看起来虽然富态,但鬓角已然见白,而许三才走起路来都有些颤颤巍巍,至...

主角:许三才许诚   更新:2025-02-26 14: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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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三才许诚的现代都市小说《逍遥老地主,开局科举揭皇榜!许三才许诚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二呆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时已临近傍晚,画眉街顿时热闹了起来,各式的马车穿梭其中,街道两旁,大红灯笼下的老鸨们晃动腰肢,媚笑着迎接客人。马车缓缓停下,许福荣搀扶着许三才走了下来。“爹,这就是凌波轩。”许福荣指着面前十分气派的门头说道。许三才停了下来,抬头打量,不由得连连点头,在他的记忆里,即便是上辈子京海市最高档的会所也没有这么气派。一名老鸨打老远就看见了许福荣这辆豪华的马车,以她的职业眼光,自然知道是有钱的客人到了,于是一扬手中丝巾,轻摆柳腰,款款的迎了上去。只是当她看清楚面前两人的时候,不由得也是瞪大了眼睛:“我滴个乖乖,咋一下子来了两个老头?”许福荣乃是白手起家,早年自然没少吃苦,此时看起来虽然富态,但鬓角已然见白,而许三才走起路来都有些颤颤巍巍,至...

《逍遥老地主,开局科举揭皇榜!许三才许诚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此时已临近傍晚,画眉街顿时热闹了起来,各式的马车穿梭其中,街道两旁,大红灯笼下的老鸨们晃动腰肢,媚笑着迎接客人。
马车缓缓停下,许福荣搀扶着许三才走了下来。
“爹,这就是凌波轩。”
许福荣指着面前十分气派的门头说道。
许三才停了下来,抬头打量,不由得连连点头,在他的记忆里,即便是上辈子京海市最高档的会所也没有这么气派。
一名老鸨打老远就看见了许福荣这辆豪华的马车,以她的职业眼光,自然知道是有钱的客人到了,于是一扬手中丝巾,轻摆柳腰,款款的迎了上去。
只是当她看清楚面前两人的时候,不由得也是瞪大了眼睛:
“我滴个乖乖,咋一下子来了两个老头?”
许福荣乃是白手起家,早年自然没少吃苦,此时看起来虽然富态,但鬓角已然见白,而许三才走起路来都有些颤颤巍巍,至于容貌,不提也罢。
好在老鸨做这一行已经多年,略微惊诧之后便笑吟吟的问道:
“二位大爷里边请,可有熟悉的姑娘?”
许福荣摇了摇头,他前些年也爱逛青楼,只是这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此的兴趣逐渐减少,算起来足足有三年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了。
不过虽然很久没来,但对青楼的套路他还是很熟悉的。
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随手就甩给了面前的老鸨,口中淡淡说道:“拣最好的房间,要最漂亮的姑娘。”
老鸨掂了掂手里的银子,不由得暗自咋舌:“好家伙,这一锭银子足足有十两,看来今天是遇到了大主顾。”
.
许三才和许福荣父子二人一走进凌波轩,顿时就引来了好些人的目光,
实在是这两人的形象太过拉风!
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搀扶着一个七十岁的老大爷,前面还有一个十分殷勤的老鸨引鹭,想不惹人注意都不可能。
“我滴个天,不会是我眼花了吧?”
一名客人手指着许三才,瞪大了眼睛,惊讶道:“那不是许家老太爷吗?”
随着他这一嗓子,很多客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议论声就更大了。
“没错,那就是许三才,最新消息,这位考了几十年举人的老先生今年终于中举了。”
“可是我听说这位老先生在最后一场考试之后就一直昏迷,大夫说命不久矣,怎么此刻会出现在这里?”
“人逢喜事精神爽,估计是中举的消息让这位老先生一下子又醒了过来。”
“醒倒是醒了,不过怎么会想着到这里来,该不是老当益壮,还想着做点那种事情吧?”
最后这句话顿时引来了众人的捧腹大笑。
许福荣老脸泛红,恨不得举起袖子遮住自己的脸,儿子陪着老爹逛青楼,而且还是七十岁的老爹,这要是被熟人撞见,他这张老脸可真没地方搁。
可世上的事往往就是这样,怕啥来啥。
只见一名客人站起了身子,几步就窜到了许福荣的面前,带着一丝惊喜叫道:
“许大掌柜,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许福荣认出对方是临县做琉璃生意的刘经年,不由得挤出了一丝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冲着对方拱手道:
“原来是经年兄,好巧!”
刘经年上下打量许三才,猛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故作惊喜道:
“哎呀,这不是世伯吗?”
许三才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对方看了半晌,愣是没想起对方的名字。
“我是经年啊,刘经年!”
刘经年好像生怕年迈的许三才听不清楚,将嘴凑近了许三才得耳边大声说道:
“前些年我还去您府上看望过您,您不记得了?”
许三才嗯嗯两声,说实话,他还真不记得这档子事了。
“您老这是?”
刘经年用手指了指四周,故作疑惑般问道。
此时的许福荣脸黑得就像锅底,他一把将刘经年扒拉开,没好气地喝道:
“逛青楼还能做啥?滚一边去!”
刘经年缩了缩脖子,许家俩儿子都在京城为官,老四许喜猛更是大炎有名的武夫,他可不敢真的惹恼了许福荣,但这并不妨碍他说上几句风凉话。
只见他冲着两人的背影叫道:
“许大掌柜,你可让世伯悠着点,他这身子可经不起折腾啊!”
这句话顿时又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许福荣心中恼怒,却没法发作,他看着一旁兴致盎然的许三才,不由得在心里苦笑道:
“老爹啊老爹,儿子我今天就当是尽孝了。”
.
二楼!
一名十七八的少年看着楼下这一切,整个人都麻了,在嘴里喃喃念道:
“爷爷!”
“太爷爷!”
另一名公子哥模样的少年顿时有些惊讶,指着从楼下走过的二人问道:
“许贵,那是你爷爷?”
闻言,少年顿时惊醒,就像被踩着尾巴一般,一溜烟的跑进了二楼的雅间,拍着胸膛喘气道:
“见鬼了,见鬼了。”
此时的雅间里坐着几位少年,身旁无一例外都有一名姑娘陪着,见到少年失魂落魄般的模样,一名姑娘掩嘴轻笑:“贵哥,你这是怎么了,莫非真是大白天见着鬼了?”
这句话顿时引得另外几名姑娘咯咯娇笑。
许贵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般说道:
“见到鬼还好,要命的是我看到了我爷爷和太爷爷!”
几名姑娘顿时瞪大了眼睛,半晌之后,一名姑娘小心翼翼的问道:
“贵哥,你太爷爷今年贵庚?”
许贵想了想,伸出了一个巴掌,接着又伸出了两根手指。
整个雅间一片寂静,众人面面相觑,好一会儿,那名姑娘才拍着自己的胸脯惊叹道:
“天呐,你太爷爷该不会也想来这里睡姑娘吧?”
许贵不答,抓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二话不说,站起身来就往外跑。
此刻他的心是慌的一批,若是被许福荣看见了,自己这个被称作许家最不成气的败家子,估计至少得被罚跪三天。
另一名公子哥一把将许贵拉住,嘴里笑道:
“你若不出去,他们又怎会发现你?”
许贵定了定神,站定了身子,挠着头说道:
“瞧我这脑子,都被吓昏头了,说实话,我不怕爹娘,就怕爷爷,这老头脾气爆,一言不合就动手,从小到大我都被他打怕了。”
一名面容姣好的姑娘站起身来,将许贵拉到身边坐下,饶有兴趣的问道:
“那你太爷爷呢?”
许贵再次挠头,有些茫然的说道:
“太爷爷?”
“他一天到晚只知道读书,估计都记不得有我这样一个重孙了。”

正午时分,临县的大街上人流如织,有行色匆匆的客商,有不断吆喝的商贩走卒,还有挎着篮子的大妈和小媳妇,更有赶着牛车的老农。
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繁华里透着些许悠然。
可就在此时,远处烟尘扬起,三匹快马如风般冲进了大街,顿时引来一阵骚动。
只见马上三人,皆是青衣小帽,腰挂佩刀,胸口处一个大大的官字在正午的阳光下分外显眼。
“今年不知道又是哪几人中举了。”
见此情景,大街上众人纷纷驻足,紧盯着为首那名官人手里一份黄泥描金的文书,一时间议论纷纷......
.
许府!
内室的大床上,许三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环顾四周,眼神里一片茫然。
“这是哪儿?”
他在心里叫道,入眼处雕梁画柱,木制的屏风,木制的桌椅,贴花的窗户,还有桌上那一盏青铜油灯,一切都是那么的古色古香,带着浓浓的岁月沉淀感。
不会是在做梦吧?......被窝里的许三才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龇牙咧嘴间顿时瞪大了双眼
“尼玛,我内裤呢?”
他在心里大叫,被窝里又是一阵摸索。
于是他有些慌了,自己从来没有裸睡的习惯,可是此刻的身体上根本就没有内裤,而是一条绸质的长裤。
“这啥情况?”
许三才双手一撑,猛地坐了起来,耳边却传来了一声惊叫。
只见一名身着长裙的小丫头捂着嘴巴,正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许三才被吓了一跳,却又见小丫头嘴里发出了一声惊呼:
“老太爷醒了,老太爷醒了!”
她在嘴里大叫着,猛地冲出了屋外。
老太爷?什么鬼?......许三才目瞪口呆,使劲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顿觉一阵头疼,似乎有大量的信息正在疯狂涌入脑中。
片刻之后,他定了定神,再次环顾四周,嘴里喃喃道:
“我靠,老子这是穿越了!”
.
屋外!
小丫头的惊呼声一声接着一声,响彻了整个许府。
一名四十几岁的中年妇人带着几名丫鬟匆匆赶来,而另一旁,管家许诚也在几个奴仆的簇拥下匆匆跑了进来。
看见众人都瞪着自己,小丫头一边喘气,一边拍着胸口,断断续续的说道:
“老太爷醒了,而且还一骨碌坐起来了。”
听到这话,中年妇人和管家许诚面面相觑,均是心中一紧。
自家老太爷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好几个有名的大夫都说是大限将至,如今突然醒了,而且还一个人坐起来了,按照经验来看,这绝对是回光返照的表现。
中年妇人一把推开小丫头,忙不迭的冲了进去,还不忘回头冲着下人吩咐道:
“快去将老爷叫回来!”
.
许三才呆呆的坐在床上,还没等他将脑中蜂拥而来的信息仔细消化掉,就见一群人蜂拥而入。
“爹......”
中年妇人几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许三才床前,一时间泪如雨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许诚早已命人取来纸笔,颤抖着声音说道:
“老太爷,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留下,老奴这里记着呢!”
内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紧紧的盯着许三才,都知道接下来应该就是许家老太爷的临终遗言了。
“拿镜子来!”
许三才开口了,抬起手指了指桌上的那面铜镜。
看着他那双剧烈颤抖的手,所有人心中更是难过不已,都知道老太爷是读书人,平日里最注重自己的仪表,此刻若是看见自己如此不堪的模样,怕是要死不瞑目了。
“爹,让若华给您梳梳头,洗个脸再照镜子吧。”
中年妇人是许三才的大儿媳薛若华,此刻她强忍着悲伤,从地上爬起来,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冲着许三才说道。
“拿镜子来!”
许三才怒道,声音里似乎充满了愤慨。
许诚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地将铜镜递到了许三才的手里。
刹那间,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出现在了许三才的眼中,须发皆白,皮肤松弛,活脱脱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大爷。
“你大爷的!”
他眼前一黑,只觉一万头草泥马从胸腔里奔腾而过,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
就在刚才,许三才终于将满脑子的信息消化掉,确定了自己是穿越到一个历史上并不存在的大炎国里一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这一切都还可以接受,毕竟小说里的穿越者都是牛逼轰轰,一路开挂,左手江山右手美人,要多爽就有多爽。
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信息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原主许三才竟然已经七十岁了!
七十岁还能干啥?
许三才想起公园里那些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差点没被气死。
“老子明明才二十五岁,你这一穿越可好,直接干到七十,这特么到底是谁干的!”
他在心里狂吼,再次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老头,
然后他默不作声的滑进了被窝,双眼空洞的望着头顶那些古色古香的房梁。
在此之前,许三才是京海市的一名刑警队长,只是不知为何,一觉醒来就来到了这里。
而且是穿越到了一个七十岁的老头身上,没颜值,没身体,给个妞都只能看着的那种。
“作孽啊!”
许三才心中充满了愤慨:“老子到底得罪谁了,为何就让我穿越到了这么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身上?”
而就在此时,府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一名下人急冲冲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喊道:“夫人,官家来人了!”

四名姑娘没有了心理负担,自然是要一门心思将客人服侍好。
她们可都看出来了,只要将这位白胡子老爷爷服侍好,一切都好说,至于另外一位,那就是个来付账的。
于是许福荣只能被冷落了,四名姑娘呼啦啦的都围在了许三才的身边,敬酒的敬酒,喂水果的喂水果,忙得不亦乐乎。
许福荣也不恼,只要老爹开心,他根本就无所谓,眼见得许三才将酒一杯一杯的倒进肚子里,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凌波轩后庭的酒都是二十年以上的花雕,对于开酒楼的许福荣来说,自然是一眼便认得,这样的酒即便是他,最多也只能喝上半斤。
虽然他打定了注意让老爹喝醉,然后回家,可若是喝出问题来了,那也是万万不行的。
其实许三才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上辈子的他作为一名刑警队长,不仅压力山大,而且一直处于神经绷紧的状态,而此刻左拥右抱,兴致盎然,完全放飞自我,又哪里会在乎喝了多少酒。
“七十岁又如何?”
“白胡子老爷爷又如何?”
“一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大爷我开心!”
许三才豪气顿生,一把推开众人,踉跄着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即指着许福荣哈哈笑道:
“老子我可是跨越了几千年来当你爹的,你信不信,只要有我,咱老许家就能一飞冲天,你许富荣也能飞黄腾达!”
许福荣如小鸡嘬米般连连点头,心中暗笑:“这老头果然是喝醉了,还跨越了几千年来当我爹,呵呵,您这爹当的可真够辛苦的。”
看见许福荣那敷衍的假笑,许三才也不在意,此刻他酒气上涌,提起酒壶,踉跄着来到窗边,看着烟波浩渺的凤凰江,忍不住轻声呢喃道:
“天生我材必有用,既然老天让我来到了这个世界,那还是做点什么吧,也不至于辱没了这一世的穿越!”
一念及此,许三才霍然转身,直接对着酒壶一阵狂饮,随即一扬手,将酒壶抛出了窗外,一只脚却踏在了窗旁的矮几之上。
许福荣急忙站起身,想要跑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自家老爹。
四名姑娘面面相觑,没想到白胡子老爷爷耍起酒疯来这么有个性,若再不拉着点,估计这老大爷得往窗外跳。
于是四名姑娘连同四名丫鬟齐齐冲着许三才伸出了手。
许三才哈哈大笑,接着酒劲,腾的一下就站在了矮几之上。
“我滴个天,真特娘的怕啥来啥,老大爷这是真的敢跳啊!”
几名女子脸都白了,齐齐发出了一声惊呼。
许福荣一颗心仿佛要跳出了胸膛,带着哭腔叫道:“爹,您可别吓我啊!”
此刻的许三才真的是醉了,身子左右摇摆,一边挥舞双手,一边哈哈笑道:
“七十岁,好好好,那就让老子给你们看看什么才叫做七十岁!”
许福荣整个人都快疯了,想要冲上前去,却又怕惊着喝醉的许三才,只能万分紧张的缓缓挪动步子。
一时间,整个房间突然间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紧紧盯着窗边矮几上摇摇晃晃的许三才。
就在这时,许三才停止了摇摆,只见他转头回望窗外的凤凰江畔,缓缓的,屋子里响起了他低沉而嘶哑的声音;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他的声音不大,却抑扬顿挫,就仿佛敲在了每个人的心底。
许福荣不是读书人,虽然听不太懂,但就是觉得在这一刻,他整个人都麻了。
而那四名姑娘先是有些愕然,然后是啼笑皆非,觉得面前这位大爷实在太有趣,竟然也要学着那些公子哥们附庸风雅,来个酒后作诗。
可是随着许三才的缓缓吟诵,四人的神情变得古怪,继而是凝重,到后来竟敢是惊喜而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四人均是凌波轩的一等姑娘,不仅精通琴棋书画,于诗词一道也颇有造诣,这首出自大文豪苏轼的《江城子.密州出猎》本就是千古名篇,此刻配上许三才花白的须发,张扬的神态,还有那嘶哑而深沉的声音,顿时将这首诗的气魄与豪迈演绎得淋漓尽致。
四名姑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许三才,仔细品味,感受着诗句中那磅礴的气势,一时间心惊动魄,美目中更是写满了惊叹与倾慕,而那名体态轻盈的女子更是以手抚胸,在嘴里喃喃自语:
“天呐,这还是个老大爷吗?”
这一刻,姑娘们都麻了,她们平日里见惯了温文尔雅的公子哥,此时面对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大爷,竟然都在心里不约而同地生出一个无比荒谬的念头来:
“若是能嫁给这样一个飞扬雄魄的男人,值了!”
.
许三才的声音还在继续,而他整个人似乎都进入了一种极度亢奋,进而疯狂的状态。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随着最后一句落下,许三才气势顿减,就仿佛陡然失去了力气,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了窗格之上。
许福荣心惊胆跳,抬脚就向许三才冲了过去,而那几名姑娘才从那过电般的酥麻中缓过劲儿来,就见到这无比惊险的一幕,顿时发出了一连串的惊呼之声。
便在此时,窗格之上的许三才猛地一晃,顿时失去了平衡,身子后仰,一个跟斗就翻出了窗外,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爹!”
许福荣目眦欲裂,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众人顿时乱作了一团。
.
半个时辰前!
许贵躲在楼上,眼见得许三才和许福荣走向了后庭,顿时松了口气。
他身旁的一名公子哥笑道:“你老许家果然阔绰,两位爷爷竟然去后庭玩耍,这花费可足够我们在此玩个两三天了。”
许贵挠了挠头,有些无语。
许家的确有钱,可他没钱啊!
就因为他不学无术,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喝玩乐的败家,所以许福荣规定,每个月只给他五十两的月钱,按照一般人的花销,钱不仅够了,而且绰绰有余。
可放在许贵身上,那可就完全不够了。
这家伙虽然不学无术,但性子却极其豪爽仗义,出去玩耍大多数时候都是他掏腰包,所以每个月到了月末,便有些捉襟见肘。
好在他娘和奶奶都极其疼爱这个孙子,只要许贵开口央求,也能讨个几十两银子出来。
对此,许贵也是无可奈何,他摊着手,愁眉苦脸的叹气道:
“再过几日,我就要赶往洛城帮我爹打理生意,这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闻言,另一名公子哥笑道:
“听说洛城也是繁华的很,你许大少到了那里,还不是如鱼得水,到时候哥几个可要来找你玩耍一番。”
许贵摇了摇头,再次叹气道:
“想都别想,有我亲爹在,哪里还敢往青楼跑?”
想到这里,他有些烦躁的摆摆手:“算了算了,明天的事情明天想,今天咱哥几个好好乐乐。”
说完这话,几人勾肩搭背,就要走进房间,却猛然间听到了一声声的议论:
“刚才去后庭的那两人好像是许家大掌柜和他爹。”
“你是说许老秀才吗?你们听说没有?这位老先生今年中举了。”
“唉,都这岁数了,中举了又能做啥?还不是只能混吃等死。”
“那可不一定,你没看这两父子都跑来青楼了吗?”
“来了又能怎样?给她个姑娘,估计也只能过过眼瘾,真要做那事,怕是要把命留在这里。”
话音落下,议论之人爆发出一阵哄笑。
“还别说,这许大掌柜可真有意思,带着亲爹来逛青楼,简直是闻所未闻。”
“别提了,老许家的人都是奇葩,那位许老秀才做了几十年学问,却愣是考不上一个举人,这都成咱临县一个大笑话了。”
“我倒是听说这位老太爷从来都是不近女色,接发妻子过世几十年却未续弦,怎么今日却跑来青楼浪荡了?”
“所以说很奇葩嘛,一个七十岁的老大爷带着一个五十几的大爷,而且是两父子,估计今天这事也得成为咱临县的一个大笑话。”
一声声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哈哈的笑声,顿时落入了许贵几人的耳朵里。
许贵顿时恼了,他败家归败家,但极其孝顺,此刻听到众人嘲笑自己的爷爷和太爷爷,哪里还忍得住。
只见他冲着身旁两人一招手,直接向着声音处走了过去。
他身旁的两名公子哥也是好事之人,此刻顿时来了精神,临走时还不忘推开房门,将另外两名伙伴从屋子里叫了出来。
一行四人气势汹汹的从走廊里走过,顿时引得好些人侧目,纷纷在心里猜测:
“不知道今天又是哪个家伙倒霉,触了许贵这个二世祖的霉头。”
许贵性子飞扬,从小到大,打架斗殴是常事,此时更是捏紧了拳头,一边走还一边在心里怒道:
“奶奶滴,说我许贵可以,但若说我爷爷和太爷爷,老子今天非打得他满地找牙!”
可还没等他看见方才议论的那些人,耳边就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只见凌波轩里那些跑堂的大茶壶以及老鸨们都纷纷冲了出来,齐齐朝着凌波轩的后庭奔去。
“这哈情况?”
许贵停下了脚步,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眼见的很多客人也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有人大叫道:
“快救人啊,后庭有位老大爷从楼上的窗户直接翻进了江里!”
紧接着又有人大叫道:“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大爷!”
“两个大爷?”
许贵脑中闪过一个大大的问号,紧接着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去!”
“俩大爷?”
“那不是我爷爷和太爷爷吗?”
他在心里发出一声惊呼,来不及走楼梯,抬腿就跨过了栏杆,双手抓紧栏柱,哧溜一声滑到底部,紧接着腰腹用力,直接跳到了二楼。
然后他如法炮制,如猿猴般瞬间就到了一楼,然后撒开脚丫,疯了一般冲向了后庭。

临县比邻凤凰江畔,是大炎国的交通枢纽,天南海北的客商往来于此,所以青楼也特别多,而且很上档次。
大炎国很多有名的花魁都是于此地声名鹊起,由此画眉街在整个大炎国的青楼界也是神一般的存在。
许三才之所以想来这里,完全是一副摆烂加好奇的心态。
七十岁对于古代来说,可就是高龄中的高龄了,百分之八十的人在这个年龄早就入土为安了,死亡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像翻扑克牌,主打一个随机,有可能多活几年,也有可能明天就死翘翘。
所以他只能摆烂,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他这次的穿越如此奇葩,竟然穿越到一个七十岁的老头身上呢?
活一天算一天,但前提是得活得快活,否则那也太亏了,这就是许三才现在的心理。
至于去青楼,那就完全是出于好奇了。
上辈子的许三才是个网络文学爱好者,平时除了工作就是看小说,尤其是那些穿越小说,常常让他看得是热血沸腾。
主角们凭着现代的记忆四处装逼,而青楼绝对是每一个穿越者必去的打卡圣地。
此刻的他虽然鬼使神差的七十岁了,但好歹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穿越者,当然也得去打个卡,可否就太对不起这次穿越了。
更为重要的是,他好奇啊!
青楼在他上辈子的那个世界里早就绝迹了,即便是有,那也是非法的勾当,往往都是赤裸裸的金钱交易,至于那些女子的素质,不提也罢。
而古代的青楼就完全不同了,里面的女子们讲究的是色艺双修,从春秋时代的管仲开创青楼,在华夏几千年的历史长河里,青楼早就不再仅仅是皮肉生意,而是成为了一种文化。
甚至可以这么说,古代的文人骚客,乃至于当朝权贵,就没有不去青楼的,而个别的皇帝,即便是后宫佳丽如云,也忍不住要去青楼品味一番。
你就说这令不令人好奇吧?
而对于现代人来说,要想领略这种文化,简直就是一种可望不可及的奢望。
所以许三才来了,带着浓浓的好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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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的驶入画眉街,空气里淡淡的脂粉香味让许三才使劲抽了抽鼻子,他瞪大了眼睛,就像一个好奇宝宝一般四处打量,嘴里还时不时的啧啧称奇。
没办法,作为大炎国青楼界的扛把子,画眉街的逼格直接拉满!
青石板的街道宽敞干净,两旁青砖红瓦的房屋造型各异,有的雕梁画栋,极有韵味,有的石材堆砌,高大雄伟,放眼望去,一排排的阁楼林立,绰约点缀于繁茂的树木之间,微风拂过,大红的灯笼轻轻晃动,摇曳如女子腰间的裙摆。
随着马车的驶入,许三才耳边隐隐传来悠扬的丝竹之乐,夹杂着女子偶尔咯咯的清脆笑声,让人仿佛置身于画境一般,他顿觉自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直接被惊到了,嘴里不自觉的发出一连串的呵呵干笑声。
看见自家老爹如此模样,许福荣的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的问号。
“不对呀,自家老爹这一生醉心读书,从自己懂事的时候起,就没见过他去青楼。
而且对于女色,老爹历来是没啥兴趣,四十五年前老娘去世之后,即便家里几兄妹再怎么张罗,他也没同意续弦,而是天天读书,每三年一考,乐此不彼。
怎么今天却嚷着要来画眉街,而且看样子似乎对于这里特别感兴趣,难道是大病一场之后,不仅口味变了,就连这性子也改变了?”
想到这里,许福荣偷偷打量许三才,只见自家老爹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呵呵干笑间,满脸的皱纹就像那风干的橘皮一般挤作一团,车帘外微风拂过,丝丝如雪的须发扬起,似乎在提醒自己,面前的这位老人已经整整七十岁了。
他的眼角止不住的有些湿润了,眼前似乎浮现起很多记忆里尘封的画面。
许福荣小时候,许家并不富裕,母亲在二十五岁的时候便因为一场大病撒手人寰,他和几个弟弟妹妹都是靠着父亲许三才在私塾教书的微薄收入一手带大。
那时候的许三才在他们兄妹的心中是那样的高大,腰背挺直,虽然穿着朴素,却永远是纤尘不染,怎么好像一眨眼,父亲就老成了这样?
“唉,我许福荣平时以孝自诩,如今想来,实在是惭愧至极啊!”
想到这些,许福荣不由得在心里重重地叹息一声,低下头来,轻轻的擦掉眼角的泪水。
许三才转过头来,正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皱眉嘀咕道:
“不就是去个青楼吗,你这哭丧着脸,不会是心疼银子吧?”
许福荣抬起头来,一把抓住许三才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爹,咱家有的是银子,您今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儿子我陪您!”
许三才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随即问道:
“这画眉街里哪家的生意最好?”
许福荣是生意人,自然听懂了自家老爹这句话的潜台词,那就是哪家的姑娘最漂亮,于是急忙答道:
“画眉街里生意最好的当属凌波轩,藏香阁和醉生楼,这其中尤以凌波轩的生意最好,其名字更是以当家花魁叶凌波命名。”
“叶凌波?
许三才在嘴里重复道,不由得连连点头:“这名字听起来就不错,估计那姑娘也该是国色天香吧。”
许福荣连连点头,赔笑道:“这姑娘十四岁出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至于相貌,若不是国色天香,又哪里进得了大炎国花魁排行前五!”
我去,竟然还有花魁排行榜?......许三才顿时来了兴趣,连声问道:
“那你快给老爹我说说,大炎国花魁排行前五都有哪些人?”
见到许三才如此感兴趣,许福荣清了清嗓子,竖起了五根手指,这才答道:
“石小石,董含香,叶凌波,花凝和苏妙,排名不分先后。”
可以啊,还排名不分先后......许三才都被逗笑了,再次问道:“咱临县就只有叶凌波一人吗?”
许福荣点了点头:“石小石在京都,董含香在江陵,花凝和苏妙一个蜀地一个塞北,就只有叶凌波是咱临县的,不过听说不久之后,这姑娘也会赶去京都参加三年一次的花魁大比。”
“花魁大赛?”
许三才又被惊到了,张大的嘴巴足足可以塞进一个咸鸭蛋。
许福荣有些无语,这些众人皆知的事情,自家老爹却是一无所知,看来老爹这个临县第一书呆子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
“那咱们就去凌波轩吧。”
许福荣用征询的眼神看着许三才,犹豫了一下,再次说道:“爹,不过先说好,咱们可不一定能见着叶凌波。”
许三才愣了愣,一脸的疑惑:“她不用做生意的吗?”
许福荣露出一丝苦笑道:“叶姑娘早就不缺银子了,她如今就是块金字招牌,要想见她,光有银子是不够的。”
听到这话,许三才顿时释然了,毕竟穿越小说看多了,早就知道古代的青楼女子但凡有名,大多都有自己的谱,放在上辈子他那个世界里,就叫做耍大牌。
见到许三才没说话,许福荣急忙接着解释道:
“要见叶凌波,有没有银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入得了她的眼。”
说到这里,他咽了咽口水,顿时有些愤愤不平,心中暗自嘀咕道:
“想我许福荣富甲一方,却从没入过那姑娘的眼,别说一亲芳泽了,就连坐下来喝杯酒,听那姑娘唱支曲的机会都没有,说出去实在有些丢脸!”
看见许福荣这副模样,许三才顿时哈哈大笑,他伸出手来拍了拍许福荣的脑袋,嫌弃般说道:
“你小子满脑子都是赚钱,自然是浑身充满了铜臭味,那姑娘看不上你也是情理之中。”
被许三才拍了拍脑袋,许福荣心中又是一热,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年没被老爹如此拍过脑袋了,此刻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放在许三才的手里,再让老爹摸摸自己的头。
“行了,老爹我就是好奇,想去看看而巳。”
许三才笑呵呵的说道,摸了摸颌下花白的胡须,忍不住自嘲:“就我这身子,你就是让姑娘脱光了身子站在我面前,估计我也就只能看看。”
闻言,许福荣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老爹,感觉脑子有点乱。
在他的心里,许三才是临县最有名的读书人,虽然屡试不中,但也是读书人中的典范,乃是品德高尚的高洁之士。
此刻竟然说出了如此粗俗的一句话,他不懵逼才怪!

许贵从水中冒出头来,纵然他从小在凤凰江畔长大,水性极好,此刻却有些犯难。
“我靠,我到底先救谁呀?”
他看着在江水中起起伏伏的两人,心中顿时有些抓狂。
一个是爷爷,一个是太爷爷,谁都该救!
可他只有一个人,若是救了爷爷,没救得了太爷爷,回去绝对会被打个半死。
可若是救了太爷爷,又没救得了爷爷,还是会被打个半死。
“我特么太难了!”
就在他犹豫之际,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许贵,你愣着做啥,救人啊!”
听到这话,许贵顿时大喜,他刚才心急,压根就没注意到两名同伴也跳进了江水,此刻便不再犹豫,直接冲着许福荣游了过去。
“先救爷爷吧,让他欠我,以后罚我的时候估计还能心软。”
许贵想着,三五两下就游到了许福荣的身后,伸出双手,将许福荣托了起来。
而另外两名少年也是水性了得,眨眼间,便一左一右将许三才托了起来,双脚踩着水,上在岸边缓缓移动。
岸上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之声,救人的小木船缓缓划来,船上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两位老大爷拉上了船。
.
江寒脚快,赶到岸边的时候,正看见许贵三人跳入江中。
望着三名少年的矫健身姿,他悬起了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急忙冲着一名伙计吩咐道:
“快去拿几床棉被过来。”
片刻后,叶凌波也赶了过来,此刻的她香汗淋漓,双目中写满了焦急,冲着江寒连声问道:
“人呢?怎么样了?”
江寒冲着江中的小船努了努嘴,安慰道:
“姑娘放心,人无大碍。”
于是叶凌波长舒了一口气,冲着小船望了过去。
她目力极好,此刻更是瞪大了眼睛,想看看能写出那种诗句的人到底是何许人物?
可是渐渐的,她的表情变得变得复杂,先是惊愕,然后有些呆滞,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呢喃:
“老大爷?”
“怎么会是两个老大爷?”
江寒此刻也看清楚了船上两人,表情顿时和叶凌波如出一辙。
他一把扯过木生,指着小船问道:
“你说的那位客人就是船上之人?”
木生点了点头,抬手指着船上的许三才说道:
“没错,就是那位头发胡子全白的老先生。”
这怎么可能?......江寒与叶凌波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木生看了两人一眼,再次说道:
“我亲眼所见,就是那位老先生。”
见到木生如此笃定,叶凌波与江寒便不再怀疑,前者冲着江寒问道:
“你可认识二人?”
江寒点了点头,指着许福荣说道:
“那位便是咱们临县福荣酒楼的大掌柜许福荣,平日里我也经常去那里喝酒,倒是认得这位大掌柜。”
然后他指了指许三才,有些迟疑的说道:
“那一位我便不认得了,不过曾听人提起过,许大掌柜的老爹三十岁中了秀才,然后一连考了几十年举人也没考上,这件事情都成了咱临县读书人的一个大笑话。”
说到这里,他猛然间捂住了嘴巴,似乎想起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若是考了几十年都没考上,又怎么可能写的出如此惊艳的诗句?“
叶凌波直接将他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目光投向船上的许三才,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之中。
.
小船靠岸,众人七手八脚地将许家父子拉上了岸,此刻两人皆是万分的狼狈,浑身湿透,嘴唇发紫,牙齿打着战,浑身哆嗦,似乎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了。
江寒急忙上前,将棉被披在了二人身上,这才仔细打量许三才。
只见对方满头的白发拧成了条,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水,上好的锦衣紧紧的贴着皮肤,勾勒出一副瘦骨嶙峋的骨架,容颜苍老,浑浊的双眼茫然而空洞,整个人都似乎失去了生机,只剩下这副干瘪的皮囊在风中瑟瑟发抖。
“就这?”
江寒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那首让自己写完之后便颓然脱力的旷世奇作会出自这样一位老大爷之手。
“一定是另有高人!”
他的心中笃定,那首词一定是面前这位老大爷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今日在这凌波轩里诵读装逼罢了。
“可那又会是谁呢?”
一念即此,江寒顿时有些着急,若是找不到真正的作者,他临波轩还真不敢擅自使用这首词,可若不用,那简直是暴殄天物!
况且花魁大比在即,凌波轩志在必得,提前了大半年派人在各地收罗名作未果,今日偶然得之,却找不到作者本人,怎能不让他这个大管事焦急万分。
此刻的他如热锅上的蚂蚁,本待立刻开口询问,可看着许三才那要死不活的样子,着实有些开不了口。
可若是此刻不问,万一这老爷子回去之后一病不起,乃至于命赴黄泉,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他刚才站在岸边,耳中听到众人的议论,已将这位老大爷的情况摸得七七八八。
这位临县最有名的老秀才在今年的乡试中接连晕倒,最后一次更是直接昏迷,直到今日喜中举人才苏醒过来。
这副身子本来已经行将就木,再加上此刻落水受了惊吓,真有可能熬不过去。
于是他冲着不远处的叶凌波走了过去,小声问道:“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叶凌波冰雪聪明,江寒刚才想到的她自然已经想到了,可却也是无可奈何。
“再等等吧。”
她冲着江寒说道:“若是实在找不到那位作者,便说明这首诗与我无缘。
况且此作气势飞扬,描述的是一名老人的雄心壮志,我等皆为女儿,阴柔有余,阳刚不足,怕是难以演绎。”
听到这话,江寒点了点头,他刚才在抄录那首诗的时候,不知不觉中使出了全力,那一刻只觉不如此便不足以抒发词句中的意气,乃至于脱力跌倒。
自己身为男儿尚且如此,如果是让凌波轩的这群女子来演绎这样一首词,就怕画虎不成反类犬,最后落了个不阴不阳,反成了败笔。
想清楚了这些,他顿时不着急了,看着被众人搀扶着蹒跚而去的两位大爷,不由得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嗤笑:
“这岁数逛青楼,而且还是父子俩,还真是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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