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纾和陈知的女频言情小说《侯门主母驯夫日常(许纾和陈知)》,由网络作家“画堂绣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主要是管着两家成衣铺子,账目每月定期交给爹核查,布庄还有茶楼,是爹亲自打理的,谈生意这些,也都是由爹出面,如今偶尔带着我。”陈知回答。许纾和边听着,心里算是有谱了。目前来看,陈知还是打工人的状态,相当于两家成衣铺子的掌柜,一切都听陈怀谦的,不曾独立办事。“那二哥是一点儿不管吗?”许纾和问。提到陈锦,陈知的脸色就冷了几分,“吃喝玩乐,没钱了倒是会来从账目上支走一些。”“四弟也是完全不沾手家中生意?”许纾和继续追问,陈知点头,“老四只读书,这些都不管。”许纾和听着,面上若有所思,随即又问道,“那咱们府里这些人日常的开销用度,都是怎么安排的?应当也是由主母管着吧?”“膳食上,规矩是五菜一汤,上下午各有点心果子,或有想吃的,直接让厨房做...
《侯门主母驯夫日常(许纾和陈知)》精彩片段
“我主要是管着两家成衣铺子,账目每月定期交给爹核查,布庄还有茶楼,是爹亲自打理的,谈生意这些,也都是由爹出面,如今偶尔带着我。”陈知回答。
许纾和边听着,心里算是有谱了。
目前来看,陈知还是打工人的状态,相当于两家成衣铺子的掌柜,一切都听陈怀谦的,不曾独立办事。
“那二哥是一点儿不管吗?”许纾和问。
提到陈锦,陈知的脸色就冷了几分,“吃喝玩乐,没钱了倒是会来从账目上支走一些。”
“四弟也是完全不沾手家中生意?”许纾和继续追问,
陈知点头,“老四只读书,这些都不管。”
许纾和听着,面上若有所思,随即又问道,“那咱们府里这些人日常的开销用度,都是怎么安排的?应当也是由主母管着吧?”
“膳食上,规矩是五菜一汤,上下午各有点心果子,或有想吃的,直接让厨房做就是了,食材太贵重,厨房没有的,得自己掏银子,日常用品这些,每月也有例份,按需着人去取,衣裳这些,咱们家里就是开布庄、成衣铺子的,每季会有管事上门来量身裁衣,银钱由府里出,其他时候要制衣裳,得自己花钱,这些都是二嫂管着。”
陈知回答的很仔细,说完这个后,又补充道。
“除开这些,如今我们成婚了,每月每人有十两银子的零花,按月去府里账上支取就是。”
“就十两?”许纾和略感惊讶。
陈知看她一眼,“嗯,未成婚的,像四弟,每个月只有六两。”
其实很不少了,普通百姓,一家人一年的基本吃穿开销也就是二十两了。
不过许纾和这儿,因为是许家的独女,郑氏宠的紧,一个月就给二十两银子零花,另外别的也基本都是想要什么都有什么。
这成了婚,乍然月银从二十两变成十两了,许纾和自然是要惊讶一下的。
但转念一想吧,陈家人多,也不算是大富大贵的,就是普通商户,不像许家,一切就郑氏和她母女俩,倒也能理解。
也不打紧,许纾和昨儿已经数过她的嫁妆了,丰厚的很,倒也不指望陈家每个月给那点零花。
大约是感觉到许纾和对月银有些不满意,陈知顿了顿,又道。
“我这些年也攒了些银子的,你若是不够花,就让章平拿给你。”
“那倒是不用。”许纾和笑了笑,“我只是想着,咱们如今成婚了,便算是有了个,只属于咱们两个人的小家,你说是不是?”
说这话时,许纾和脚步停了下来,站好,面色认真的看着陈知。
“虽说这吃穿日用的,府里都能有,可咱们自己往后也会有独属于我们的人情开销,这些总得是咱们自己掏腰包,不便向府里伸手,可对?”
“这是自然了。”陈知点头。
许纾和才又继续,“所以啊,我想着,咱们是不是也得有些自己挣体己钱的路子。”
“未曾分家,除非是瞒着府里人,不然我们挣的,都要交到公中。”陈知蹙了蹙眉。
说实话,他眼下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上辈子他就像无私奉献似的,辛辛苦苦做生意,为家里挣钱,供着一家人的吃喝,陈锦花天酒地,陈勋读书各处打点,还有冯氏、李明珠这些女眷身上的金银首饰,绫罗绸缎,乃至后来陈勋科举高中后,娶官家贵女的聘礼,哪一分不是他辛苦赚来的?
结果最后他却落得那样的下场。
当真是鞍前马后的服侍,却从未被当成人看。
就算许纾和今日不提,他也是已经在盘算,如何把钱都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只是还没有好路子。
所以这会儿他说出这个没分家的难处,也是想听听许纾和有什么好办法。
而许纾和这里还真是有主意的。
柳眉轻轻一挑,笑问道,“嫁妆算是女子的私产,夫家是不能染指的,可对?”
“那是自然。”陈知点头。
许纾和又继续,“女子的嫁妆,若有子女,过世后,便由其子女均分,往后算作其子女的私产,若无子女,娘家人则可以索要回去,说句大不敬的话,如今府中婆母是继母,那原来婆母过世,就未曾留下什么给夫君吗?”
这话一下提醒了陈知,是了,他的生母周氏,娘家也是家境殷实的生意人,怎么会没给女儿准备丰厚的嫁妆呢。
只是母亲是生他的时候,难产伤身,生下他不到一年就过世了,那时候胞姐陈玉蓉也还小,姐弟两个算是冯氏这个继母带大的,以至于长这么大,从未有人跟他提起过生母嫁妆的事儿。
陈知想了想,沉声道,“我的确不大清楚,但得空了,可以问问阿姐,她出嫁的时候,按规矩,母亲的那些嫁妆是要拿出一半来给她的,或许她知晓些。”
一般来说,富裕人家给女儿的陪嫁,都是有铺面田庄这些的,而有了这些,他就能自己做生意了,赚的钱,自然也进他的口袋。
许纾和的想法也是如此,她一开始看清了陈家人的嘴脸,就没打算让陈知在陈家的产业里捣鼓。
那铁定是忙活一场,挣了钱,最后三兄弟分,平白就让冯氏那俩儿子占去了一多半的好处。
不仅没想让陈知替陈家人打工,许纾和还想着要分家呢。
不过父母在就分家,这在如今是大不孝的行为,还不好提,日后慢慢再想法子吧。
所以这会子便就勾唇道,“好,正巧咱们成婚了,我还没好好见过阿姐呢,等回去寻了机会,也坐下来好好说说话。”
听许纾和这么说,陈知倒是迟疑了一下,似乎有心事。
“怎么了?”许纾和察觉到他的神情变化,问道。
陈知却又摇头,“没什么,我觉得也挺好的。”
“那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许纾和转身,继续往前散步,“不过这是咱们小家里的事儿,你可不要同旁人讲哦!”
虽然早已感觉到陈知对冯氏等一干人的不喜,估么他也不会说,但总得多叮嘱一句。
陈知迈步跟上她,点头,“放心吧,我知道。”
边说边看了许纾和一眼,心里总觉得这个年纪比他小的姑娘,怎么似乎总把他当小孩儿一样。
两人在园子里转了转,才又晃悠着去厨房给做点心的郑氏帮忙。
一晃到了中午,三个人坐下来吃了顿饭,又寒暄了几句。
而后陈知便说想午睡,由着下人带去休息了。
不过他也不是真的困了,只是故意走开,把时间留给郑氏和许纾和,母女俩说说体己话罢了。
回京的事情一切都安排的顺利。
为了彰显好哥哥的人设,陈知走之前还特意派章平去了趟董府,问了问陈勋的近况和需求。
又拿好李惑送来的,五皇子这个大金主的投资款。
再把周家给准备的一大车东西装好。
这就上路了。
都说车马劳顿,这哪怕是路上在客栈还住了一晚,等颠簸两日半回了祁州,许纾和还是累的不行。
主要是又热又闷呀。
马车再宽敞,这大夏天的还是不够凉爽透气,哪怕陈知舍得花钱,给买了冰放在车里,许纾和还是难受。
她最是怕热的,放以前,天气一热便是空调西瓜作伴。
如今的条件怎么比得上呢。
故而这摇摇晃晃一路回来后,刚下了马车,心头一阵犯恶心,就吐了。
陈知给吓了一跳,忙过来查看,“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章平,你去请个郎中来瞧瞧!”
“不,不用。”许纾和一边轻抚胸口顺气,一边摆手,“我有点晕车罢了,这天气太闷的缘故。”
“我看你一路回来都不大舒服,还是听我的,叫个郎中来瞧瞧。”陈知坚持道。
末了给旁边递了个眼神,章平会意,马不停蹄就去了。
许纾和只好没再多说,缓了缓神,便由新月和梅香扶着,先进了府里。
小辈回来,自然是无人迎接的,不仅没人迎接,还是那规矩,他们还得去给长辈请安。
这回来一问,果然如预料一样,冯氏已经解了禁足了,如今又成了府里掌事的当家主母。
而李明珠的日子就不太好过。
旁的缘故就不提了,就最近的一条,陈勋在京城里没银子花了,派人回来要钱了不是。
冯氏这查看了账本子,就发现李明珠就给陈勋带了日常花销的银子,多的没准备,那心里不乐意了。
李明珠嫁的是陈锦,陈锦这个日日进出酒楼,做宴席的,花销如何,她就算没掏腰包但她能不清楚吗?
所以冯氏就认定了这是大儿子的媳妇小气,管家才几天就苛待她小儿子呢。
虽说这也没冤枉了李明珠。
不过冯氏小心眼的,没错要挑错,错了自然更是在她眼里了不得。
如今恰好陈锦房里那个丫鬟倩文有孕了不是,已经逼着李明珠把人给抬了身份,现如今是姨娘了。
得知了这些消息,许纾和心里都好笑。
狗咬狗这不是。
当然了,冯氏也没只顾着对李明珠不满意,她还分神对付陈怀谦身边的狐狸精呢。
对,就是许纾和安排的郭姑娘。
但眼下郭姑娘是把陈怀谦拿捏的死死的,即便都未曾献身于陈怀谦,甚至两人之间还未捅破什么窗户纸,陈怀谦对她也可谓是怜惜至极,把人护的好好的。
冯氏看在眼里,却没法子收拾,也是成日着急上火。
为这个,陈怀谦虽放了她出来,但对她也没有之前那般亲近了。
“我看你今日也不必急着去万爽斋那边请安,待会儿郎中来瞧了,我便对外说你身体不适,要静养几日,省的你刚回来就叫那边折腾。”陈知开口。
许纾和本想拒绝,她还蛮期待看如今冯氏的状态呢。
不过路上颠簸这几天,确实也不太舒服,还是自己的身体最重要,便就点了头。
郎中来的也快,看过之后就表示是热着了的缘故,头晕恶心,胸闷气短这些,休息休息就能好。
也不必吃什么药,适量喝些酸梅汤、绿豆汤这类解暑的就行了。
听过这诊断,陈知也放心不少。
原本是准备安排好许纾和这边了,他就去忙些自己的事儿,不过许纾和却主动开口,劝他也歇一歇,怎么着今天也已经是下午了,也做不了什么事。
本意呢,许纾和是想着对方如此关心自己,她也得有回应才好,但落在陈知耳朵里,就又变成了另一种意思。
“好,反正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下午就在这儿陪你吧。”
“嗯,嗯?”
许纾和刚要点头,又觉得这话不对劲。
她只是劝他下午也歇一歇,有说要他留下陪自己吗?
可是瞧着陈知已经又坐下来了,总也不好赶人,便只得扯着嘴角笑了笑。
“好,那你喝不喝酸梅汤,叫人多煮一碗吧。”
陈知点点头,梅香见状,便就快步去准备了。
新月则是跑了一趟万爽斋那边,说了许纾和身体不适的事儿。
冯氏心里自然是不信,也不高兴的,不过嘴上便没说什么。
但等新月离开后,就叫人去查了。
“那许氏一天天鬼主意多的很,瞧着也精力好,说从前有心疾怕都是骗人的,今日为着躲懒,又编出谎话来,我偏要看看她是如何扯谎,不敬长辈。”冯氏冷哼。
秋妈妈点头称是,立即就去打听。
不多时回来,面上就是猜测状。
“夫人,奴婢探来的消息,怎么觉着三少夫人怕是怀上了呢。”
“你可问清楚了,真是怀上了?”冯氏皱起眉头,“她这嫁进来才几个月呢,还能有这个福气。”
秋妈妈抿唇,“听着像是,说刚一下车就吐了,跟着三少爷就让请郎中,郎中来了也没开药,浮云居那边就煮了酸梅汤,三少爷如今陪着呢,都不曾离开,但奴婢问了又问,浮云居那边只说是三少夫人中了暑气,没有别的。”
“只是中了暑气这么点子事儿,老三还能在那陪着不走?”冯氏眸子动了动,“我看老三对许氏那依着顺着的模样,这年轻人,怀上了也是有的,只是怎么不说呢。”
提到这个,秋妈妈就低声道,“若真是怀上了不说,别不是防着外头呢。”
一听这话,冯氏便冷哼,“防着外头?我看他们夫妻是防着我。”
“夫人别不高兴,那三少夫人本就不是个省油的灯。”秋妈妈忙安抚。
冯氏没接话,只把玩着手里的珠串,半晌,才冷冷道。
“当初勋儿找了老三说话,让他帮着解决老爷身边狐媚子的事儿,老三也不知怎么说的,让老爷干脆把那狐媚子给弄进家里来了,如今叫我百般的不顺心,如今他媳妇有孕了,他却不对外说,藏着掖着,防着的,这要是膳房不清楚,给做了什么孕妇吃不得的东西,伤了胎,可不关外人的事。”
看着自己碗里的鱼肉,陈知有些失神。
像今天这样的情形,他前世也曾遇到过,但要么是他自己赶紧收回手,或者转头去夹别的菜,来化解尴尬,要么就是冯氏说出类似刚才的那番话,叫他不好意思吃,主动又让给弟弟。
偶尔,父亲陈怀谦还会在旁边念上一句,“你是哥哥,老四他读书辛苦,你让着他些,吃别的吧。”
可是陈知自己也是爱吃鱼的,并不像冯氏口中说的不爱吃。
只不过因为老四陈勋也同样爱吃鱼,故而每次一道吃饭,桌上有鱼,都往陈勋面前放,他不便夹,这才显得他好像不爱吃似的。
正因为前世他经历了几次尴尬,往后全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他都没伸筷子了,所以如今重活一回,他没打算再委屈自己,这才动筷的。
原本就算许纾和不这样出面来维护他,他这回也不会让着冯氏这个继母,但许纾和为他出头了,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
而听得许纾和那一番话,冯氏这会子虽心里尴尬窝火,但也立刻就张嘴为自己辩解。
“瞧你这孩子说的,这老二、老三、老四,包括出了嫁的大姑娘,都是我的孩子,做娘的,哪儿有偏心谁的,我看三郎这段时日确实也清瘦了些,来,这鸡汤补身,我给你盛一碗!”
她说着,就站了起来,拿了空碗要给陈知盛汤,许纾和一瞧,立马也跟着站起身来。
“从前儿媳没来也就罢了,如今儿媳进了门,这种事情怎好再辛苦婆母!”
边说,边直接伸手将碗从冯氏手里拿了过来,迅速的盛上了汤。
不过这汤却没送到陈知跟前,而是端给了坐在主位上的陈怀谦。
“这要说补身,公爹日日为家中操劳,打理这硕大的家业,才是最辛苦,最要补养的,儿媳刚进门,只瞧着三郎今天去铺子里忙了大半日,就累的很,可想公爹这多年如一日的费心,有多累,若没有爹这样付出,哪里有今天的陈家,爹,您喝汤!”
她这番话说的,陈怀谦原本还在因刚才的事儿而略有不悦,现在一会子就心里舒坦,面上露笑了。
许纾和心里也是清楚的很,像陈怀谦这种人啊,假仁义,实则最喜欢听旁人恭维夸赞的。
而如今陈家里头,能给冯氏甩脸子,压着冯氏的,就是这位好公爹陈怀谦,那许纾和自然是要哄开心了,好让人站在她这边儿嘛。
果然,陈怀谦接了鸡汤,便开口道,“老三媳妇确实懂事,老三也是个好孩子,昨日才大婚,今日就去铺子里帮忙了,你啊,也不用太费心铺子里的事儿,如今刚成婚,抽空多陪陪你媳妇,明日不是要回门么,就陪你媳妇在娘家住上一晚再回来吧。”
后头的话是对陈知说的,陈知也是点头应下。
“儿子知道了,不过明日去岳母家,歇一日也就罢了,等回来了,儿子还是去铺里帮忙,不然爹一人实在辛苦。”
他说这话时,对面坐着的陈锦和李明珠夫妻俩就脸上不大好看。
李明珠反应快,立即就笑着道,“三弟哪里的话,你二哥也在铺子里帮忙呢,你多歇两日不打紧。”
“对,二哥去给爹帮忙。”陈锦也忙道。
不过陈怀谦这时候却斜了陈锦一眼,冷哼道,“指望你,去了别给我添乱就好。”
挨了训,陈锦有些讪讪的,干笑了两声,便给陈怀谦夹菜。
“我慢慢学嘛,爹别生气。”
“好了好了,都吃饭吧,今日家宴,不说别的话。”冯氏也立刻打圆场。
众人这才没继续刚才的话题,都开始用膳。
家宴结束后,各自散去。
许纾和同陈知正要回去呢,出了厅里,就被老四陈勋从后头追上了。
“三哥三嫂,请留步!”
两人转身,就见陈勋手捧一个锦盒正往他们这边走来,站定后,便温和笑着道。
“三哥三嫂大婚,做弟弟的没什么好东西送来庆贺,这是一对儿同心玉佩,算是弟弟的小小心意,祝愿三哥三嫂永结同心,白首相依。”
陈知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锦盒上,而后示意章平把东西接住了。
“多谢四弟,四弟读书辛苦,时辰不早了,快回去歇着吧。”
语罢,转身便要离开。
这时陈勋又忙道,“三哥,今天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母亲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太心疼我,往日里,母亲也是很念着三哥的。”
“我知道。”陈知打断他,面上没什么表情,“我没有多想什么,你也安心,好好读书,回去吧。”
他这样,陈勋就没再继续多说了,只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许纾和将兄弟俩的互动看在眼里,等和陈知并肩走了一段后,才低声问。
“家里只有四弟一人在读书?你和二哥,是自小就随公爹学经商的吗?”
如今的社会背景,朝廷是允许经商者科考做官的,所以家里有些银钱的人,都会让孩子去读书科考,陈家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想来供三个儿子读书的钱还是有的。
所以许纾和有点好奇,怎么就陈勋一个读书呢。
面对她的疑问,陈知倒是依旧平静,“读书也讲究天分,我和二哥都不如老四,反正家里的生意也总要有人接手的,经商也没什么不好。”
“少爷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前年就考中秀才了,在生意人里头也是少有呢!”章平在旁边道。
“那怎么不继续念书了?”许纾和忍不住好奇。
章平叹气,“考中秀才后,少爷就总是身体抱恙,三天两头的病,根本没法儿安心读书,在家里养病就是一两年呢,后来夫人说,那不如学着做做生意,去年开始,少爷就跟老爷去铺子里忙了,倒是身体好转起来,也就没再提读书的事儿。”
“好了,提这些做什么。”陈知声音淡淡,终止了这个话题。
许纾和也算是明白过来了,为何陈知的士农工商四大基础值,除了商以外,士这一条最高,原来还是有底子的。
尤其这么一算吧,陈知正经学经商才还没几年呢,商业属性就能达到35%,那要是多干几年,达到80岂不是很容易。
心里想到这个,许纾和就挺乐呵的。
不过这份乐呵在回到住所后,就有点乐不起来了。
今晚怎么睡呢?
陈知他今天可没醉酒啊。
“少夫人,奴婢想着,要不要寻了好的郎中进府来,给您配些安胎药?”
送走陈知后,新月伺候着许纾和梳洗,就小声问了一句。
正在漱口的许纾和顿时呛了一下,连连咳嗽起来。
“少夫人您当心些!”新月忙给拍背顺气,“怎么还呛着了。”
“能不呛着么,一大早说这些个。”许纾和轻拍胸口,无奈道。
新月扶着她,“奴婢也是关心您嘛,这早些要个孩子总归没错的。”
听到这个关联,许纾和想纠正她,不过又想到当下人们思想如此,她还是少说的好,便就只敷衍的点了点头。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好心,不过我还这么年轻,身体也强健,安胎药就不必喝了,是药三分毒,不到必要的时候还是别喝的好。”
“也是。”新月点点头,没有再劝。
今日许纾和不打算去店里,都交给陈知一个人去管。
她这边,预备收拾准备些东西,过段时间去趟京城周家。
那边长辈念着呢,做小辈的也得及时回应,否则太不礼貌了。
尤其陈知先前被冯氏蒙蔽着,本就已经多年没联系。
再退一步讲,周家生意做的大,过去了说不得也能取取经呢。
哪怕只是去京城逛一圈,也算是开开眼界。
人想要成长,就不能总拘泥在同一个地方。
晃眼,就到了用午膳的时候。
梅香去了趟膳房,回来便是脚步轻快,一副吃瓜的兴奋模样。
果然,这刚一进门便是笑。
“聚瑞堂那边,二少爷和二少夫人闹起来了,砸了一屋子的东西,二少夫人似乎还哭了,说要带着女儿回娘家呢!”
“好端端怎么闹起来了?这几天也没听说有什么事儿呀。”许纾和疑惑。
这时候新月就道,“少夫人昨儿晚上是醉了回来的,没瞧见二少爷那模样,喝的一身酒臭味,还和乱七八糟的人勾搭在一起,说要去逛青楼呢,怕是昨儿晚上没回府!”
说话时,新月语气里的厌恶都快溢出来了。
作为昨天差点被骚扰到的受害人,梅香此刻也是一样的嫌弃表情。
“家里头,三少爷和四少爷都是洁身自好的,偏二少爷是那副德行,也难怪二少夫人生气。”
随后又把昨晚在金樽楼门口遇见陈锦和那劳什子,严家大公子的事儿,给讲了一边。
听完故事,许纾和也是面露嫌弃。
不过想了想,又道,“老二这鬼混的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二嫂是个精明的,若只是夜不归宿,怕不至于闹的这么大,估计还有别的缘由,梅香你去查一查。”
“是。”梅香点头,快步退了出去。
果不其然,这用完午膳,暗里的消息就被梅香打听了一些回来了。
原来是李明珠今早在万爽斋冯氏那里受了气,回来后,又发现陈锦的通房丫头倩文有孕了,两桩事加在一起就够恼火了,偏陈锦昨晚夜不归宿也就罢了,今天中午回来了,脖子上还有昨晚不知哪个狐狸精留的红痕。
三件堵心的事儿加在一起,李明珠这才忍不住爆发起来。
梅香道,“二少爷如今膝下只有妍姐儿一个闺女,房里虽有人,但都没抬身份呢,如今这倩文姑娘有孕了,怕是要抬了正经姨娘的,二少夫人素日看着宽和好说话,实则并不是个能容人的。”
这话许纾和在心里默默表示要纠正一下。
陈锦膝下可不止只有一个女儿,还有个好大儿养在陈知这儿呢。
当然这秘密不能对外说,所以这会子只问。
“二嫂在婆母那边受气是因为那郭姑娘的事儿吧。”
“三少夫人英明!”梅香挑眉,“说是如今二少夫人管家,夫人逼着她想法子把郭姑娘赶出去呢,可人如今在老爷身边书房里伺候,老爷又护着她,哪里是那么好动的呢。”
新月凑过来,“郭姑娘难道真愿意给老爷做妾?”
“这些你们不必操心,我自有章程。”许纾和笑了笑,随即起身,“好了,都是一家人,二嫂那边出了事,我也该去劝一劝,随我去看看吧。”
聚瑞堂里,显然是收拾过了。
不见梅香说的打砸场面。
守门丫鬟进屋禀报了一声,李明珠身边的大丫鬟巧月就出来迎了她进去。
“二嫂可还好?我带了些果子点心来与你说说话。”
进了屋里,许纾和就摆出一副关心的样子来。
李明珠明显状态不佳,这会子坐在窗边小榻上,斜倚着宽大的迎枕,一只手撑着头。
“弟妹来了,坐吧,我这会子不大有精神,你喝什么茶?我让人去泡一壶来。”
许纾和在她旁边坐下来,“我不挑,二嫂这里有什么就喝什么,二嫂你尝尝我带来的这果子,新鲜买来的荔枝,甜着呢。”
边说,边让新月把东西端了上来。
李明珠心里烦,不大吃得下,但她素来是面子功夫做的好,所以还是吃了一颗。
“多谢三弟妹了,这么好成色的荔枝,怕是不便宜,你自个儿掏腰包买的吧。”
“只要二嫂爱吃就行。”许纾和笑了笑,像是斟酌了一下,才又开口,“二嫂和二哥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二嫂你的苦,我实在明白,今儿二哥身边这个有孕的,不就和当初我那边那个春柳一样么,瞧着恶心,偏还得容下。”
提起春柳,想到之前种种,李明珠心里也是不舒服。
那时候她笑话许纾和,没想到许纾和把事儿给摆平了,如今她自己这里倒是又起了火。
偏生她还轻易动不得这个倩文,毕竟她和陈锦成婚也有些年了,至今还没给生下儿子呢,通房有孕,那就得供起来了。
别看冯氏禁足,但府里的事情都是依旧清楚的,在许纾和来之前,就已经着人来敲打过她,让她好好保着倩文生下这一胎。
“我能有什么法子,你二哥膝下子嗣少,如今有人怀上了,自然要留,可我这心里就是不舒服。”李明珠难得说了句实话。
而许纾和来,就是为了帮她的,所以这会子便就适时道。
“同为女子,二嫂的难处我自然明白,今日来和二嫂说话,便是想着有几句话要告诉二嫂。”
李明珠看她一眼,没觉得她会真给自己出主意,但也想听一听,便点头,“你且说吧。”
“这子女的事情原不在女人一人身上,二哥不在,二嫂你就算身子骨再好,又怎么能怀上呢,可二嫂你日日侍奉公婆,打理家务,还要照顾妍姐儿,忙的都没时间同二哥坐下来好好说句话,二哥本又不耐寂寞,这都往别处跑了,岂还有嫂子你这儿?”
说到这里,许纾和顿了顿,面露惋惜。
“我瞧着二嫂也是姿容不俗的,可惜二嫂你自己瞧瞧,是有多久未曾用心装扮了?”
“这意思是,五皇子想让我们在祁州给他挣钱?”
许纾和听完陈知所言,顿时面露惊讶。
“他就不怕我们亏了银子?”
“这话我也问了,五皇子倒是很相信我们。”陈知无奈的笑了笑,“说是在祁州看我们云裳阁重新开业,做的那些新手段,觉得我们一定能给他惊喜。”
说到此处,陈知顿了顿,又正色几分。
“况且,五皇子说他也只是先拨给我们一笔银子,试试水,若不成,也不怪我们,若成了,日后有他照应,我们也能把生意做的更大,他算是股东,此次也并非强迫我们答应,若我们不愿,此事也可作罢。”
一听这个,许纾和的眼睛就亮了亮,大金主,投资人啊。
确实,如今他们手下虽有了商铺,有了地方发挥,但若都要改革创新,这可是处处都要花银子的。
商铺的资金链不能断,所以得拿出一笔现金来做改革升级,许纾和这些天也有在考虑这笔银子从哪里出。
最优的打算便是等云裳阁挣出来,再拿这钱去投资其他产业,一个个慢慢来。
自然也是稳当可行的,但必定会慢很多。
不过要是有了五皇子的这笔资金注入,想要大展拳脚就容易了呀。
若顺利,那对陈知这商业属性的锻炼增长,肯定是十分有益的,也就意味着她的任务能更快完成。
三赢的事情,五皇子挣钱,陈知挣钱又提高经商本事,她任务完成进度加快呀!
但,伴君如伴虎,这事儿还是有风险。
倘若失败了,五皇子真有那么好说话么?
别是一个不高兴,直接让他们掉脑袋作陪吧。
许纾和略略琢磨一番,还是决定先问陈知的意思。
“你心中是如何打算的?此事有利有弊,可得想清楚了才好。”
听得她问,陈知似乎是心中已有计较,沉吟片刻,便低声道。
“据我所探来的消息,五皇子在朝中并不受皇上宠爱,一直是皇子里不显眼的,夺嫡之争,在于太子和六皇子之间,与五皇子亲近,眼下倒是没有太多官场上被牵扯的忧虑,若能得其庇佑,我们的生意想要做大肯定会更容易,且今日相谈,我觉得五皇子并非言而无信之辈,只要我们办事真的尽力了,应当不会为难我们。”
“所以,我觉得可以一试。”
陈知语罢,抬眸望向许纾和,目光坚韧。
“你既然是想好了,怎的又回来问我,不曾直接答应?”许纾和不由问道。
虽说自己是心里把他当儿子,可他又不是真的是她儿子,没必要事事都商议的。
陈知抿唇,“事关重大,如你所说,有利有弊,风险自然也大,你与我夫妻一体,我若出事,你也难保安全,我自然要问问你的意思。”
不过这只是其一,另外还因为这段时间,有关生意上的事情他都事事和许纾和相商,心里已经是有些习惯了。
总觉得此事得告诉许纾和一声。
再者,上一世,陈知心里记得,陈勋后来是科举中第,入朝为官了的,这一世看陈勋依旧在读书上用功努力,恐怕此事不会有变数。
陈勋是冯氏的亲儿子,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母亲吃瘪,但陈知这血海深仇也是要报的。
所以要是能搭上五皇子这条船,也算是多一重手段,应对将来。
即便陈勋再厉害,初入仕途,定然也不敢与五皇子对上。
但这是心里话,他就没说出来了。
而此刻许纾和听得他这番言语,心里倒也熨帖。
不管对方是不是真心吧,这举动是把尊敬她这个人给做到了,算是不错。
正好她也隐隐觉得此事是个机会。
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那就冲吧!
旋即勾唇,“你都说了,夫妻一体,那你的心意和决定,自然也是我的。”
闻言,陈知眸中也浮现些许笑意,旋即转为坚定。
“好,既如此,我们就应下了,你放心,我定会做好的。”
“嗯。”许纾和点头,以示鼓励。
长篇大论就不用了,看陈知这精神状态,不需要她给打鸡血。
况且这种决定要深思熟虑,也不该打鸡血太冲动。
事情定下了,陈知便遣章平去找了李惑。
李惑当时就让章平把话带回来了,表示等陈知离开京城回祁州的时候,就会把银票送到他手里。
另外也告诉陈知,周家在京城的安全不必太过担心,五皇子会照看一二,不让薛家动他们的。
得了这回应,陈知一时觉得五皇子像是早就确定,他一定会答应似的。
一时间,心里又隐隐感觉这位五皇子恐怕不及表面上看着那般简单。
但既然已经是答应了,对方做事也够意思,那就不多想,等回祁州的时候,拿了银子,好好把生意做起来。
给自己喂了颗定心丸后,陈知也对周义清讲了五皇子会庇护周家一二的事情。
这段时间周义清一直在为女儿周灵的安危担忧,也已花钱走了些路子,但周家朝中无人,那些路子都不及五皇子这句话来的叫人安心。
所以得了陈知这消息后,周义清和林蕙夫妻两个都是安心不少。
当然了,也不敢就此大意,夫妻二人还是决定要约束一下周灵,不能再让她和从前一样,常常出府去,低调些的好。
另外,接下了五皇子的这桩活儿,陈知也跟许纾和商量着,再过上几日就回祁州。
此次进京主要是为了向外祖母请安,如今住了也有段时间了,也是差不多了。
许纾和自然是答应。
她也是不放心云裳阁那边,毕竟才刚有气色不久呢。
不过许纾和没想到,离京之前,又遇上一桩事。
“少爷,少夫人,四少爷来府上了,说想见您二位一面。”新月通传道。
陈知稍显意外,“他不是在董大人府上读书么,怎么忽然来找我们。”
“奴婢也不知道呢,四少爷并未说明缘由,只说想见您。”新月摇头。
许纾和也觉得奇怪,但还是道,“他既然来了,估么有事,请过来吧。”
“是。”新月应声,立即快步出去了。
不多时,陈勋便跟在新月的身后来了周家客院。
见了陈知跟许纾和,先是行礼,不过这回他面色不太自然。
果然,开口便真是一桩难启齿的事儿。
“三哥,三嫂,此次入京,不曾想京城之中花销如此之大,我所带的银钱这些天已所剩无几,但在京城还要待上一月有余,实在是没办法,所以厚颜前来同三哥三嫂借些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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