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尚湄的时候,是在十五岁的时候。
尚湄无父无母,很小就自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
年纪轻轻敢去澳城,赚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她回来的时候在一街上遇见了我。
那时候我因为要换母亲欠下的债,在一家拳馆打杂。
拳馆为了招揽生意,在街上摆擂台赛。
我被人打的爬不起来,但不敢还手。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趴在地上,浑身疼的想死。
尚湄蹲在我面前,歪着头问我:“要不要跟我走?”
当时所有人都在瞧不起这个年轻的姑娘,甚至对她推推搡搡。
我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碰过她的人都打了一遍。
最后尚湄替我还了债,把我带离了拳馆。
我们十五岁相遇,她用所有赚来的钱把我留在了身边。
从那以后,我就把自己的全部都当做是她的了。
她摆摊,我守护,她闹事,我打架。
她进商圈,前前后后遭了无数暗算,我保她平安。
无数次我为了她进医院,医生下病危通知书,都是她帮我签的字。
那个时候医生问她是我什么人。
她说她是我媳妇。
十五年,我爱她十五年。
有多少人能相互依靠,相互扶持十五年?
我坚信我和她的感情无坚不摧,我对我们的未来充满自信。
可尚湄呢?
她从来只说我们是朋友,很好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她说我对她来说很重要,却拒绝我每一次的告白。
她说她永远都不结婚,她对婚姻失望至极。
我便打算好了只要能作为爱人在她身边守护她,就够了。
可她却一次次玩弄我的感情,最后要嫁给别人。
爱意不是突然消失的。
爱意是在一次次失望中渐渐消磨的。
在我选择彻底离开尚湄的那一刻,爱意就不复存在了。
哪怕现在,尚湄说她爱我,我也只是觉得,太晚了,我早就不想要了。
尚湄是哭着让我滚出办公室的。
我出来的时候,桑娅正在和其他员工展示那只她亲自救助的非洲狮。
她笑着和城市里的人们谈论着草原的蓝天和动物。
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跟我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一样。
见我出来,她欢快的和他们告别。
然后小跑到我面前,“我在给他们看盖塔,他们可喜欢了!”
我朝她笑着,在众人的目光中牵着她走出了公司。
桑娅是中非混血,她父亲是野生动物研究工作者,迎娶了一个当地姑娘。
她从小就跟着父亲在非洲草原上奔跑,她热爱草原和自由。
她和尚湄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她让我看到了对生活的希望,甚至是让我燃起了活下去的勇气。
我带桑娅回到了曾经的家。
家里很干净,一尘不染。
秘书说是尚湄一直在让人打扫,说她一直在等我回来。
我看着桑娅,只想能快点结束眼前的一切,然后回到草原,去看桑娅的盖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