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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葬经无删减全文

龙飞有妖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以为玉芬一直都跟在我身后七八米远的地方,谁知道等我回过头的时候,玉芬好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株向日葵。村子就这么大,我不可能记错,几株向日葵都是贴着院墙长出来的,但身后的向日葵正好是在小路的中间。这株向日葵就仿佛长了腿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我身后。“玉芬!!!”我开口就喊了一声,并没有得到玉芬的回应。反倒是身后那株向日葵的花盘左右轻轻摆动了一下,那样子,就好像一个人在得意的笑。此时此刻,我已经来不及去想,这株见鬼的向日葵是怎么跟上我的,我只担心玉芬。我拔腿就跑,飞快的绕着整个村子跑了一圈,但是没有找到玉芬,我立刻调转方向,顺着村里交叉的两条路又找了一遍。荒凉的小村看不到半个人影,玉芬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非常彻底。我...

主角:李玉芬玉芬   更新:2025-03-15 14: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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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玉芬玉芬的其他类型小说《鬼葬经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龙飞有妖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以为玉芬一直都跟在我身后七八米远的地方,谁知道等我回过头的时候,玉芬好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株向日葵。村子就这么大,我不可能记错,几株向日葵都是贴着院墙长出来的,但身后的向日葵正好是在小路的中间。这株向日葵就仿佛长了腿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我身后。“玉芬!!!”我开口就喊了一声,并没有得到玉芬的回应。反倒是身后那株向日葵的花盘左右轻轻摆动了一下,那样子,就好像一个人在得意的笑。此时此刻,我已经来不及去想,这株见鬼的向日葵是怎么跟上我的,我只担心玉芬。我拔腿就跑,飞快的绕着整个村子跑了一圈,但是没有找到玉芬,我立刻调转方向,顺着村里交叉的两条路又找了一遍。荒凉的小村看不到半个人影,玉芬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非常彻底。我...

《鬼葬经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我以为玉芬一直都跟在我身后七八米远的地方,谁知道等我回过头的时候,玉芬好像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株向日葵。
村子就这么大,我不可能记错,几株向日葵都是贴着院墙长出来的,但身后的向日葵正好是在小路的中间。
这株向日葵就仿佛长了腿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我身后。
“玉芬!!!”
我开口就喊了一声,并没有得到玉芬的回应。反倒是身后那株向日葵的花盘左右轻轻摆动了一下,那样子,就好像一个人在得意的笑。
此时此刻,我已经来不及去想,这株见鬼的向日葵是怎么跟上我的,我只担心玉芬。
我拔腿就跑,飞快的绕着整个村子跑了一圈,但是没有找到玉芬,我立刻调转方向,顺着村里交叉的两条路又找了一遍。
荒凉的小村看不到半个人影,玉芬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非常彻底。我越想,心里越是发毛,玉芬虽然五大三粗,却不是傻子,如果真遇到什么危险,他不可能不出声。
然而,玉芬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
我吃不准玉芬遭遇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在这个小村里,还是去了别的地方。我来来回回在村里找了好几趟,渐渐的就开始扩大寻找范围。
荒村的周围,全都是山地,地势很复杂,而且路不好走。我只希望能够找到一些遗留的痕迹,来判断玉芬去了什么地方。可是,在茫茫的山地里寻找细微的痕迹,不啻于大海捞针。
我从半上午开始找,沿途停都不敢停,一直找出去差不多有十公里的直线距离。
结果仍然是一无所获,我的心慌了,玉芬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这一番寻找下来,浪费了很多时间,渐渐的,太阳西沉,眼瞅着天又要黑了。在周围找不到玉芬,我只能再回荒村去碰碰运气,尽管那村子鬼气森森的,可为了救人,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重新回到了小村,天黑透了,这两天都是晴天,月明星稀,我刚刚跑到进村的村口,就隐约看到村子里面的十字路口那里,直挺挺的站着一个人。
我并没有看清楚那个人是谁,但第一感觉告诉我,那一定是玉芬,我和玉芬太熟了,只凭感官,就能做出判断。
“玉芬!”
我拔脚就冲了过去,等距离一拉近,果不其然,就是玉芬。
玉芬就站在那口老井的旁边,一动不动,他好像听不到我的声音,也看不见我这个人,等我跑到跟前的时候,眼皮子就猛然跳动了两下。
玉芬站的一丝不苟,脸上挂着一副很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让人说不清楚,他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
他的笑容,和我看见的那幅画里的笑容,简直一模一样。
我抬眼朝四周一望,尽管什么都看不见,可我知道,这个村子不能再呆下去了。
我拉了玉芬一把,玉芬没反应,和一截木头似的杵在那里。我连着拉了几下,最后心里一急,抬手就抽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抽的很重,玉芬好像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了,使劲晃了晃脑袋。
“玉芬,怎么样?”
“没......没怎么样......”
“这是几?”我伸手在玉芬面前晃了晃。
“五......”
“没毛病,咱们先走。”
这个小荒村让我心里很膈应,我暂时不知道玉芬是不是彻底没事了,只想先带着他离开这儿。玉芬走的有点不利索,我一路拉着他,逃一般的离开了村子。
我一路走,一路不断的回头张望,所幸,走出去很远,身后也没有什么动静。
紧走慢走,过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我觉得玉芬的情况可能好了些,最起码,他的神智是清醒的。
我简单问了问,玉芬对自己失踪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那口井......”
“那口井怎么了?”
“那口井里面......”
玉芬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我们俩之前在村里摸索的时候,玉芬一直跟在我身后,经过村子正中间那口老井,玉芬突然就听到井里面有人在喊他。
那一瞬间,玉芬的神智就模糊了,糊里糊涂的走到老井旁边,探着头往下看。
他就看了一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一直到我再次找到他。
出了这件事,就让我产生了一种感觉,我一边走一边想,王川山肯定有古怪,而且,我很可能对付不了。我从师傅那里学到的一点本事,完全就是应付死人的,要是别的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我就没招了。
两个人一口气走到凌晨两点多钟,我从进入王川山之后就没有休息好过,玉芬现在的情况也有点糟糕,看着他实在是走不动了,我就找了个小树林,在林子边缘停了下来。
玉芬失踪的那段时间,精气神消耗的很大,一停下来,他倒头躺在地上,不出三分钟就睡着了。我也很疲惫,却不敢合眼,坐在一旁,一边休息一边观察周围的动静。
过了大概有个把小时,我尿、急,站起身到一旁去解手,满打满算也就是两分钟的时间,可是等我回来的时候,发现熟睡的玉芬悄无声息的坐了起来,面对着一棵树,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没敢惊动他,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等距离一近,玉芬的嘟囔声就落入耳中。
“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嘛?我从小就厚道,不会亏待别人。”
玉芬面前只有一棵树,他就和犯癔症了一样,一边嘟囔,一边挤眉弄眼。
“你哪儿都好看,就是嘴有点大,我找根针给你缝缝吧......别谢我,我就是喜欢你,你要是真的想谢我,就叫我抱抱......我哪里脸皮厚了?看见自己喜欢的姑娘,还不能抱抱了?来嘛,别害羞......”
玉芬伸手就抱着面前那棵树,大脸盘子贴在树皮上,脸上一副欲仙欲死的表情。

一听到这阵敲门声,我立刻改变了主意。情况越是诡异,就越是可能隐藏着什么。
阴楼里积水还是一米来深,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玉芬固定了一根绳子,我顺着绳子就爬了下来。
这种阴楼一般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门,因为深在地底,要窗户也没用。
等我和玉芬一前一后下来,周围就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阴楼的门大概有一米五那么宽,门板是木头的,很厚实,我蹚着一米深的积水,稍稍走了两步,我这么一动,积水泛起一片涟漪,紧跟着,厚实的门板仿佛不堪重负,直接倒了下来。
倒塌的木板在积水中起起伏伏,缓缓的漂到了一旁,没有门板,这座阴楼里的情景,就大致映入了眼帘。
阴楼估计有二十多个平方的样子,以前的守墓人在这里生活,肯定有一些生活用品。我看了一圈,只看见一些漂在水面上的瓶瓶罐罐,还有腐烂的认不出样子的桌椅。
整座阴楼完全都被水给淹没了,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我觉得,这种地方应该是藏不住人的。
想要彻彻底底的搜索,只能等所有积水都消失之后再说。
“咱们刚才应该是听错了。”玉芬指了指漂在水上的破桌子烂凳子,对我说道:“估计是这些东西漂来漂去的,撞到屋门了。”
玉芬这个解释听上去好像没毛病,但经不住推敲,刚才的敲门声,我听的很清楚,很有节奏。
“应该不是凳子撞到屋门了。”
“那是啥?这屋里都水漫金山了,肯定藏不住人啊。”
我还是不甘心,慢慢的踩着积水,绕着阴楼巡视。我在前面,玉芬在后面,走到一半的时候,我的感觉就很差劲。
我觉得,这个地方除了我和玉芬,好像还有其他人。
这种感觉究竟从何而来,我说不清楚,但感觉越来越强烈,让我产生了浓重的危机。
我回头对玉芬使了个眼色,玉芬顿时也紧张了。
我们绕着阴楼走了整整一圈,那种身后有人的感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米深的积水,会对人的行动造成很大阻碍,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情,我和玉芬一定会很被动。
尽管我不甘心,但这座阴楼就在这儿,总不可能原地消失,我们只能等到积水退去之后,才能更稳妥一些。
想到这儿,我就打算先上去。
玉芬顺着绳子先爬了上去,我跟着也抓住了绳子,手腕一发力,刚想朝上面爬,陡然间,我觉得身后好像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那种浓重的危机感也瞬间达到了顶峰。
我猛然回过头,身后还是空荡荡的。
这时候,我的腿好像被一只手给扒拉了一下,鸡皮疙瘩顿时冒出一大片。我的反应很快,手里的钢钎立刻朝着积水下面捅了下去。
紧跟着,我看到水面下慢慢浮起了一个人。
毫无疑问,这是一具尸体,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尸体没有腐烂,完全风干,和农家吊在屋檐下的腊肉一样,浑身上下硬邦邦的。
我的眼皮子不由自主的跳动了一下,因为这具干尸没有脑袋。
干尸在浑浊的水中起起伏伏,随即,我就看到干尸的左手上面,缠着一个小小的铃铛。
这是一只铜铃铛,本来应该是挂在人的脖子上的,悬挂铃铛的细绳断了,绕到了干尸的手上。
我的手有些发抖,用手电凑近了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一圈。
在很早以前,白八门的抬棺人都有一只铃铛,传闻是有辟邪镇尸的作用。到了后来,这种铃铛渐渐就变成了一种标识,懂行的人看到铃铛,就知道对方是白八门的,而且知道具体的职业。
眼前这只铃铛的内壁,刻着一个小小的“梁”字。我不会看错,这是师傅的抬棺铃铛。
师傅的抬棺铃铛出现在这儿,说明了什么?必然说明他在若干年前,曾经来过这座阴楼。
铃铛的绳子不会无缘无故的断裂,抬棺人更不可能随意的把自己的铃铛丢掉。如果沿着这个思路分析的话,我就怀疑师傅当年在这里可能跟人动过手。
就是在激烈的打斗中,这只铃铛才遗失了。
我带着铃铛爬了上去,阴楼里的积水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蒸发,我和玉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耗着。我琢磨了一下,就打算继续朝前走,等把山里的情况大概摸索清楚,积水估计就会蒸发很多,到那时候再来仔细的看看。
这只铃铛是个意外的发现,同时也更加印证了我的想法。我甚至怀疑,不仅是我师傅,就连毛叔,还有当年那几个找过铁拐李的人,或许都来过王川山。
这是一条隐秘的线索,他们可能就因为来过王川山这种见鬼的地方,所以才会掉了脑袋。
一想到这儿,我心里就觉得很冤枉,我以前根本没来过王川山,却还是被缠上了。
我和玉芬休整了一下,接着就继续前进。刚刚下过大雨,山路更加崎岖难行,我们走走停停,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很小的小村子。
王川山里面以前是住着人的,后来人都走了,村子肯定也就跟着荒废。
即便是荒废的小村子,肯定也不能错过。我和玉芬靠近荒村的时候,恰好夕阳只剩下最后一缕余晖,过不了多久,整个荒村就会沉浸在夜色中。
说实话,从我进入王川山之后,感觉就一直不好。荒村里空无一人,只剩下东倒西歪的破房子,还有残垣断壁,让人心里很不踏实。
我不想冒险,就不打算连夜进村,不管怎么说,到了白天总会好一些,所以,我就决定在村子附近凑合着休息一晚,等第二天白天再进村查看。
哗啦......
这时候,一阵山风呼啸而来,我一转头,立刻就看到风里席卷着密密麻麻的白纸钱,一窝蜂似的朝这边飘来。
纸钱很多,躲都躲不及,玉芬人高马大,动作没我那么快,脸上啪的贴、上了一张纸钱,等他把脸上的纸钱拿下来的时候,我们俩同时就傻脸了。

从毛叔前几天夤夜跑去找我帮忙开始,我就知道这件事估计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棺材沉重的无以复加,和一座小山似的,几个人都推不动。抬棺人出力气起灵送葬,只是旁枝末节,处理这种送葬期间的怪事,才是真正的职责。
死者不肯入土,就说明还有未了的心愿,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是要家属过来,好言相劝,真劝不动的,抬棺人会“过阴问话”,询问死者的诉求。
有些死者好打发,有些不好打发,真正是那种胡搅蛮缠没得商量的,抬棺人就只能借助一些手段,避免死者将来作祟,然后封棺下葬。
玉芬膀大腰圆,两膀子好力气,他把吃、奶的劲儿都给使出来了,棺材仍旧纹丝不动。
“毛叔,别这样。”玉芬跑到棺材前头,郑重其事的拜了拜:“当初是你来找我们帮忙给你抬棺的,我们这次可是义务劳动,一分钱都没收你的,这都到坟地了,你不能赖着不走啊。”
玉芬的话没用,毛叔的棺材还是死沉死沉的,我知道,毛叔应该是真的有放不下的事,所以就准备过阴。
白八门里过阴的手法有好几种,抬棺人用的是量沙问话,沙子不是普通的沙子,要用尸水反复浸泡,问话的时候,抓一把沙子,一点一点的撒在棺材上,如果死者真的有话,这些沙子会在棺盖上形成一些很抽象的符号。
这种符号,一般人不认识,只有过阴的人才看得懂。我跟师傅学了五年,手艺算不上很纯熟,不过一般的问题还可以解决。
“毛叔,您要真的有放不下的事,就告诉我,我能办的一定办。”我抓了一把问尸沙,一点一点洒落在毛叔的棺盖上。
细小的沙粒扑扑簌簌的掉落,但手里的沙子都撒完了,却没有出现任何符号的印记。我又皱了皱眉头,看样子,毛叔不仅不肯入土,也不肯说他的诉求。
“毛叔,你要真有事,当天去找五满帮忙的时候,就直说呗,非得到坟地了才闹腾。”玉芬捋了捋衣袖,带着一丝不满,冲棺材说道:“毛叔,不带这么玩儿人的啊。”
棺材非常沉重,问尸沙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我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毛叔,别跟我们小辈儿找麻烦了,坟坑都挖好了,你好好的入住吧。”玉芬回头招呼几个帮忙抬棺的:“哥儿几个,一起来,加把力气。”
玉芬带着几个抬棺人,死命的要把棺材抬起来,他们不动还好,刚刚一动棺材,棺材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炸开了,棺盖上的四根钉子一起迸飞出来,棺盖也被掀开了一半。
当棺盖被掀起的那一瞬间,我就觉得头皮猛然一麻。棺材里的尸体跟毛叔一样的身段,但尸体的脑袋齐刷刷的被砍掉了,安着一颗木头雕刻的脑袋。
这个死状,跟师傅一模一样,我心里立刻涌动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情绪。
“小毛子。”潘爷有点看不下去了,他是如今白八门里辈分最大的人,一步一步走到棺材跟前,带着一种长辈训斥晚辈的口吻说道:“这两个孩子是受了你的委托,过来帮忙给你起灵抬棺的,你何必为难他们?人活一世,谁心里没有几个疙瘩?你要真有放不下的事,该找谁找谁去,不要为难不相干的人。”
潘爷果然有威望,他这么一说,所有乱七八糟的动静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潘爷叫玉芬把棺盖重新盖好,又钉了盖棺钉。
这一次,棺材恢复了正常的重量,我们几个人搭手,把棺材埋到了坟地。
这趟抬棺不怎么顺利,浪费了很多时间,等一切都处置妥当,已经临近黄昏,我急匆匆的回到家,天黑的透透的。
我心里始终有种很奇怪又很心惊的感觉,毛叔的死,和师傅的死如出一辙,要说这里面没关系,我肯定不信。
可是,我又不知道别的线索,只靠着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这件事一直挥之不去,除了诧异,我心底最深处还有不可言喻的悲凉。师傅很疼我,当初他刚刚死去的时候,我就咽不下那口气,总想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
等到毛叔也死了之后,这个念头在心里愈演愈烈。
就这样翻来覆去的想,到了凌晨两点钟,我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我睡了没多久,就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了,敲门声很突然,这深更半夜的,谁家就算要办丧事,也不可能大晚上来找抬棺人出殡,我翻身爬了起来,走到院门跟前,一边伸手去拉门栓,一边随口问道:“是谁啊。”
“五满,不要开门......”
当这句话落入耳中的刹那间,我脑子里残存的睡意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差点跳起来。
我能分辨出,这竟然是毛叔的声音!
今天白天刚刚下葬的毛叔,这时候又鬼使神差的来到了我家院子外头!
“你是!你是毛叔?”
“是我......五满,切记不要开门......阴阳相隔,生死不见,我就隔着院门,和你说几句话。”
这时候,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毛叔的确有事,只不过白天去送葬的时候,人多眼杂,毛叔才不肯说。
这里头还是有些事情不清不楚的,毛叔已经死了,就算他不甘心,想要跟我传递什么信息,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可是,外面说话的声音的确是毛叔的声音,我绝不会听错。
“毛叔,您有什么事,就说吧。”
“你知道不知道,我的脑袋是怎么丢的?”

铁拐李的话让我的头皮猛然一麻,虽然我知道自己脖子上的红印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铁拐李不是随口胡诌的,因为这种事情他之前遇到过。
这件事说起来,估计有十四五年了,当时,铁拐李给人破事,已经小有名气,结交了不少朋友,其中有两个就是白八门的,所以,真遇见白八门的人,铁拐李总是尽量给对方面子。
有一次,一个白八门的抬棺人找到了铁拐李,求他给自己破事。那人的状况,和我现在差不多,可能比我还要更严重一些。
铁拐李帮对方看了看,暂时没有看出什么,这就让他感觉到,事情有些麻烦,连他都看不出的问题,必然是棘手的。
铁拐李让那人先回去,容自己想想办法,办法还没想出来,先后又有两个白八门的人找到了他,这两个人同样是遭遇了类似的情况,自己实在解决不了,才求到了铁拐李。
前后三个人都是这样的情况,铁拐李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对策。
不过,铁拐李算是尽心的,一直在替他们想办法解决,但是,事情进行到中途的时候,铁拐李就感觉到了不妙。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潜伏到了自己附近,而且,这东西应该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铁拐李能感应到极其强烈的危机。常跟神神鬼鬼打交道的人,都有一种后天的感知力,铁拐李随即就明白了,有什么东西在阻止自己。
要是铁拐李一意孤行,继续帮着这三个人,那么很可能会坑了自己,最后,他只能中途放弃。
后来,铁拐李专门悄悄去打听过,那三个白八门的人的最终下落,都很隐秘,铁拐李费了很大的力气,最终知道了其中一个人的结果。
那个人死了,死的时候脑袋不翼而飞,就剩下一具无头的身躯,被秘密下葬。
可想而知,其余的两个人,估计也是同样的下场。
到了几年前,又有一个人找到铁拐李,铁拐李听对方一说,和之前那三个人的状况差不多,他直接就婉拒了对方的请求,说自己确实无能为力。
“大侄子,事情就是这样的,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只是真的有心无力。”
“李大叔,我明白。这件事不拖累你,我自己想办法,你只要跟我提供点线索就行,当年那些来找你帮忙破事的人,还说过什么吗?”
十几年前的那三个人,并没有说过多余的信息,但是,前几年来找铁拐李的那个人,情况已经相当严重,脖子上的红印只差一点就绕够一圈。
估计是心理压力巨大,那人的神智出现了一点问题,有时候正常,有时候傻愣愣的。
铁拐李拒绝了那个人的请求之后,对方可能是觉得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当时就有点失常,嘴里嘀嘀咕咕的不停的在念叨什么,铁拐李不想惹麻烦,所以并没有追问。
不过,那个人翻来覆去的念叨了十几遍,铁拐李还是听出了对方在说什么。
那个人不停念叨的,是一个地名,王川山。
王川山!
我一听到这三个字,身上的汗毛就一根根直立起来,果然,那个王川山和这些事情,肯定存在着关联。
“大侄子,你跟我讲的经历,我也听明白了,有的事情不敢说的那么死,可我以为之前那些人的遭遇,是不是......是不是跟王川山有什么关系?”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大侄子,这次真的是对不住啊。”铁拐李觉得很过意不去,一个劲儿的表示歉意。
“李大叔,你能冒着风险跟我说这些,我已经很感激了,千万别再说对不住这三个字了。”
“大侄子,你是打算要去王川山看看?”
“眼下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只能去找找线索。”
“现在天晚了,你走夜路也不方便,就在这儿住一晚,我给你准备点东西。”
铁拐李无法给我彻底解决问题,但还是想尽力帮我一把,天已经黑了,他跑到自己的屋里去准备东西,大甜瓜就把我和玉芬带到了一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小屋。
“这屋里的床是有点小,只够睡一个人的,小哥,你睡床上。”大甜瓜转了转头,冲着玉芬说道:“黑子,你睡地铺。”
“我不挑,有个地方睡觉就行,另外,咱们商量一下,我刚才和你说了,我叫李玉芬,能不能别一口一个黑子的乱喊?”
“知道了,黑子。”
大甜瓜给我们安顿好了,也不离开,和我并排坐在小床上,天南海北的聊。
大甜瓜看着挺骚气,其实命不怎么好,她的父母前些年就都去世了,没有兄弟姐妹。出嫁之后,丈夫早亡,婆家的人说大甜瓜克夫,大甜瓜没有地方可去,最后就住到了铁拐李家里。
这一聊就聊了两三个小时,夜渐渐深了,万籁俱静,我正想着怎么把大甜瓜给打发走,突然就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一阵砰砰的声音。
那声音连绵不断,若有若无,听的人心里很不安,我起身朝着窗外看了看,院子里没有灯,朦胧之中,我好像看见靠近院门的地方,跪着一个人,正在那里不停的磕头。
我赶紧打开屋门,走出去几步,距离一近,视线就清晰了一些,靠着院门的地方果然跪着一个人,就是铁拐李。
铁拐李跪在地上,双手撑地,一个头一个头的磕,他的额头已经磕破了,血流如注,可铁拐李却还是不停的磕头,好像要把自己活活磕死。

镜子里折射出的景象,让我感觉熟悉。
玉芬站在左边,那个女人在右边,两个人的脸庞上,依然挂着谁都说不清楚的笑容,和我当时在荒村里看到的那幅画,几乎毫无区别。
然而,镜子里的景象似乎比画更加直观,看的也更加清晰。
那个女人年龄不大,身上的衣服有好几个补丁,同时,在画里看不到的一些细节,这时候彻底映入了眼帘。
这女人的头发和衣服都是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水里爬出来一样。
我的心已经悬到嗓子眼了,玉芬傻愣愣的,毫无反应,用脚后跟想想也能知道,身边有这么个东西,对玉芬没有任何好处。
这时候,那个女人似乎是察觉到了我和铁拐李躲在窗外。她的身子没动,眼眶里的眼珠子却慢慢转动,似乎在盯着我们。
她的眼神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微微发灰的眼珠就好像死鱼眼,再加上脸庞上诡异的笑容,越看越让人膈应的慌。
铁拐李轻轻拍了拍我,我们两个朝后面退了退。我很担心玉芬,退到后面之后,赶紧就问铁拐李。
“这就是怨灵,被淹死的。”
“能解决不?”
“这女人死的惨,怨气也很重,我只能试试。”
按照铁拐李的经验来看,怨灵平常是不多见的,怨灵如果缠上了什么人,一定就有它的目的。
铁拐李在小屋的门窗上都贴了一道黄符,等准备完毕,门窗上的黄符就氤氲起一团一团幽绿的光。
这些幽绿的光很淡,好像是不断跳跃的火苗,绿光逐渐蔓延,不多久,小屋里面就缭绕着缓缓浮动的绿光。
玉芬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像没什么反应,但是,绿光蔓延到他身边的时候,我看到空气似乎在扭曲,与此同时,耳边还能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尖叫声。
“这女人死之前,就是个普通人,看起来应该能对付。”铁拐李在窗外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说道:“没什么问题。”
绿光缭绕了差不多有四五分钟,小屋里面渐渐恢复了平静,玉芬的身躯摇晃了几下,噗通摔倒在地。我和铁拐李进屋把玉芬扶起来,玉芬现在可能是没有知觉了,不过铁拐李说不用担心,迟早都会醒。
我总算是松了口气,但铁拐李却忧心忡忡,时不时的就摸摸自己的脖子。
“李叔,真是......真是对不住......”
“命里该有这么一劫,大侄子,你也别多想,出了事,想法子应付吧。唉,王川山那地方,真的是谁沾谁倒霉啊。”
脖子上的红印是很要命的,到了这步田地,铁拐李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我已经去了王川山一次,知道那鬼地方不是人呆的,但我和铁拐李没有别的选择,我们俩现在也算是同病相怜。
铁拐李说的没错,玉芬睡了一觉,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铁拐李准备了一些东西,带着大甜瓜一起,跟我们重新动身上路,赶往王川山。
这一次,我心里踏实了一些,不管怎么说,铁拐李相关的经验比我们都丰富,遇到什么麻烦,也能想法子招架招架。
四个人轻车熟路,从山口进去,沿途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直接就到了那片风水地旁边的阴楼。
阴楼里的水还没有干涸,留下一片稀了吧唧的烂泥,具体的情况,还要下去看看再说,铁拐李让大甜瓜留在上头,我们三个人一前一后的顺着绳子爬了下去。
踩着烂泥,我们终于进入到了阴楼的内部,从表面上看,看不出什么太多的情况,但是走到阴楼里面,就能看到一些比较明显的痕迹。
这是人剧烈打斗之后遗留的标志,阴楼里的桌子被打塌了一半,墙壁上还有重物砸击后的痕迹。我之前猜测的估计没错,师傅当时一定来过王川山,并且找到了这座阴楼,他就是在阴楼里面跟人动了手。
我跟师傅相处了那么久,对他的脾气秉性很了解,师傅的心很细,如果他当初来过阴楼,有价值的线索或者是物品,肯定被他给拿了。
但我还是想要碰碰运气,三个人就在阴楼里面差不多一尺多深的烂泥里面来回的扒拉。
前前后后浪费了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找到。
“大侄子,罢手吧,你师傅当初要是来过这儿,能带走的东西肯定带走了。”
我点了点头,阴楼里找不到什么,那具遗留下来的无头干尸,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尸体和腊肉一样,随身也没有任何物品,无法推测他的真实身份,现在只能放弃。
我抓着绳子第一个朝上面爬,在阴楼里耽搁了时间,爬上来的时候,太阳差不多完全落山了。等玉芬和铁拐李也爬上来,我们一起朝前面走了大概两三公里。
这里有一条很小的小河,三个人在河边把满身的泥污冲洗了一下,天就彻底黑了。四个人吃了点东西,然后我先守夜,让铁拐李和玉芬去休息。
我上次从这里经过的时候,情况大致正常,所以没那么紧张,我这边正在想事情,大甜瓜就腻了吧唧的贴了过来。
“小哥,累不累?”
“你说呢,走这么远的路,爬高上低的,能不累吗?净问点不吃劲的话。”
“哎呀小哥,人家好心问问你,你怎么凶巴巴的。”大甜瓜媚/眼如丝,又朝我旁边挤了挤:“小哥,你这年龄也不算小了,不急着成家?”
“你困不困?”
“不困,这不是来和你聊天了?我一点也不困。”
“那正好,我困了,你在这儿守夜,我去睡一会。”
“人家好心来陪你一会儿,你还不领情呢。”大甜瓜娇/嗔一声,站起身就到前面的小河边洗脸。
大甜瓜磨磨唧唧的,又洗脸又洗脚,十来分钟才洗完。我没理会她,等大甜瓜洗完脸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我的余光一瞥,模模糊糊的就看到几条触手一样的东西,无声无息的从河水里蔓延到了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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