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产?
我居然又有了身孕?
可是他又离我而去了,我的心像被人用手从胸膛里揪出来一般地疼。
“侯爷,我想安静一会。”
我打断了他的话,闭上眼睛。
“那你好好歇着,想想自己犯的错,如果老实喝避子汤,也不必受这苦楚。”
说完,径直走了出去。
丫环扑过来,哽咽着说:“姨娘,你疼不疼,我给你倒些热水喝。”
我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掉在枕上:“我想自己安静一会,你先出去。”
丫环出去了,我捂着肚子,用被子盖住自己,在黑暗中大声地哭了一场,我的孩子,再一次离开了我。
侯爷不记得他生辰那日,他说过:“今日我生辰,许你一个愿望。”
我说:“我想要个孩子。”
他心情大好说:“好,今日如果你能怀上孩子,便让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会吩咐下去,明日不备避子汤。”
没想到就那一夜,我有了身孕,可是他全忘了他说过的话,可能像是偷来的幸福,它终究会失去。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下人开始起床打扫庭院,花园,有人在后花园发现了一双绣花鞋,还有挂在湖边我的披风。
“来人啊,姨娘跳湖了。”
侯爷赶到湖边时,外裳还未穿戴整齐,声音有些不稳:“人呢?
柳姨娘呢?”
他抓着湖边的下人怒吼道。
下人瑟瑟发抖指着湖边:“姨娘的鞋在湖边,还有走到湖边的脚印,还有她的披风挂在花枝旁。”
侯爷大吼:“下去救人,把姨娘救上来,她怎么可能跳湖,一定是不小心滑掉进去了,快。”
“扑通,扑通。”
通水性的下人全下了湖。
宁国侯府很大,大到后花园的湖泊都看似无边,虽然围住了,但是湖底的水渠是可以流向外面的湖里。
而且,湖太大,水很深,茫目地打捞根本不可能。
如果是普通人家的花园,将湖水抽干也可行,但是,宁国侯府的湖水连着外边的湖,根本没法抽干。
一天一夜过去了,毫无收获。
侯爷站在岸边大吼:“给我找,找不到,请人潜到最深处找,一定把柳姨娘找出来。”
他坐在我的屋里,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摆在原处,一成不变,像我只是出了院子,去花园散了一下步。
他的目光定在了妆盒旁的玉镯上,那个玉镯是他亲手为我挑选的唯一一件礼物,我戴在手上六年,如今却脱下来摆在了桌上。
我平日里穿的衣裙也全在屋里,一件未穿走,穿走的,是我刚入府时穿的那件旧衣裳。
侯爷红了眼睛,喃喃自语:“你怎么舍得下这一切,舍得下我?
......和毅儿。”
“湖水那么冰,你刚小产,你怎么可能跳下湖寻死,绝不可能,你向来怕冷,怎么可能?”
毅儿悄悄地进了房间,看着坐在那里发呆的父亲,轻声问:“父亲,姨娘呢?”
谢菁菁跟在后面进来,娇声说道:“侯爷,柳姨娘要寻死,不过是她自己想不开罢了,只怪她福薄,享不了侯府的福罢了。”
侯爷抬起头来看着她,沉声道:“来人,将谢姑娘送回谢府,宁国侯府如今没有女眷,不好招待,谢姑娘还是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