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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崽成反派团宠后,仙宗跪求原谅全文

癫狂太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额角突突直跳,况野捏了捏眉心,满脸阴戾,瞪着坐在大殿中央的一大一小。宴河川由原本的跪拜势变成坐抱势,十分贴心地给窝在他怀里的刺眼小红团整理衣袍。面对他诡异的变化,况野已经渐渐适应。除了宴河川嘴里那句句黏糊又恶心的话,会让他嘴角止不住抽搐外,其余的他也懒得多管。“师父,徒儿有事要下山,小禧宝只好先在您的大殿待几日。”宴河川扫了一眼桌上的吃食,无视况野发沉的面色,继续恳求。“您此前要的天山雪莲,我会取回,求师父收留小禧宝几日,徒儿一定会尽快回宗。”况野懒洋洋靠在榻上,斜睨了宴河川一眼。还以为他是一座万年冰山,无欲无求,如今他倒知晓用任务作为交换的筹码了。天山雪莲生在万宗之峰,万宗之地属于宴氏一族,此前他不愿涉足。看来这人一旦有了软肋,就...

主角:温翎小禧宝   更新:2025-03-18 13: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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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翎小禧宝的其他类型小说《幼崽成反派团宠后,仙宗跪求原谅全文》,由网络作家“癫狂太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额角突突直跳,况野捏了捏眉心,满脸阴戾,瞪着坐在大殿中央的一大一小。宴河川由原本的跪拜势变成坐抱势,十分贴心地给窝在他怀里的刺眼小红团整理衣袍。面对他诡异的变化,况野已经渐渐适应。除了宴河川嘴里那句句黏糊又恶心的话,会让他嘴角止不住抽搐外,其余的他也懒得多管。“师父,徒儿有事要下山,小禧宝只好先在您的大殿待几日。”宴河川扫了一眼桌上的吃食,无视况野发沉的面色,继续恳求。“您此前要的天山雪莲,我会取回,求师父收留小禧宝几日,徒儿一定会尽快回宗。”况野懒洋洋靠在榻上,斜睨了宴河川一眼。还以为他是一座万年冰山,无欲无求,如今他倒知晓用任务作为交换的筹码了。天山雪莲生在万宗之峰,万宗之地属于宴氏一族,此前他不愿涉足。看来这人一旦有了软肋,就...

《幼崽成反派团宠后,仙宗跪求原谅全文》精彩片段

额角突突直跳,况野捏了捏眉心,满脸阴戾,瞪着坐在大殿中央的一大一小。
宴河川由原本的跪拜势变成坐抱势,十分贴心地给窝在他怀里的刺眼小红团整理衣袍。
面对他诡异的变化,况野已经渐渐适应。
除了宴河川嘴里那句句黏糊又恶心的话,会让他嘴角止不住抽搐外,其余的他也懒得多管。
“师父,徒儿有事要下山,小禧宝只好先在您的大殿待几日。”
宴河川扫了一眼桌上的吃食,无视况野发沉的面色,继续恳求。
“您此前要的天山雪莲,我会取回,求师父收留小禧宝几日,徒儿一定会尽快回宗。”
况野懒洋洋靠在榻上,斜睨了宴河川一眼。
还以为他是一座万年冰山,无欲无求,如今他倒知晓用任务作为交换的筹码了。
天山雪莲生在万宗之峰,万宗之地属于宴氏一族,此前他不愿涉足。
看来这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会生了人气,也有了顾虑。
刺眼红团团扬着可爱的面容,水灵灵的眼眸饱含天真,直直看了过来,况野眉峰一挑。
“好,小不点可以留在这,但为师只给你三日,倘若你没有如期归来,我便将她丢出去!”
“是,多谢师父,徒儿一定按时归来。”
宴河川眉眼温柔,看着小禧宝,细声叮嘱。
“小禧宝要乖乖听师父的话。”
“若是饿了,便拿桌上的点心吃,知道吗?”
小禧宝转动困顿的眼眸,瞥了小桌一眼,又眼巴巴看着宴河川。
“大哥哥,你要去多久?”
“三日。”宴河川解释:“待小禧宝把桌上那些小点心吃完,我就回来了。”
“好呀,小禧宝一定乖乖听师虎的话,也会好好吃东西,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哦!”
软糯的话是别离,可她的小手依旧紧抓宴河川衣襟不放。
看着小团子依赖的眼神,软萌萌的模样,宴河川忍不住抬手,轻抚毛茸茸小脑袋上竖起的两簇呆毛。
“好,我会的。”
黏腻的戏码怎么还没结束!
况野冷眸扫了又扫,忍无可忍喝道:“快些滚!”
宴河川离开时,拿了厚实垫子和被衾,还有几个之前买的玩偶,放在大殿一角,组成小禧宝暂时休憩的小窝。
空荡荡的大殿,只剩小红团团跟一脸淡漠的白发男子,面面相觑。
小禧宝看了况野一眼,感知到他不愿意与自己交流,又转眸看向桌上的吃食,最后爬起来,迈着小短腿走到临时组建的小窝里。
况野扫了她一眼,深觉通红刺眼,手持酒壶,仰头喝下,继续躺在贵妃榻上,醉生梦死。
半晌无声。
“师虎!”
小禧宝奶呼呼的喊了一声,可况野并没有搭理。
她嘟起小嘴,摸了摸肚子站起身,迈着小短腿哒哒走到小桌旁。
亮晶晶的眼睛直溜溜看着比她高半头的桌子,小禧宝一脸无奈,轻轻叹了一声,努力踮起小脚,伸长小手去扒拉桌上的小点心。
窸窸窣窣的声响,断断续续传来,随后又变成吧唧吧唧的声音,委实让人难以忽略。
况野睁开狠戾泛红的眼眸,一把坐起身,面色颓丧,扭头看向响动根源。
小红团子坐在地上,一手抓着香饼,一手握满花生米,直往小嘴里塞。
见状,况野眉心紧蹙。
小不点饿了几天?这般狼狈。
忽而,两只小肉手一顿,毛茸茸的小脑袋转了过来,与他四目相对。
小禧宝嘴里塞满了食物,朝他露出一个胀鼓鼓的笑,嘟嘟囔囔。
“师虎......你要吃吗?”
“不吃。”
看着小红团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况野眸色晦暗。
抬手一挥,幔帐下落,隔绝那道刺眼的红,也遮掩了那双纯真眼眸。
他躺在榻上片刻,耳边响起一阵咕嘟咕嘟,似是非常满足。
小不点迈着步子,哒哒作响,走回小窝。
她钻进被窝,抱着宴河川买的玩偶,沉沉睡去。
况野莫名松了一口气。
只要小不点不靠近自己,什么都好说。
呼噜呼噜的声音渐渐响起,有些奇特,他抬手掀开幔帐一角,瞥向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小山堆。
似是睡得香甜。
躺在榻上,耳边萦绕着怪异又新奇的声响,况野竟生了些许困意。
百年之久,他从未有过困意,不然也不会借醉入眠。
今日,有些特别。
全因这只小幼崽的存在。
*
天玄仙宗。
凌寒从下界回来,便急忙赶来探望温翎。
“小师妹,你可还好?”
床榻上躺着的黑漆漆山鸡,凌寒不信这是他可爱活泼的小师妹,委实难以直视,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大师兄,你可算回来了。”温翎啜泣。
“咯咯咯......”
情绪激动她便难以控制原形,喘了几口气,气若游丝道。
“大师兄,此事说来不怪师姐,确实都是翎儿不好......”
“现在师姐逃离宗门,下药把我变成了这个模样,都是因为翎儿抢了师兄们的宠爱,自作自受......”
凌寒闻言,心里揪着难受,蹙眉道。
“你有何错!此事是大师兄之过,若非我没有早些识破辛禧的恶毒,小师妹你也不用受这些苦。”
“这一切都怪辛禧,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恶毒崽子!”一旁的陆今安,眸色阴狠。
“没想到她人长不大,心眼子倒是长得又多又恶毒!”
“眼下师尊翻遍天玄仙宗都找不到她,其余两仙宗也没有她的气息,”他看向凌寒,问:“大师兄,你觉得这个恶毒崽子会去何处?”
凌寒沉思半晌:“说来师尊是最了解她的人,可他至今都不信辛禧会离开仙宗。”
“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师尊那有一道秘术,可以追查到擅自离宗之人,不过......”
温翎的小绿豆眼,幽幽转动,泛起绿光。
“不过什么?”陆今安追问,“还有什么比小师妹的安危重要?大师兄你快说啊!”
温翎应声抽泣,可怜兮兮:“若是此秘法会伤害仙宗,或是伤害师尊师兄们,翎儿不解身上的毒术,苟延残喘活着也无妨......”
“不行!”陆今安宽慰:“小师妹,你别哭,师兄们一定会让你恢复如初的,你要相信师尊,相信我们。”
“没错,你是我们天玄仙宗的小师妹,师尊一定会救你!”凌寒点头。
“此秘术名为,寻仙术。”
“使用此术需要耗费仙人的神念,可仙宗如今汇聚的神念,少数在我们几人之中,多数在师尊身上。”
“且耗费神念,师尊的修为会下降......”
此言一出,三人默契的静了声。
谁人不知,三大仙宗一直都在暗自比较,不管是术法等级还是法力深厚。
天衍仙尊更是与其余两仙宗,追咬的难分难舍。
若让仙尊耗费神念去寻辛禧,他怕是万万不会答应......
温翎垂下闪过一丝狠厉的眼眸。
要使出什么诱饵,才可以让师尊舍得为她追寻到辛禧的行踪......
找不到辛禧,她难以变回人形,更夺不到火凤凰命格。
就在温翎犯难之时,陆今安说了一句。
“若师尊不愿意,我们三个也可以!”
“大师兄,我们三人布阵齐聚神念,虽然没有师尊的强大,但追踪辛禧的踪迹,易如反掌!”
“没错!”凌寒眼眸一亮,抬手传了一道简讯,让林文风集合,三人启阵。
陆今安嘴角微勾,眼眸迸射寒光。
“只要寻到那个臭崽子,我必把她擒回,抽筋扒皮,以祭上苍!”

“辛禧,你还不认错吗——”
一道严厉的声音在辛禧头顶响起,小小的身躯,血迹斑斑,蜷缩在角落。
饱受三百鞭笞后,辛禧的三魂七魄都含着恍惚。
“…小禧宝没错......”
她不明白,明明是小师妹自己掉下九重天,为什么师兄们会认为是她的错。
直到方才在惩戒台,小师妹跪地磕头为她求情:“师兄,求您不要惩罚四师姐,都是我不好......”
一句话彻底定了她的罪。
她真的没有推小师妹,为什么没有人信她。
小禧宝更想不通,她喊了百年的二师兄,曾把她捧在手心为她梳辫子的人,为何这二十年对她如此冷漠。
如今二师兄来到地牢,不是关怀她,而是来问罪,亲手取她的心头血给小师妹炼丹。
锋利匕刃,寒光一闪,直插入奄奄一息的小禧宝心头,鲜血滋滋冒出。
“二师兄,小禧宝真的没有推她......”小禧宝额头渗出冷汗,身躯轻颤,稚嫩的声音饱含倔强。
“四师妹,你太令我失望了!”林文风横眉怒目。
“若不是你推小师妹下九重天,她也不会仙脉尽断,神魂受损,你怎会变得如此恶毒!”
“明心镜记录了你推小师妹的全过程,你狡辩也没用!”
“取你的心头血,不过是为了弥补你犯下的因,否则你便造下杀孽,日后进阶无法上神界,师兄也是为了你好。”
他这个四师妹修炼百年,一如当初,还是刚进仙宗时的幼崽模样。
百年来,他炼丹所用的珍贵药材,都是她送的,除去低贱凡人的身份外,她确实天生好命。
每每去仙境历练,她都能获得异兽的喜欢和奇珍异宝。
可这二十年来,她已经很久没有给他送好东西了。
反而是小师妹,一入仙境就能得到千年血灵芝,万年凤红花,还一股脑地送到他的丹炉里......
“师尊一定会为我主持公道的......”小禧宝气若游丝道。
林文风俯视血淋淋的小禧宝良久,转身离去,留下淡淡一句。
“师尊寻药回来了,这碗心头血便是他让我来取的。”
“师尊说了,你若不认错,此生便无法出地牢。”
“…你骗人......呜呜......”
小禧宝的泪水夺眶而出,咬紧下唇,小肉手紧捏袖口。
天衍仙尊,是她在下界颠沛流离之时,收她为徒,为她筑仙骨,带她上九重天的仙人,是她最敬仰的师尊。
自她有记忆起,就是一个流浪的孤儿,她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其余一片空白。
师尊是改变她命运的人,像父亲般的存在,她不信师尊会这么狠心......
小禧宝宛如破碎布娃娃,躺在冰冷地牢,一动不动,任由死寂昏黑吞噬。
“为何不让我护你?”
一道稚嫩焦灼的声音,伴随着金光而起,包裹着发颤的小身躯。
“禧宝没事......那日你我结契,耗了你不少灵力......”
想到如今唯一关心她的人,竟是前些时日,在仙境历练时救的小黑蛇,小禧宝止不住心酸。
“久久,禧宝真的没有推她......”
她缩着身子哆嗦,泪水哗哗落,轻抚缠绕手腕的小黑蛇。
“可是师兄他们都不信禧宝,他们还说师尊也......”
“久久......你信禧宝吗?”
幼崽无助的哀嚎,弥漫昏暗之中,金光越发明亮,治愈她心口的模糊血肉。
“我相信你,我们已经结契,我就是你最忠实的同伴。”小黑蛇眸光泛寒。
“小禧宝,你别哭,待我修炼出真身,肯定帮你揍得他们满地找牙!”
“你别,”小禧宝抽抽噎噎:“他们,以前对禧宝可好了…他们现在只是不知道真相,误会了我......”
“好,我不揍他们…你别哭好吗?”小黑蛇安抚。
小禧宝吸了吸鼻子,轻轻把小黑蛇抱在怀里。
“嗯,小禧宝不哭......久久,还好有你......”
蓦地,昏黑地牢传来脚步声。
泪眼婆娑的小禧宝,抬头一看,愣了一下,紧捂手腕处的小黑蛇,心中叮嘱他隐藏起来。
“你来做什么......”
温翎面色煞白,眸光含泪:“师姐,你还好吗?对不起,都是翎儿害了你......”
可传入小禧宝脑海的声音却不同。
“师姐,被鞭笞取血的滋味如何?现在全仙宗的人都站在我这边。”
“你就算是天道宠儿又能怎样?这气运还不是落在我手里!”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小禧宝站起身质问。
“为什么?”温翎嗤笑了一声:“我只是想成为仙宗唯一的小师妹罢了。”
“而你,拥有这么多宠爱,现在也该轮到我了!”
温翎嘴角微勾,指尖掐诀,往自己身上一掌拍去,喷出一口血,倒在地上。
“小师姐,全是翎儿不对,都怪翎儿夺了师尊和师兄们的宠爱......”
“孽徒!住手!”
一道强劲的威压,直扑小禧宝面门,生生将她压跪在地。
天衍仙尊将温翎扶起,恶狠狠道:“辛禧,你竟死不悔改,还想下毒手?!”
“师尊,您别怪师姐,她不过是一时气不过…翎儿若能让师姐消气,死而无憾......”
说完,温翎晕了过去。
小禧宝被强悍的威压按在地上,根本发不出声,只剩下喉咙中翻滚的呜咽,落下了泪。
为什么师尊要这样对她......
百年来,师尊让她懂事谦让,在仙境辛苦得来的宝物,只要同门需要,她都会拱手让出。
师尊让她专心修炼,她从不玩乐,一闭关就是五十年。
师尊让她爱护同门,她每次出入仙境都会叮嘱凶兽,不要伤害她的同门。
如今,他们听信温翎一面之词,彻底判了她的罪......
天衍仙尊面色阴沉,斜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禧宝。
他竟错把山鸡当凤凰,把她当做天道宠儿,没曾想不过是个踩了狗屎运的低贱凡人!
真是白费他这些年对她的教导!
幸好,天道宠儿还是被他找到了。
温翎才是那只真正的火凤凰,只要她飞升上神界,天玄仙宗便是第一仙宗。
至于这个小徒弟,留着只会碍眼。
“行刑!”
天衍仙尊冷声吩咐后,抱着温翎消失在地牢。
来人面色阴寒,缓缓走来。
“大师兄......”小禧宝面色微变。
大师兄与温翎的感情最好,即使她把所有宝物都送给他练本命剑,也抵不过温翎一句话,他便亲手送上本命剑。
他昨日没有出现在惩戒台,全因他不在仙宗。
如今他回来了,肯定第一时间去见了温翎......
“你为何不认罪?”凌寒瞪着跪地的小血人。
小禧宝见他手中握着神鞭,惊恐地挪着身躯,往暗处躲去。
“大师兄,不是小禧宝推的…我没罪......”
啪的一声,神鞭落在小禧宝身上,她惨叫了一声。
“不是你推的,难道是小师妹自己跳下九重天?这对她有什么好处!”
想起小师妹一见他,就哀求他不要责怪辛禧。
说全是她的错,是她抢了辛禧在仙宗的宠爱,是她做的不好,不关辛禧的事。
凌寒越想越气,一边抽一边骂。
“小师妹一直护着你,你竟还在这狡辩!”
鞭子一甩,伸手一抓,细小的脖颈被他擒在掌中。
“既然你死不认罪,那就别怪大师兄心狠!”
小禧宝面色涨红,小短腿前后猛踢,指尖泛白,使劲扒禁锢大掌。
“大师兄…禧宝,疼......”
她刚上仙宗之时,是大师兄亲自教她剑术。
他对其他弟子尤为严厉,对她却温柔极了,从不会让她累着摔着,只因他知道她从小怕疼。
甚至她还曾坐在他伟岸的肩膀上,看过仙宗缥缈的云烟,绚丽的霞光。
转瞬,黑云密布,电闪雷鸣,窒息寒冷的狂风,席卷而来。
凌寒掐着她的脖子来到轮回台。
“小小年纪这般心狠手辣,你根本不配为仙,更何谈成神!”
“师尊当年就不应为你筑仙骨,收你进仙宗,如今我便让一切回归原位。”
“至于你伤害小师妹,万死难消,罚你堕入畜生道,下辈子好好赎罪吧!”
手一松,小禧宝大口喘息,泪水夺眶。
“为什么......”
她守护了百年的仙宗,毕生敬仰的师尊师兄们,要这样对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绝望的小团子,缓缓坠下轮回道。
一道千里传音,骤然钻进她的脑海。
“师姐,一路走好啊!”
“翎儿特意为你选了山鸡转世,至于天道宠儿的命格,我就先收下了,你也该好好体验一下悲苦人生了!”
突然,畜生道黑云翻滚,坠落的小身躯爆发一道刺眼金光——

宴河川乃凡界修道中最凶残的杀戮狂魔,无论是同道还是凡人,只要见了他的人都死无全尸!
宝宝,趁他没发现,快燃烧传送符,我们快点逃!
宝宝,你做什么?!别靠近他!危险——
愣怔的小禧宝,无视脑海中的大喊大叫,鬼斧神差地走向黑衣男子。
血流成河的废墟,她从未见过,亦不想逃跑。
心中莫名迫切,她只想问问这位素未谋面的男子。
小禧宝迈着小短腿靠近宴河川,伸出小肉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嗜血刀嗡嗡作响,无数嚎叫孽魂,纠缠萦绕在宴河川身边。
赤红寒眸一睁,锋利大刀打横一扫,孽魂尽数涌进嗜血刀中,他嘴角微扬。
今日没白跑一趟。
罪虐深重的孽魂,果然符合嗜血刀的口味。
蓦地,衣袖往下坠了坠,宴河川眉心紧蹙。
还有活口?
转眸一看,空无一人。
冷眼低垂,一只到他膝盖的小矮人,顶着毛茸茸的头,拉扯着他的衣袖。
凡人幼崽?
不对......
她身上有薄弱的龙息,还有渐渐淡去的仙气......
小禧宝使尽全身力气,高抬起头,才瞧见他的脸。
那副淡漠冰冷的面容,宛若吃下几个小孩都不带眨眼的恶虎,可小禧宝没有退却,奶声奶气问。
“你,你的手疼吗?”
疼?
铁链叮铃响,宴河川看着扣在手腕上,禁锢嗜血刀的冰冷铁链,深深勒紧嵌入血肉中。
嗜血刀吞噬孽魂的同时,必须吸食刀客的鲜血,如此才能威力大增。
如此才可以,彻底压制他血脉里的弑杀之意。
不然,成为废墟的不止是这座府邸,而是这座城。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小小一团的幼崽。
“你不怕我?”
千百年来,从未有人敢靠近他,更何况一只幼崽。
她的第一句话竟是关心他疼不疼......
委实怪异。
小禧宝见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也不恼,踉跄着退后三步,调整视线,看着眼前的怪人,摇头嘟囔。
“你身上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可小禧宝不知道是什么......”
“小禧宝?”宴河川迟疑问。
小禧宝清澈天真的眼睛弯了起来,认真点头:“我叫辛禧,你可以叫我小禧宝。”
两只小肉手纠缠了会,她有些拘谨:“你叫…宴河川吗?”
“你认识我?”宴河川挑眉。
若是认识他,还敢靠近?胆子倒是不小。
“刚认识。”小禧宝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认真回答。
宴河川被她这副纯真赤诚的模样,逗笑了。
“你是这座府邸的小孩?”
“不是。”
小禧宝小手一翻,手心躺着一粒冒着金光的丹药,往前一递。
“你受伤了,吃丹药。”
宴河川神色淡漠,这点伤也叫伤?
待他看清小禧宝手里的丹药时,眉心一拧。
金光萦绕,闻之血脉通畅,这是......仙丹?
无端出现的怪异幼崽,随手便能拿出不属于凡界的高阶仙丹,她接近自己究竟有何目的......
“你来自何处?有何目的!”宴河川冷声问道。
阴寒东风瞬息席卷小禧宝的身躯,她缩着脖子一抖:“我......”
面色渐白,小身躯一软,往后倒去。
下一秒,宴河川不由自主地弯腰,把小幼崽捞了起来,抱在怀里,看着怀中昏迷的小人儿,困惑不已。
脑子还没做出指令,这双手怎么就自主行动了......
*
宝安寺大殿内,坐了一地诵经念佛的和尚,金光笼罩,抵御外敌。
殿外中央,站着面色阴沉,怀中抱着幼崽的宴河川,不怒自威的同时甚是违和。
了凡双手合十,扫了一眼他怀中的幼童。
“宴施主光临宝安寺,有何要事?”
一旁的了尘,看着宴河川冷若冰霜的脸,还有他背后血淋淋的大刀,双腿止不住颤抖。
这狂魔莫不是杀疯了,要屠上宝安寺?!
他怀里的小娃娃是怎么回事......
一动不动的…难不成死了?
这该死的杀人魔,一身血煞之气,定是刚刚屠戮了不少人!
小娃娃莫不是他展示邪威的战利品?!
太变态了!
了尘忍无可忍喝道:“宴河川,休得猖狂!你可是修道界的通缉犯!”
“你若想趁和光圣僧闭关之际,屠戮宝安寺,我等必会与你死战到底,绝不屈服!”
“待和光圣僧出关,定会为我等报仇,让你们这群被流放的狂徒付出代价!”
“哦?和光老秃驴闭关了?”宴河川嗤笑一声。
了尘心中一震。
完了!他竟在敌人面前自爆......
了凡道了声阿弥陀佛,“师弟无状,望宴施主见谅。”
“宝安寺此前若有冒犯之处,贫僧愿一力承担,只望宴施主放过其他无辜之人。”
他心中知晓,但凡被宴河川找上门,必死无疑。
若他一人能缓解宴河川的弑杀之念,也算功德一件。
“师兄......”了尘眼眶含泪,瞪着宴河川:“你要杀就杀我!别动我师兄。”
“这戏码倒是情深义重。”宴河川冷眸一抬,扫过梵音袅袅的宝殿,又垂眸看着怀中昏迷的小禧宝。
“今日前来,并非杀人,而是要你们救活她。”
“你会这么好心?怕不是你故意找的借口屠戮宝安寺?”了尘面露狐疑,不可置信。
“这孩子肯定早就死了......”
宴河川气息一变,凌厉威压四散,了尘瞬间跪在地,喷出一口血。
了凡扬手一挡:“宴施主,息怒!”
“这孩子宝安寺定会全力救活,还望宴施主高抬贵手!”
“你应该知道,我若要屠戮宝安寺,不会在此废话。”宴河川双眼微眯,满是戏谑。
“是,贫僧明白。”
了凡双手合十,对身后面色苍白的小和尚吩咐。
“把了尘带下去,送往静心殿参悟佛理。”
“快去请和气师叔前来救治。”
“是。”
片刻后,和气佛子一脸和气,手持佛珠,笑得慈祥。
“阿弥陀佛,宴施主,容贫僧先说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医者仁心,切莫伤害无辜,再造杀虐。”
见宴河川面色越来越沉,他大嘴叭叭越来越快。
“经贫僧诊断,这小女娃没救了,施主可以寻个地方埋了——”

小禧宝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乖巧地抱着宴河川的脖颈,顺便把头靠了上去。
脖子突然传来温暖气息,宴河川瞬间浑身紧绷。
小小软软的团子,就这样轻易靠在他的肩上......
百年间,凡人对他只有害怕厌恶,诅咒憎恨。
第一次感受到亲近,竟是来自一只小幼崽。
宴河川很难说清这是什么感觉。
他踌躇半晌,柔声问:“可是困了?”
“嗯......”小禧宝奶里奶气道。
听着软糯的一声嘟囔,宴河川心间一软,搂紧小禧宝。
“回血山峰便可好好休息。”
“好呀~”
呼啸的狂风只在耳边响起,还未来得及入侵,小禧宝目光渐渐茫然。
光秃秃山头,屹立一座孤零零院落。
小禧宝嘟起小嘴,摸了摸小肚肚。
方才一路上有花有草的,怎么血山峰这么荒凉呢......
小禧宝对凡界的认知,还停留在吃不饱穿不暖的流浪时代。
血艳宗没有饭吃,也是正常的事。
可如今连挖野花野草充饥的机会都没有,让她犯了难。
小禧宝扬起脸,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大哥哥,你还有其他茂密的山头吗?”
“这山头不好?”宴河川眉心一拧,认真观察眼前的院落。
好似还真不怎么样。
越看越像无人居住,荒废已久的阴湿鬼屋。
“没有不好…小禧宝也可以吃沙子,就是吃多了肚子会变得很大,会不好看......”她小声解释。
宴河川听不明白。
小幼崽为何喜欢吃沙子?
“咕噜噜——”
小禧宝虎躯一震,小手紧捂肚子:“小禧宝不是很饿…不吃饭饭也可以的......”
这下,宴河川听明白了。
“可是饿了?”他抱着小禧宝往院子走去。
现在的小禧宝比凡界幼崽还要脆弱,灵脉堵塞下,仙骨已然成了她的负担,需要精心养护着。
她的活力和思维,也因吸收不到充足的灵气而渐渐变缓。
“嗯......”小禧宝轻轻点头。
他记得血山峰有间庖厨,凡界吃食虽然没有做过,但百年前吃过,应该可以做出来。
......
一碗乌漆嘛黑的浓汤摆在眼前,又腥又臭。
温翎心中嫌弃,强忍住恶心反胃,痛哭流涕道。
“多谢师尊,都是翎儿的错…让您为徒儿操劳......”
“翎儿,莫怕,为师已经寻到灵草了,你的灵脉一定会痊愈的。”天衍仙尊看着面色惨白的温翎,心疼不已。
“你快喝下这碗你二师兄精心熬制的固原汤,可保神魂稳固。”
他把汤药往前递了递,苦口婆心道。
“翎儿,此事不是你的错,你就是太过心善,这才让那孽徒做出残害同门的事!”
天衍仙尊眸光一凛,大声喝问:“那个孽徒可认罪了?”
“禀师尊,四师妹已经认罪了,如今在思过崖面壁。”林文风点头。
“灵草已经取回,你应该知晓如何炼制。”天衍仙尊瞥了林文风一眼,神色淡淡道。
林文风拱手:“是,徒儿知晓。”
话毕,他扫了一眼,放置在床边桌上未动的汤药。
“为师来喂,翎儿的身体要紧,你快去取全重要的药材。”天衍仙尊拿起汤药,叮嘱:“切记,不可心软!”
“是。”林文风目光闪烁,低头应下。
闻言,温翎看着林文风离去的背影,眼眸闪过一抹幽光,转瞬泪眼婆娑。
“翎儿何德何能,竟劳烦师尊......”她接过汤药,装得乖巧:“徒儿自己来。”
天衍仙尊叹气:“都怪为师没有管束好那个孽障,才让她伤了你。”
“日后,她再也没有机会伤你了。”他眼眸泛起寒光。
“待你吃了文风炼的丹药,自会好起来,日后你可要勤加修炼,早日进阶神界,为仙宗争光。”
温翎点头:“是,徒儿谨记。”
哼!如今仙宗被我拿捏在手,看她还拿什么跟我斗!
天道宠儿又如何!宗门的宠爱,天道气运,这辈子终归是属于我的!
一碗固原汤下肚,温翎感觉浑身暖和起来。
可......
这暖和不太对劲,甚至越来越燥热。
“师尊......我——”她的话还未说完。
“嘭”的一声响,冒出浓浓黑烟,熏臭漫天,床榻上的温翎变成一只全身烤焦的黑山鸡。
“这,这是怎么回事!”天衍仙尊眼眸似铜铃大瞪,“你怎么会是一只山鸡?!”
“咯咯,咯......”
温翎咬碎银牙,喘了口气:“师尊…不是,有人害翎儿......”
二师兄不可能会在汤药里下三真璃火,这是辛禧那个小贱人的绝招!
山鸡焦黑的尖嘴直冒烟:“咯咯…是、是师姐害我......”
“孽障!真是气煞我也!竟还敢下毒手,死不悔改!”
天衍仙尊大袖一挥,“来人!把那个孽障压去惩戒台,本尊要亲手严惩!”
“是。”
不待几位弟子走出房门,林文风火急火燎冲进屋:“师尊,不好了!”
“小禧......辛禧不见了!”
“什么?!”
“徒儿放出神识感知整个仙宗,都不见她的踪迹和气息......”
“不可能!她绝不会独自离开仙宗!”天衍仙尊一口咬定。
“她是本尊捡回来的低贱凡人,没有本尊的允许,她不可能擅自离宗!”
“师尊,翎儿可怎么办啊......”温翎两只小绿豆眼发直,咯咯哀嚎。
辛禧的三真璃火,来自她的本命火凤凰之力。
天玄仙宗根本无人知晓她的真身,何谈破解她的法力,如今自己该如何变回人形?
一道诡异难听的鸡叫声响起,林文风诧异转眸。
这才发现床榻上躺着一只黑不溜秋的山鸡,空气中隐隐飘散恶臭。
“这、这是......翎儿?”他蹙眉掩了掩鼻子。
“呜呜......二师兄,都是辛禧害我,那碗固原汤被她下了药,她果真恶毒,把我变成了这副模样......”
“辛禧?她这是什么术法?”
林文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你说,她在固原汤里做了手脚?”
“咯咯咯——”
天衍仙尊一脸阴沉,抬手一挥,醇厚灵力包裹住焦黑山鸡,隔绝刺耳噪音,一声怒喝。
“挖地三尺都要把这个孽徒找出来!本尊倒要看看她究竟有何妖法逃遁!”
“是。”几位弟子领命转身离去。
“她应是去了炼丹房,你快去看看是否有留下踪迹。”
“是。”
林文风快步走近炼丹阁,抬眸一扫,柜子上放置的所有丹瓶不翼而飞。
“辛禧!”他双目赤红,咬牙怒吼。
“砰”的一声巨响,炼丹炉陡然炸开,滚滚焰火,遍布丹阁。
“啊——”
火星子沾染上衣袖,火势迅速蔓延,林文风就地一滚,灰头土脸,
手心一转,鹤羽扇一出,抬手一扇,火焰瞬息熄灭。
看着丹阁成了焦黑破烂地,精心炼制的仙丹消失无踪,连丹炉都自爆,他怒火攻心,喷出一口血。
“辛禧!都是你干的好事......好!好!待我抓到你,必让你生不......”
轰隆一声,房梁直直砸在他的背上,整座丹阁坍塌,彻底成了废墟。
......
猎猎风声,茫茫尘烟。
残垣断壁,一览无余。
“这是怎么了......屋子怎么塌了?”小禧宝眨了眨眼,不可思议。
垂头看着坍塌成废墟的院落,悬在半空的小幼崽小手紧拽宴河川的衣襟。
“无事,基建不稳,塌了正常。”面色含霜的宴河川,额角突突跳,语气却一如既往平淡。
谁能想到,他不过是生个火,居然把院子炸了......
小禧宝还饿着肚子,这可如何是好。
饿谁都不能饿着孩子。
灵光一闪,宴河川眸光幽幽看向主峰大殿。
师父那张摆满酒瓶的桌上,似乎还有几盘小菜——

况野凌厉眼眸一扫,凝视小室半晌,一甩衣袖,扭了扭脖子,松了一身筋骨,身心舒畅。
悠哉悠哉往主峰大殿走去,他留下两句话。
“吃食,你可以带走。”
“明日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闻言,卡在山峰壁面中的宴河川,身形一闪,站在大殿外,朝主峰弯腰拱手。
“多谢师父。”
话毕,他摸了摸怀中的点心,嘴角流下暗红血迹。
天色已晚,微风徐徐,吹散撼天动地的尘粒子,只余一面人形模样的印子,映在山峰壁面。
宴河川拍了拍身躯上的拳脚印,调息运转周天。
蓦地,眼眸一亮。
身上堵塞经脉的煞气,好似随着这一口暗红血液,一同排除体外。
宴河川抬眸看向漆黑无光的主峰,神色难明。
灯火忽明忽暗,寂静无声之下,隐隐传来啜泣声。
宴河川心中一紧,急忙推开房门。
只见小小一团的小禧宝,蹲在烛光之下,葡萄大眼挂着晶莹泪珠,愣愣地看着自己。
“为何蹲在地上?”
他一把将小团子捞起抱在怀里,轻轻给她擦拭泪痕。
“嗯?”宴河川耐着性子,柔声问:“怎么把自己哭成小花猫了?”
近日他一直在研读宝安寺给的育儿手册,记在脑海中的两个字便是——耐心。
“可是饿着了?”
他一边擦拭小禧宝脸上的泪珠,一边哄道:“还是哪里难受?”
育儿手册中记载,小幼崽会哭,有两种情况。
第一,肚子饿。
第二,身体不适。
当小禧宝一直摇头的时候,宴河川迷茫了。
“是,是小禧宝不好......不关,不关大哥哥的事......”
小禧宝抽抽噎噎,泪珠子嘀嗒下落。
统统的安慰和解释,她都听进去了。
可她心里依旧委屈。
许是从仙宗积累的所有心酸和不满,在这一瞬间找到了宣泄出口。
小禧宝眼里不断涌出泪珠子,啪嗒掉落在宴河川的手背上。
滚烫,又带着别样的激动。
想起上一次小禧宝止住哭泣的场景,宴河川把她放在椅子上,一手给通红小脸擦泪珠,一手拿出怀中的小点心,递到她眼前。
“小,小禧宝,别哭......”
他磕磕绊绊劝道:“吃饱了才有力气哭,不如先吃点东西?”
闻言,小禧宝一噎,哭泣声顿时止住。
不知是没听过这样新奇的角度哄娃,还是被他手中香喷喷的吃食迷惑了。
那双宛如晶莹琉璃的眼珠子,呆呆看着宴河川手中的香饼。
鼻尖萦绕若有若无的香气,她揉着眼睛喘了口气,抽抽噎噎。
“好,好饿......”
哭出来舒服多了,小禧宝挤干净泪水,这才有空正视宴河川。
英俊阳刚的脸,有几处泛着红痕,嘴角隐隐存有血迹。
“大哥哥,你怎么受伤了?”小禧宝仰起头关切。
“无碍,被山风刮的。”宴河川慢条斯理地撕开香饼,语气淡淡。
他把手中的小块饼,递到小禧宝嘴边。
“趁热快些吃。”
小禧宝不疑有他,乖巧张开嘴。
小餐一顿后,宴河川喂小禧宝喝了热水,见她浅浅打了个饱嗝,情绪恢复如常,这才柔声启口询问。
“小禧宝方才怎么了?”
“为何哭得如此伤心?”
小禧宝是需要人照顾的幼崽,可她不是无理取闹,动不动就哭的凡间小儿。
宴河川此前听她简单提过上界仙宗,可她在仙宗具体发生了何事,他并不知晓。
方才她的情况非常不对劲,为了小幼崽的身心健康着想,宴河川认为自己有权知晓这只小幼崽的情况,至少在她下次情绪失控时,他能有应对的办法。
小禧宝轻咬嘴唇,两只小手缠绕在一起,抬起圆禄禄的大眼睛,看了宴河川一眼,复又垂下,嘟起小嘴。
宴河川从小幼崽无辜的眼神里感知到了——眼前的人是个负心汉。
可他怎会?
“怎么了?小禧宝,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诉我,不要憋在心里。”
毛茸茸的小脑袋低头不语,只剩两簇呆毛竖起,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看得宴河川越发心疼,一把将她搂在怀中。
“是因为我做的不好,你才哭......”
“不是。”
小禧宝搂住宴河川的脖颈,下巴抵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支支吾吾道。
“不关大哥哥的事,是,是小禧宝害怕......”
说着,鼻音渐重,泪水翻涌。
“…小禧宝怕你不要我了......把我丢在黑漆漆的房间......”
“小禧宝怕自己不讨你喜欢,是个麻烦的累赘......”
“而且,小禧宝也没用......”
小禧宝委屈的泪水似大雨倾盆,全洒在宴河川的衣裳上,沾湿肩头。
宴河川轻拍她的后背,一字一句,柔声安抚。
“小禧宝不是麻烦,我不会不要你。”
“小禧宝不需要讨好我,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曾几何时,他也想做个有用的人,他也试着去讨好他们,他也想被他们捧在手心。
可因为他的一身邪骨,天生带着深重罪孽,他没有得到过一丝一毫的关怀,只有冷漠和厌恶。
甚至,最后他们想亲手诛杀他。
只要杀了他,邪骨便不会为祸人间。
宴氏一族亦可以凭借大义灭亲,诛杀邪骨,在修道界的声望地位更上一层楼,何乐而不为?
可他竟被他一生最为憎恨的人,护了下来。
宴屿辞,他的孪生哥哥,成了普度众生,救苦救难的佛子,受尽万人爱戴。
而他,在烂泥中企图毁灭一切时,被大魔头况野带走,成了人人喊打喊杀的弑杀狂魔。
一切荒唐事,他受过,一生苦痛。
然,这些事绝不可以在小禧宝身上发生,只要他活着一日,决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稍加思索,他也明白小禧宝如今的心境。
“小禧宝,别担心,我愿为你立下天道誓言。”
宴河川看着满脸泪痕的小花猫,郑重道。
“只要宴河川活着一日,便会保护好小禧宝,绝不会丢弃她,也不会让人欺负她。”
“若有违此誓,天地共诛!”
小禧宝的泪珠还挂在眼睫上,一抽一抽难以抑制。
待她反应过来后,脑子一片空白,呆头呆脑问:“大哥哥,你......”
“你真的不会丢弃小禧宝吗?”
“不会。”
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闪了一瞬,她又问:“那你会永远都陪在小禧宝身边吗?”
“会的。”
“那如果......血艳宗又收了其他弟子......”小禧宝小心翼翼地试探。
“不会,血艳宗不会再有其他弟子。”
见他一脸诚恳,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小禧宝笑呵呵地打了个鼻涕泡。
“大哥哥,你真好!小禧宝喜欢你。”
面对小幼崽突然来袭的软糯拥抱,宴河川有一瞬的失措。
随后,宽厚的掌心,轻轻抚上她的背,陌生又熟练地拍打,安抚着小幼崽入睡。
血山峰坍塌,小禧宝住不了。
小室阴冷昏黑,对小禧宝的身心不好。
小禧宝的成长需要进食,日日去主峰大殿拿小点心,更不是长久之计。
宴河川那双深沉坚定的眼眸,看向主峰大殿。
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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