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生日这天,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氛围。
我对着镜子,小心地勾勒着眼线。
景程说,今晚会为我准备一个别样的惊喜。
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闪烁着母亲的名字。
接起电话,母亲带着泣声的话语如重锤般砸来,“沐木,出大事了,家里债务累累,你爸他,他病倒了!”
手一颤,眉笔划乱了眼线,留下一道突兀的黑痕。
我匆匆赶往医院。
父亲躺在病床上,面色土黄,气息微弱,就像风中摇曳的烛火。
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表情严肃,“李小姐,很抱歉,你父亲的情况很不乐观。”
“而且…你也需要做个检查,之前你说过身体不舒服。”
抽血、检查、等待,时间在医院里变得异常漫长。
终于,医生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李小姐,你…唉,很遗憾,你被诊断为进行性肌营养不良。”
进行性肌营养不良,这七个字,如利刃般刺痛我的心。
“这种病是渐进性的,目前没有特效治疗,估计…你可能…活不过二十五岁。”
这句话,如同死亡的宣判,冰冷地砸向我。
我浑身战栗,指尖如冰,血液仿佛凝固。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一声,是陆景程。
我如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接起电话,声音沙哑得难以辨认,“景程…我…我病了…”
电话那头,陆景程的声音依旧低沉动听,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沐木,我现在很忙,清鸢的骨髓配型有进展了,我得马上过去。”
清鸢,又是沈清鸢。
我的心,瞬间沉入谷底,冷得刺骨。
“景程,我…我…”我哽咽着,想要寻求安慰。
“别任性了,沐木,清鸢还在医院等我,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电话被无情地挂断,嘟嘟的忙音,像死神的催命符。
不久,陆景程的助理送来一张支票,上面的数字冰冷。
和陆景程一样,毫无温度。
支票上的金额,足以支付父亲的医疗费,也能支撑我日后的生活。
但我渴望的,从来不是这些。
我紧握着支票,泪水模糊了双眼。
曾几何时,陆景程说过,等我十八岁生日时,要带我去欧洲旅行。
而此刻,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