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妄的声音在颤抖，我转头，看见了程彦殊和程妄。
程妄握着门框，大口喘着气，程彦殊的衣摆还在滴水。
外面正好下雨了。
“你们来得正好。”
我笑着看向他们。
裴湘玉看见程彦殊和程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王爷，您来得正好，快救救我！”
程彦殊看着我，又看了看裴湘玉，突然明白了什么。
“来人！
把王妃给我关起来！”
“王爷，你不能这样对我！”
裴湘玉尖叫着，可程彦殊已经转身，大步向我走来。
他一把将我揽入怀中，却被我躲开了。
他无奈道。
“衔烛，你没事吧？”
我看着他，心中却毫无波澜。
“王爷，我没事。”
程彦殊突然变得激动。
“你怎会落到这般地步，都是我的错！”
我冷冷地看着他做戏。
“四十九日已到，我该走了。”
“不，你不能走！”
程彦殊抓着我的手。
“林衔烛，留下来吧。”
“留下来？”
我看着他，眼神空洞。
“王爷，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留下来又能怎样？”
“不，你还有我。”
程妄突然开口。
“母亲，留下来吧，阿妄求你了。”
我看着程妄，心中毫无爱意。
“阿妄，你已经是个大人了，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不，我不要！”
程妄突然跪下。
“母亲，你走了，阿妄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程妄，起来。”
程彦殊沉声道。
“不，父王，您也求求母亲留下吧。”
程彦殊看着我，眼神复杂。
“林衔烛，留下来吧，我会休了湘玉，重新娶你过门。”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
“王爷，你当真以为，我还会在乎这些吗？”
“林衔烛，你......王爷，我累了，想回天庭了。”
“不，你不能走！”
程妄突然抓住我的衣角。
“母亲，您不能丢下我！”
我看着程妄，心中一阵绞痛。
“阿妄，放手吧。”
“不！”
程妄死死抓着我的衣角。
“我不放！”
“程妄，够了！”
程彦殊突然大喝。
程妄一怔，松开了手。
我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母亲！”
程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程妄，记住，我再也不是你的母亲，我现在是天庭的仙子，你我之间的缘分，到此为止。”
说罢，我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程妄的哭声。
我回到房间，顾危澜已经等在那里。
“准备好了吗？”
他问我。
我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吧。”
我与顾危澜回了天庭，见过天君天母后，开始筹备婚礼。
而有鬼差来报，说又来了两名不走完命数，提前自杀的父子。
我和顾危澜对视一眼。
来到下界，看见那二人。
果真是他们。
“这次便不必留情了。”
顾危澜眯着眼。
“既然他们想死，那就让他们提前受罚吧。”
我和顾危澜一共办了两次婚礼。
一次在天庭，一次在地府。
地府大婚，无数鬼差生魂看着我出嫁。
其中便有程彦殊和程妄。
他们两眼通红，嘴唇颤抖着，被淹没在人潮中。
后来，程彦殊和程妄因为干扰神仙历劫，被罚入三生河，日日忍受刺骨寒冷，永不得入轮回。
而还在凡间的裴湘玉，没了丈夫和儿子，蹉跎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