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鸢陆铭玺的其他类型小说《白月光天降,替身甭虐了沈鸢陆铭玺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千音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鸢觉得无趣,在大家给陆铭玺送完了祝福之后,就走了。她从七星级酒店出来,突然间发现一个极其尴尬地事。来姨妈了。又是夏天,哪怕是晚上也没有多冷,她都没带外套。这可怎么办?打车也会弄脏别人车上的垫子。莫名,就有点委屈。感觉全世界都在跟她作对似的。行啊,那她就走回家!沈鸢走出去挺远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也跟着追了上来。她快,车快。她慢,车慢。车窗摇下,又是宋知白那张笑嘻嘻的脸。“小纸鸢,上车啊。”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次霍桉在副驾驶的座位。他的车窗也是摇下来的。沈鸢回头,便看见了。俩道关切的目光都聚在了她身上。如果是宋知白一个人,她就上车了,见到霍桉那张冷沉的脸,沈鸢有点赌气的成分。“不必,我自己会打车。”“你知不知道你距离最近的打车点,在...
《白月光天降,替身甭虐了沈鸢陆铭玺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沈鸢觉得无趣,在大家给陆铭玺送完了祝福之后,就走了。
她从七星级酒店出来,突然间发现一个极其尴尬地事。
来姨妈了。
又是夏天,哪怕是晚上也没有多冷,她都没带外套。
这可怎么办?
打车也会弄脏别人车上的垫子。
莫名,就有点委屈。
感觉全世界都在跟她作对似的。
行啊,那她就走回家!
沈鸢走出去挺远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也跟着追了上来。
她快,车快。
她慢,车慢。
车窗摇下,又是宋知白那张笑嘻嘻的脸。
“小纸鸢,上车啊。”
与先前不同的是——这次霍桉在副驾驶的座位。
他的车窗也是摇下来的。
沈鸢回头,便看见了。
俩道关切的目光都聚在了她身上。
如果是宋知白一个人,她就上车了,见到霍桉那张冷沉的脸,沈鸢有点赌气的成分。
“不必,我自己会打车。”
“你知不知道你距离最近的打车点,在哪啊?”宋知白心中清楚。
小纸鸢带着气呢。
他压低了音量,问道:“还不下车去哄?难不成哄姑娘也得我来?要是别人,我肯定下去,嘿嘿。”
主要又不是他惹生气的。
小纸鸢是气霍桉。
霍桉乜了他一眼,怪他话多。
身体很诚实的推开了车门,提步追了上去。
“小纸鸢。”
霍桉唤着她的名字,想让她停下。
沈鸢走的更快了。
她在心里快要讨厌死这个名字了。
小纸鸢,叫的像他们关系多好似的。
霍桉见她步伐不停,大着步子追赶了上去,下下策握住了她的胳膊。
“小纸鸢长大了,都会生气咯?”
他难得温情一面,是在她面前。
霍桉低着头,紧盯着沈鸢生气的脸。
微微勾起的唇角,就是在逗她开心。
车里的宋知白,却觉得这一幕竟然有一点唯美?
霍桉比沈鸢高了一个头,俩人站在一块,一个西装暴徒,一个清纯小白花。
特别拉人入景的是背后那盏路灯,昏暗的光线打落在俩人身上,跟拍偶像剧似的。
嚯,这个好看!
他情不自禁的拿出手机,捏了几张。
可惜了,就是隔着太远,完全听不见俩人在说什么。
“我可不敢生霍二爷的气。”
沈鸢的小傲娇在此时尽显。
低眸看着霍桉抓着她的手,用另外一只手拉开。
霍桉又握住了,不过力道很轻很轻,生怕力道大一点,就捏痛小纸鸢。
“天色太黑了,我送你回去。”他透着不允许她拒绝的坚定!
沈鸢也很坚持:“不要!”
“我送你!”
“不要!”
“你要听话!”
“不要不要,说了不要就不要!”
霍桉讲道理,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干脆不讲了。
打横便把沈鸢抱在了怀里。
沈鸢拼命的挣扎。
“我来姨妈了!你放我下来!别抱我......”
霍桉穿着极白的衬衫,倒也丝毫不在意。
将人抱到了后车座上,自己也跟着矮身进了车厢。
沈鸢也不在动了,眉眼朝着霍桉的白衬衫上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
没弄上。
这才放心。
霍桉冷着脸,将外套脱了下来。
沈鸢还以为他嫌弃自己,故意朝着窗户边靠了靠。
下一秒,几十万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腿上。
霍桉又冲着宋知白嘱咐了句:“开空调。”
宋知白真是无语啊。
大夏天,开空调,暖风!
他越来越后悔,把自己驾驶证下来的这个秘密告诉给霍桉了。
好在,沈鸢住的地方不是太远。
开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霍桉朝着住宅区扫视了一眼:“你住这?”
沈鸢淡淡地嗯了一声:“是。”
霍桉也没有多说什么。
车子停下,沈鸢故意把霍桉的外套留下。
“霍二爷要是嫌弃的话,这件西装可以丢掉,到时候我会把钱给你。”
霍桉知道她是故意的,深吸了一口气,反问道:“小纸鸢,我们非要这样吗?不可以像以前一样吗?”
“以前?”沈鸢也反问他:“以前,我们什么样?”
这话,倒是将霍桉问沉默了。
太多太多的事情,他根本一时半会说不完。
沈鸢见他沉默了,主动跟霍桉道谢。
“不管怎么说,今天在宴会厅你帮我出头的事,我都谢谢你。不过下次再遇见这样的事,霍二爷就不要在帮我出头了,如你所见,我在江城的名声并不好。”
“嗯......”沈鸢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要在说的了,那双清凌凌的眼睛看向二人:“再见。”
外套挡在了后面,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直至身影消失。
宋知白在前面透过后视镜观察着霍桉。
跟被乌云围了似的,阴沉的厉害。
过了一会儿,才主动问道:“咱们是走,还是怎么着?”
“在小纸鸢的旁边给我买套房子。”
霍桉扔下这句话,头便仰在了皮椅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忧愁的神色,没有缓解半分。
相反更浓了。
宋知白惊讶不已:“老霍,前几次,我真当你开玩笑啊!你现在?是动真格的了?”
还要在小纸鸢住的地方买房子?
天呐撸。
他原本想跟霍桉说姜薇的事。
一下子又不知如何开口了。
霍桉的声线沉的厉害:“我欠她的。”
宋知白:“......”
对他们俩有点无语。
“当年的事,你跟小纸鸢解释解释不就行了吗,咱们只是朋友,当年确实是我们三个熬过来的,但是朋友这东西,谁不是一年一年的换?”
“分分合合正常的很,我认为哈,你现在不应该去担心小纸鸢,你应该要担心的是水路走的那批货。”
宋知白又说:“刚接到信息,被扣了。”
霍桉的声音很轻很轻:“她不是朋友,她是我六年前的光。”
一些记忆碎片,随之涌出。
爱哭的小纸鸢会害怕突然窜出来的老鼠,寻求安慰。
明明什么都怕的小姑娘,一开始是让霍桉认定为累赘的,也就是那个小累赘,在他被打之后,哭的撕心裂肺,眼泪跟小珍珠似的,一颗一颗砸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滚烫的。
也是霍桉第一次感受到让人关心、惦念的滋味。
…
红酒杯在他手中晃了晃。
手腕的力道刚刚好,猩红的液体也很均匀的沾染在了酒杯上面。
轻抿了一口,“味道不错,陆家真是下血本了。一个生日宴,至少要花费个一千万吧?”
霍桉目光一直追随着那道娇小的身影。
见她闯入人群。
一张脸一张脸的看过去,好像在找寻什么。
最后,小姑娘好像找到了她要找到的人。
还从侍应生的手中拿过了一杯酒,朝那人敬着。
“霍桉,你猜我看到谁了?”
宋知白略显急促的声音晃回了霍桉的视线。
他朝着门口的方向指了指。
眼神里满是惊恐:“我都让她弄出后遗症来了!见到她我就怕!”
江城第一名媛,姜薇。
也是霍家给霍桉找的未婚妻。
姜薇穿着淡白色的半透明蕾丝修身流苏裙,裙摆恰到好处的停在膝盖以上四指位置,流苏顺着她细直且嫩白的长腿就这么滑落下来,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呈现。
精致的脸庞引人注目,修长的脖颈像极了美丽高傲的白天鹅。
这也属于在衣服上面的小心机了。
至于宋知白为什么看见她就怕,都归功于霍桉。
他让自己去送早餐,结果他走错了房间,不小心碰见了姜薇刚洗完澡出来,俩人倒是没有发生任何尴尬事件。
可女孩子嘛。
对这些事还是忌讳的。
谁不想把充满诱惑的一面给自己心爱的男人看?
所以,宋知白得到了姜薇无情的一脚。
踹的他直流泪。
从那之后,宋知白就对姜薇避而远之。
有她在的地方,他就要逃。
姜薇刚刚出现,江城的豪门子弟便将她围了一圈。
“薇薇姐,什么风给你刮过来了?”
“你平常不是很讨厌参加别人的任何宴会吗?”
“该不会......传言是真的,姜家真的跟霍家喜结连理了?”
高高低低的议论声,压根就不背人。
姜薇倒也大方,视线一一看了过去:“你们的消息还挺快的,结婚了给你们发喜糖。”
“哇!真的?”
姜薇不想再跟他们扯闲话,那双漂亮的杏仁眸正在人群里搜索着霍桉。
他那张脸过于出色,去哪都很好辨认。
姜薇很快锁定了目标,整理了一下,轻抿笑意,骄傲的白天鹅朝着他的身边优雅走去。
“霍桉!”她站在他的面前,大方又耀眼。
顶配的首饰将她映衬的宛若从童话书里面走出来的公主,举手投足间也彰显着大家闺秀的风范。
霍桉眸子微淡:“你也来了。”
相比于她言语里的欣喜,他倒多了一分冷漠的疏离。
宛若一盆冷水把她的热情浇灭。
姜薇在心里努力的调整情绪。
这些年霍桉身边都没有出现过任何异性,他只是不会跟女孩子接触而已。
像他这么年轻,又这么优秀的人,情商跟智商应该都用在了事业上面。
要允许一个人,不是十全十美。
“嗯......”姜薇淡淡应了一声。
气氛再次尬掉。
俩人除了挨在了一块儿,几乎有足足十几秒都没有说过话。
宋知白畏惧她,连气氛调解员都不当了,转身就去找小纸鸢了。
沈鸢正在跟陆铭玺的二叔陆会长攀谈。
陆会长了解江城每一家的起起落落,包括发家史。
对于沈鸢父母公司的一些事,也算了解,虽不多,但一定比沈鸢知道的多。
陆会长当然也知道沈鸢私人感情的事儿。
看着小姑娘水灵灵又彰显无辜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她的身材跟那张极具灵气的脸蛋。
唇瓣勾起一抹邪笑,塞给了她一张自己的名片:“晚上可以打给我,现在人多,不太方便说。”
沈鸢顾不上去解析他的表情,脑海里都是母亲被下毒的事。
姓陆的一家,只要是男的......私人方面都很乱,包括面前的陆会长,都是一样的。
一旁的宋知白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还有陆铭玺——也都看见沈鸢主动去找陆会长要名片。
她还小心翼翼地把名片揣进了兜儿。
宋知白本想上去关心的问问,沈鸢找陆会长做什么。
身子还未动。
陆铭玺一个大步上前,全然不顾旁人眼光抓住了她握着名片的那只手。
“沈鸢,你干嘛呢!”
“打招呼。”沈鸢平静的回答。
根本就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任何的问题。
“打招呼?”
陆铭玺身为陆家的一份子,自己家人什么样他是知道的,但陆会长是他的长辈。
他不好让人下不来台。
还是在自己生日宴上!
他抓着沈鸢离开人群,去了酒店的一处房间。
刷卡,开门。
一把将沈鸢仍在了弹性极好的床上。
“我看你是想用这样的方法,逼我,是吧?”
陆铭玺一边说,一边解外套。
“行!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碰你吗!”
陆铭玺说着,又去脱她的外套。
沈鸢不挣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没有一丝丝得到心爱之人宠爱的开心。
倒像是......随便吧。
陆铭玺见到她这副死样子,瞬间又没了兴趣。
看着那张脸,紧紧地捏着她的下颚。
“沈鸢!为了沈氏拿到项目,你现在是不是都可以随便陪别人睡觉了?你为什么要收他的名片!”
“为什么!”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项目这么重要?比你的人格都重要?”
他越说越气,手也不自觉的用力。
是萧箫找到酒店负责人打开了房门,救下了沈鸢。
她的目的也不是救沈鸢。
是绝对不允许,自己未来老公陆铭玺,跟沈鸢有任何的关系!
萧箫见到沈鸢让陆铭玺赤着上身压在了身下,第一眼注意的是陆铭玺的裤子。
没脱。
还好,还好,没有来得及发生什么。
“铭玺,你这是......阿姨刚刚一直在找你,说你过生日,要你出去发言呢。”
萧箫无辜的眼神看向二人,委委屈屈的。
陆铭玺手握成拳,重重的朝着沈鸢脑袋旁边砸了下去!
萧箫把陆铭玺劝走,还朝着床上狼狈不堪的沈鸢投过去了一抹得意的挑衅。
似乎在说:只要有我在,这辈子你都别想把陆铭玺骗上床!
白娟看到他突然爆发,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陆铭玺!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我不管你心里有多大的火,多少委屈,泰山崩于眼前而形色于不变,这是基本。”
“这一点,你不合格。”
这种时候,她还在说这些,陆铭玺都快气笑了。
他冷着脸,阴阳怪气地道,“你天天只会挑别人的刺,那你呢?你身为母亲就合格吗?”
任由他发泄。
“你还小,”白娟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语气依然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冷漠,她说,“陆铭玺,你真得很让我失望,你已经是成年人,这些年我在你身上付出的心血数不胜数,你质问我身为母亲是否合格,那你呢?”
“我知道你父亲在外荒唐,也曾失望伤心过,但我从不后悔,如果没有和他结婚,无论白家还是陆家都不会这么快就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也不会有你。”
忽然的温情让陆铭玺猝不及防。
他抿着唇没说话。
见状,白娟继续道,“霍桉回国,虽然不知道他在外面究竟得到了什么机遇,但如今霍家势在当头,你必须与他交好,他跟宋知白走得近,宋家有个小女儿,与你年龄相仿,你回头有时间就多约她出去见见面。”
“一家有女百家求,你需要抢在其他人之前讨她欢心。”
“至于沈鸢,”白娟微微蹙眉,显然有些不满,“她本就为了陆家钱财而来,在没讨到好处之前不会轻易放弃,我不管你们往日有多荒唐,如今哪怕是装你也给我装得安分些。”
提到沈鸢,陆铭玺眸色微动。
他无意识地扣了扣掌心,皱着眉说,“沈家不是想要那个项目吗?左右给谁不是给,要不然就给他们吧。”
白娟沉声呵斥,“胡闹!”
“我容忍她在你身边照顾已是大发善心,不过区区沈家,还真妄想跟陆家合作?想都别想!”
陆铭玺再次低头抿唇。
半晌,他问,“如果......不扶正沈鸢,您愿意接受她吗?”
白娟露出满意的微笑。
......
沈宛清出事的消息,霍桉是偶然听到的。
他微微皱眉,目光落在前方,沉着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是上班的时间。
宋知白不在自己办公室呆着,跑来霍桉这儿解闷,他熟门熟路地拿着平板,翘着二郎腿,斜躺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咯咯咯地笑个不停,跟公鸡下蛋似的。
霍桉面无表情地抬眸。
他说,“你带着陈医生去趟省医院。”
宋知白一时没反应过来,坐起身,茫然地啊了声,“去哪儿?”
霍桉的视线这才吝啬地落在身上。
他挑剔地将人上下打量一番,没回应,只是无声地看着他。
这眼神特别有效果。
宋知白瞬间想起来了,“哦哦,去省医院,不过去哪儿干啥?”
想到什么,他瞬间皱眉,有些担心地起身,“你该不会旧伤又复发了吧?疼不疼?我现在就叫陈医生过来。”
说着他就着急地要打电话。
霍桉没理他,拿着笔写了几个字递给他,“带着人去找负责这个病房的医生。”
宋知白更疑惑了,接过纸条好奇地追问,“这人谁啊?你相好?”
眼看着他越发不着调。
霍桉不悦地催促,“快去!”
他不发火就够吓人的,真发起火来更是可怕。
宋知白撇了撇嘴,顿时明白了,他肯定地说,“是不是小纸鸢有关系?难不成是沈阿姨?”
“霍哥,咱们才回国多久,你就把消息打听得这么清楚,你该不会来真的吧?”
不怪宋知白多想。
实在是他霍哥冷情惯了,突然见他对某个人这么关注,不瞎想怎么可能。
宋知白摸着下巴,脑海中浮现出沈鸢那张天生丽质的脸,了然地点头,“说起来,小姑娘长得确实不错,有鼻子有眼儿的,胳膊是胳膊,腿也是腿,不过,我记得小纸鸢是不是比咱们小一些?”
“霍哥,你老牛吃嫩草啊。”他兴致勃勃地打趣。
霍桉面无表情地冷冷看着他。
那眼神看得宋知白直发毛,他嘿嘿地挠着后脑勺干笑,试图说点好听的话补救,“我就随口说说,你俩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我祝你俩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霍桉薄唇微启,冷漠无情地说,“滚。”
“好嘞,这就滚。”
宋知白不敢再闹,马不停蹄地抓着小纸条扭头就跑。
等人走后。
霍桉略显烦躁地微蹙眉头,他撑着额头,思索两瞬,紧抿着唇拉开右下角的抽屉,里面放着一张已然泛白的老旧照片,他垂着眸,手指轻轻抚过,当掠过某处时,停顿两秒,最终,发出轻轻一声叹息。
......
宋知白赶到医院的时候,只有沈鸢独自守着。
沈覃安被安排着抽了好几管子血,整个人顿时虚了不少,骂骂咧咧地要走,临走之前,还不忘了凶狠地威胁,“为了救你妈,舅舅可是半条命都快豁出去了,你最好说到做到,要是陆家再撤资,可别想再有下次,直接让你妈死了算了,沈家没有那么多钱让她浪费。”
沈鸢顺从地点头。
她鞠着躬说,“谢谢舅舅。”
这声谢,多是真心,如若不是沈覃安在,恐怕沈宛清早就已经没命了。
那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沈鸢完全不敢想,如果母亲有什么好歹,她究竟还能不能在这世上活下去?
什么活着就有可能。
都是假的,假的。
她靠着冰凉的墙壁,后背冒着寒气,却浑然不觉,只是麻木地坐在那里。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守了多久,只知道外面的天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哦哟,这才几天没见,我们小纸鸢怎么变得可怜兮兮的?”宋知白带着医生赶到,看见沈鸢那憔悴的样子,还真有些心疼,怜惜地跟拍西瓜似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小可怜,没事,哥哥来帮你了。”
沈鸢木然地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那眼神简直跟霍桉如出一辙!
宋知白轻咳了声,指着身后的陈医生介绍,“我带了个人,他对脑科方面略有研究,要不要让他给阿姨看看?”
沈鸢心里很清楚。
他会来,绝大可能是因为霍桉。
沈鸢往他身后看了眼,并没有看到期待的那道身影,她微微抿唇,平静地问,“他为什么不亲自过来?”
宋知白试图装傻,“谁啊,我咋听不懂呢。”
“我不要。”演技太拙劣,沈鸢闭上眼,身子再次朝后靠去,抱着双臂,一副不愿再与他说话的表情。
这有点不好弄。
任由宋知白费尽口舌,沈鸢都是一动不动。
没办法,他选择放弃,“那你自己跟霍哥说,我就是个小跑腿的。”
他拨通霍桉的号码,直接把手机递给沈鸢。
沈鸢睁开眼,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始终沉默,当看到接通的那刻,她抿了抿唇,伸手接过。
霍桉问,“怎么样?”
沈鸢淡漠地说,“是我,你让他们回去,我不需要你假好心。”
“六年前?”
宋知白疑惑,心中不明,但并没有直接问出口,将人安全送到之后,又回到酒吧,霍桉还在二楼,略显疲倦地靠在沙发上,手臂遮住双眼,修长均称的双腿随意地伸展着,裤子勾勒出结实的线条,透着一种无法忽视的力量感,姿态优雅又慵懒,让人禁不住被吸引。
饶是多年好友,早就应该习惯他魅力所在的宋知白,站在门口轻咳了声。
霍桉放下手,抬眸朝这边看来。
宋知白边往里走边说,“人已经送到了,小姑娘现在沉稳不少,不过有件好玩的事,你想不想听?”
他挑眉,故弄玄虚。
霍桉依旧默不作声,只是表情冷漠地扫了他一眼。
看到他这般淡定,一点也不感兴趣的样子,宋知白扫兴地撇了撇嘴,他一屁股坐在霍桉对面,自顾自地继续说,“我不是好奇小纸鸢为什么会跟陆铭玺凑成一对吗?就问她什么时候眼瞎了,她跟我说六年前。”
“六年前啊,可真巧。”
他似笑非笑,眸底满是浓浓的兴味。
作为当年车祸的受害人之一,宋知白可太知道六年前发生了什么。
他问,“霍哥,你觉得小纸鸢说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霍桉始终沉默,他微微仰着头,看着雕着精致花纹的天花板出神,过了片刻,才面无表情地‘哦’了声。
......
那天之后。
沈鸢好似开了窍,真得准备断情绝爱似的,不再缠着陆铭玺,也不再接他电话。
她呆坐在沙发上,盯着暗下来的手机屏幕出神。
忽然,悦耳的铃声响起。
她眸色微闪,迅速接通,清了下嗓子,镇静地开口,“喂。”
“沈鸢!”是陆铭玺,他大发雷霆,“你他妈疯了是不是?你敢拉黑我?!我警告你,你再这么做下去,就彻底给我滚蛋!”
自从收到所谓的分手短信后。
刚开始,陆铭玺毫不在意,这些年他们吵过的架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哪一次不是以沈鸢的妥协结束,但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整整三天,她连通电话都没有!陆铭玺借着要还她东西为理由,勉为其难地主动联系她。
岂料,根本就打不通!
他被气得火冒三丈。
这已经是他不知道打过来的第几通电话,原本有些期待的沈鸢此时神情黯淡,她手机放在耳边,沉默地听着,当听到陆铭玺让她滚蛋的时候,淡漠地‘哦’了声,便听话地径直挂断。
“嘟嘟嘟......”
机械的忙音在静悄悄的客厅内响起。
早在成年之后,沈鸢就已经搬出来独居,公寓并不大,沈覃安不愿意放人,如果不是沈鸢执意,恐怕直到如今也要生活在他的监视之下。
挂断电话。
沈鸢情绪瞬间变得低沉,她随意地将手机落在沙发上,起身正要朝书房走去时,铃声再次响起,她脚步顿了下,犹豫两秒,转身回头,说曹操曹操就到,是沈覃安。
她紧抿着唇,垂着眸无声拒接。
她现在根本就没心情理会任何人。
偏偏,命运弄人,越是心烦意乱的时候,麻烦事越多,刚安静没多大一会儿,吵闹的铃声再次响起,沈鸢皱眉,她冷着眸接道,声音格外冰冷,“有事?”
对面短暂沉默,“......”
沈鸢更加心烦,“没事我就挂了。”
正当她打算行动的时候,对面总算出声,他问,“在等谁?”
刹那,心脏被击穿。
沈鸢愣在当地,彷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攥着她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无法呼吸,喘不过气来。
这道声音太熟悉,熟悉到,哪怕久隔六年,她依旧能够第一时间听出声音主人是谁。
她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攥紧。
声音紧绷地像是拉着一根快要断了线的弦,她说,“霍二爷。”
一句‘霍二爷’,立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霍桉沉默,“......”
他一声不吭,光是透过电话传来的呼吸声都让沈鸢觉得委屈,她强装镇定的眼眶逐渐涌出泪来。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直到此时此刻,沈鸢才有种切实感。
六年前,知道霍桉去世后,如若不是母亲还活着,沈鸢恐怕早就要随他而去,那是她生命中的一束光,是她垂死挣扎还愿意活在这世上的唯一信念。
可信念崩塌。
他死了。
死在她最爱他的时候。
沈鸢的泪水无声滴落,转瞬间便已经泪流满面。
听到她抽泣的声音。
霍桉无奈叹息,他低声喊,“小纸鸢。”
“生我气了?”
“我没资格,”沈鸢没有正面回应,她站在那里,背影无比倔强,她问,“为什么?”
不用明说。
两人都清楚她问的是什么。
霍桉再次沉默,过了片刻,他才一言带过,“事出有因。”
呵。
沈鸢不禁冷笑出声,什么事出有因,不过就是为躲着她罢了。
她眸色骤沉,语气冰冷,“霍二爷尽管把心放回肚子里,我没那么下贱,也没那么执迷不悟,你确实赌对了,六年过去,就算再喜欢的情意,也早就被消磨干净。”
她顿了下,继续说,“我已经不喜欢了。”
霍桉久久未言。
听到他的沉默,沈鸢的双眸逐渐黯淡,她自嘲地冷笑。
就当已经不抱有期待的时候。
霍桉说,“当年的事并非我本意,我不曾骗你,六年前的车祸是真,我也确实受了伤,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在国外。”
“那为什么不来找我?”沈鸢忍耐不住,没有等他说完,略显激动地质问。
她始终在这里,在她们相遇的这里。
这六年,无论她多痛苦都不曾离开,怕的就是他无论以任何形态回来的时候找不到自己。
可他明明还活着,明明知道她会痛苦,却连告诉她一声都不曾!
好似被留在过去的只有她。
她痛苦地闭上双眼。
就在这时,霍桉说,“那时候霍家出了点意外。”
沈鸢睁开眼,静静地等着他继续解释。
但那边许久寂静无声。
她皱着眉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电话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切断。
沈鸢先是愣住,随即忽然开始笑,原本是低低的笑,逐渐笑得猖狂,笑到最后,她仰天大笑,笑得满脸都是泪。
她笑着笑着,猛然拿起手机朝地上砸去。
时间刚好。
响彻于整个客厅的并不是砰的一声重击,而是那令人心慌意乱的铃声!
听到已经很久没有响起的特别铃声时。
沈鸢的心骤然一沉,她的手都在颤抖,慌忙地将手机捡起,第一时间就迫切地质问,“我妈是不是出事了?”
沈鸢抬起那双清凌凌的眼眸,跟以往无辜小白兔不同,这次颇显锋利。
因为陆铭玺的关系,沈鸢对他的这些兄弟也算尊敬,哪怕他们说的话再难听,她都不在意。
一次两次,给他们养成了怎么出言不逊,沈鸢都不会生气的错觉。
“给陆铭玺当了这么多年舔狗,人家也不正眼看你一眼,不然以后舔我吧,我不像陆铭玺那么花心,一个月还能陪你睡两次。”
他说着,还上了手。
实在是今天的沈鸢,太吸睛了,惹的人只是看看就想犯罪。
素白裹胸短裙,黑发披肩,那张脸精致的像个瓷娃娃,白里透红,活脱脱的撕漫女。
“啪!”
听着都疼的一巴掌,甩在了男人的脸上。
男人讶异了片刻,自己让一个舔狗给打了?以后传出去还怎么混?
为了不丢面子,他抬手抓住沈鸢的细嫩到一捏就碎的手腕,紧紧地抓着。
“死舔狗,给你脸了,你他妈敢打我!”
男人抡起拳头就要砸过来。
沈鸢来不及避开,也不是男人的对手,双眼紧紧地闭着,认了。
可下一秒,痛感并未落下,只感觉到一阵拳风扫过脸颊。
她缓缓睁开眼睛。
‘咔嚓’一声,男人手腕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
一个大活人从眼前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四周围观群众越来越多,陆铭玺的小跟班迅速跑离现场,进去通风报信。
传到陆铭玺耳朵里的是:“陆少!你的舔狗发疯打人了!”
陆铭玺:“???”
......
沈鸢转过眸,幅度不大,看到了霍桉跟宋知白。
打人的正是宋知白,踹人的是霍桉。
俩人一番配合,让她无意间想到了六年前......
别人欺负她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护着自己的。
“小纸鸢,你没事吧?”
宋知白关切地上前询问。
沈鸢有些木讷地摇摇头,有一种他们距离自己很近,又距离很远的感觉。。
“你他妈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被打的男人还在逞强叫嚣。
宋知白帮霍桉整理了下用力而跳出来的领带,冷笑了声。
“还真不知道,你要不做个自我介绍?”
“我爸是杜成!”
宋知白了解的‘哦’了一声:“杜成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他转眸笑吟吟的大了声音,问道:“霍二爷,他说他爸叫杜成呢。”
三句话两句话被Q到的霍二爷,沉了沉眸,轻飘飘扔下了俩字:“封杀。”
“好嘞!”
宋知白一副宦官上任的狗腿样,恨不得当着杜成儿子的面跳个广场舞。
转头又跑到沈鸢面前卖好:“小纸鸢,放心吧,我们再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这句话对于沈鸢来讲。
好像横跨了六年——
六年前的记忆画面跟面前的人重叠重叠在重叠,最终也没有重叠在一块儿去。
阴影的地方始终是阴影。
那里是阳光也照射不进的地方。
变了。
都变了。
六年前,霍桉少说了一句话。
人不仅要活下去。
可是,人,也会变。
沈鸢神色淡淡,疏离感极浓的冲着宋知白跟霍桉的方向点了下头。
虽没开口,已表示了感谢。
陆铭玺听到自己兄弟挨欺负,冲了出来。
见到兄弟疼的躺在地上直叫,目光锁定人群里的沈鸢:“你做什么?发什么疯?”
目光偏右移了一点,是霍桉。
他又跟变脸似的,笑着唤道:“小舅舅,你来了。”
被打男子忍着疼,听到是霍二爷,大惊失色。
从地面上爬起来,乞求道:“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要封杀杜家,不要封杀杜家......我爸会杀了我的......”
封杀?
以陆铭玺的智商完全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还帮忙说了句:“小舅舅,这是我兄弟,从小玩到大的......”
“还真是人以类聚啊。”
有些话霍桉说不了,但宋知白能啊,他丝毫不介意拉仇恨。
反正他最喜欢别人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陆铭玺轻轻咬牙,内心厌恶死宋知白。
又不敢表现出来。
宋知白跟霍桉这些年形影不离,比他这个几乎没有什么血缘的大侄子那可是亲近太多了。
孰轻孰重,他还是知道的。
“陆铭玺,还求情呢?你知不知道你的兄弟对小......”宋知白顿了下,更正道:“对这位小姑娘做了什么?”
“什么?”陆铭玺茫然抬头。
“自己调监控!”
“哦。”
卑微如他,哪怕是寿星也没用。
但那是他兄弟,还是打了120帮他处理了。
宋知白不到半分钟,下达了全江城封杀杜家的信息。
欺负小纸鸢!
都别想好!
闹剧散场,围在门口看戏的进了酒店。
陆铭玺见沈鸢今天还刻意打扮了,心里的拥堵瞬间畅快了。
他就知道,沈鸢不可能不在意自己。
他拉着沈鸢看上去气势汹汹的到了酒店走廊的某个角落,手掌向上一横:“礼物!”
沈鸢从包里找到带来的礼物盒,递给了他。
是她花了几个月工资买的。
一条刻着陆铭玺名字的金手链。
“真土!”
陆铭玺嫌弃,手链却没摘,不过让他用衣袖遮盖上了。
沈鸢送完了礼,转身就要走。
陆铭玺不爽的又叫住了她:“沈鸢,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什么?”沈鸢反问。
陆铭玺眼里的怒火快要化成实质了,他又说给她说了一遍:“我今天过生日!!!”
“哦,生日快乐。”
陆铭玺:“!!!”
沈鸢祝福送上,礼物也送上了。
这次能走了吧?
她转过身刚走两步,陆铭玺又不饶她的追上来。
“沈鸢,玩欲擒故纵要有个度!没完了?”
沈鸢视线温淡,没有吭声。
沈覃安还在催促她帮沈氏争取几个项目。
可她现在毫无心情去搪塞陆铭玺。
甚至,想躲远一点,清净一会儿。
恰巧这时,萧箫找了过来,笑意盈盈的跟陆铭玺挥手:“铭玺。”
陆铭玺见此,也很热情的回应着萧箫:“萧箫,不是让你在屋子里面等吗?外面多热呀,大厅人太多了,空调都不凉。”
“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
俩人的对话都拉丝儿。
沈鸢正好想走,萧箫来了也给了她离开的时机,转过身直接入了大厅。
霍桉的视线以每三秒的频率看向沈鸢的方向。
跟宋知白说话也是心不在焉。
宋知白观察了霍桉好一会儿,幽幽道:“也是奇怪了,女的怎么就都爱渣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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