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北岛书屋 > 其他类型 > 断亲后,世子妃单开族谱杀疯了全文

断亲后,世子妃单开族谱杀疯了全文

风回小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宋晚漪故作嗔道,“这还用老爷交代?从老爷说要接连城回来,我就赶忙找了工匠修缮装饰,现在里头一水儿的用度都是崭新的,只不知连城住得惯住不惯,若住不惯也没关系,只要她不嫌槿花院狭小些,就让知秋和宝珠把槿花院让给她。”知秋和宝珠,是宋晚漪的两个女儿。榕院则是薛府空置已久的一个院子,除了占地大,什么都没有。宋晚漪这番话,可谓滴水不漏——院子已经修缮过,还买了新器物。若住不惯,那就是逼姐妹换住所,是不知足的表现;住得惯也是占便宜,毕竟两姐妹住的槿花院,还不如榕院大呢。谁听了不得夸宋晚漪一句大度贤惠!其实呢,她只让人把门头和墙壁刷了一遍,买的用具也净是些样式花哨,品质却粗糙的。跟槿花院根本没得比。薛怀义向来不理后院,哪知道里头的门道,点头道:“...

主角:薛连城宋晚漪   更新:2025-04-04 14:56: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薛连城宋晚漪的其他类型小说《断亲后,世子妃单开族谱杀疯了全文》,由网络作家“风回小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晚漪故作嗔道,“这还用老爷交代?从老爷说要接连城回来,我就赶忙找了工匠修缮装饰,现在里头一水儿的用度都是崭新的,只不知连城住得惯住不惯,若住不惯也没关系,只要她不嫌槿花院狭小些,就让知秋和宝珠把槿花院让给她。”知秋和宝珠,是宋晚漪的两个女儿。榕院则是薛府空置已久的一个院子,除了占地大,什么都没有。宋晚漪这番话,可谓滴水不漏——院子已经修缮过,还买了新器物。若住不惯,那就是逼姐妹换住所,是不知足的表现;住得惯也是占便宜,毕竟两姐妹住的槿花院,还不如榕院大呢。谁听了不得夸宋晚漪一句大度贤惠!其实呢,她只让人把门头和墙壁刷了一遍,买的用具也净是些样式花哨,品质却粗糙的。跟槿花院根本没得比。薛怀义向来不理后院,哪知道里头的门道,点头道:“...

《断亲后,世子妃单开族谱杀疯了全文》精彩片段

宋晚漪故作嗔道,“这还用老爷交代?从老爷说要接连城回来,我就赶忙找了工匠修缮装饰,现在里头一水儿的用度都是崭新的,只不知连城住得惯住不惯,若住不惯也没关系,只要她不嫌槿花院狭小些,就让知秋和宝珠把槿花院让给她。”
知秋和宝珠,是宋晚漪的两个女儿。
榕院则是薛府空置已久的一个院子,除了占地大,什么都没有。
宋晚漪这番话,可谓滴水不漏——
院子已经修缮过,还买了新器物。
若住不惯,那就是逼姐妹换住所,是不知足的表现;住得惯也是占便宜,毕竟两姐妹住的槿花院,还不如榕院大呢。
谁听了不得夸宋晚漪一句大度贤惠!
其实呢,她只让人把门头和墙壁刷了一遍,买的用具也净是些样式花哨,品质却粗糙的。
跟槿花院根本没得比。
薛怀义向来不理后院,哪知道里头的门道,点头道:
“还是夫人周到。连城啊,要是住不惯,就跟夫人说。”
薛连城当然住不惯。
整个薛府,都是她娘的嫁妆,宋晚漪带着一窝孩子鸠占鹊巢吃香喝辣,她凭什么住在偏僻潮湿的破院子里?
但她知道,复仇也好,夺产也罢,都要徐徐图之,急不得。
扮猪,才能吃老虎。
现在还不是崭露锋芒的时候。
她受宠若惊似的,“怎么会住不惯?现在比我在乡下住的,不知好了多少倍,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好的房子呢!”
宋晚漪就更满意了。
她就喜欢看燕丽娘的女儿,这样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刘嬷嬷当晚就跟着薛连城到了榕院。
一进院子,便摆起谱,“连城小姐,从现在开始,老奴可就要给你立规矩了。”
这架势,知道的,她是奴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老封君呢!
薛连城不以为意,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模样:
“这都是为了我好,嬷嬷千万别客气。”
刘嬷嬷差点笑出声来:
夫人说得果然不错,这小蹄子在乡下养得又蠢又笨又好拿捏。
她当然不会客气,扬起脖子,气势十足道:
“先走几步我瞧瞧。”
薛连城便低眉顺眼地走了起来。
没走几步,刘嬷嬷就端起自己带来的茶壶,出其不意对着薛连城脚边泼去。
这不奇怪,为了端庄娴雅、目不斜视的仪态,大户人家经常用泼茶的方式训练闺阁女儿。
但刘嬷嬷的茶壶里,装的不是茶,而是——
油!
这院子里铺的是水磨石,本就光滑,再泼上油,十分小心都难免摔倒,更何况突然这么泼过来!
刘嬷嬷算着,薛连城怎么的也得摔一跤。
到时候就按夫人的意思,告诉老爷,小姐连最基本的走路礼仪都掌握不了,去了国公府,定然出丑。
以老爷那爱面子的性子,一时半会肯定不敢放薛连城去拜见。
可国公老夫人的病不等人,冲喜势在必行。
到时候......嘿嘿,只能用知秋小姐顶上了。
为夫人办成这么这么一桩大事,赏赐必不可少。
刘嬷嬷越想越美。
哪知,就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她的裙角,被什么扯住。
一股沉重的力量,将她拖倒!
她的脑袋,她的老胳膊老腿,全都重重砸在地上。
痛得她嗷呜直叫。
本该摔个狗吃屎的薛连城,却安然无恙趴在她身上。
“嬷嬷,你没事吧!”
刘嬷嬷气得发疯,伸手就想抓薛连城的头发,“谁让你拖我的!”
伸出去的手,却被薛连城一把抓住。
紧接着,就听咔嚓一声。
与骨头断裂声同时传来的,还有钻心蚀骨的剧痛!
“贱蹄子!你敢拧我胳膊!”
刘嬷嬷怒得像头母牛,抡起另一只胳膊,就像扇薛连城。
不料,连这只好胳膊,也被薛连城轻轻松松拿住了。
再看薛连城,她的眼睛,凌厉如刀!
哪里还有先前那副任人宰割的姿态?
刘嬷嬷这个混迹后宅几十年的老油条,都不禁有些心颤胆寒。
“不想两只胳膊一起废掉,就把嘴巴闭上。”薛连城的声音,也不再软糯可欺,透着一股威胁,和压迫。
到底是老刁奴,刘嬷嬷扭着肥胖的身子,大叫道,“反了你个贱蹄子,不知道我是夫人的人吗?待我告诉夫人,夫人定会扒你的皮,抽你的......”
咔嚓!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骨头脆响。
两只胳膊都断了,刘嬷嬷终于忍不住了,痛得尖声大叫起来。
薛连城嫌吵,转手又卸了她的下骸骨。
刘嬷嬷瞬间就感觉下巴合不拢了,除了发出呜呜啊啊的声响,什么话都说不出。
薛连城不紧不慢起身,坐到桌边,给自己斟了一碗茶,悠闲地啜饮起来。
优雅高贵,从容不迫,仿佛与生俱来!
家里几个小姐加在一起也比不过,哪里还需要教!
这一刻,刘嬷嬷才意识到,这哪里是什么小白兔啊,根本就是头深藏不露,吃人不吐骨头的狐狸啊!
“你现在,一定想立即给你主子报告,是吗?”
薛连城恢复寻常的微笑,语调也软了起来。
仿佛眨眼间拧断刘嬷嬷两只胳膊的人,根本不是她。
刘嬷嬷眼底满满的都是愤怒,没错,她要告诉夫人这贱蹄子的真面目。
让夫人立刻除了她!
“那说明你对你那主子还不够了解,你回去报告,你那主子确实会立即警惕,集中全力对付我,但你,一个年过半百,断了双臂,连乡下丫头都斗不过的老婢,留着还有什么用呢?”
“你该不会......以为夫人会花银子给你治胳膊、养你老吧?”
薛连城的声音轻飘飘的,任何人听了都觉得温柔。
落在刘嬷嬷耳朵里,却犹如魔音。
她冷汗都顺着脊背淌下来了。
因为,薛连城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
“我现在给你一条生路,明天晚膳时,告诉老爷,我学得很好,完全可以应对国公府的规矩。作为交换,我会帮你治好胳膊,当然,只治一只,另一只,看你后续表现。”
薛连城的声音又响起来,带着难以抗拒的魔力。
“你要是同意,就点点头。”

犹豫一番后,刘嬷嬷还是点了头。
背主被发现,虽然是万劫不复,可只要藏得好,还有一线生机;现在回去告密,就直接成了弃子,依宋晚漪那性子,怕都要除了她以免后患。
“识时务者,为俊杰。”薛连城很满意。
一抬手,将刘嬷嬷的下巴和右手都接了回去。
这出神入化的手法,让刘嬷嬷震惊的同时也明白了:
薛府的天,怕是要变了。
想到夫人这些年,给她画的那些饼,真正兑现的,并没几个。
现在易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当即跪下,“老奴以后就是小姐的狗,小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薛连城不置可否,她当然没打算真重用这老刁奴。
今儿能背叛宋晚漪,明儿就能背叛自己,方才露这一手,只是暂时驯服她,不要影响后日去国公府罢了。
拿捏住刘嬷嬷,薛连城便早早上床歇息。
宋晚漪营算十年,在薛府犹如老树盘根,绝不是好对付的。
她需要国公府未来儿媳的身份撑腰,所以要养好精神,应对后天的拜访。
只是——
刚躺下没多久,外头就传进窸窸窣窣的声响。
“一个村姑,也敢肖想萧二公子!”
“嘘~姐姐小声些......不是她肖想,人家确实有婚约。”
“哼!丫鬟们都说她长得好,气质也好,不像乡下来的,倒像城里娇养大的贵族小姐。小小年纪就会蛊惑人心,不是狐狸精是什么!我要毁了她的脸,看她后日怎么去国公府见人!”
说话的是宋晚漪两个女儿。
大小姐薛知秋生得美艳,宋晚漪指望她高嫁,下了血本培养,她一直认为这门亲事该归她。
没想到,薛连城竟然后天就要去国公府拜见了,她哪里甘心!
是以拉了妹妹薛宝珠,来榕院给薛连城使绊子。
薛宝珠性格谨慎些,拉住薛知秋,“不可啊姐姐,闹出来爹爹不会饶咱们的。”
只见薛知秋阴邪一笑,“没人会怀疑到咱们头上。”
说罢,从袖中摸出一个琉璃瓶。
隐隐约约可见瓶中竟是颜色各异的小虫。
“你猜,它们要是飞到小贱人的脸上咬一口,会怎么样?”
薛宝珠登时吓得花容失色。
原来,薛知秋有个不为人知的恶趣味,就是以折磨婢女取乐。
一开始只是打骂,后来打骂满足不了她的胃口,为了尽兴,她竟四处搜罗毒虫,并且私下喂养着,每当心情不好或者婢子犯错时,便用毒虫咬她们,以看婢子们的痛苦模样为乐。
身为大家闺秀,做这种事,若传出去名声就坏了,是以连宋晚漪都蒙在鼓里,只有薛宝珠知道。
“我今儿带的这些毒虫,有酸蚀性极强的,爬一下就能腐蚀皮肤;有咬人一口就能肿成猪头的;还有强效麻痹的,挨一口起码昏迷三天三夜。”
薛知秋刻薄地笑道,“乡下人身上不干净,惹了飞虫噬咬,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薛宝珠长得不如薛知秋,又是次女,得到的关注远不如姐姐,靠着乖巧懂事才能勉强分得一点父母的宠爱,哪知半路杀出个处处惹人怜爱的薛连城,一下子把她那点本就不多的关注,全部抢走了。
她心里其实比薛知秋还妒忌,听薛知秋这么说,就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恶毒。
“姐姐怎么能确定,这毒虫,就一定能飞到她脸上?”
薛知秋得意洋洋,“方才她回来之前,我命人偷偷给她的被褥,撒了专门吸引毒虫的药粉。”
薛宝珠拍掌恭维道,“姐姐真是心细如丝!”
薛知秋就这么狞笑着拔开了木塞。
“嗡嗡......”
“嗡嗡......”
群虫出瓶,果然如薛知秋所言,循着薛连城床铺的方向飞了过去!
“咬,咬!”
窗外的两姐妹兴奋不已。
很快就听到薛连城嘤咛一声,紧接着便捂脸痛苦蜷缩成一团。
两姐妹眼见得逞,差点笑出声来。
正得意忘形呢,薛知秋忽觉耳根一阵酥麻,下意识就用手背蹭了一下。
这不蹭只是酥麻,一蹭便觉刺痛不已。
“宝珠,你给我看看这里怎么了。”
薛宝珠探头瞥了一眼,立即尖叫起来,“啊!”
薛知秋不明所以,低头一看,却发现手背已经少了一块皮。
脖子更是火辣辣的由刺痛变成灼痛。
一道脏兮兮的黑痕,横在她脖子上,正是方才被她用手背蹭死的毒虫尸体,而黑痕所在之处,皮肤也全都溃烂了,血糊糊的,可怖又刺眼。
这就是薛知秋先前说的有酸蚀性的毒虫,她还给取了名儿,叫什么“抓破美人脸”。
没想到,现在被抓的是她自己。
“我的脖子!我的手!”
反应过来的薛知秋,痛得吱哇乱叫。
让二人更抓狂的是,方才飞进去的那些毒虫,竟然全都折回,直冲冲朝她俩飞过来!
姐俩都知道这些毒虫有多厉害,吓得脱下外衣,包住头脸,满院子抱头鼠窜。
“来人呐!”
“救命啊!”
......
这一夜,榕院沸反盈天,好几个下人被虫子咬伤,有和薛知秋一样当场溃烂的,有头脸发肿的,还有两个嘴唇发乌晕厥过去。
最后还是点了火把,才把那些毒虫驱走。
薛怀安宋晚漪也赶了过来。
看到爱女满脖子满手溃烂的伤痕,宋晚漪又是惊惧,又是心疼:
“这是怎么回事?!”
二女做贼心虚,自然说不出所以然。
薛怀安则是问,“家里怎么会突然飞进来这么多毒虫?”
薛知秋这时候已经伏在宋晚漪怀里,痛得哭晕过去。
薛宝珠一个人支支吾吾半晌,不知怎么应对。
突然急中生智,指向一旁的薛连城,“她!肯定是她身上脏,从乡下带来的!”

不远处的高台暖阁中,长安县主拿着一个舶来千里镜,一边隔空观战,一边对身旁的年轻男人道:
“你祖母托我,务必在这次宴会上给你挑个可心人儿,怎么,这么多姑娘,就没一个能入你眼?”
男人态度恭敬,眼神却是掩饰不住的不羁,“祖母一个逼我就够了,表姨祖母怎么也加入了。”
长安县主哭笑不得,“你今年二十有五了!你祖母能不急吗?”
男人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男儿志在四方,西北尚有战事,待彻底平定了突厥,再考虑这些事不迟。”
长安县主当即拉下脸,“老古话说得好,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再说,历朝历代哪有过绝对平静的时候,战事永远都有,难道你一辈子都不成家?你这样,你母亲在天之灵也不能安生啊!”
男人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仿佛被触碰到了什么逆鳞。
长安县主很熟悉他的性子,自悔失言,叹口气:
“你这孩子啊!你祖母的目的不是逼你成家,而是怜惜你母亲去得早,希望你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尤其是她今年生了这场病,怕自己有个三长两短,没人再对你的亲事上心......”
这边厢两人正说着话,下边的人群,突然发出一阵轰鸣的嘘声。
“怎么回事?”
长安县主赶忙拿起千里镜,朝下望去。
只见那个投壶的丫头,裙子不知何时落在地上,下半身只剩一条堪堪遮住重要部位的短小亵裤......
薛知秋为了博得长安县主的奖品,这最后一箭,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哪知道箭投出去的一瞬间,突觉屁股一凉。
低头一看,昨晚费了老鼻子劲儿才从宋晚漪求到的珍珠腰带,竟然散落一地,随着腰带一起掉下的,还有她的裙子!
如果没有脱大氅,还能用大氅遮一下,偏偏刚刚又脱了大氅,她两条白花花的腿和屁股,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外。
“知秋!”
“啊!”
母女俩同时发出尖叫。
薛知秋拼命弯腰用手遮挡,可无济于事。
最要命的是,宋晚漪为了让宝贝女儿得到更多关注和青睐,抱着她的大氅退在一边,将核心位置都让给看官了。
现在要往里面递衣服,还得拨开人群拼命往里挤。
可眼下出了这个事,人群围得更紧了——
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命妇贵女,平时哪里看过这个?
宋晚漪好不容易才挤进去,将衣服披到薛知秋身上,尽力将她乍泄的春光遮挡住。
可就是这个功夫,薛知秋的狼狈模样,已经让所有人都看尽了。
薛知秋崩溃得无以复加,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回家,娘,我要回家!”
宋晚漪也没脸再待下去,搂着薛知秋,母女俩过街老鼠似的钻过人群,往外走去。
侍女虽然见多识广,也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劲爆的画面,出于责任,咽口口水喊道,“第七排也中了,您二位不领赏了吗?”
宋晚漪咬咬牙,到底舍不得县主开出的那些赏赐,“劳烦姑姑将奖品送到礼部侍郎薛怀安薛府。”
侍女不由暗自腹诽,这得是多缺这点便宜啊,女儿都出丑这样了,但凡要点脸,都恨不得不要被人认出来,这女人倒好,为了一点奖品,竟然自报家门。
其他人也和侍女一般想法,纷纷交头接耳。
“这薛侍郎怎么管束后宅的,女眷怎么这般行止无方?”
“就是个硬考出来的新官而已,家风没有底蕴也属正常。”
“你们没见娘俩的装扮吗?啧啧啧,一股子风尘味,这薛夫人该不是小妾上位吧?”
“......”
暖阁。
“不像话!”长安县主叹气道,“我得下去招待招待了,这些女人,聚在一起就要生事端。”
男人起身恭送,“我就不下去了。”
长安县主很是理解,毕竟下面都是女眷,他一个男子下去不合适。
县主前脚刚走,钩吻便回来了。
“薛二小姐被丢在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上,属下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小跑着往山庄赶来。衣服挂烂了,鞋子也磨烂了。”
这个结果男人不意外。
在门口遇到她继母继姐时,他就猜到她被撂下了。
只是没料到......她竟然没有放弃,小跑着赶来?
她不知道碧水山庄在郊外几十里地吗?
为了出风头,衣服鞋子跑烂也在所不惜,这个女人疯了。
不过,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为了野心,这么不择手段不要面子的女人。
钩吻接着道,“薛二小姐的警惕性很高,一开始不肯上车,属下告诉她,属下正好是碧水山庄的采买小厮,还出示了令牌,她才小心翼翼地上了。”
男人会心一笑。
狡猾、谨慎。
是头狐狸。
“人现在哪里?”
钩吻挠挠头,“薛小姐在一里地外就下马车了,说要自己走过来。属下怎么劝,她都不肯乘马车跟我一起进来。”
男人微怔,立即就懂了她的心思。
这是要卖惨了啊!
他都有点同情她那继母继姐了,刚刚才出了大丑,等会还要被她拉出来鞭尸......
由于钩吻的马车接到了薛连城,赶到碧水山庄的时候,比她预计的时间早了很多。
宴会正酣,时机正好。
迎宾侍女远远看到一个素衣女孩,满身狼狈走了过来。
正想喝退,看到她凌乱濡湿的刘海,破了洞沾满泥的布鞋,再加上那张无辜可怜的清纯小脸,语气不由自主就柔和下来:
“小姑娘,长安县主在此办梅花宴,闲人勿进,你去别处玩儿吧。”
薛连城不卑不亢,与迎宾侍女自报家门。
侍女怔了怔,“薛家的薛连城?”
薛家与宴的那两位,不是说她没来吗?
而且,那两个憨货已经衣衫不整地走了。
由于太过炸眼,侍女对她俩印象深刻,连带着都记得她家还有个人没来。
薛连城又是惊讶又是着急,又不敢和侍女多说什么,只是可怜巴巴地喃喃低语:
“走了?怎么会走了?”
“她们该不会是回去找我了吧?都怪我不好,下车去给夫人和姐姐舀溪水,回来得晚了,她们肯定是把我忘了才先走了。”
“我现在该怎么办啊?她们赶的是马车,我再撵也撵不上啊,而且我也没力气了......”
侍女越听眉头越紧,“你给夫人姐姐舀溪水?你是庶女?”
一般只有庶女才会喊主母夫人。

主仆二人扭头一看,却是梅可卿带着一个婢女,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
男人的笑意顿时消失,恢复了平常的阴沉冷酷,起身迈脚,“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婢女小月气得跺脚,噘嘴道,“萧大公子怎么这样啊,一点儿也不给小姐面子?不像二公子会怜香惜玉。”
梅可卿白她一眼,“不要乱讲,萧大哥是干大事的人。”
干大事的人,才不会为儿女情长浪费太多时间。
前世萧旻倒是日日流连在身上,最后呢,两口子都一无所长,啥也不是!
她是吃够了这种柔情小意的亏,这辈子,她不会了!
......
薛府。
薛怀安正大发雷霆。
“家里是亏待她了吗!大院子住着,丫鬟婆子好吃好喝伺候着,竟敢跑了!”
宋晚漪假模假式安慰,实则煽风点火,“看来,上次她跟嬷嬷出去,就有这个苗头,都怪我没有重视,老爷千万不要怪罪我,我也有苦衷啊,到底是个继母,很多话,我不敢说。”
在路上已经穿好裙子的薛知秋,用宋晚漪教她的话术一唱一和道:
“我和宝珠平时去找她玩儿,她也淡淡的,总说什么乡下的生活才自由,自打回了薛府,跟坐牢似的,出个门都不方便。”
宋晚漪两手一拍,压低声音,“该不会是在乡下有人了吧?这个岁数情窦初开少女怀春的,又没个管束,要是碰到嘴甜的毛头小子,三言两语就哄走了,咱们都是过来人......”
薛怀安闻言,脸都气紫了,“她敢!要是真这么丢人现眼,捉回来我要活打死她!”
宋晚漪愁眉苦脸,“这要是传出去,可如何是好!家里还有这么多兄弟姐妹没议亲呢!今儿知秋在梅花宴上,表现甚佳,县主都关注到了,还说晚些时候要送赏赐来,要是被影响了名声......”
薛怀安连问,“你说什么?”
提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宋晚漪从愁苦变得骄傲:
“我们知秋啊,今儿在梅花宴上的投壶比赛中,斩获头筹,不止博得了多少目光,县主也大赞她技术高超,陪了一串红麝香珠做赏。”
“真的?”
宋晚漪嗔道,“我何时诓过老爷?”
薛怀安一扫薛连城“跑了”的阴霾,“太好了,太好了!还是我的知秋争气!不枉我这么多年费心培养!梅花宴上非富即贵,知秋这般耀眼,不愁找不到好婆家!”
女儿都是他仕途上的垫脚石,至于是哪一个能攀上高枝,对他来说,没差。
他高兴得把薛连城抛到脑后,也不喊打喊杀了,也不派人去找了。
只叫下人晚膳多备些下酒菜,准备和妻妾共饮几杯,为即将到来的荣华富贵庆祝一番。
天色很快晚下来,一家人聚集到膳堂。
宫姨娘见桌上没有薛连城,宋晚漪母女却容光焕发,不由掐了一把汗。
小心翼翼问道,“连城小姐呢?”
宋晚漪冷睨她一眼。
这贱戏子,真以为傍上个薛连城,就能翻身跟自己打擂台了?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薛府,在她手里转了十年,连根草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让草横着长,草不敢竖着长!
区区一个薛连城,也敢来挑衅她的统治?
今儿她就让薛连城消失得无影无踪。
至于宫筱玉,她现在已经腾出手,就等着被慢慢收拾吧!
“咱们连城小姐啊,心比天高,薛府这小池子,养不住,人家自寻出路跑了。你有这功夫关心她,不如关心关心你家绿珠。”
宫姨娘母女俩,当场吓得脸色惨白。
薛连城跑了?
不可能!
既然要跑,当初何必回来?
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定是这毒妇用计谋害了!
宫姨娘一面惋惜薛连城竟这么快就折在宋晚漪手里,一面被恐慌包围——
这个毒妇,治倒了薛连城,下一步不会放过她们娘俩的,定会用绿珠的亲事拿捏折磨她们。
果不其然,宋晚漪阴笑着接着道,“绿珠这丫头,虽是个抱来的,怎么说也养了这么多年,跟我亲生的也差不多,是时候好好给她挑挑婆家了。”
宫姨娘浑身一凛,强装着笑脸,几乎颤抖着声音,向薛怀安哀求道:
“老爷,绿珠才十四岁,我还想让她多陪我几年呢,亲事没必要这么早就谈吧?”
薛怀安就是薛怀安,从来没有让任何一个女人不失望过,满脸无所谓道:
“到岁数就该趁早嫁!一个妾室的养女,又不会有什么高门阔第看得上,再放老了没人要了,难不成让我养一辈子?”
宫姨娘如坠冰窟。
绿珠更是吓得捏紧了她的衣袖,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若不是极力忍着,就要滚下来了。
宋晚漪的嘴角,则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薛连城也好,这娘俩也好,跟府里的草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顿晚膳,薛怀安高兴,宋晚漪母女得意,宫姨娘母女如坐针毡,其余人战战兢兢。
气氛诡异得让人窒息。
就在众人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门房突然来报,“老爷,夫人,县主府来人了!”
薛怀安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何事?还不快请进来!”
宋晚漪想着,一定是送薛知秋的赏赐来的。
至于梅花宴上发生的事,她也不担心露馅——
越是门第高的人家,佣人嘴巴越是紧,绝不可能当着人家父亲的面儿提女儿出丑的事。
人进来的时候,众人却都愣住了。
一个三十来岁的精干侍女,带着薛连城一起回来了!
宋晚漪强作镇定,“你、你怎么回来了?”
薛怀安不明所以,以为薛连城是被她们抓回来的,扬手就想扇她:
“小贱人,你还敢回来!”
侍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蒙了,本能地挡到薛连城身前,厉声呵斥道,“薛侍郎这是作甚,住手!”
薛怀安最是趋炎附势,哪敢对县主府的人动手,吓得连忙缩回手,解释道,“见笑了,您还不知道,我这小女,冥顽不化,跟她母亲出门,不安分守己跑了,在外面浪了一天,这大天黑才回来,也不知干了什么丢人事。我得好生教训教训她才行!”
侍女莫名其妙,“跑了?她在碧水山庄陪了县主大半天,谁说她跑了?”
一屋人又一次惊了。
“她在碧水山庄呆了大半天?”薛怀安疑惑地看向宋晚漪,“你不是说她半路借口打水跑了吗?”

薛连城摇摇头,“我不是。”
“那你缘何喊夫人?”
薛连城脸上现出凄苦而又为难的神色,“夫人......夫人是我父亲的继室,我生母亡故十年了,这些年我也没随父亲和夫人生活,因着我与镇国公府的亲事在即,刚回来不久......”
寥寥几句,道尽辛酸。
薛连城适时打住,仿佛不敢再往下说。
好巧不巧,这侍女也是在继母手下长大的,最是知晓继母们磋磨人的手段,想到那母女俩花枝招展的装扮,再看看薛连城荆钗布裙,浑身上下连件首饰都没有,顿时与薛连城狠狠共情了。
而且,这丫头竟是镇国公府的未来儿媳!
镇国公府的老夫人,与县主既是表姐妹,又是几十年的手帕交,那婆娘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把她半途丢下!
侍女决定为薛连城讨个公道,冷笑一声,“原来如此!可怜见的,我领你进去换身衣裳。”
怎么能换衣裳呢,穿着这身衣裳,就是为了让人看见啊!
薛连城受宠若惊地连连摇头,“不敢劳烦姑姑,我的衣裳挺好的,都是自己做的,我穿惯了。”
侍女想起自己在这个岁数时,也有一份脆弱而倔强的自尊心,只能叹口气,“也行,咱们直接去见县主吧。”
见县主?
薛连城暗喜,原本只计划让与会的宾客看到她是怎么被继母“欺负”的,没想到可以直接见县主,那效果一定还能放大!
园子里,已经搭上戏台。
好巧不巧的,正在唱《三打苏凤英》。
讲的是苏凤英自幼丧母,被继母虐待殴打的故事,那红脸的继母凶神恶煞,拿板子狠狠抽打年幼的苏凤英,苏凤英的哥哥前来相救,画面凄惨,唱腔激愤,在场的观众,无不叹愤怒叹息。
长安县主最是怜贫惜弱,坐在上首直接拿帕子拭泪。
“来人呐,待散戏好好赏那演苏凤英的小丫头,太可怜见儿的了!”
一旁的贵妇们劝道,“县主,那是演的,倒把您真惹伤心了。”
县主笑道,“哎,老了,见不得孩子受罪。”
贵妇们奉承道,“县主心善,必有后福。”
侍女就在这时带着薛连城到跟前。
所有人都被薛连城狼狈不堪的模样吸引了目光。
县主的注意力也从戏台转移过来,“这是哪家的姑娘啊,大冷天儿的,怎么连件袄儿都没穿,鞋子也是破的?”
侍女就把薛连城被继母抛在路上,徒步走了十多里路赶过来的事儿,当众说了出来。
人群面面相觑。
“天!台上刚唱完苏凤英,咱们这梅花宴就真来了个苏凤英啊!”
“薛侍郎家不就是刚才为了出风头,投壶投得裤衩子都露出来的那母女俩吗?”
“看那娘俩的做派,怕不是小妇上位吧,自己个儿浑身披挂,就让继女穿成这样,也不怕丢了薛侍郎的脸吗?”
县主的眉心,逐渐挤成了一个咸菜疙瘩。
看戏看到这样的戏码,她都受不了,真遇到了,哪里能袖手旁观,当即声如洪钟道:
“你继母虐待你,你怎么不告诉你老子去?”
薛连城满脸惶恐,连连解释,“夫人没有虐待我,只是姐姐渴了,她们都走不惯泥巴路,我不一样,打小在乡下腿脚快得很,才下车去小溪打水的。怪我动作太慢,她们一定是怕迟到了对县主不尊重,才会着急得忘了我。”
受这般委屈,竟还在为欺辱她的人说话,侍女都看不下去:
“真是个单纯的傻孩子!还有个人没上车,怎么会忘记,你继母是故意把你抛下的啊!”
县主则是想起了什么,问道,“镇国公府的老二,跟薛家一个姑娘定的娃娃亲,说是这姑娘一直养在乡下,该不会就是你吧?”
薛连城愣了愣,她和萧旻的亲事,是多年前周夫人与她娘的口头约定,并未公开过。
长安县主怎么会知晓此事?
不过,不管县主从何而知,这样一位身份尊贵的人知情,都能给她加一重保险。
便点点头,“是的,连城与萧二公子确有婚约。”
围观的贵妇贵女们,都震惊了惊,镇国公府的爵位世袭罔替,百年来,不知出了多少肱骨之才,远的不说,就说现任镇国公萧振亭,便是大夏功绩最高的武将,而大公子萧旻,继承了父亲的骁勇善战,不过二十五岁,战功已经赶上父亲。
人人都说,镇国公府的好男儿,是大夏的定海神针,没有镇国公府,就没有大夏的安定。
眼前这位衣着寒酸、怯懦可怜的小姑娘,竟然是镇国公府的未来儿媳?
不管她现在如何落魄,待嫁进去,还愁不能出人头地?
这命也太好了吧!
看到众人的眼光,薛连城就知道,自己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京圈最有头有脸的一群女人,都认识了她,周夫人再想退亲,是要掂量掂量影响的。
不过,她没注意到,人群中还有一道目光,与其他人的震惊、艳羡不一样。
而是带着审视、考量,仿佛另一头狡黠而善于伪装的母兽,在盯看同类......
县主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前两日她去探望过国公老夫人,老夫人和她提起这个未来孙媳,那是十分满意。
她和老夫人既是表姐妹,又是几十年的闺中老友,两人好得穿一条裤子,老夫人喜欢的,她也无条件地喜欢。
这会儿看到薛连城这般委屈受辱,除了愤怒,就是心疼。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带去换身暖和点的衣裳!”
方才拒绝侍女,是为了营造“受气包”形象,现在目的已经达到,薛连城也没必要继续委屈自己,半推半就地没拒绝。
就在这时,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县主娘娘真真是慈悲周到,不过,就怕娘娘这里没有合适的,我正好多带了一身衣裳,瞧着薛小姐与我的身量差不多,薛小姐要是不嫌弃,不如就穿我的,如何?”
众人都朝说话的姑娘看去。
县主笑道,“可卿,你什么时候来的?你要是有合适的衣裳给她,那再好不过。”
女孩笑盈盈福了个身,“回县主娘娘,可卿才到不久,还没来得及给娘娘请安,娘娘莫怪。”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