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兰若沈子凌的其他类型小说《诱春欢兰若沈子凌 全集》,由网络作家“吟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醒了?”男人微喑间又夹着一丝焦躁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她面前有人?!兰若心跳如鼓,浑身开始燥热,这里分明是小公爷的崇明院,她面前的人难不成是?怎么会...小公爷怎么会深夜将她绑过来?难道....不,不可能!老夫人说了,此事隐秘,岂会告诉给小公爷知晓?她故作没有察觉这是何处,稳住心神道:“你是谁?这里可是国公府,你居然敢在国公府绑人,你,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国公府老夫人特意找来伺候长公主的。”嘴上示威,身子却忍不住颤了颤。谢容砚微眯着眸子。那女子与他纠缠,与他耳鬓厮磨,动.情时发出的也是这样的嗓音。祖母此人一向不会用来历不明的人,何况还是伺候长公主这样的大事,除非此女入过国公府,祖母知晓其能力。谢容砚眼底泛着淤黑,倦怠的轻笑,细长的...
《诱春欢兰若沈子凌 全集》精彩片段
“醒了?”
男人微喑间又夹着一丝焦躁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她面前有人?!
兰若心跳如鼓,浑身开始燥热,这里分明是小公爷的崇明院,她面前的人难不成是?
怎么会...小公爷怎么会深夜将她绑过来?
难道....不,不可能!老夫人说了,此事隐秘,岂会告诉给小公爷知晓?
她故作没有察觉这是何处,稳住心神道:“你是谁?这里可是国公府,你居然敢在国公府绑人,你,你好大的胆子。”
“我可是国公府老夫人特意找来伺候长公主的。”
嘴上示威,身子却忍不住颤了颤。
谢容砚微眯着眸子。
那女子与他纠缠,与他耳鬓厮磨,动.情时发出的也是这样的嗓音。
祖母此人一向不会用来历不明的人,何况还是伺候长公主这样的大事,除非此女入过国公府,祖母知晓其能力。
谢容砚眼底泛着淤黑,倦怠的轻笑,细长的手指勾掉她眼前的黑布。
兰若却不敢睁眼。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谢容砚散漫的扫过她紧闭的双眸,觉得好笑,连下颚都带了一丝弧度。
若是他当真心怀不轨,她不看他,他就会放过她不成?
自作聪明。
“你在府里多久了?”
随着声音落下,那劲瘦手指落在旁边桌上,指腹轻敲,却如同落石砸在兰若心上。
“我今日刚来,不是国公府的婢女。”
她双眼紧闭,紧张的动了动喉咙,下巴突然一疼。
谢容砚轻佻着没,单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不容拒绝的开口,“这么紧张做什么?把眼睛睁开。”
兰若犹豫。
谢容砚一眼洞悉,好似抓住了什么把柄,“怎么?”
“不敢,还是心虚?”
兰若有些难受,喘.息着,缓缓睁开眼,长睫轻颤,直视着他。
一双杏眼里满是惊惧,“小,小公爷?”
“奴婢该死,冒犯了小公爷。”
她仓皇低头,却被谢容砚强迫保持着抬头直视他的姿势。
“你可知试图欺骗我的代价?”
他虽然在床榻上躺了三年,但他意识尚存。
那个该死的女人在他身上做过的每一件事,都让他记忆犹新!
醒来之前,他恍惚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双眼睛。
“奴,奴婢不明白。”
兰若害怕的紧闭双眼。
纤细的腰间多了一只大手,引得她一阵颤.栗。
下一秒她就被松开,顺势跌坐在地上。
这是,过关了?
她抬眼。
谢容砚手指间把玩着从她腰间取下的香囊。
“滚。”
随着声音落下,言书立马开门从外面进来,给兰若松了绳子。
“还不快滚,小公爷瞧上你身上的香囊,是你的荣幸。”
兰若连忙爬起身,双腿却猛地一软,直愣愣的朝前倒去,脑袋磕到了男人的身体。
她不敢抬头去看。
紧张几乎将她淹没,“小,小公爷恕罪。”
“奴婢一时腿软...”
谢容砚脸色黑的可怕,呼吸很沉。
她居然这么容易就...
“想死?”
几乎是从牙缝挤出来的两个字。
“小公爷恕罪,奴婢该死...”
兰若心跳如鼓,生怕下一秒面前的人就变脸。
谢容砚起身,眼神幽暗,“好生跪着,没有我准予,不许起身。”
他掀帘进内室。
该死!
他从不是好.色之辈,怎会如此?
可今日只是嗅到她身上的味道,与她近身,便让他难以自持。
兰若浑身一颤。
她的香囊里只放了些不起眼的药材,安神驱虫作用,堂堂国公府的小公爷,岂会瞧得上?
但她不敢多想,只咬着唇跪着。
言书见状,退了出去。
兰若昏昏沉沉,忽然猛地往一侧倒去,才陡的惊醒,一看外面,早已经天色大亮。
完了,这个时候桂嬷嬷定然会去寻她,若是发现她不在,还和小公爷待了一整晚,无论缘由是何,老夫人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小公爷,奴婢...”
“咿呀-”
门从外面打开,言书拿着洗漱用的进来,进了内室,片刻又出来。
“小公爷饶了你,还不快走。”
“谢小公爷。”
兰若谢过,撑起身子。
双腿跪到麻木,却是片刻不敢耽搁。
谢容砚临窗而立,手指捻着香囊在鼻尖轻嗅,眸色幽暗,“跟上她。”
兰若一路往寿安堂的下人房跑,片刻不敢停留,步履匆匆,等进了房门,才猛地松下一口气。
“公子,那人轻车熟路的进了寿安堂,奴才瞧不像是头一遭入府。”
言书去而复返,将所见一一陈述。
谢容砚逐渐有些烦躁,手里的香囊上的馨香味越发淡,只剩下一股药材味。
“小公爷,不然奴才去禀明老夫人,让老夫人再寻一寻那神医?”言书小心翼翼的试探。
“不必。”谢容砚沉了沉眼。
祖母几次三番避重就轻,搪塞敷衍,其中必然有什么瞒着他,就算他再问,也无济于事。
何况这种隐疾,如何开口?
难不成要说他被一个妖冶女人给弄魔怔了不成?
言书却惊奇发现,“公子,您昨儿夜里似乎并未犯疾。”
他惊奇的看着那香囊,“难不成是这香囊有奇效?若真是如此,奴才这就将香囊拿去找大夫瞧,看看里面究竟是些什么,常备着。”
谢容砚凝视着香囊上的兰花刺绣,眼神泛着一丝戾气。
能让他缓解隐疾的根本不是什么香囊,而是那个叫兰若的女人。
这个女人定跟他莫名其妙患上的隐疾有关系!
-
兰若回房间后,不敢有任何异常。
她得罪不起老夫人,也得罪不得谢容砚。
昨儿一夜提心吊胆,如今只觉得浑身疲乏的厉害,还未等她多想,便听见急促的敲门声。
“兰若,还不赶紧起来!”
她立马开门出去,“桂嬷嬷,我好了。”
国公府门第显赫,但三年不曾大操大办过任何席面,如今国公府的独苗身体康复,自然要好生热闹一番,上京叫得出名字的,都一一去了帖子。
下人们忙着脚不沾地,生怕怠慢贵客或是出什么差错。
慕容婉重新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门口看戏的都纷纷嗤笑。
“还以为是什么状元夫人呢,原来是个不要脸的贱人,挟恩图报要人娶她,呸!不要脸!”
“可不是,这杜家的脸算是被她给丢干净了!”
“去去去!”马婶儿皱着眉头撵人,见有些看戏的不愿走,抄起棍子就要打人,“看什么看!看什么看!”
“一群长舌妇,都滚都滚!”
等赶走看戏的,马婶儿才看向一身狼狈的兰若,叹息一声,将一件破烂外衣扔给她,“还不快进去?挡着我做生意。”
兰若紧攥着身上的外衫,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往下掉,四肢百骸都弥漫着刺骨的寒意。
“谢,谢谢...”
她拖着残破的身子,身上每一处都泛着疼,可都比不上心口的酸涩。
院子里所见之处,遍地狼藉。
兰若无助的坐在院子里。
等到门再一次被打开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整夜。
沈子凌推门而入,快步上前,“若儿,你没事吧?”
他伸手想要碰她,却被兰若冰凉的眼神遏住。
一整夜,足以想清楚很多事情。
沈子凌慌忙解释:“若儿,她是相府千金,我也是没有办法,我真的不知道她昨日会来寻你麻烦,我...”
她只问:“沈子凌,是她逼你了吗?”
沈子凌语塞。
兰若轻笑一声。
十岁那年,父母将沈子凌捡回府,自此她与沈子凌便再未分开过。
父母离世后,阿兄越发混账,是沈子凌安慰她,还发誓一定要高中,让她重新过上以往的好日子,照顾她一辈子,说他身边只会有她一人。
“挟恩图报,纠缠不休?”
“那不是我的意思,我昨日被丞相留下庆贺,在场的大人物都对我今后仕途都帮助,若儿,你知道的,我只是想留任上京,给你更好的生活。”
兰若看着沈子凌一如既往的温柔面孔,觉得可笑。
他说要读书,她便将自己卖进国公府为奴两年。
他需要银子,她便为他攒。
一切都是一场笑话。
她自嘲的笑笑,“我要三千两,一文钱都不许少。”
“反正你也攀上了相府高枝儿,也不枉费我爹娘收养你多年,供你吃穿读书。”
“你要是不给,我就去外面大闹,说你忘恩负义,状元郎也不想名声扫地吧?”
沈子凌想要拉兰若的手,被她躲开,他有些不耐烦,“若儿,你别多想,我也是没有办法。”
“相爷肯扶持我,到时候留任,我才能谋得一个留在上京城的好官职,这不是我们一直期盼的吗?”
兰若望着沈子凌,忽然想到小时候她被禁足,在院子里哭闹不休,沈子凌翻墙给她送她最喜欢吃的杏仁糕。
傻兮兮的,却让她觉得很安心。
现在,一切都变了。
她眼尾溢出泪花,笑了笑,“我要三千两。”
沈子凌当她是气话,知晓她惦记着当初那人的一句戏言,安抚道:“若儿,别胡闹,你当真信那人会将杜家旧宅三千两卖给你不成?你若是想要会杜宅,我会替你买回来。”
“这次是你受委屈了,你放心,等我站稳脚跟,我就娶你进门。”
兰若抚开沈子凌的手,“娶我?那慕容姑娘呢?”
沈子凌脸色变了变。
“沈子凌,你要我做妾?还是做见不光的外室?”兰若反问。
妾通买卖,与奴婢无异。
外室,更是一辈子抬不起头。
“若儿,这只是权宜之计。”
“我会对你好的,难不成你还要留在这里,养活一个整日游手好闲,只知道赌银子的废物?”
“沈子凌!”
兰若目眦尽裂,猩红一片,咬着牙,“阿兄当年只差一步就能夺得武状元,要不是因为救你,阿兄也不会落下伤,终身拿不起剑!堕落至此!”
沈子凌沉默。
“沈子凌,我绝不做妾,更不会做什么外室!”
兰若擦掉眼泪,起身走到屋内,提笔写下一份断亲书。
站在门口,手里举着那一份断亲书。
“断亲书已写,三千两我可以不要,但你承诺的杜家旧宅,我三日后就要拿到,自此,我杜兰若与你再无干系,也绝不会高攀你状元郎的门楣!”
“若儿...”
沈子凌还想挽留,被她甩开。
“别碰我!”
因着用了力,她露出来一截满是青紫的小臂。
沈子凌瞳孔一沉,隐忍着怒气,“这是怎么回事?”
“你这一身青紫怎么来的?我上次就想问你,你一个婢女,如何能够得来那么多赏赐!”
兰若不怒反笑,“沈子凌,你什么意思?”
沈子凌一想到兰若跟别的男人鬼混,他就怒气难消。
“别装了,国公府先前有意纳妾,你若不是委身给国公爷,怎么会得来这么多银子?”
“杜兰若,除了我,谁还会娶你这个残花败柳?”
“与其给旁人做妾,何不嫁给我,至少我真心待你,你别耍什么小性子,现在不是你杜家门楣光鲜的时候。”
兰若扔下断亲书,眼神泛着凉,“你怎么不去问问那位相府千金对我做过什么?”
“你从进门开始,可曾问过我一句昨日的遭遇?”
沈子凌道:“婉儿只说她来见过你,她怎么会....”
“那你便信了?沈子凌,没错,我就是与人有染了!不然你哪里来的银子去高攀相府千金,还抬手就送五百两银子的定情信物?”
沈子凌知晓兰若的脾气,见她是真的生气,便耐着性子,“若儿,我不知道她伤了你,我也并非...”
“滚!给我滚!”
兰若冷眼,“怎么?你是要我将一切都说出来,好让那位慕容姑娘知晓我们之间曾定过亲事,她是个拆散别人的罪魁祸首吗?”
沈子凌有些羞恼,脸色难看,捡起断亲书,拂袖而去,“好,你可别后悔!”
他大步流星出门去,正迎面碰上进门来的桂嬷嬷,一眼认出是国公府的人。
他见到过此人送兰若出门,两人偷偷摸摸,行事鬼祟。
难怪不愿意,果真是因为攀上了国公府的高枝儿!
亏他还以为自己误会了她。
下贱!
桂嬷嬷撇了他一眼 一边往里走,一边拍身上的灰,走向兰若,“哎哟,你这一身是做什么了?还有你这院子,也太乱了。”
她嫌弃捂着口鼻。
兰若忙擦拭掉脸上的脏污,迎上去,“桂嬷嬷怎么会来?”
难道是小公爷出了什么事?
程佑黑着脸,方才席面上谢容砚当众让他难堪,母亲不但不维护他,反而连声责骂,一想到当时丢尽脸面的样子,他就浑身不爽!
一个躺了三年的残废而已,他凭什么要避着谢容砚?
这个梁子,结下了!
什么狗屁国公府,还不如在天香坊的美人怀里酣睡来的畅快。
红玲接收到瑛姑的意思,忙上前,身子紧贴着程佑,“程公子,何事如此生气呀,既然来了,就让红玲伺候公子吧~”
程佑将她腰肢揽过,勾着她的下巴,猛地嗅了嗅美人身上的香气,看向瑛姑的脸色才好转不少,“少废话,有没有没雏儿?给本公子弄来一个。”
“哟-!”
瑛姑笑起来,“程公子,这些没雏儿的可都是奴家的宝贝,这...”
程佑取下钱囊扔给她。
“本公子有的是银子,赶紧安排!”
今儿个他没能把那个小贱人弄到手,可让他浑身难受了好久。
那贱人简直就是尤物,要不是谢容砚那个家伙横插一脚,说不定他已经弄到手了。
瑛姑捧着一袋子沉甸甸的银子,当即笑没了眼睛,“得嘞,正巧今儿个得了个雏儿,不过还没有调.教好,这.....”
程佑瞥了一眼被蒙着头的兰若,摸着下巴,色眯眯的盯着那纤细的腰肢,“野的才够味儿,就她了!”
“哎!这就洗干净了给您送来!”
瑛姑欢喜不已,让人将兰若带上楼去换洗更衣。
一边叮嘱道:“红玲,还不快带程公子上五楼雅间,好生伺候着!”
被笼着头的兰若脸色顿时惨白。
难不成她注定逃不掉了不成?
不等她反应,整个人就被架着往楼上走,似乎到了一处门口,她被猛地推进去。
瑛姑紧随其后,捏着嗓子,“柳絮姑娘,这个人是程公子点名要的,可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你教教她伺候贵人的规矩,给她梳洗梳洗,送程公子屋去。”
“是,姑姑。”
瑛姑这才满意,忙着就要去数银钱,“你们,守在门口,她要是赶跑,就打断腿,听着没?”
“是。”
门似乎被关上。
兰若胸口闷的厉害,眼前忽然一亮,她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屋里的陈设。
身后有人在给她松绳子。
她偏头看去,女子生的柳叶弯眉,一双含情眼,身上穿着青蓝色的衣衫,外罩轻纱,身段纤细。
柳絮见兰若不哭不闹,也没有想着逃出门去,眼中有些惊讶,“姑娘叫什么名字?”
兰若不语,警惕的看着她。
柳絮笑笑,“奴家柳絮,是天香坊内专为新来的姑娘们讲规矩的,等奴家讲完,姑娘肯定也会自愿留下来。”
她身后早已经准备了热水和新衣。
与天香坊内的花娘们一样的衣裳。
兰若微抿唇瓣,“不必了,我不想听,也用不着。”
“好。”
兰若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答应,多了些诧异。
柳絮牵起她的手,引着她进纱帐内沐浴,一边道:“姑娘镇定自若,不似以往的女子,天香坊内许久不曾见到姑娘这般聪明的人了。”
这种地方,闹腾的越厉害,便会多受些皮肉之苦。
“那上一个呢?”
“自是奴家。”
兰若一愣,“你为何没想过跑?”
柳絮将她摁在水中,撒下花瓣,“奴家无牵挂之人,出去又如何?倒不如留下,吃喝不愁。”
“姑娘也不过只值五十两而已。”
五十两?
兰若咬唇,她们都说是阿兄将她卖给天香坊还赌债,可她不信,阿兄虽然整日浑浑噩噩,堕落好赌,可她知晓,阿兄绝不会将她卖给天香坊。
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等给兰若收拾妥当,柳絮眼中满是惊艳。
饶是她在天香坊待了四年,见过无数花魁,可也从未见过兰若这般独特的。
一身媚骨浑然天成,一举一动都勾人心魄,肌肤玉白细腻,腰肢不盈一握,模样浑.圆精巧,本该是天生勾人的尤物,可偏生的一双盈盈杏眼,纯良无害,叫人怜惜。
“这身衣裳很适合姑娘,姑娘假以时日必定是一舞千金的花魁榜首。”
兰若扯了扯身上的衣裳,小腿若隐若现,遮都遮不住,腰肢上系着铃铛,一动便会作响,像极了讨人欢心的宠物。
“做讨人欢心的宠物么?我没有这个爱好。”
柳絮微愣,起身走到窗边开了窗户,“姑娘先透透气,好好想想,柳絮自不会强求姑娘。”
“时辰不早了,我去让人给你准备些吃食来,早些上楼去,可别让程公子等急了。”
她说罢,走到出门吩咐。
兰若挪步到窗户处,低头看着四层楼之下平静的湖面,天色昏暗,湖面看着像吞人的深渊,只隐约有几缕光影拂过。
打开窗户,就不怕她逃了?还是...她是故意?
门外,柳絮的声音忽然有些惊讶。
“程公子,您怎么亲自下来了?”
程佑伸手将柳絮勾入怀中,“美人,刚才本公子买下的雏儿呢?”
红玲一身青紫痕迹,轻薄的衣衫根本遮不住,她着急跟上来,见到柳絮时,眼中有些委屈。
这程佑在那方面上,简直不是人!
就是个折磨人的畜生!
柳絮面容溢着笑着,指了指屋里,“人在呢,这不是正要送去伺候程公子您。”
程佑勾着美人的腰肢进屋,看见兰若的脸时,当即将柳絮推开。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贱人!”
“本公子今儿个浑身不得劲,没想到你竟然在这儿,我倒要看看,没有谢容砚那个家伙横插一脚,你还能跑哪儿去!”
兰若当即攥紧了窗边垂挂的帘子。
柳絮脸色微变,“公子认识此人?”
难道有过节?
程佑冷哼,舔了舔唇瓣,看着兰若这一副打扮,心直痒痒,又掏出一袋银子扔给柳絮,“告诉瑛姑,这个贱人的命本公子也买了。”
“小贱人,本公子今儿个不玩死你!”
柳絮与红玲对视一眼。
看着程佑朝兰若袭去。
兰若紧张的喘着气,突然爬上窗户,扯着帘子直接跳下。
她整个人挂在窗外,低头看了看幽深的湖面,猛地咬牙,松手直直的掉下去。
巨大的一声“扑通”堙灭在天香坊载歌载舞的热闹之中。
程佑气急了。
“可恶!”
到手的女人,他岂能再一次看着飞了!
“来人啊!给老子追!”
他气冲冲的领着人下楼去找。
红玲揉着手臂,委屈巴巴的看向柳絮,“姐姐这是心软了?”
屋里的窗户一般是锁上不开的。
若是开了,那便是有心给一条出路。
就看那人有没有胆子,敢不敢拿命相搏。
柳絮走到窗边,看着水里扑腾到岸边求生的兰若,唇边带笑,“她自己搏来的生机,与我何关?”
曾几何时,她也说过与兰若同样的话。
“可一会儿瑛姑过来,定然要借故责怪姐姐,姐姐一会儿如何与公子交代?”
“....”
芙蓉帐,暖玉香。
女子双手撑起雪白的身躯,身上仅一件薄纱。
男人紧闭双眼,衣衫大解。
兰若好半响才爬下床,细口喘着气,脸颊臊红。
她收拾妥当,才蹑手蹑脚的开始穿戴自己的衣裳。
虽未进行到那一步,浑身也如同散架一般,忍着一身疲乏出门去。
门口候着婆子,瞧见人出来,面露鄙夷。
兰若生的精妙,一双杏眼若含水,柳叶弯眉,让人心生怜惜,身段更是个勾人尤物,冰肌骨,美人皮。
桂嬷嬷视线落在兰若潮色未褪的脸上,讽刺道:“叫的如此不知羞耻,果真是个骚.货,还好屏退了其他人,否则,小公爷的英明岂不是被你给毁了?”
兰若轻咬唇瓣,不敢接话。
桂嬷嬷冷哼一声,将早准备好的热水盆交给兰若,仔细叮嘱,“小心着擦拭,可别弄伤了小公爷,否则你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能够被老夫人看上送来照料小公爷,可是你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是。”
兰若接过热水,再一次进屋。
却是不自觉的松下一口气。
最后一次。
很快,她就可以离开国公府,恢复良籍了。
床榻上的男人衣衫凌乱,俊朗的脸上泛着还未褪干净的红,一想到一切都是因她导致,咬着唇瓣的力度就越发。
她熟练的替人擦拭,更换衣衫。
不小心碰到,她娇艳的脸上骤然通红。
还好床上的人不会睁眼,更不会动。
国公府尊贵的小公爷谢容砚,年少时鲜衣怒马,及冠之后深受圣上恩重,伴圣驾出游,为护圣上,被刺客射中心脏,整个太医院全力医治才保下一条命。
但却成了三年的活死人。
前不久,伺候谢容砚的小厮说沈砚有动手指的迹象,老夫人大喜,当即寻医师来,医师说剧烈的刺激或许能够唤醒小公爷。
此事隐秘,不可外宣,于是只能从府里信得过的人里挑。
兰若素日里不言不语,只盼着两年的卖身契时间一到就出府去,眼看着还剩最后七日就能出府,却在这个时候被老夫人挑中。
她本是不愿的。
虽说天启民风开化,二嫁女常有,但也都是高门户的贵女方能抬的起头,寻常人家若是夫家看重倒还好,否则定是要被戳脊梁的。
可老夫人说,此事隐密不宣,不会有旁人知晓,而正值春闱,她家中有人科考,处处需要银子打点,老夫人一挥手就给她了五百两银子,还承诺事后再给她五百两。
老夫人好言相说,她如何能拒绝?
何况明面上是公平交易,实际却是国公府权势逼人,叫她避无可避。
出神之际,丝毫没有察觉床榻上的人眼皮动了动。
兰若不敢耽搁,收拾妥当,便出门去。
从谢容砚处到老夫人的院子,一路上都没有多余的下人,显然是特意支开,也正好省去别人瞧见的麻烦。
兰若如是想着,脑袋垂着越发低。
她可不想再和国公府扯上关系,何况还有一月就要发榜了,依着子凌哥哥的才学一定能够高中。
“老夫人,人带过来了。”
桂嬷嬷的老夫人身边亲信,这件事是老夫人一手策划,连国公府夫人刘氏都瞒着,除了医师,便只有三个人知晓。
兰若跪下身子行礼,“奴婢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倚在软枕上,藏蓝色华服,雍容气度,瞧见兰若过来,忙问,“如何?你可觉得容砚有苏醒的迹象?”
国公府子嗣,三代凋零,谢容砚就是国公府的独苗苗。
老夫人只这唯一的孙儿,她自然上心。
兰若一想到那样的场面,便觉得面红心跳,“回老夫人的话,小公爷虽躺了三年,但身子..康健,定然能够醒过来,而且...,奴婢还听见小公爷似乎开了口。”
“好!好啊!”
老夫人大喜过望,当即一挥手,命桂嬷嬷将准备好的银两拿出来。
“兰若啊,你当初进府,是我收了你作侍茶婢女,你跟着我也有两年了吧?”
“回老夫人话,是。”
“我之所以挑中你,便是觉得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明白?”老夫人幽幽的盯着兰若。
兰若重重点头,“兰若明白。”
桂嬷嬷捧着一匣银子,将卖身契和一份契约一并送到兰若面前。
老夫人端着茶杯品着,道:“口说无凭,立字据为证,只要你将此事烂在肚子里,日后国公府便你与再无关系,但若是....”
“老夫人放心,兰若自知身份地位,绝不敢高攀,更不敢多嘴半句。”
话音落下,她抬起头,在契约上按下手印,方才接下自己的卖身契和剩下的报酬。
老夫人颇为满意,命桂嬷嬷将人送出门去。
“管好你的嘴,少有不该有的心思,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
“兰若啊兰若,你可别辜负了老夫人的好意才是。”
兰若点头,“劳嬷嬷叮嘱。”
许是看兰若乖巧听话,不似那些自命不凡,妄图高攀的货色,桂嬷嬷这才作罢。
等将人从后门送出,她快步折返,却在路上瞧见好些下人步伐匆匆。
国公府内如此没规矩,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她当即拦下一人,问:“跑什么,像什么样子!”
“桂嬷嬷!小公爷醒了!奴婢们正要赶去通知夫人,请太医呢!”
“小公爷醒了?!”
院子里进进出出,国公府所有人都激动万分。
三年了!小公爷总算醒了!
刘氏哭得厉害,“娘到底是请了什么神仙来,砚儿竟当真醒了!”
太医正在把脉。
老夫人与桂嬷嬷对视一眼,坦然自若道:“只是一个乡野神医,本就是抱着侥幸试试,谁知竟真有几分本事,你放心,已经好生谢过了。”
“国公夫人,老夫人,大喜!”
“小公爷气血旺盛,与常人无异啊!”
刘氏喜极而泣,捏着帕子又哭了三回。
“哭什么,大好的喜事都被你给哭丧了。”老夫人瞪了刘氏一眼。
“是,大好的喜事,不该哭的,儿媳只是激动,对,如此大的好事,定然要昭告上京才是!看谁还敢笑话我国公府!”
“儿媳这就去准备下帖子!”
“若儿。”
巷子口站着一个青蓝色长衫的男子,面冠如玉,柔声唤住她。
“子凌哥哥?”
“你怎么来了,书院今日休沐?”兰若惊喜的看着在巷子口等着她的沈子凌。
沈子凌抬手按着她头顶,“你今日离府,我自然想让你第一个见到我。”
“脸色怎么这么红?可是生病了?”
兰若还来不及雀跃,顿时如一盆冷水浇灌下来,下意识抬手挡了挡自己的脖子,心虚道:“许是走得急,有些热。”
“对了。”
兰若将自己刚得的五百两银子塞到沈子凌手里,“子凌哥哥,先前你不是说急需用银子,我又得了五百两银子,你拿着,若是不够,我再想办法。”
手上的匣子沉甸甸的,沈子凌眼神闪了闪。
兰若不过是在国公府做个奉茶的婢女,动辄却能拿出五百两银子,加上之前的五百两,那便是一千两银子,前后不过才是七日时间。
这断然不是一个普通婢女能够得到的。
沈子凌视线落在兰若潮.红未褪干净的脖颈,眸色一沉,早先就听闻国公府的国公爷正值当年,而小公爷成了活死人无法继承国公府,国公府有意纳妾....
“怎么了吗?”
兰若疑惑的看着他。
“无事。”沈子凌收起心思,瞧着兰若粉.嫩的面容,摸了摸她的脑袋,一脸感动,“这些时日辛苦你了,我确实需要很多银子应酬那些贵人,但我有信心一定能高中,如今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留在上京任职。”
“若儿,你放心,等我高中,我一定风风光光迎娶你做我的夫人。”
兰若扑到沈子凌怀里,将脑袋埋在他胸口处,听着沈子凌的心跳,心里的不安才逐渐落下。
“嗯。”
“我是特意从书院溜出来的,得赶紧回去,明日还有很重要的宴会,或许能够见到不少达官显贵,若是能够有幸拜入门下,日后便不担心被发配去偏远之地任职。”
兰若咬着唇瓣。
半月前,沈子凌醉酒归家,说他因为没有打点银子,在宴会上被人赶出来,她心疼不已,所以才对那五百两动心,七日前差人送去给子凌哥哥,果真解决了他面临的困境,
“可是我们许久未见,今日我....”
“若儿,不要胡闹,如今辛苦,也都是为了我们的以后。”
兰若只得作罢,站在原地,等着沈子凌走远才往城西去。
城西鱼龙混杂,杜家门口摆着茶摊,瞧见兰若回家,当即笑道:“杜娘子回来了?”
“马婶儿。”
兰若见了一礼,朝着自家宅院的方向走去。
“你瞧瞧,这富商家出身的就是不一样,可惜,如今还不是得和我们挤在一处。”
一阵哄笑。
谁不知道杜家原是在上京城有立足之地的富商,不过也是三年前了,一次意外,杜家夫妇双双身死,剩下一双儿女,家中财物被贩卖殆尽,铺面也都被争抢了去,这才搬来城西。
兰若一路进屋,想着沈子凌需要用银子,担心五百两不够,便将自己藏得那点银子也拿出来。
可撬开柜子里的暗格,里面却全都空了,那里还有银子的影子,她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妹妹,你总算回来了,快,把你带回来的银子都给我拿来!”
杜承远匆匆从外头进门来。
兰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转过头质问,“我藏得银子是不是被你拿去赌了?”
杜承远颇有些不耐烦,破罐子破摔道:“不就是一点银子,等我赢了,还你就是。”
“阿兄!你明知道这是我给...”
“我的傻妹妹,不是哥哥说你,他沈子凌一个乞丐孤儿,是我杜家将他捡回来养着,供他吃,供他穿,他还想怎么着?”
“你今日离府,肯定拿了月银,快,赶紧把银子给我。”
兰若抿唇,她身上的五百两都给了沈子凌,如今就只剩下十两月银,若是给了,如何生计?
见兰若不给,他便动手抢。
“杜承远!”
兰若又急又气,身子一个不稳摔在地上,磕伤了手肘,疼的她眼泪直冒。
杜承远拿着荷包晃了晃,约莫着有多少银子,见兰若摔倒,敷衍道:“你看你,你要是不和我争,怎么会摔倒?赶紧起来去看大夫。”
兰若有些委屈,家中的银钱都被他搜刮了去赌,哪儿还有什么银子去看大夫?
与此同时,国公府内传出消息,受伤昏迷三年的小公爷,醒了!
“公子,老夫人欢喜的厉害,这会儿回院子休息去了,夫人在等国公爷回府,好告诉国公爷这个好消息呢。”
言书一边给谢容砚喂药,一边说道。
谢容砚扫了一眼屋内,只有言书一人,并无婢女在屋里伺候,他许久未说话,声音有几分沙哑,“就你一人?”
言书点头,“您不喜婢女近身,自然只有我一人伺候您。”
谢容砚眸子沉了沉,醒之前,他分明觉得有一女子缠着自己,恍惚间,他还好似见到。
难不成是一场春.梦?
“小公爷,提督大人来了。”
“让他进来。”
言书起身去开门,“提督大人。”
周郢点头,大步走进来,周身还带着寒气,“谢小公爷。”
谢容砚四肢还乏力着,只能靠在床榻上,抬眸望过去,“你来此,可是要问当年之事?”
他轻蔑一笑,“三年了,怎么?还没有头绪?”
周郢脸色微沉。
三年前,皇家猎场,刺客刺杀圣上,若非谢容砚舍身替皇上挡下暗箭,如今的天启怕是已经改朝换代了。
但偏偏什么都查不出来,刺客都是死侍,服毒自尽,只有那暗箭的主人一人逃脱。
唯一有可能见过那射暗箭的人,只有谢容砚。
“还请谢小公爷如实相告。”
言书闻言,当即插话,“提督大人,我们公子刚醒,如何想得起来三年前的事情,你莫要难为我家小公爷。”
“是谁要难为我国公府啊?”
门口处,一声颇具威严的声音响起。
谢国公大步走进来。
周郢眉心微皱,“国公大人,你该知晓,这件事非同小可,必须早...”
“那也比不上我儿的身体重要!”谢国公面露不悦,“还不快滚!皇上那里,我自有分说,何况皇上绝不会让你不顾我儿身体强行问询!”
到底是在国公府,不好继续。
周郢只得离开。
等出了国公府大门,他暗自叹气,一转头却发现国公府周围多了几个可疑的人影,这个时候关心国公府,还鬼鬼祟祟,唯有心虚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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