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锦惜崔有婉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锦鲤娇妻揣崽嫁京少陈锦惜崔有婉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栀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瞧了一眼价格不算太贵,于是随手挑了几本买了下来,翻了翻,找到了投稿方式和地址。没有烂人烂事缠身,为什么不遵从自己的内心呢?她本就喜欢写作,写好了投稿试试,万一过稿了,那也算一笔收入,算一门养家糊口的营生。陈锦惜心情忽然好了起来,这天晚上去夜校给厂工上课也美滋滋的,讲课时兴趣大发,还顺嘴给工人们讲了许多有趣的成语故事,听得众人拍手叫妙。只有一人盯着陈锦惜阴阴地发呆,眼睛里还时不时闪着绿光。陈锦惜早就注意到他了,她上一辈子的祸根之一,陶毅。上一世陶毅听说了陈锦惜未婚先孕的事情,回家之后碎嘴跟林春霞提起,林春霞得知陈锦惜一个月三四十块钱的工资之后立即上门认了这个孩子,硬生生把陈锦惜拽下火坑。然而这一世上门的林春霞被陈锦惜一顿暴揍打跑了,陶...
《重生八零,锦鲤娇妻揣崽嫁京少陈锦惜崔有婉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瞧了一眼价格不算太贵,于是随手挑了几本买了下来,翻了翻,找到了投稿方式和地址。
没有烂人烂事缠身,为什么不遵从自己的内心呢?
她本就喜欢写作,写好了投稿试试,万一过稿了,那也算一笔收入,算一门养家糊口的营生。
陈锦惜心情忽然好了起来,这天晚上去夜校给厂工上课也美滋滋的,讲课时兴趣大发,还顺嘴给工人们讲了许多有趣的成语故事,听得众人拍手叫妙。
只有一人盯着陈锦惜阴阴地发呆,眼睛里还时不时闪着绿光。
陈锦惜早就注意到他了,她上一辈子的祸根之一,陶毅。
上一世陶毅听说了陈锦惜未婚先孕的事情,回家之后碎嘴跟林春霞提起,林春霞得知陈锦惜一个月三四十块钱的工资之后立即上门认了这个孩子,硬生生把陈锦惜拽下火坑。
然而这一世上门的林春霞被陈锦惜一顿暴揍打跑了,陶毅虽然瞧不上陈锦惜破鞋的身子,但也对这个长得好看又有文化的女子垂涎三尺。
眼瞧着到嘴边的肉就这么自己跑了,还把林春霞给打了一顿,陶毅怎么可能就此作罢?
他越想越是心痒怨恨,心想一定得想个法子让她乖乖就范!
下了课,陈锦惜回家,路过厂子大门口时,隐隐觉得有道直勾勾的目光照在自己身上,但环顾四周,并未发现有什么人。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空气里还染上一层雾,把路灯的光遮了个七七八八。
陈锦惜咽了咽口水,也不知是不是留了被迫害后遗症,看着隔几步就黑漆漆的胡同,她打心眼儿里害怕。
不想太多,她硬着头皮往前走,走了没多久便觉得身后有个黑影在来回徘徊。
瞬间,她汗毛直立,紧张害怕到出现了轻微的耳鸣!
“锦惜,是我!”
一个熟悉又恶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锦惜猛地往一旁瞧去,借着并不光亮的路灯,看清了那张让她作呕、夜夜噩梦的人脸。
陶毅。
她不打算理会他,愤愤地瞅了他一眼便迈步离去。
陶毅还以为她是生气林春霞上门提亲只带了一篮子鸡蛋,不过转念一想,那一篮子鸡蛋不还是被他们收下了吗?
收了东西又反嘴不干了?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想到这儿,陶毅飞快地跟上去,从后头死死的抱住了陈锦惜。
“你干什么?放开我!”陈锦惜使劲挣脱,但双臂被他死死地箍住,动弹不得。
“陈锦惜,都到这份儿上了还装矜持呢?你个不要脸的破鞋,一篮子鸡蛋是我们陶家看得起你!竟然还敢反抗!”
陶毅露出丑陋的嘴脸,那张干裂到破皮的嘴不断靠近陈锦惜:“今天老子就真要了你,看你还敢不敢......”
不等陶毅的话说完,只听“咚”得一声,禁锢住陈锦惜的力量忽然消失,转而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紧紧搂住。
好熟悉的味道......
是贺知洲!
上一世临终前的最后一幕忽然在眼前浮现,脑海中陆续涌出二人的点点滴滴,陈锦惜只觉得鼻子酸酸的,靠在某人的怀抱里愈发温暖。
“惜惜,没事吧?对不起,我来晚了......”
陈锦惜使劲摇了摇头,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一直喊着:不晚不晚,来得刚刚好,最好再帮她教训一下这个可恶的陶毅。
贺知洲就像是能听到她的心声似的,见她摇头,眸子里的担忧减了几分,接着染上几丝冰冷,抬眸向不远处捂着脸的陶毅看去。
“次奥,谁敢打老子!”陶毅堵住不断涌出鲜血的鼻子,看着眼前这个黑影。
贺知洲安抚好陈锦惜后上前,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又是一通重拳,打得陶毅没出血的那边鼻孔也开始滋滋冒血。
“你给我听好了,今后要是再敢缠着锦惜,我保证让你余生没有一天是舒坦的!你听明白了吗!”
眼前男人的气势吓得陶毅腿软,贺知洲揪着他的衣领,他就这么软塌塌地挂在贺知洲的手上,哆哆嗦嗦地回了个:“明......明白了......”
“滚!”
话落,陶毅慌忙逃跑。
方才挨打之时,他可把男人的脸看得清清楚楚,分明就是他们厂子董事的儿子!整座城市最有势力和财力的贺家的独子!
出了名的年轻有为,长得还高大俊朗,是多少女人的梦,多少男人的梦!
谁要是敢多跟他强一句嘴,那结果可想而知,这人这辈子基本就废了,可谓是万劫不复。
他一个工人,怎么敢跟他多说?方才贺知洲那架势,说要杀了他他都信!
陈锦惜这个贱娘们,还真是九尾的狐狸!既然招惹上这么个不好惹的主儿,还偏偏让他给碰上了!
怕是他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陶毅落荒而逃的窝囊模样消失在了夜色中,贺知洲收回了锐利的视线。
“惜惜,你刚刚......”
“以后你还是叫我陈锦惜同-志吧。”
陈锦惜后退一步拉开了二人的距离,重生一世,此间沟壑难平,她要铭记的事情太多,唯独没有爱情。
错开贺知洲惊愕压抑的眼神,陈锦惜沉声开口。
“我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我现在还能保住夜校的工作,也多亏了你在厂长面前说话,这份恩情我记着,但是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过多来往了。”
贺知洲冷峻的目光扫视着陈锦惜脸上的每一寸,企图从中找到些许的不忍和伪装。
可直到那抹消瘦的身影渐行渐远,陈锦惜留给他的都只有那几句冷冰冰的话。
他颀长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浓雾里,矗立良久之后,他还是跟上了陈锦惜的步伐。
二人一前一后,零碎的脚步声是二人不可言说的默契。
半个小时之后,贺知洲看着陈锦惜进了那个院子里,同一时间,二楼的屋子里传来了陈烨昂扬的声音。
“姐姐,你回来啦!”
陈烨满心满眼都是陈锦惜,见陈锦惜进门,他又是打水又是端饭的,明明才半人高,但愣着搭着凳子端出了锅里热着的红薯饭。
“姐姐,楼下的婆婆给我们送了两个馅饼,我吃了一个,这个是给你留的。”
陈烨像个小大人一般欢天喜地地张罗着,这是在那个憋屈的家里从未有过的精气神。
他把陈锦惜领到稍显简陋的餐桌前,这桌子还是楼下阿婆给的,左边的桌腿掉了一截,陈锦惜给塞了半块瓦片,勉强是个稳当。
“姐姐,贺哥哥好像在楼下。”
陈烨出去倒了水,进门就开始嘀嘀咕咕,可天太黑了,他看得不太真切。
陈锦惜熟练地将饼分成两半,顺手递给了陈烨。
“嗯,可能是路过吧,我给你留的习题做好了吗?”
陈烨的思绪被带走了,活碰乱跳地给陈锦惜展示了今天下午的成果。
趁着陈锦惜检查的档口,陈烨默默把刚刚那半块饼递到了陈锦惜的嘴边。
陈锦惜笑而不语,看着陈烨板板正正的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姐姐,你真的不管贺哥哥了吗?”
半晌过后,陈烨颇有些惋惜的声音传来。
陈锦惜摸着小腹,墨眸中闪过一抹泪光。
“小烨,贺哥哥是个热心肠的好人,我们要记得他的好,他从前帮我们很多,以后我们就靠自己,姐姐会送你去读书,还会挣很多钱,姐姐要让自己和你还有小宝宝都过上安稳的日子。”
不知道是不是这坚定的声音打动了陈烨,他看着陈锦惜握紧了小拳头,中气十足道,“姐姐,我也会保护你和宝宝的,有我在,绝对不会再让你们受欺负!”
姐弟二人紧紧相拥,这个昏暗逼仄的房间里,相依为命的姐弟二人成为了彼此的依靠。
至于贺知洲,陈锦惜想着,突遭意外是她不幸,她虽然不会自轻自贱,但她与贺知洲之间,必定也是再无可能。
可她虽下定决心,偏偏又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你还不知道?哼,像她那种骚狐狸可不就是这山望着那山高吗,否则怎么被人-搞大了肚子还没嫁出去!”
陶毅痛定思痛了一晚上,最后还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张嘴就开始四处散布陈锦惜和贺知洲的三两事。
他身后的工友戳了戳他的胳膊肘。
“你消停着点,那贺知洲是什么人,再扯着嗓子开黄腔,小心上面!”
陶毅玩得好的工友都跟他差不多一个德性。
陈锦惜搞破鞋的流言最开始就是从他们这个车间传出去的。
可现在主角里多了个贺知洲,这群欺软怕硬的怂货顿时就不敢搭腔了。
陶毅见工友挤眉弄眼,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你们这群怂包,怕什么,他贺知洲再厉害也不过就是靠家里吃饭的纨绔子弟,咱们可是正儿八经的一线工人,难不成他还敢跟咱们工农阶级作对?再说了,都是自己人,说说怎么了?”
话到此处,他面露坏笑,“对了,这两个人还有更龌龊的事,你们想不想听?”
男男女女那档子事最受这群人追捧,几个人唧唧歪歪了一上午,下午车间主任宣布加强厂区安保的消息无异于是给陶毅捏造的桃色新闻加上了一层可靠性。
“听到了吧,以前咱们这些人被抢被劫的时候可没听说过加强安保,现在那个荡-妇自己不知廉耻被人瞧上了,就这么折腾人力物力保驾护航了,果然还得是不知冷暖的公子哥儿啊。”
陶毅漫不经心地过着流水线,嘴里的碎碎念就没停过。
他不敢和贺知洲硬碰硬,但丝毫不妨碍他在背地里使阴招,嘴角的伤口扯得生疼,他对陈锦惜的恨意又添了几分。
他说得言之凿凿,厂子里的人也是一传十十传百,等陈文静回家一嗓子嚎出来的时候,崔有婉也差不多该听说了。
“静静,你喊什么啊?”
厂区家属楼里,陈文静震天响的哭声惹得崔有婉长吁短叹。
陈锦惜带走了五百块就等于带走了她的精气神,这都好几天了,还没缓过来。
“陈锦惜那个狐狸精,自己不要脸还要连累我,楼下二丫的妈和姥姥都说我们家的女人不学好,吃着锅里的望着盆里的,都不让二丫跟我玩儿了。”
陈文静骤然失去了塑料姐妹花,一时接受无能,抖着一肚子的横肉越哭越厉害。
崔有婉难得对这个宝贝闺女没有耐心,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摆了摆手,本来是不想理会的,但是想着陈锦惜肚子里的野种还有跟陶家没讨到的那六百块彩礼,她顿时收敛了心思。
“静静,你跟妈妈说说,他们都是怎么说的,那个小贱人又跟谁掺和在一起了?”
崔有婉眼冒绿光。
她想起陈锦惜毅然离家的样子,那指定是奔着奸夫去了。
婚前苟合还搞出了野种,她这个当后妈的上门去给继女要点补偿不过分吧。
陈文静被一块酥心糖哄了下来,吧唧老半天才想起了那个名字。
“好像是......贺知洲。”
陈锦惜起身,掀开泛黄的雪花织半门帘,一抬眼就看到一脸讪笑的林春霞坐在客厅的木桌子旁边,手边还放着一个年代感十足的篮子。
“亲家你看啊,孩子都怀上了,不如就一切从简,省着钱养胎养孩子多好啊?”
林春霞腆着脸把鸡蛋往崔有婉的面前推了推,示意她收下鸡蛋,乖乖把陈锦惜嫁了。
崔有婉是陈锦惜的后妈,一边急着把陈锦惜随便塞人,一边盘算着收多少彩礼才合算,乍一见林春霞这一篮子鸡蛋,脸上不由得露出鄙夷。
“好说歹说,我们家锦惜也是个老师,一个月工资都有四十块钱,人长得又出落,彩礼少说得六百六十六,你们这一篮子鸡蛋算是几个意思?”
林春霞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见崔有婉不想领她鸡蛋的情,脸上的笑瞬间消失:“陈锦惜还没结婚就怀孕,传出去谁会娶她这个破鞋?还六百六十六,你当是嫁大户人家小姐呐?”
“你......”
崔有婉没想到林春霞不吃她那一套,心里的算盘落空,但一想到要是不答应林春霞,以后可能这一篮子鸡蛋都没了。
“你什么你?你们家陈锦惜勾引我儿子在先,要不是看在肚子里怀上了我儿子的种的份上,我才不屑......啊!”
林春霞的污言秽语还没说痛快,就见眼前飞快闪过一个人影,紧接着她的右脸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她捂着右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不知从哪儿冲过来的陈锦惜,长大了嘴正想吵骂几句,却连话都没说的出来,左脸又挨了响亮的一掌!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你再敢胡言乱语一句试试!”说罢,陈锦惜抬起了手掌,吓得林春霞连连往后面的椅子背上靠。
一旁早就打好算盘的崔有婉见这情形,心里大叫不好。
好不容易等到的冤大头亲家就要被陈锦惜打跑,她连忙上前拉住陈锦惜:“陈锦惜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人家说的也是实......”
“也是什么?实话?”陈锦惜凌厉的目光扫过崔有婉的脸。
崔有婉只觉得脸上好像被刚开刃的菜刀狠狠划了一下,生疼。
被猜中下文的崔有婉被她的眼神吓得不敢说话。
然而刚才还被打怕了的林春霞见这个后妈都是这个意思,心里便又燃起了一丝斗志。
“对,就是实话!”林春霞不怕死地挺直了腰杆,“现在你就是个不干不净的破鞋,要不是我儿子有良心,根本就不会管你伤风败俗臭不要脸的破鞋!”
“啪!”
这一巴掌下去,刚还趾高气扬的林春霞直接被陈锦惜从椅子扇到了地上,扎好的头发都散下来不少。
见状,崔有婉赶忙往旁边躲去,尽管离陈锦惜有一段距离,可她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总有一种巴掌马上就要来光顾的预感。
“你儿子叫陶毅是吧?这可是你主动上门承认的,那天的衣服我可都好好的留着没有洗,你现在就跟我一起去警察局,验伤验物,看看到底是我勾引你那个送上门都没人要的儿子,还是你儿子犯罪!”
重来一世,她不会再软弱得任人欺凌,这几-巴掌不过是她的开胃菜罢了!
“你......你少诬赖人!”
林春霞被她那句“犯罪”吓破了胆,趴在地上甚至没有站起来的勇气。
“诬赖?你今天拿着这篮子破鸡蛋上门就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家陶毅的,难道也是我诬赖你?”陈锦惜俯身,“快收好你的破鸡蛋留着给你儿子,以后陶毅进了监狱,坐穿牢底都吃不着这好东西了。”
闻言,林春霞再也不敢争强多嘴,也顾不上那篮子鸡蛋,连滚带爬地夺门而出。
看她令人厌恶的狼狈背影,陈锦惜冷冷一笑。
记忆里陶家可不是这么容易就摆脱的,他们家的人一个个都难缠得很。
不过她也不再害怕,若是他们还不要脸不怕死地往她眼前凑,她不介意亲手送陶毅吃牢饭。
关上门,陈锦惜缓缓回身看向愣在一边的崔有婉。
崔有婉不寒而栗,打了个冷颤:“不嫁就不嫁,别放在心上......灶台的碗筷还没洗,我去洗了去......”
那些碗筷本来是要等陈锦惜午睡起来之后洗的,洗碗水冰冷,崔有婉哪舍得自己洗?
看她如此自觉,陈锦惜自己这招杀鸡儆猴算起了些作用。
“站那儿。”陈锦惜冷言喊住她,“五百块钱还给我。”
“什么五百块钱?”一提到钱,崔有婉习惯性的皱眉。
“我工作以来,每个月上交给你三十五块钱,到现在在你那里少说也存了五百了,全都还给我。”
她一个月工资不到四十块钱,每个月都要上交三十五块给崔有婉。
这三十五块钱崔有婉从不拿出来给她姐弟花,甚至日常开销都要靠她手里剩下的四块几毛几分钱。
再加上父亲长时间在外打工,崔有婉就愈发厉害,偶尔买了荤腥也一点儿不分给她们姐弟吃,而是全部挑到陈文静的碗里。
长此以往,陈文静被她养得白白胖胖的,对比之下陈烨瘦小无比,身上布满补丁的衣裳还是前年的旧衣服,在他身上丝毫不见小,好似他从来没有长大过。
陈锦惜很清楚,在这个贫穷的时期,把钱紧紧抓在自己手里,是她带着小烨逃离深渊的第一步。
“你想说这些钱都花在我和小烨身上了?这些年记得账可都清清楚楚的,需不需要我寄给我爸让他帮忙看看?”
崔有婉没想到陈锦惜这些日子活得这么仔细,竟然还把陈江搬出来压她!
可她现在手里一共五百零几块钱,她还想过几天去买陈文静馋了好久的进口巧克力和水果糖。
现在陈锦惜这么一伸手,别说巧克力和水果糖,吃顿滋润的饭都要掂量掂量。
“你爸走之前特意嘱咐我,让我帮你收好钱,没有你爸的意思,我是不会给你的,你一个丫头片子,拿出去乱花怎么办?”
说罢,崔有婉就要逃离现场。
“你还真是听话,难道我爸走之前也嘱咐你把小烨养成这样吗?”陈锦惜走到林春霞刚坐过的地方,坐下之后继续道:
“今天我要是见不到钱,立马就会有信传到我爸那里,让他回来他的好妻子是怎么照顾他的一对儿女的!”
贺知洲喘着粗气的样子不似作假,就是不知道是担心的还是累的。
见陈锦惜沉默不语,贺知洲想起了她上次的叮嘱,生怕惹了厌烦,赶紧又往后退了一步。
“惜惜,你是不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才想疏远我的?”
陈锦惜长叹了一口气。
流言蜚语?
流言蜚语禁锢的是被封建礼教驯化的灵魂,而不是她这个重生而来的煞神。
见贺知洲一心求教,她只能不咸不淡地说道,“我现在没别的心思,就想过好自己的日子,我们不是一路人,你以后还是不要来找我了。”
“我也没有别的心思,就想你过得好好的,我们的追求是一样的!”
多读了几本书的人,脑子转得就是快,陈锦惜还没反应过来,贺知洲就拉开了后备箱。
陈锦惜打眼一看,满满一后备箱的好东西。
最扎眼的莫过最上面的两大罐麦孺精。
刚搬出来那两天陈锦惜就想去买来着,陈烨身体太弱,她想给弟弟补补。
可天水市物资匮乏,想买麦孺精,不仅要有钱有票,还得百货大楼有人。
更别说麦孺精下面的黄桃罐头桃酥之类的。
陈锦惜想起陶毅说贺知洲去了省里,别不是奔着这些东西去的吧。
“惜惜,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也明白你的顾虑,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这些东西你收下,你和小烨都需要好好补补,就当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行吗?”
贺知洲这个上赶着上门送东西的反倒是卑微得跟上门乞讨的一样。
陈锦惜心里斟酌着,顺手掏了钱。
“别的我不要,就那两罐麦孺精,你卖给我,我没有票,算百货大楼双倍的价格。”
陈锦惜一锤定音,贺知洲不敢推辞,两个人钱货两讫,贺知洲还非要送货上门。
对上陈锦惜狐疑的眼神,他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你身子重,不适合搬重物。”
对于贺知洲瞎扯的借口,陈锦惜也不好驳他的脸面。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楼,陈锦惜拉闸点了灯,昏黄的钨丝灯点亮了这个过分逼仄简陋的屋子。
贺知洲的目光从电线上的蜘蛛网扫过,最后落在了发黄的报纸糊的窗户上。
报纸破了一角,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这股冷风像是倒灌进了心里,贺知洲攥紧了怀里的麦孺精罐子。
“惜惜,我们结婚吧。”
陈锦惜蓦然一惊,但很快拉回了思绪。
“时间不早了,既然麦孺精送到了,那你就快回去了吧。”
陈锦惜对贺知洲的话置若罔闻,只是重复着那句以后不要再见了。
贺知洲眉眼的轮廓很冷,但还是不死心地追问,“你说过你不在乎流言蜚语的。”
“我是不在乎,可是你不行啊。”
陈锦惜有些急了,这人怎么就说不清楚呢。
就在两个人争执的时候,楼梯口传来了陈烨稚气的声音。
“贺哥哥怎么来了?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刚刚在街角都听到了。”
陈烨笑得人畜无害,矮矮的一个,径直挡在了陈锦惜的前面,愣生生把贺知洲隔开了。
贺知洲也惊觉刚刚的声音有些过了,他低头看着陈烨,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有意还是无心。
陈烨回来了,贺知洲不便久留,但走之前还是没忘表决心。
“惜惜,我说的事情,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很早之前就想跟你说的,这个想法和别的事情无关,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我的心意不变。”
贺知洲这话在这年代绝对算是大胆脱俗了,陈烨故作懵懂,一脸真挚地看着陈锦惜。
“姐姐,贺哥哥说的是什么意思?”
陈烨冷冰冰的手拉住了陈锦惜,陈锦惜定了定心神,直接跳过了陈烨好奇宝宝似的发问。
“怎么样?今天学的字都认识了吗?”
从前几天开始,陈锦惜就把陈烨送去了隔壁街秦秀才家里。
秦秀才不是真的秀才,听说是以前下放到天水市某个乡下的,后来平-反了也没回家,反而在这儿扎了根。
他老人家经常一身长衫,生得仙风道骨,开口就是之乎者也,是正儿八经的文化人。
平时在家闲来无事会教街坊邻居的孩子认字识数,他也不收钱,就图个家里热闹,街坊邻居也不是厚脸皮的,偶尔也会往罗秀才家里送点鸡蛋糖果什么的聊表心意。
陈烨还是楼下崔婆婆介绍过去的。
陈锦惜本来就打算今年下半年送陈烨去读书,其实他之前就在工厂的工农子弟小学上学的,后来被崔有婉以顽劣不堪的由头办了退学,实则就是想家里多个光干活不花钱的冤大头。
现在姐弟二人单出来了,她不能看着陈烨小小年纪就荒废了学业。
二人一高一矮的剪影映在破败的窗户上,楼下的贺知洲靠在车门旁边,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直追随着陈锦惜的身影,好像哪怕只是这么远远看着,他都会觉得心满意足。
临走之前,他想起了陈锦惜的那个屋子,凌厉的眉宇皱成了一个川字,仿佛有化不开的愁绪。
但是犯愁这种事情好像不会消失只会转移,第二天陈锦惜姐弟刚刚吃了早饭,这发愁的事情就落到了陈锦惜的头上。
“师傅,你这是干什么?”
陈锦惜看着搬运师傅忙进忙出,不一会儿就给屋子里添置了好些东西。
红漆实木的八仙桌,整整齐齐的配了四条条凳,樟木箱子也是摆了好几个,搬完了零零碎碎的物件之后,师傅还一口气把屋子里瓦数不大的灯和朽了一半窗框给换了。
换完之后,一拉开关,明亮度简直不是一个等级。
师傅对自己的手艺很是满意,拍拍手就要走人。
“唉,师傅,你等一等!”
陈锦惜迷糊一早上了,差点把田螺师傅放走了。
师傅恍然大悟,赶紧掏出了工具包里的清单。
“你是机械厂夜校的陈老师陈锦惜同-志吧。”
师傅有模有样地核对着身份。
陈锦惜点头,师傅递上了清单。
“你看一下,要是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
“师傅,有问题,我从来没买过这些东西,你是不是送错了?”
陈锦惜是想带着陈烨过好日子,但是这种飞来横财,不要也罢。
“离婚?不行。”
一脸尖酸刻薄的老妇瞥了眼面前的儿子,“要离也要等陶霄那小子走了之后再说,那小杂-种人高马大的,要让他知道他娘被咱们扫地出门,有你好看的!”
“哼,要不是当初觉得陈锦惜有几个钱能往家里垫垫,谁会娶她这个不知道被谁睡过的破鞋,还帮她养那个杂-种!妈,晓红已经怀了咱们陶家正经的香火,我必须赶紧让她进门。”
说罢,陶毅瞧了眼挂在墙上老旧泛黄的日历,往凳子上一坐,满脸厌恶:
“想办法让陶霄赶紧走,等他一走,我就跟陈锦惜离婚,反正她已经残废了,留她这几天我都嫌浪费咱家的饭!”
母子二人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屋外,坐在轮椅上的陈锦惜像是被闪电击中,手上拎着的一袋水果散落一地。
记忆回到十几年前,她下夜班回家时不知被谁暗算失了身子,后来被查出怀孕。
在那个传统守旧的时代,父亲和后妈嫌她丢人,绞尽脑汁地要把她随便塞人。
随后陶家人带一篮子鸡蛋上门又是赔礼又是道歉,把这个孩子认了下来。
尽管陶家那时候穷得叮当响,陈锦惜娘家人还是二话不说把她给嫁了。
现在想来,一切竟然都是陶家的骗局!
她那时一个月工资能有四十块钱,在当时算是不错的收入了,娶她不过是为了她不薄的工资!
门外的声音引起林春霞的注意,她偏头一瞧,见是陈锦惜在门口,脸色变了变,不过丝毫没有心虚之意。
那便是说,刚才陶毅说的话都是真的?
回想这些年,自己和儿子被他虐待还不够,每个月发下来的工资被迫全部上交,供以全家开销,甚至上大学的名额都被小姑子顶替。
而她,夏日多蚊虫,连个蒲扇都不给她;冬日寒冷,她却只有一片薄得可怜的毯子。
她的残疾也是因为陶家人为了省钱不肯出费用给她治疗,就这么白白耽误了,落得个终身坐轮椅的下场。
便宜都被这一家人占尽了,现在看她残废了,就要一脚踢了她,娶别的女人,门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声不响的想吓死谁吗!”陶毅顺着林春霞的目光看到了呆愣在门口的陈锦惜。
见她嘴唇发白颤抖着双手,陶毅冷漠地哼了几声,说道:“都听到了?本想晚几天告诉你的,既然被你知道了,你自己也识趣点儿,收拾东西尽早滚出我们陶家!”
“骗子!无耻!我当初怎么就逆来顺受,嫁给了你这个人渣!”
陈锦惜被他的话激得气血上涌,也不顾地上的水果,摇着轮椅冲着陶毅撞过去。
陶毅没反应过来,一只脚被轮椅碾压过去,身高才不到一米七的他大腿也被旧轮椅上冒出的铁丝划了个大口子。
“啊!你不长眼吗!”陶毅捂着自己的腿,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红了他深蓝色的工裤。
陈锦惜仍不觉得解气,拼了命要撞回去,恨不得撞死这个渣滓!
“对,我就是没长眼,要是长了眼,当初就不会进你们陶家的门!你们陶家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是人渣!”
陈锦惜边骂边撞回去,但却被冲上来的林春霞一下子推倒:“贱人,还敢撞我儿子!我看你是皮又痒了!”
紧接着便听“砰”得一声,陈锦惜的后脑重重地碰上掉皮的木头桌角,顿时难以忍受的疼痛散遍全身。
眼前冒出电视机里才有的雪花,疼痛逐渐被麻痹代替。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耳边的咒骂声愈来愈小,她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生命从这个世界上一点点流逝。
“你们做了什么!”
这时,门口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等林春霞和陶毅反应,一个黑影快速从他们眼前闪过,抱起了地上不省人事的陈锦惜。
这一抱,露出桌角和地上的血迹,吓得刚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林春霞脸上顿时像房梁上挂着的大蒜串,失了血色煞白煞白的。
“你谁啊!怎么随便闯进来......”
陶毅强忍惧色,抬头看着这个一身时髦西装、比自己高了一头多的男人,尾音止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看着怀里已经失去意识的陈锦惜,贺启溟心头悔意剧烈地翻涌。
要是他早一点儿回国,早一点儿找到她,如今她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惜惜,能听到我说话吗?别睡,千万别睡!”贺启溟摸着陈锦惜逐渐凉下去的脸,眼下一片血红。
听到熟悉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陈锦惜在一片花白中努力拢回自己为数不多的意识,看到了那张令她无数个寒夜里感到温暖的脸。
“是你......你回来了啊......”
死神似乎不允许她再说太多的话,只瞧最后一丝暖意从陈锦惜的脸上划过,可怜的人闭上了眼,不知死活。
“我说你到底是谁!”眼瞧着贺启溟起身要带走怀里的陈锦惜,陶毅急忙上前阻拦,生怕那些多嘴的邻居看见这一头血的陈锦惜。
然而他刚在贺启溟的身前站定,就被一脚踹飞了出去。
“惜惜要是有一丝闪失,我让你们整个陶家灰飞烟灭!”
“惜惜别睡,我这就送你去医院,别睡......”
......
鱼,好多的鱼。
“姐姐,什么鱼啊?”
耳边传来稚嫩的声音,陈锦惜一个机灵坐起了身,眼前是一张无比熟悉的稚嫩小脸。
这是......小烨?
“姐姐是不是馋鱼了呀?等小烨长大赚了钱,每天都给姐姐买鱼吃!”说罢,陈烨抬起小手擦了擦陈锦惜脸上的汗珠。
陈锦惜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身补丁的陈烨,摸上他脏兮兮的小手,这才反应了过来。
她重生了。
“小烨真棒,姐姐等你给我买鱼吃。”陈锦惜捏了捏他柔-软的脸蛋,真实无比,笑着笑着就流了泪。
“姐姐别急着感动,小烨现在才七岁,再有七岁,我就能买得起鱼啦!”
七岁......那今年不就是她嫁到陶家的那一年吗!
再看看周围的一切,身下是那套已经洗得发白的旧床单,墙上的挂历印着时下最火爆的歌唱明星邓丽君。
“姐姐,外面来了个婆婆,说要来提亲。姐姐,你要嫁人了吗?”
闻言,陈锦惜眼里划过冷冽。
不早不晚,重生的时间刚刚好。
还记得上一世林春霞上门,一口咬定陈锦惜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儿子的,一番花言巧语用一篮子破鸡蛋当彩礼就把她娶走了。
如今重来一世,她可不会再傻乎乎地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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