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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度杂谈苏阳张涛完结文

茶馆朝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没过一会儿,锅里的水就“咕噜咕噜”冒起了热气。领头的那个人从随身布囊里掏出一些细碎的粉末状东西,撒进锅里,嘴里还念念有词。接着,他把我抱进了热水中。刹那间,我感觉全身像被无数蚂蚁啃咬,起初还只是表皮刺痛,转瞬之间,这股剧痛便如汹涌潮水,由表及里,直钻骨髓,疼得我浑身像被刀割一般。紧接着,他们三人又拿出三面模样鬼魅的面具戴上,围着大锅手舞足蹈起来。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让我惊恐万分,瞬间就昏了过去。就在我即将昏厥的恍惚之际,领头人伸手扶住了我,我似乎听到他轻声说道:“我今日救你,对你而言不知是福是祸,但我实在不忍心看你这条小命就这么没了,只愿你日后莫要怪我才好。”等我悠悠转醒,只觉浑身剧痛依旧,周身还缠满了纱布,但我意识却是十分清醒的,可...

主角:苏阳张涛   更新:2025-04-11 15: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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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阳张涛的其他类型小说《虚度杂谈苏阳张涛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茶馆朝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过一会儿,锅里的水就“咕噜咕噜”冒起了热气。领头的那个人从随身布囊里掏出一些细碎的粉末状东西,撒进锅里,嘴里还念念有词。接着,他把我抱进了热水中。刹那间,我感觉全身像被无数蚂蚁啃咬,起初还只是表皮刺痛,转瞬之间,这股剧痛便如汹涌潮水,由表及里,直钻骨髓,疼得我浑身像被刀割一般。紧接着,他们三人又拿出三面模样鬼魅的面具戴上,围着大锅手舞足蹈起来。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让我惊恐万分,瞬间就昏了过去。就在我即将昏厥的恍惚之际,领头人伸手扶住了我,我似乎听到他轻声说道:“我今日救你,对你而言不知是福是祸,但我实在不忍心看你这条小命就这么没了,只愿你日后莫要怪我才好。”等我悠悠转醒,只觉浑身剧痛依旧,周身还缠满了纱布,但我意识却是十分清醒的,可...

《虚度杂谈苏阳张涛完结文》精彩片段

没过一会儿,锅里的水就“咕噜咕噜”冒起了热气。领头的那个人从随身布囊里掏出一些细碎的粉末状东西,撒进锅里,嘴里还念念有词。接着,他把我抱进了热水中。
刹那间,我感觉全身像被无数蚂蚁啃咬,起初还只是表皮刺痛,转瞬之间,这股剧痛便如汹涌潮水,由表及里,直钻骨髓,疼得我浑身像被刀割一般。
紧接着,他们三人又拿出三面模样鬼魅的面具戴上,围着大锅手舞足蹈起来。
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让我惊恐万分,瞬间就昏了过去。
就在我即将昏厥的恍惚之际,领头人伸手扶住了我,我似乎听到他轻声说道:“我今日救你,对你而言不知是福是祸,但我实在不忍心看你这条小命就这么没了,只愿你日后莫要怪我才好。”
等我悠悠转醒,只觉浑身剧痛依旧,周身还缠满了纱布,但我意识却是十分清醒的,可剧烈的疼痛让我口不能言,唯有在目光里寻找父亲,直到我看到了他,我的心才能稍稍平静下来。
父亲见我醒来,对那三人连连道谢,忙不迭地掏出随身财物递过去。领头人却没有接,反而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话开口说道:“你我今日相逢,也算有缘,我救你这孩子,是看在你爱子心切,并非贪图金银财宝。再说了,今日救他,对他而言也未必是好事。”
父亲一听这百越人竟会说汉话,又惊又喜,再三表示要好好酬谢。
那人摆了摆手,说道:“你若真想感谢,就每十年来此地祭拜我百越祖先一次,待祭拜满三次,你我这段恩情便一笔勾销。”
父亲连忙点头答应,保证一定按期前来祭拜,还热情邀请三人到金溪家中做客。
那三人哪肯应允,简单叮嘱几句后,便催促我们速速离去。
临别的时候,说汉话的领头人摸了摸我的头,掏出一颗药丸让我服下,又摇了摇头,对我说道:“痴儿,望你日后莫要怪我。”
那时的我,并不明白这话里的深意,可即便明白了又能怎样?这世间,又有谁不想活下去呢?
几天后,父亲带着我回到家中。母亲见我活着归来,喜极而泣,泪水夺眶而出。
回到家后,我便开始昏睡,发起高烧,全身皮肤慢慢变硬,后来又一点点褪去那层硬皮。大概半年之后,硬皮褪尽,这场磨难才算彻底过去。
然而,谁能料到,这仅仅只是个开端,往后千百年的痛苦,才刚刚拉开帷幕。
又过了小半年,我满五岁了。
这天,刘阿婆依旧带着我在私塾外玩耍。天气有些炎热,私塾里的先生一边慢悠悠地摇着纸扇,一边抑扬顿挫地吟诵孟郊那首大名鼎鼎的《游子吟》。
当先生念到“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时,我听得入了迷,心中满是对父亲的敬爱之情。那一刻,父母亲平日里的辛劳与疼爱,与孟郊诗中的意境相互交融,让我突然有了开口说话的冲动。
我紧紧拉住刘阿婆的手,话到嘴边,不吐不快,终于鼓起勇气,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朝暮逾山高,百日涉水深。金镂不移志,儿知报亲恩。”
刘阿婆第一次听到我这小主人开口说话,虽说听不懂我说的是什么,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终于能说话了!
她兴奋得转身朝家里大喊:“老爷、老爷,小少爷开口说话了!”
可一转身,她就瞧见父亲眼中含泪,已然站在旁边,似乎还在回味我刚才说的诗句。
我也看见了父亲,轻声唤道:“父亲大人,你在这儿呢?”
“我在这儿呢,我刚出来,你方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这傻孩子,为何今日才开口说话?为了你这几句话,为父已等了四年了。”父亲的声音略带哽咽。
母亲在屋里也听到了刘阿婆的呼喊,心急火燎地奔了出来,边跑边喊:“我永儿在哪儿?我永儿开口说话了吗?”
父亲应道:“在这儿呢,你儿一开口就吟了四句诗,你来听听:朝暮逾山高,百日涉水深。金镂不移志,年知报亲恩。儿知报亲恩啊,呵呵,呵呵!”
母亲一把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为了我这四句话,家里大摆筵席,宴请邻里。席间,私塾秀才拿着我那四句话,反复吟诵,每念一遍,众人便夸赞一回。
其实,众人里大多并不知晓这诗句的含义,只因见秀才先生赞不绝口,又有好酒好菜,便也毫不吝啬溢美之词。
唯有父母,是打心眼里高兴,笑得合不拢嘴,当场就决定送我去秀才先生的私塾读书。
那天晚上,方永的故事就讲到这儿。
我当时满心疑惑,总觉得这故事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儿听过。毕竟,我之前就对方永所言之事心存疑虑,不太相信。
我曾读过一些有关精神疾病的书籍,上面提到,患有幻想症的人,总会把脑海中的幻想当作真实生活,整日沉浸其中。
当时我就认定,方永肯定是这种情况。虽说他身上有些事儿让我无法解释,但他讲述的这一切,实在太过离奇,倘若我信了,说不定自己也得疯了。
然而,在那种情境下,我实在不敢也不能当面质疑他。
记得那天晚上,我问他:“你为什么会去那个墓地里?还有,你从墓地里到底挖出了什么东西?”他的回答,简直让我抓狂。他竟然说,那个地方本就是他自己的墓地,自己挖自己的墓,应该不犯法吧!
他还说,上次从那儿出来时,有些东西没带出来,这次去就是为了找那些东西,结果正好被我撞见,这也是命中注定。
听完这个回答,我真是无奈至极,心想:这方永的妄想症和被迫害妄想症该有多严重啊!这种答案都能想出来。
但我还是不死心,追问道:“永哥,到底是什么宝贝,值得你大半夜一个人挖那么久?”

当时我心里琢磨着,难不成方永在那边?也没多想,反正我是来找他唠嗑的,他要是在,我过去找他就是了。
那灯光瞅着也就二三十米远,我顺着小道,大步流星地就走了过去。
可走着走着,我才发现这段路根本没我想得那么近。这会儿夜已经彻底黑透了,四周黑黢黢的,路边那些郁郁葱葱的树,在黑暗中影影绰绰,显得格外突兀。我走了好半天,才好不容易快到了,隐隐约约能看到那灯光,好像是个灯笼,在夜色里一闪一闪的。
这时,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恐惧,暗自责怪自己太冒失了。万一这不是方永,可咋办?这大晚上的,黑灯瞎火的,谁知道是什么人在那儿。要是再碰上些不干净的东西,那可就完犊子了。一想到这儿,我害怕得不行,转身就想往回跑。
就在这时,我定睛一看,嘿,灯边上站着个人,不是方永还能是谁?
一看到他,我悬着的心顿时落了地,又继续往前走,脚步放得慢慢的,想着偷偷靠近,突然吓他一跳。可当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我的脚步却像被钉住了似的,怎么也迈不动了。我看见方永正挥舞着一把铁锹似的东西,在那儿吭哧吭哧地挖着什么。
刹那间,我猛地想起,这儿以前可是个乱坟岗。虽说这几年平了不少坟,表面上看不到明显的坟头了,但以前这里葬了那么多人,保不准随便挖几下,就能挖出个古人的墓。想到这儿,我全身的汗毛“唰”地一下全竖起来了,心里暗叫不好:“难道方永是个盗墓贼?”
意识到这一点,我才觉得自己真是太天真、太好骗了。
仔细想想和方永接触的这几个月,我只知道他跟我一样,是个外地人,可从来没听他提过家里的事儿。也就是说,除了知道他是个外地男人,他的其他情况我一概不知。
现在看来,开书店能挣几个钱啊?说不定只是用来掩盖他盗墓贼身份的幌子。妈的,这下可麻烦了!我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小心翼翼地躲在路边的树林里,大气都不敢出,死死地盯着不远处方永的一举一动。
方永挖了好一会儿,看样子是挖好了。
果然,他真的在挖墓!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跳进坑里,掀开一块木板样的东西,估计是棺材盖,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袱似的东西,接着又把棺材盖推了回去,开始往坑里填土。
月光下,方永不停地挥动着铁锹,身影显得有些模糊。虽说月光还算明亮,可我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我心里直犯嘀咕:方永要是个盗墓贼,图的不应该是钱财吗?可我没见他从墓里拿出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就拿了个包袱。再说了,躺在这墓里的人也怪,难不成是怕以后有人盗墓,就放个包袱当礼品,求盗墓贼高抬贵手?应该不会这么离谱吧!
这会儿,方永已经把土填好了。估计这一阵忙活下来,累得不轻,他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看样子是想歇会儿。
而我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里只盼着方永赶紧离开,好让我也能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就在这时,大冬天的,夜空里毫无征兆地闪过一道闪电,“唰”的一下,整个树林亮如白昼。借着这瞬间的亮光,我清楚地看到了坐在石头上的方永。那一刻,他呆呆地坐着,眼神空洞,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只是,这还是我认识的方永吗?他脸色铁青,表情僵硬,手里紧紧抱着那个又旧又脏的包袱,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抱得那么紧,仿佛那是他的命根子。
闪电转瞬即逝,四周又陷入了黑暗。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响起,那股熟悉的奇怪味道也随之弥漫开来,而且这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这味道,不是化肥味,分明就是腐肉的味道,恶心得我直想吐,整个身子都被这股味道笼罩着。
这突如其来的闪电,就像一把钥匙,一下子打开了我记忆的大门,这几个月和方永相处的点点滴滴,像放电影似的,在我脑海里不断闪现。那个晚上他对我的预言,他那如死尸般的左手,还有这一直萦绕在他身边的腐肉味......难道说,在我这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生里,竟然真的碰到了僵尸?而且我还和僵尸一起喝了一个多月的酒?可不对啊,僵尸不都是一蹦一蹦的吗?不都是大白天不能见太阳的吗?我心里害怕极了,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大气都不敢出,满脑子就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儿,离方永远远的。
我慢慢地转过身,小心翼翼地往回走,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可这该死的冬天,这冬天里该死的枯树枝,偏偏在我脚下“吧嗒”一声,被我踩断了。
“听不到听不到…”我在心里不停地默念着,低下头,继续往前走,感觉这条路怎么也走不到头,无比漫长。
“你准备到哪里去?”方永的声音突然在我身旁响起。
听到这声音,我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的方永,他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恐怖。这时,又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整个夜空。他站着,我坐着,我用充满恐惧的眼神看着他,吓得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我…永哥,我今天晚上没事,想找你聊天来着。”我声音颤抖着,结结巴巴地回答。
“永哥,我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啊。”话一出口,我就想抽自己一巴掌,这不等于不打自招,承认我都看到了嘛!
“哦。”方永听了我的话,突然笑了起来,估计是在笑我现在这副狼狈样。然后,他向前走了两步。
“不要,不要啊,永哥,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永哥,我就是个穷光蛋,你杀了我也没什么好处,我就两千块钱存款,全给你。你看我这么瘦,肉也不好吃,永哥,你就饶了我吧!”
看着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我吓得魂飞魄散,都快给跪下来求他了。
“哈哈,你这是干嘛?”方永看到我这副熊样,差点笑出声来。
“笑你妹。”我在心里暗骂,可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方永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懈怠。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这也难怪你。”方永慢慢地开口说道,“我自己有时候也不明白,我到底是什么?”
他的语调突然低沉下来:“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首先…”

我这人骨子里就透着股子自来熟的劲儿,一听书店老板说他叫方永,立马热络地接上话:“那行,永哥,咱明天见吧。还有啊,永哥,你下次还是戴个手套吧,刚才那一下,可把我吓得不轻,怪渗人的,哈哈。”
“好的,我会注意的,保证不会再吓着你。”方永嘴角噙着笑,温和地应道。
“那我走了,永哥。”我朝方永挥挥手,转身大步离开。
走出一段路后,我像是被什么牵引着,又回过头望向方永的书店。只见他微微弓着身子,正不紧不慢地锁店门。不知怎的,我心里总觉着哪儿不太对劲,可具体是哪儿,又跟雾里看花似的,怎么也说不清楚。算了,不想了,明天还得上班呢,我晃了晃脑袋,把那些莫名的疑虑甩开,撒腿小跑起来。一想到宿舍里那张热乎乎的单人床,困意就像潮水一般,汹涌袭来。
这一夜,倒也平静,孤身一人,自然无话可说。可俗话说得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这一闭眼,方永那身影就钻进了梦里。梦里,我俩正照着约定,举杯畅饮,他那左手还真听话,乖乖戴上了手套。也不知聊了些啥,只记得我俩笑得前仰后合,我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可等我低下头时,妈呀,画风突变!方永目光如电,那左手的手套不知啥时候已经掉了,僵尸般的手瞬间掐上我的脖子,小拇指上尖尖的指甲都快扎进肉里,我感觉脖子一阵刺痛。我瞪大双眼,死死地盯住他,心里肯定在怒吼:“你,到底是谁?”我拼命挣扎,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地惊醒,大汗淋漓,心有余悸。
我麻溜地穿上衣服,打开宿舍门,清晨的冷空气“嗖”地灌了进来,冷得我一个激灵。我走到走廊上,迎着东方绚丽的朝霞,极目远眺。兴许是身份变了,这会儿我心里真真切切地觉着,自己不再是从前那个穷吊丝了,开始慢慢咂摸出一名人民教师的责任与担当。
正自我陶醉呢,手机突然响了,尖锐的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我一看,是胡彤打来的,顺手就接了起来。
“傻X,起床了吗?”胡彤这一嗓子,跟高音喇叭似的,直接把我刚培养起来的高尚情操给震得粉碎。
“你妹的,什么事儿啊?”我也不甘示弱,立马怼了回去。
“晚上一起吃饭吧?”
“昨天不是刚喝过酒吗?你又发奖金了?”我满心疑惑,这家伙咋回事,天天想着喝酒。
“不是,就是几个新朋友,想聚聚,就想着叫上你一起去。”
“今天不行,我今天约好人了。”我懒洋洋地回他,心里还惦记着晚上和方永的饭局。
“靠,有情况啊,什么时候带出来见见?”胡彤一听,声调立马拔高了几个分贝,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有你妹!”我没好气地回他一句,直接挂了电话。
一天的工作又拉开了序幕,还是熟悉的内容、一成不变的节奏。不过在这简单又平淡的日常里,我能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在慢慢成长、成熟。我不再是从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口无遮拦的愣头青了,开始察觉到时间的悄然流逝,还有那层虚荣的假面。也许,这就是生活吧,或许这样的人生轨迹,才是我命中注定要走的路。只有在面对昔日的同学、朋友时,我才会偶尔变回从前的自己,去追寻那份纯粹的快乐。
就在我被这慵懒的无聊感包裹时,下班的铃声响了,手机也跟着凑热闹,那熟悉的32和弦“发如雪”的铃声欢快地唱了起来。
我掏出手机一看,是方永。
“永哥,是你啊?”接电话的时候,我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晚那个噩梦,后背不禁微微发凉,一阵发紧。
“是我,晚上在哪儿吃啊?”方永的声音还是那么不紧不慢,透着股子沉稳。
“随便,你说个地方吧!”我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着只要有酒有肉,哪儿都行。
“那就你们学校门口吧,价格公道量又足,呵呵!”嘿,看来方永这家伙也是个会过日子的主儿。
“行啊,哪儿都行,只要有酒喝。”我笑着应道,心情一下子轻松起来。
这一晚,我和方永碰了面,找了个小饭馆,一坐下就开喝。酒这玩意儿,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几杯下肚,我话匣子就打开了,刹不住车。我把自己的那些事儿,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儿全倒给了他,大学的荒唐岁月、无疾而终的爱情、考试时的各种奇遇,一股脑儿说了个遍,也不管他爱不爱听。
方永呢,就静静地坐在那儿,是个绝佳的听众。不过他可不是光听,还会在关键时候,恰到好处地插上那么一两句。就这一两句话,直戳我心窝子,引起我强烈的情感共鸣。也就是这一场酒,让我打心眼里把他当成了好朋友,真应了那句古话——“相见恨晚”。
从那以后,方永就顺理成章地融入了我的生活。经我这么一介绍,他也慢慢走进了我们的朋友圈子。每次聚会,大家都会喊上他,他还是老样子,聊天的时候,大多时候当听众,偶尔附和一两句。特别是酒桌上,大家胡侃大学生活的时候,他总会一脸羡慕,听得入神了,还会时不时发出呵呵的傻笑。
这时候,我就会在心里暗笑自己:以前还疑神疑鬼,把人家当怪物,想想真是可笑至极。
后来有一天,我无意间瞅见方永把手套摘掉了。我下意识地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嘿,那干枯的左手竟然变得和正常人的手没啥两样了,兴许是戴了太久手套,皮肤反而显得格外光滑嫩白。
“手好了,永哥?”我一脸惊喜地问他。
“是啊,又去医院瞧了几次,吃了一阵子药,已经完全好了。”方永笑着回答,脸上满是轻松。
“那太好了,终于不用当杨过了,哈哈。”我调侃起他来,大家都乐了。
日子就像流水一样,过得飞快,转眼我毕业之后的第一个寒假就要到了。这天晚上,我例行检查完寝室,瞅瞅时间还早,就心血来潮,想去方永的书店逛逛。
这大冷天的,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似的。我到了方永书店的时候,没瞧见他人影,店门却敞着。
“永哥,在吗?”我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回应我的只有寂静,只有店门口那盏白炽灯,在夜幕下散发着幽幽的黄光,“虚度”那块招牌,在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孤寂、刺眼。
我推门走了进去,店里空无一人。
“这人,咋回事啊?人不在店里,门也不锁。”我无奈地摇摇头,心里犯嘀咕。也就在这时,我肚子突然一阵绞痛,估计是下午在校门口吃的那碗面不干净。人有三急,这会儿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在方永的店附近到处找厕所,可找了半天,连个厕所的影子都没见着。
眼瞅着这肚子越来越疼,我突然发现,放书的书架后面,有个门板看着像个门。大家都有过类似经验,有些小店,尤其是饭店,喜欢在后面墙上安个门,出去没准儿就是厕所。
我瞅见这门,心里一喜,第一反应就是:厕所肯定在后面。肚子实在疼得受不了了,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门就往后冲。果不其然,出门没多远,就有个简陋的小厕所,方永这人还挺细心,这么小的厕所,还装了个灯。
我迫不及待地冲进去,刚蹲下,就听到噼里啪啦一阵响,那叫一个痛快,瞬间如释重负。
完事之后,我提着裤子,点上一根烟,慢悠悠地吸着,边吸边往外走。这时候,我眼角的余光瞥见,靠山边的不远处,好像有灯光闪烁。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爷们儿,我却一头扎进了江南的一座小城,在这儿一待就是十年之久。想当初,刚迈进这所大学的校门时,我心里那叫一个不乐意,满肚子的牢骚,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嘿,你猜怎么着?我还真就对这儿稀罕上了,就连带着把这座城市也爱得死心塌地。
大学四年,那时光“嗖”的一下,跟坐了火箭似的,转瞬即逝。学业一结束,爱情也跟着玩儿完,各奔东西。我呢,为了填饱肚子,四处奔波找活儿干,去面试了好几回,结果跟那些面试官互相瞅不顺眼,自然就没了下文。没辙,我只能天天窝在出租屋里,守着电脑,就这么熬过了毕业后那一段百无聊赖的日子。
眼瞅着社会上掀起一股报考事业单位的热潮,家里人一个劲儿地撺掇我。我心里跟明镜似的,就我这两下子,考上的概率,那简直低得够呛,约等于没有。可拗不过家里人,还是报了名,报完名后,就只能干等着考试结果,就像个囚犯等着宣判“死刑”一样。
这头刚报完名,家里那头电话就跟催命似的,三番五次让我先回老家找工作,等到考试再回来考,我虽说没多大能耐,可自尊心这玩意儿,还挺强,实在拉不下脸灰溜溜地回老家。但家里人催得紧,最后我一咬牙,好说歹说和家里人商量好,一旦等考试结束,就麻溜儿地卷铺盖走人。
考试那天,我都铁了心要离开这儿了,进了考场,那心里自然是一点儿负担都没有,答题答得那叫一个轻松惬意,稀里哗啦几下子,就把卷子给鼓捣完了。
考完出来,我寻思着,怎么也得跟还留在这座城市的几个同学聚一聚,给大学生活画个圆满的句号。于是,我就给张涛、胡彤、苏阳他们几个打电话,约好晚上在学校门口的小饭店碰面。
到了晚上,我们几个还跟往常一样,在学校门口的小饭店集合。这几个人啊,除了同寝室的那帮兄弟,那就是我大学里最铁的哥们儿了。我一直觉着,有些人不用成天黏糊在一起,只要在对的场合,眼神那么一对,再一起抽上几根烟,就能结成一辈子的交情。用我的话说,那就是大家“节奏”对上了,说白了,就是“臭味相投”。
虽说他们几个跟我不在一个寝室,可这点小问题根本不影响我们称兄道弟。尤其是同寝室的哥们儿毕业后都离开了这座城市,他们几个就成了支撑我在这儿坚持到现在的支柱。
不过如今形势不一样了,兄弟们都有了各自的事业,虽说有好有坏,但好歹都有份工作,比我这个整天混日子的强太多了。
我们常去的那家学校门口的饭店老板,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这老板年纪跟我们差不多大,想当初,他从摆个小大排档起步,我们就开始在他那儿吃吃喝喝,一路吃到现在,他都鸟枪换炮,从小街边的破摊儿搬进商品房店面了,规模大得店名都改了。以前叫“桃源排档”,现在改得文艺了,叫“文华山庄”。就因为这改名的事儿,我们还专门找他唠过,说他老改名,等过几年后再来,都找不着地儿了,还咋吃便宜的呀?老板就笑了笑,说:“只要我这老板还在,你们来了就是熟人价,要不然我不干了,你们来了也白搭。”我们哥几个一琢磨,也是这么个理儿,反正以后来吃饭还能图个便宜,管他叫啥名儿呢!
这顿饭吃得那叫一个压抑,大家心里都清楚我要走了,一开始都闷头不说话,光顾着喝酒。两瓶白酒下肚,酒劲儿“噌”的一下就上来了,酒疯也跟着开始发作。
胡彤那小子醉醺醺地抱着我的肩膀,一边使劲儿摇,一边喷着酒气:“阿晨,真要走了啊?”
我长叹了一口气,说:“走了,兄弟,不走,难道还真跟着你卖‘护彤’啊?”
胡彤一听,脖子“唰”的一下涨得通红通红的,扯着嗓子嚷嚷道:“少他妈扯淡,老子可不是卖野药的,老子是华东区的医药代表!”
张涛在旁边憋着坏笑,特认真地抓起胡彤的手腕子,问:“表呢,表呢?让我瞅瞅你戴的啥表?”
他这话一出口,大伙“扑哧”一声,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饭店老板也瞧出这顿饭的气氛不对劲儿,可他这人蔫儿吧唧的,平常就没啥话,心里好奇得很,可就是没多问,只是悄悄把我们剩下的几瓶酒拿走了。
苏阳瞧见了,跟着老板出去,回来后就说:“哥几个,散了吧!”
我惦记着明天一大早还得赶火车,也附和着说:“散了散了。”
这几个同学现在都有家室了,也不敢晚回家,就顺水推舟,一块儿出了饭店。
饭钱苏阳已经付过了,其实这小子手头也不宽裕,每个月工资到手还不到1000块,还得交房租、吃饭,这些我们都心知肚明。所以我要把钱给他,他笑着摆摆手,说:“请兄弟,我出得起。”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没再多说啥。
我们几个晃晃悠悠地出了饭店的门,饭店的门斜对着学校大门,走过去也就150米左右。
我走到学校大门口,说了声:“哥几个等我一下”,就往学校大门跑去,他们几个怕我出啥事儿,也跟了进来。
其实我没跑多远,学校大门边上有个湖,湖边有块大石头,旁边还有几个长椅,平时都被谈恋爱的情侣霸占着,今天晚上也不知道咋回事,竟然没人。
我像以前一样,盘腿坐在石头上,静静地坐着,哥几个在旁边站着,都没说话。他们都知道,以前上大学那会儿,我经常在这块石头上等女朋友,差不多天天都来,这事儿几乎全校都知道,还有人因为这给我起了个外号叫“湖龟”。为啥呢?晚上远远一看,圆石头上坐着个人,活脱脱就是个伸了头的乌龟呗。
我静静地坐着,脑海里像放电影似的,回想着这几年发生的一幕一幕,可本该眼眶泛红、泪水决堤的我,却硬是憋着,没掉一滴眼泪。
大概过了五分钟,我慢慢地站起身来,说了声:“走吧。”
哥几个拉着我,生怕我再回头,一溜烟儿地往外走。
走到学校大门的时候,我还是停下了脚步,呆呆地望着路灯下校门口的“XXX学院”几个大字,慢慢地走向前,伸手摸了摸,摸得那叫一个仔细、认真。
“哥们儿,我走了啊!”说完这几句话,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知道,这是在跟自己的青春告别,告别得那么深沉,那么不舍。
我告诉张涛他们几个,明天谁都不用来送我,就让我一个人静悄悄地走。他们几个都没说话,苏阳坚持要送我回住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为啥,就是没答应。
后来回想这个细节的时候,我总在想,如果当时答应让他们送我,那以后的事儿还会不会发生?我回想了好多次,可心里清楚,再怎么后悔都没用。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不管你信不信命运,有些事儿该发生还是会发生,就像你在历史博物馆里看文物,你只能站在那儿看着,却永远没法改变文物身上发生过的事儿。

我人生说的第一句话竟是一首诗,这事很快就在附近传开了。之后,常有人从外地赶来让我作诗。起初,父母兴致颇高,或许是想让儿子在众人面前露一手,所以向来是来者不拒。
可后来,我渐渐不耐烦了。因为无论我诗写得怎样,得到的都是夸赞。原本我以为自己诗确实写得好,后来才慢慢明白,大家不过是觉得我年纪小,小小年纪能作诗很新奇,诗的质量倒在其次了。
随着我渐渐长大,来看我的人越来越少,我倒也乐得清闲,专心过自己的日子。我开始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自己真正热爱的事情上,而不是为了博得别人的赞赏而作诗。每天清晨,我会在鸟儿的歌声中醒来,打开窗户,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受着阳光洒在脸上的温暖。我会在院子里种种花,浇浇水,看着它们茁壮成长,心中满是喜悦。午后,我会坐在摇椅上,读一本自己喜欢的书,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傍晚,我会沿着小河边散步,看着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一片橙红色,心中一片宁静。
虽然生活变得平淡,但我觉得这样的日子更加真实和自在。我不再为了别人的期望而活,而是按照自己的节奏,过着简单而充实的生活。
然而,厄运很快降临到我家。父亲因病去世,大哥没什么主见,又贪图享乐,懒得打理家事,家里的主心骨一下子变成了我。可我年少不懂事,还屡屡被人欺骗,家里的境况越来越糟。
不久后,刘阿婆和母亲也相继离世。那年我刚二十四岁,我把家里剩下的值钱东西归置好,详细记账后留给了大哥,自己只带了些祭祀用品和散碎银两,便离开了家乡。
我一路前往龙虎山,因为始终记得父亲临终前的嘱托,每十年要去那个山洞祭祀,绝不能失约。
可上次是父亲独自去的,我没跟着,所以对路不太熟悉。走了很久,我才到龙虎山下。记忆中,父亲曾带我到龙虎山,还指着西南方向。于是,我在龙虎山休整了几天,便朝西南方向寻去。
没想到,这段路异常艰难,我在大山里迷了路,每天只能靠野果充饥。走了一个多月后,终于遇到了一些百越族人。
当时的我衣衫破旧,跟野人差不多。百越族人很热情,给了我些吃的,又连比带画地给我指明了去湖边山洞的路。
又走了两天,我终于到了那个曾救过我一命的山洞。
悬崖上依旧有许多棺材,看着就让人害怕。但为了完成约定,我硬着头皮进行了祭祀。
完成一系列仪式后,我想赶紧离开,却发现外面下起了大雨,而且越下越大。没办法,我只好在山洞里过夜。
天色渐暗,洞里除了棺木没有其他柴火,我又不想拆别人的棺木取暖,便找了个避风的角落,和衣躺下。
睡到半夜,我竟听到有人在说话。
深夜的山洞里,我一动不敢动,静静听着外面的声音。
好像是两个人在交谈,声音不大,但因为四周寂静,我听得很清楚。
其中一人说:“你说这百越族人到底有没有长生不老之术?文鼎道人让我们找了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次听说又有新线索,让咱们在这一带打听。可咱们道行不够,不敢去人多的地方,每天在山里瞎转,能有什么用?”
另一个声音说:“谁说不是呢,从古到今,还真没听说过世上真有长生不老之术,也不知道文鼎道人从哪听来的消息。就算真有,找到了又能怎样,还不是便宜了别人。”
“别乱说,让找就找吧,谁让咱们寄人篱下呢!”另一个声音接着说。
“算了,等雨停了再找找看。那个百越族的巫师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就算找到了,咱们也不能轻举妄动,就咱俩这点道行,可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有道理,先在这歇着,等雨停了再四处看看。”
我躺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一直听着他们说话。后面的内容我没太听懂,也就没记住。
这一夜,我丝毫不敢合眼。快天亮时,雨终于停了,那两人起身离开。我偷偷看了一眼,没看清他们的模样,只看到他们出洞口时抖了抖身上的毛。
没错,是抖了抖身上的毛。
确定他们走远后,我才敢从角落出来,正想赶紧离开,又看到几个穿着怪异的人进了山洞。
看他们的装扮,应该是百越族人。这时,他们也看到了我。
一位年迈的老者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突然用汉话对我说:“你就是那个孩子吧?今年是第二个十年,很好,你们家很守信用。”
一开始,我不确定他说的孩子是不是我,但听到“第二个十年”,我就确定他说的是我了。
我点点头,问:“是我,你是当年救我的那个人吗?”
老者笑了笑,说:“救你?我只是保住了你的命,至于算不算救你,那就不一定了。”
当时我不明白老者的意思,多年后才恍然大悟。
老者让其他人在外面守着,然后招手让我坐到他身边。
我照做了。老者看着我,轻声说:“孩子,你这次怎么一个人来,还弄得这么狼狈?”
听老者这么问,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把这些年的经历讲了一遍,老者听后也不禁叹息:“有时候,人的命运难以预料,很难掌控。不过,你们一家都是守信之人,你父亲临终还记着我们的约定。你这孩子也是,为了完成约定,把自己弄成这样!”
我没有回应,但心里清楚,从小到大都是父母照顾我,如今他们走了,我对生活感到迷茫,而这个约定,或许是我活下去的最后希望。
老者接着说:“孩子,你现在孤身一人,而我已风烛残年,没几年活头了。但你的人生路还长,我决定把那个秘密告诉你,不然,以后遇到相关的事,我怕你不知道怎么应对。”
我不知道老者说的秘密是什么,但直觉告诉我,这个秘密和我有关。
老者问我:“你是不是在雷雨天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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