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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案现场刑敬刑陵无删减+无广告

王文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没过片刻,一个年轻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了房间之中,他穿着绿色的军大衣,吐着热气,摩擦着被冻红的双手,一脸喜悦的看着刑敬,他没有外道,一步作两步来到了刑敬身旁,直接便坐了下来:“敬哥,你嘛时候回来的?咋没跟我提前说一声呢?”刑敬看着刘泽宇,笑着说道:“回来的匆忙,第一时间就去市局报道了,这才没跟你提前说,你咋知道我回来了呢?”“我去看刑叔,发现碑前有吃食和白酒。”刘泽宇回答道。两人顿时间陷入到了沉默之中,这位刘泽宇,也是几年前在刑陵墓前阻止了刑敬和吴琪胜争吵的那个年轻人。高中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南岭派出所,目前是一个民警,跟刑敬是同期的“同事”,二人从小在一起长大,毕业后又去了一个单位,感情不可谓不好。只不过刑敬考上大学后,二人的联络就逐渐...

主角:刑敬刑陵   更新:2025-04-12 16: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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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刑敬刑陵的其他类型小说《重案现场刑敬刑陵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王文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过片刻,一个年轻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了房间之中,他穿着绿色的军大衣,吐着热气,摩擦着被冻红的双手,一脸喜悦的看着刑敬,他没有外道,一步作两步来到了刑敬身旁,直接便坐了下来:“敬哥,你嘛时候回来的?咋没跟我提前说一声呢?”刑敬看着刘泽宇,笑着说道:“回来的匆忙,第一时间就去市局报道了,这才没跟你提前说,你咋知道我回来了呢?”“我去看刑叔,发现碑前有吃食和白酒。”刘泽宇回答道。两人顿时间陷入到了沉默之中,这位刘泽宇,也是几年前在刑陵墓前阻止了刑敬和吴琪胜争吵的那个年轻人。高中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南岭派出所,目前是一个民警,跟刑敬是同期的“同事”,二人从小在一起长大,毕业后又去了一个单位,感情不可谓不好。只不过刑敬考上大学后,二人的联络就逐渐...

《重案现场刑敬刑陵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没过片刻,一个年轻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了房间之中,他穿着绿色的军大衣,吐着热气,摩擦着被冻红的双手,一脸喜悦的看着刑敬,他没有外道,一步作两步来到了刑敬身旁,直接便坐了下来:“敬哥,你嘛时候回来的?咋没跟我提前说一声呢?”
刑敬看着刘泽宇,笑着说道:“回来的匆忙,第一时间就去市局报道了,这才没跟你提前说,你咋知道我回来了呢?”
“我去看刑叔,发现碑前有吃食和白酒。”刘泽宇回答道。
两人顿时间陷入到了沉默之中,这位刘泽宇,也是几年前在刑陵墓前阻止了刑敬和吴琪胜争吵的那个年轻人。
高中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南岭派出所,目前是一个民警,跟刑敬是同期的“同事”,二人从小在一起长大,毕业后又去了一个单位,感情不可谓不好。
只不过刑敬考上大学后,二人的联络就逐渐少了,但是真正朋友之间的感情,永远都不是用联络时间的长短来衡量的。
好的朋友,哪怕你数年没见面,突然相见,感情也依旧不变。
“敬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破我老爹的案子。”刑敬平静的说道,指了指面前的卷宗。
“嘶。” 刘泽宇这时才看清面前的卷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满脸惊讶地说道:“敬哥,你不愧是刑侦副队长呐,卷宗都能拿回家来了。”
刑敬没有吭声,只是疲惫地摆了摆手。
刘泽宇心领神会,转身快步走向厨房。他打开水龙头,接了一壶清澈的水,放在炉灶上,“啪” 的一声点燃了火。
蓝色的火苗瞬间蹿起,舔舐着壶底。在等待水烧开的间隙,刘泽宇从橱柜里拿出一套精致的茶具,动作娴熟地擦拭着,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小心。
他的目光不时望向客厅里的刑敬,只见刑敬眉头紧锁,再度翻开了卷宗,全神贯注地看了起来。
一阵寒风吹过,窗户玻璃被吹得 “哐哐” 作响,似乎也在为这桩悬案而感到不安。
案件最初发生在 1990 年末,临近过年。
身为卧底的刑陵在这个时候去跟接头人取一个重要的东西。
这个东西卷宗上面没有提及,估计是涉及到一些隐秘被封存了,当然,这个东西也压根就不重要。
第二天天亮,清冷的晨光洒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刑陵的尸体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巷道被发现。
他的衣服凌乱不堪,身上有明显的搏斗痕迹,几处要害都遭受重创,干涸的血迹在冰冷的地面上蔓延开来,触目惊心。法医初步诊断为失血而亡。
省厅高度重视,迅速开展专案组行动,势要破案。
那段时间,省厅和市局的会议室里常常灯火通明,一群警察日夜奋战,可即便双方联合调查,竟然连丁点的线索信息都没能找到。
这就有些离谱,或者说有些扯了。
唯一能解释的,便是警队内有坏人,而且这个坏人的级别还不低,所以才能只手遮天!
这个坏人反侦察意识极强,考虑的角度极为全面,选择动手的时候也很苛刻,应该是有一定的经验。
他像是一个隐匿在黑暗中的猎手,每一步都经过精心算计,考虑到了所有的局面,最终没有给警队留下丝毫线索,完美地让这件案子停滞了这么多年。
同时,不止一个坏人。
因为刑敬认为,那个跟自己父亲接头的家伙,也有巨大的嫌疑,因为父亲接头完就遇害了,显然凶手是有提前接到内幕消息,得知刑陵的行踪轨迹。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他没有被警队怀疑,但刑敬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种直觉就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释怀,如果一直破不了,便会成为这辈子都放不下的心魔。
两个坏人同时意味着更多的坏人,刑敬甚至都感觉省厅备不住也有蛀虫。
警察也是人,别忘了,人最大的特点可是贪婪。
“该从哪方面开始调查呢?” 刑敬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时,刘泽宇端着泡好的茶走了过来,热气腾腾的茶香弥漫在空气中,却驱散不了房间里那压抑的气氛。
他小心翼翼地将茶杯放在刑敬面前的桌子上,轻声说道:“敬哥,喝茶。”
刑敬微微点头,却没有伸手去端茶杯,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卷宗上,仿佛要从那密密麻麻的文字里找出一丝被遗漏的线索。
片刻后,刑敬长叹了一口气。
以他目前的条件跟位置,想要破掉这个案子,这背后的难度那可是相当难,正所谓敌在暗,他在明,还要时刻防范别被人开冷枪。
首先最大的线索便是父亲的接头人,他的身份背景、那段时间的行踪轨迹,所有细节,哪怕是一丁点不起眼的小事,都可能成为关键突破口。
但卷宗内都没写这个接头人的身份背景,便意味着,刑敬压根没资格去知道这个人是谁。
哪怕是哈江市公安局局长吴琪胜,怕是也没资格了解。
不然吴琪胜作为市局一把,刑陵的“挚爱亲朋”,也不可能会把这个案子压这么长时间。
但当时省厅和市局的专案小组对这些消息绝对是透明的,可那时专案组为啥没能破案?
当时哈江市公安局局长是谁?
刑敬摩擦着下巴,将消息全部拢在了一块。
靠省厅和市局绝对白扯了,但也并不是完全没线索,只要他能够接触到当时负责自己父亲那个案子的专案组成员就好。
当然,最好把哈江市当时的局长找出来问一问,对方掌握的消息绝对极多!
不知过去多久,刑敬叹了口气,破案一事,道阻且长啊!
他有预感,这是一场攻坚战,耗时极久的攻坚战。
时间缓缓流逝,外面,雪花也再度飘舞了起来。
夜幕降临,整座城市被皑皑白雪覆盖,仿佛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
刑敬和刘泽宇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来到了一家充满烟火气的火锅店。

“一会儿你就看我的,咱俩鸟悄的躲他后面,趁他不注意“咣当”给他一棒槌,给他打晕了就完事了,带回去让老大他们审,咱俩这方面水平不行,别逞能。”
皮子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开口道:“熊哥,今晚咱就俩人,能行吗?”
大熊不屑地哼了一声,拍了拍自己厚实的胸脯道:“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大熊啥时候怕过事儿?就他这把老骨头,我一只手就能把他搞定。你要是不敢,等会儿躲远点,别拖我后腿就行。”
皮子犹豫了一会儿,咬了咬牙说道:“得嘞,熊哥!我跟你干了!反正横竖都是个死,总比回去被老大扒皮强。”
大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道:“这就对了嘛!走,跟上他,别让这老东西跑了,一会儿你就看我咋干他就完了。”随后,两人继续猫着腰,轻手轻脚地朝刑陵的方向追了上去,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三分钟后,刑陵拐进了那条狭窄昏暗的小巷子。
小巷像是一条被岁月遗忘的沟壑,两侧的墙壁高高耸立,斑驳的墙面在昏暗中影影绰绰,像是两堵沉默的巨兽,将月光都给挡在了外面,只留下一片浓稠的黑暗。
脚下的积雪在月光艰难的映照下,反射出微弱的光,仿佛是破碎的银片,在他们的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刑陵耳朵微动听着身后那越来越近、刻意放轻却仍难掩慌乱的脚步声,在小巷的中央缓缓停下了脚步。
刑陵的身姿挺拔,像是一座坚毅的山峰,缓缓转过身,借着那如豆般微弱的光线,他眼神如鹰般锐利,睥睨地看向大熊和皮子二人。
刑陵因干了多年的卧底,且在组织内身份不低,所以本身就自带一股匪气跟威严,此刻的眼神冷漠如冰,像能看穿二人内心深处的想法,恰如这冬夜里阴冷刺骨的寒意。在看清两人后,刑陵心中不由得苦涩起来,可却还是带着笑意:“大熊,皮子,你俩跟踪我做什么?”
大熊和皮子瞬间傻愣在原地,二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大熊此刻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
按照大熊原本的计划是想趁刑陵不备,如饿虎扑食般整偷袭,打对方个措手不及,一举拿下刑陵,回去也好在老大面前邀功。
可没想到刑陵居然如此警觉,这么快就发现了有人跟踪,这下精心策划的计划彻底泡汤了,就像一个吹满了的气球,突然被人给强行扎破,所有的希望瞬间化为乌有。
皮子的心里更是难受到了极点,那张小脸皱成了一团,仿佛能硬生生夹死一只苍蝇。
皮子的眼睛瞪老大,满是惊恐与懊悔,被发现麻烦就大了,他心里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直犯嘀咕,早知道就不跟着大熊干这破事儿了,现在可怎么办才好,今晚还能不能脱身。
“刑...邢哥。”皮子有些嘟嘟囔囔,心里边还有点小畏惧。
不过,大熊可没心思管皮子的苦恼,心中的不甘如同燃烧的火焰,而且越烧越旺。
“老邢,你丫的竟然给条子当卧底,你不仁别怪俺们不义!”
大熊的双眼因为愤怒和紧张而布满血丝,像极了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他心中一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声大吼,犹如一头愤怒的公牛,那吼声在小巷里回荡,惊起了附近房顶上的几只麻雀,扑腾着翅膀消失于黑夜里。
大熊的身体微微下蹲,双手握拳,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率先朝着刑陵冲了过去。
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撞成粉碎。皮子见状,咬了咬牙,心中虽然充满了恐惧,但又不敢独自逃离,怕回去后老大的惩罚更加严厉。他心一横,也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大熊身后,脚步有些踉跄地朝着刑陵冲了上去。
不一会儿,三人瞬间扭打到了一起,在这狭窄的小巷里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近身搏斗。
刑陵见状当即侧身一闪,动作敏捷到如同一只猎豹,轻松避开了大熊的第一波攻击。
同时,刑陵看准时机,一个扫堂腿,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接朝着大熊的下盘袭去。
大熊原本冲得太猛,来不及收势,身体猛地一歪,差点摔倒在地,他的双脚在雪地上划出两道深痕。而皮子则趁着这个间隙,从侧面朝着刑陵扑了过来,他的双手像钳子一样,试图抱住刑陵的手臂,限制刑陵后续的行动,嘴里还发出含混不清的呼喊声,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壮胆。
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小巷里显得格外尖锐,刑陵眉头紧皱,用力一甩,试图挣脱皮子的束缚,可皮子却像块狗皮膏药那样,无论怎样都紧紧黏着不放。此时,大熊也缓过神来,忍着之前被刑陵攻击带来的疼痛,大吼一声,再次朝着刑陵冲了过来。
大熊高高举起拳头,朝着刑陵的面门狠狠砸下,这一拳还夹带着破风声。
刑陵侧头一闪,大熊这一拳落了空,由于用力过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刑陵瞅准时机,果断就是一个回旋踢,精准踢中了大熊的后背。
大熊 “扑通” 一声,脸朝下摔倒在雪地上,扬起一大片雪花。
大熊挣扎着想起身,刑陵怎会给他机会,上前一脚踩在大熊的背上,将他牢牢压制。
紧接着,刑陵又打出好几拳,重重落到大熊的身上,当然也精准把握了出拳的力度。
大熊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在雪地里不断挣扎,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经过一番打斗后,大熊满脸是血,鼻青脸肿,已经彻底没了反抗之力。
刑陵拿下大熊后,微微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感觉自己的体力经过这一番激斗后迅速流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无奈,内心暗自感叹,这该死的岁月果然不饶人呐。不过,危机并未完全解除。当刑陵内心疑惑身份为何会暴露且喘息之时,皮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那股子杀意瞬间拉满。

“我和鲁元龙最初相识的时候,他那时候还是个警察,而且还特别上进。”
“那时候,每次看到他穿着警服的样子,我心里就特别踏实,觉得自己找到了依靠。” 中年妇女的眼神渐渐柔和起来,仿佛回到了那段美好的时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少女时期的心动与憧憬。
刑敬微微前倾,身体紧绷,目光专注地看着中年妇女,轻声问道:“阿姨,那时候鲁叔叔一定特别精神吧?” 他的语气轻柔,试图引导中年妇女继续回忆,眼神中满是探寻。
作为一个犯罪心理学专业毕业的“高材生”,刑敬清楚如何诱导对方说出自己想要听的话。
中年妇女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回忆之色,像是被阳光笼罩:“是啊,他穿着警服,身姿挺拔,眼神里透着一股坚定,走在街上,大家都对他充满敬意。那时候的他,仿佛浑身都散发着光芒,我怎么也想不到,后来会变成那样。”
她顿了顿,眼神瞬间黯淡,像是被乌云遮蔽,“后来,我们结婚了,可他总是出任务,每次他出门,我都提心吊胆的。” 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指关节泛白,脸上满是担忧与恐惧,仿佛那些担惊受怕的日子再次袭来。
“再后来,我就怀孕了,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就跟他说,让他辞职,调到国有企业工作,至少能安稳些。” 说到这里,中年妇女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里满是无奈与疲惫,“你说,哪个女人不想有个安稳的家,不想丈夫能常伴左右?我只是求他为这个家考虑考虑,这有错吗?”
“总不能让我一个女人独自撑起一个家吧?”
“他当警察是警察,为人民服务,可别人是人民,我们母子俩就不是人民了吗?”
“连自己的妻儿都照顾不好,还说去照顾人民?有这样做警察的吗 ?”
“刑敬,我说的对不对?”
她突然看向刑敬,目光灼灼,像是在质问。
刑敬叹了口气说道:“阿姨,你说得对。”
“但鲁叔叔是怎么说的呢?” 他微微皱眉,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这同样是一波心理暗示。
“可他心里有自己的信念,怎么都不同意。他说他放不下这身警服,放不下那些需要他保护的人,这叫舍小家保大家,既然选择了从警保卫人民这条路,他一生无悔。”
中年妇女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埋怨,声音也不自觉提高,“我还是那句话,那我和孩子呢?我们就不需要他保护了吗?我们就活该每天担惊受怕?那时候他在刑警队,虽然忙,但偶尔还能回家,我也就没再逼他。可我心里的委屈,又有谁能懂?”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情绪开始有些激动。
“再后来,他竟然去做了卧底接线人,那得多危险啊!我真的害怕了,开始跟他闹。他说再干一年就不干了,我就信了他。可一年又一年,孩子慢慢长大了,身边却总是没有父亲的陪伴。” 中年妇女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有些哽咽。她抬手擦了擦眼角,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滑落,“你知道一个女人独自带孩子有多难吗?孩子问我爸爸去哪了,我该怎么回答?我一次次地等他回来,等来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 她看向刑敬,眼中满是痛苦与质问。
“紧接着,刑陵出事了。我和我娘家的人都劝他,再加上刑陵的死,他总算动摇了,最终辞去了警察的工作。”
刑敬听到父亲的名字,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重锤击中,眼神中闪过一丝悲痛,他轻声问道:“阿姨,那时候鲁叔叔辞职,是不是很不舍?”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对父亲和鲁元龙的关切。
中年妇女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哪知道他舍不舍得,我只知道,我终于能松口气了,以为他能好好陪陪我们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你能明白吗?” 她的笑声里满是苦涩,直直地盯着刑敬。
“我以为,这下他终于能回到我们身边,孩子也能有个完整的家了。” 中年妇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那绝望如同深渊,“可我错了。他在私营企业工作没几年,又想重新当警察。”
“辞职再去当警察哪有那么容易啊,他就自己偷偷地调查,他总说刑陵的死不简单,背后肯定有黑恶势力,说不定警局里也有内鬼。” 说到这里,中年妇女的情绪彻底爆发,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要抓住那些逝去的幸福,“他为什么就不能为我们母子俩想想?他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他把我们置于何地?” 她的声音尖锐,充满了愤怒与怨恨。
刑敬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愤怒和疑惑:“他有跟您说过他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心中满是对真相的渴望。
中年妇女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泪水再次涌出:“他什么都不跟我说,我问他,他就说让我别管,说这是他作为警察的责任。那他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呢?就可以不管不顾了吗?” 她的眼神中满是质问,声音也越来越大。
“我彻底崩溃了,我这一辈子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我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非得当警察吗?为什么就不能为这个家想想?” 她的声音近乎嘶吼,眼中满是愤怒和怨恨,“我不停地跟他闹,可他心意已决,最后,我们离婚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我对他,只有恨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你能体会吗?” 她紧紧地盯着刑敬,像是要把多年的痛苦都倾诉出来。
“后来,他就没了消息。最后一次见面,是一周前。” 中年妇女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带着无尽的疲惫,像是把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消失好几年的他突然出现,来看儿子。他跟我们说,马上就要结束了,他已经查出来刑陵案背后是谁了。我问他,他却怎么都不肯告诉我。他为什么就不能信任我一次?我是他孩子的妈啊!”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助,“紧接着,我们就知道他死了。我这算什么?守了一辈子,最后等来的却是他的死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说啊!” 她直直地看着刑敬,眼中满是绝望与质问 。
“这样一个男人,死了就死了,还值得我和孩子为他担心吗?”
“要我说,没人给他收尸,也纯粹是他活该!”

半个小时后,市局的车辆便到了。
只见几束强烈的车灯划破了寒夜的黑暗,一辆辆警车鱼贯驶入,车轮碾压着积雪,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
警笛声在空旷的松花江畔回荡,惊起了几只栖息在江边芦苇丛中的水鸟,它们扑腾着翅膀,慌乱地飞向远方。
市局刑侦支队支队长吴刚第一个从车上下来,他身形高大魁梧,穿着一身黑色的警服,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挺拔。
他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一下车就迅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眼神中透露出多年刑侦工作练就的敏锐与干练。
紧接着,局长吴琪胜和副局长马占波也从车上走了下来。
吴琪胜不用多概述,马占波则稍显消瘦,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不停地搓着手,似乎在为这起突如其来的案件而忧虑。
最后,法医也从车上下来了,他提着沉重的法医箱,小心翼翼地走在冰面上,生怕滑倒。
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神专注而冷静,透露出专业的气质。
几人下车后,快步朝着案发现场走去。
刑敬看着这一行人,不禁有些发懵,他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里暗自纳闷:这咋来了这么多人?平常一般的命案,也不至于局长和副局长都亲自到场啊。
他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来回扫动,试图从他们的表情和动作中找到一些答案,可每个人都神色严肃,让人捉摸不透。
此时,刘泽宇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他和赵福停止了交谈,一起朝着众人迎了上去。
赵福看到这么多警察到来,原本已经稍稍平复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在了刘泽宇的身后,眼神中满是不安 。
“刑副支队长,来讲讲情况,马局,你去确认一下,这个沉江者是不是你那个侄子。”吴琪胜简单的说了一下后,便招手摆了摆示意刑敬过来。
刑敬原本还没觉得有什么,听到吴琪胜的话,心里一个“咣当。”
沉江者,侄子?
嘶!
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但此刻,刑敬也没去管那什么马副局长,而是把刘泽宇招了过来,他对着吴琪胜和吴刚说道:“这是泽宇,吴局你也知道,刚刚报案人的情况他应该都掌握了,让泽宇跟你们说吧,我刚刚拿传呼机联系你们,没听到具体情况。”
说话间,刑敬抬手轻轻拍了拍刘泽宇的肩膀,给他递过去一个信任的眼神,示意他放心讲述。
吴琪胜微微点头,脸上神色平和,在他看来,这些前期情况汇报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情,他的右手不自觉地在下巴处轻轻摩挲,耐心等待着刘泽宇开口。刘泽宇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立刻条理清晰地讲述起来,从赵福的钓鱼经过到发现尸体的详细过程,一点不落。
讲述时,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时不时地用手指向案发现场的关键位置,配合着语言描述,让整个过程更加直观。
很快,吴琪胜和吴刚便听完了,俩人对视一眼,眼神中似乎在交流着什么。
吴刚反应迅速,当机立断道:“先确认死者身份吧。”
说罢,他双手迅速戴上手套,身子微微前倾,已经做好了前往尸体旁查看的准备。
四人随即走到了死者漂浮的江边。
马占波正拿着手电筒,在寒风中不断地确认着死者的体型。
他的呼吸急促,每喘一口气,都在冰冷的空气中化作一团白雾,他的双手因为寒冷和紧张而微微颤抖,手电筒的光线也跟着晃动。
由于尸体面容朝下,目前根本看不清模样,而且众人又没有专业的打捞设备,所以只能在原地等待支援,同时严格遵守规定,不得破坏案发现场。
马占波不甘心地又凑近了几步,脚下的积雪被踩得 “咯吱咯吱” 作响,他努力地想要从尸体的穿着和身形上找到一些熟悉的特征,可始终一无所获。
不知过去多久,马占波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随之放松下来,说道:“眼前这个死者,应该不是我那侄子。”
刑敬听后,心中满是好奇,他微微侧身,转头对着吴琪胜问道:“这是啥子情况?”
说话时,他微微皱起眉头,脸上写满了疑惑。
吴琪胜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江面上的尸体上,双手抱在胸前,缓缓解释道:“不久之前,马占波的侄子失踪了,家里人都急得不行,到处找都没找到。” 吴琪胜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眼神中透露出对下属的关心。
刑敬微微皱眉,追问道:“所以这才是今晚你们都来案发现场的原因吗?你们认为死者可能是马占波的侄子?这未免有些太....”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质疑之意不言而喻。
刑敬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似乎对这样的判断依据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吴琪胜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似乎有诸多无奈。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脚尖,沉思片刻后,缓缓抬起头,望向远方的江面。
刑敬也不在乎其他人是否听到自己的话,神色平静,条理清晰地分析起来:“现在社会机遇很多,说不定他侄子下海做生意去了,这年头,年轻人想法多,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出去闯荡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头,似乎在感慨世事难料。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寒风中清晰地传了出去。
这时,刑侦支队长吴刚听到刑敬的这番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他斜眼瞥了一下刑敬,那眼神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吴刚的嘴唇微微抿起,脸上的肌肉紧绷,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心中对刑敬的空降始终有些难以释怀。
从他的神色之中,似乎能够看出来,这个吴刚对于刑敬空降哈江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既不满意刑敬的突然加入,又隐隐有些羡慕刑敬跟吴琪胜的关系。
刑敬敏锐地注意到了吴刚的眼神,但他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不屑,根本不在意。
他轻轻掸了掸身上的雪花,目光坚定地望向江面,在他心里,这些无端的情绪和小心思根本影响不了他对案件的专注,他此刻满心都是如何揭开这具尸体背后的真相。他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开始梳理着目前已知的线索,试图从中找到破案的关键。

四人小分队立刻开始行动。
刘雨薇去调查毒品一事,刘泽宇则去查询内部资料,关于死者辞职前后所发生的事情。
至于赵兵欣,则屁颠屁颠的去找法医,后续他可能还要重回案发现场。
毕竟黑夜和白天,所能观察到的细节是完全不同的。
作为支队副支队长的刑敬,则直接开了一辆警车,向着死者的家中而去。
关于死者鲁元龙的家人,也在今早开会前,得知了消息,但让众人有些意外的是,鲁元龙的家人并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赶往警局来看鲁元龙的尸首。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家人似乎对鲁元龙是生是死并不关心一样。
这让刑敬感觉很是突兀,这鲁元龙这么差劲吗?到死了都没有亲人来来看他?
车辆一路疾驰,很快便到达了鲁元龙家门口。
那是一条略显狭窄的街道,两旁林立着低矮的红砖房,墙壁上的油漆早已斑驳脱落,裸露出坑洼不平的墙面,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街道上,自行车铃声此起彼伏,偶尔有几辆摩托车呼啸而过,扬起一阵尘土。
街边的电线杆上,贴着花花绿绿的小广告,有修家电的,有卖日用品的,还有各种辅导班的招生信息。
不远处,一家小卖部的门口挂着几个老旧的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照亮了周围摆放着的一排零食和生活用品。
刑敬将车停稳后,并没有立刻下车。
他望着眼前这略显破败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知,接下来与鲁元龙家人的对话至关重要,而初次见面,带点礼物或许能让气氛缓和一些。
于是,他走向街道拐角处的一个水果摊。摊主是一位头发花白的大爷,正坐在小马扎上,悠闲地抽着旱烟。
刑敬挑了一些当季的苹果和香蕉,用粗糙的牛皮纸包好,付了钱后,提着水果再次回到鲁元龙家门前。
值得一提的是,这大爷似乎对刑敬很是感兴趣。
也能理解,毕竟这个年代,能开得起车的人少见。
包括公车,也同样如此。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然后伸手敲响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随着他敲响木门,不一会儿,屋内传来拖沓的脚步声,随后,门缓缓被打开,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眼前。
她身形微胖,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布衫,袖口处打着补丁,衣角随意地塞在黑色的裤子里。
头发有些凌乱,几缕白发格外刺眼,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警惕与疲惫。
在她身后,站着一个长相酷似鲁元龙的青年,身材高挑,面容消瘦,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与不安,他好奇地探出头,打量着刑敬。
刑敬赶忙递上手中的水果,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同时拿出自己的警察证件,说道:“您好,我是刑侦支队的刑敬,来了解一些关于鲁元龙的情况。”
中年妇女瞥了一眼水果和证件,并没有伸手去接,脸上的神情愈发冷淡,她双臂抱在胸前,语气生硬地说:“没啥好了解的,他的事我们不清楚,你走吧。” 说着,就准备关门。
刑敬见状,心中一急,下意识地赶忙用手挡住门,他的手掌用力地抵在门板上,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他不明白这家人为何如此抗拒,眉头紧紧皱成一个 “川” 字,眼中满是困惑与急切。
“阿姨,您先别着急,让我再多说几句行吗?” 刑敬大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
他微微喘着粗气,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我知道贸然打扰您不太好,但鲁元龙的案子真的很重要,每一个线索都可能关乎能否抓住凶手。我向您保证,我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
刑敬的眼神中满是真诚,试图用言语打动眼前这位冷漠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却不为所动,她眼神冰冷,别过头去,不愿与刑敬对视,冷冷地说:“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找错人了。”
说完,又加大了关门的力度,门板与刑敬的手之间的挤压让他感到一阵疼痛,但他依旧没有退缩。
“阿姨,我理解您可能有顾虑,可这是为了给鲁元龙一个交代啊。” 刑敬急切地说道,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他的脑海中飞速思索着,怎样才能让这位妇女放下防备。突然,他想到了父亲,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阿姨,我是刑陵的儿子!我父亲和鲁元龙曾经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刑敬大声喊道。
听到 “刑陵” 两个字,中年妇女的动作猛地一滞,原本坚决关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
她缓缓转过头,上下打量着刑敬,眼中的冷漠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动容。
她沉默了片刻,嘴唇微微颤抖,终于缓缓开口:“你说你是刑陵的儿子?”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却也有了一丝松动。
刑敬连忙点头,眼中满是期待:“是的,阿姨,我真的是刑陵的儿子。我从小就听父亲说起过鲁叔叔,他们一起经历过很多。我这次来,也是想尽一份力,让真相大白。”
中年妇女又凝视了刑敬片刻,像是在回忆着过去的种种。
许久,她轻轻叹了口气,放下了抱在胸前的双臂,缓缓打开了门,轻声说道:“进来吧。”
刑敬进了屋,屋内的光线十分昏暗,仅有的一扇窗户被一块洗得褪色的布帘半掩着。
迎面是一张老旧的木质方桌,桌角处已经磨损,露出了里面粗糙的木茬,上面摆放着几个缺口的瓷碗和一些杂乱的旧报纸。
屋子的一侧是一个土炕,炕上铺着一条打着补丁的棉被,颜色灰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墙壁上挂着几幅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的人物面容模糊,像是被岁月侵蚀了记忆。
中年妇女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对身后的青年说道:“儿子,给这位警官接点儿热水。”
青年默默地点点头,转身走向角落的暖水瓶,他的动作有些迟缓,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
刑敬坐下后,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阿姨,我有些不明白,您和您儿子为什么不去警局看看他的尸体呢?”
刑敬的语气很温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生怕触碰到对方的痛处。
中年妇女苦笑一声,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她缓缓说道:“你觉得我们不近人情吧,呵呵。”
她的笑声中带着无尽的苦涩,“但我只觉得,鲁元龙已经越来越不像个人了。”
刑敬闻言,不禁有些发懵,他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惑:“阿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中年妇女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缓缓坐在炕沿上,双手交叠在膝盖上,手指不安地相互缠绕着。
片刻后,她才缓缓说道:“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一个死倔警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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