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莫求缘桑田怜恩的女频言情小说《奔跑吧,超高校级的绝望莫求缘桑田怜恩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惘然居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是还真是奇怪呐,为什么苗木会就这样昏倒了呢?”聚集在保健室里的众人围在病床边,苗木被脱去外套和鞋子,盖上了被子。少年的脸色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简直就像是只是睡着了一样,完全看不出昏迷的原因。但是根据舞园所说的,他无疑是突然陷入了昏迷之中,而且在那之前脸色还很难看。“会不会是因为白天看的那个DVD呢?”不二皱了皱眉,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是在医疗行业擅长的人,就算是雾切响子和十神这两个在才能上涉及面非常广阔的人也不懂,其中雾切虽然懂得一些生物学和人体学的知识和实践,但是她懂得的也只是皮毛,而且大部分都是验尸之类的问题......“的确啊......看了那种东西以后,心理承受不住了吗?”大和田抓了抓头,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众人也只能...
《奔跑吧,超高校级的绝望莫求缘桑田怜恩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但是还真是奇怪呐,为什么苗木会就这样昏倒了呢?”
聚集在保健室里的众人围在病床边,苗木被脱去外套和鞋子,盖上了被子。
少年的脸色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简直就像是只是睡着了一样,完全看不出昏迷的原因。
但是根据舞园所说的,他无疑是突然陷入了昏迷之中,而且在那之前脸色还很难看。
“会不会是因为白天看的那个DVD呢?”
不二皱了皱眉,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是在医疗行业擅长的人,就算是雾切响子和十神这两个在才能上涉及面非常广阔的人也不懂,其中雾切虽然懂得一些生物学和人体学的知识和实践,但是她懂得的也只是皮毛,而且大部分都是验尸之类的问题......
“的确啊......看了那种东西以后,心理承受不住了吗?”
大和田抓了抓头,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众人也只能朝着可能的方向去猜测了。
而且,在看了那种东西以后,会感觉心理压力大而导致失去意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啊拉,比起「心理问题」,想成是「因为心理波动过大而导致得了生理的病」不是更加可取吗?”
莫求缘的位置距离病床比较远。不是因为她不关心同学,而是其他同学不让她去关心同学。
“吵死了,你给我闭嘴!”
大和田烦躁地回头吼道。
“......”
莫求缘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此时此刻,只需灌点蛋白质即可。”
大神樱一边说着一边从保健室的架子上取下了一瓶蛋白质粉,打开盖子就往苗木的嘴里灌去,但是由于苗木昏迷的状态下嘴巴闭得很紧,所以大神樱连续两次没能灌进去之后,开始想直接硬掰开苗木的嘴巴。
“啊啊,不行啦小樱!”
就算是朝日奈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不能硬来,十分慌乱地伸手去拉大神,但是大神似乎打定了主意一样始终不放弃,最终是其他所有人(十神、雾切、莫求缘、腐川、塞雷斯除外)合力才勉强让大神放弃了这个想法。
在一场不大不小的骚乱之后,终于还是做出了「轮班照看」这个决定,而其中舞园不知是不是因为和苗木的关系特别好,亦或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自愿担当第一班,并且还是坚持照顾了苗木整个晚上。
「啊~,啊~!校内放送、校内放送!」
从扬声器那里听到的是,黑白熊的声音。
「既然苗木同学也苏醒了,请全员到体育馆集合。」
因为「太过可疑」这个理由而被否决了照顾苗木这个任务的参与权,莫求缘有些无聊地在学校里逛来逛去。
当然,也不是毫无目的的闲逛就是了。
少女正在熟悉这个学园一楼的地形。
虽然有很多地方被黑白熊贴上了「禁止进入」的封条,紧急出口连向的防火梯也被封死,但是基本上各个房间是做什么的还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出来的,因为在不同功能的房间门口都有贴上关于该房间内部功能的概念图,比如之前放映录像的那个教室,门口就贴着录像带的图片。
希望之峰学园的内部很宽阔,而且功能都很齐全,基本上一般学校该有的功能室都是一应俱全,使人不由得想象这上面的楼层到底还有什么。
不可能全都是教室,因为这个学校与其说是「学校」,更加像是「特种人才培育中心」,本身能够被录取的学生就不多,根本用不到太多的教室,所以楼上的房间恐怕也都是各种各样的办公室和功能室吧?
一楼充当普通学校的功能,那么楼上估计就是其他各种科目的延伸了。
对于这一点,「曾经」探查过这个学校的莫求缘表示十分的怨念,因为她没有找到过棋牌室,而且这个学校居然没有电梯,每次都是找别人帮忙把她带上去的......
“嘛,已经醒了吗?接下来就看你接不接招了......苗木同学,我可是把一切都赌在你的运气上了哦......”
这么嘀咕着的少女转动轮椅,轻轻摇着羽扇,向着食堂「走」去。
她自己都不知道,苗木小天使在江之岛面前还尝试着帮她洗白了一次。
如果她知道的话,估计她会改变她的布局吧。
因为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有着莫求缘所没有料到的展开。(注)
体育馆
等到苗木来的时候,已经是其他人都到齐几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大概是因为还有些许的不适吧,苗木来的速度比较慢的样子,按照江之岛所说的,她听到广播的时候才刚刚走出保健室没多久而已。
但是在江之岛到达这里以后,苗木又过了一小段时间才到。
“苗木同学,没事吧?”
苗木还在犹豫是否该进入体育馆而慢慢推门进来,舞园已经奔到了苗木的身边问候他。
“嗯......谢谢你。昨天很抱歉,好像给你添了相当大的麻烦......”
“请不要在意!我才是,明明你身体不好还来找你......”
“这么说来,昨天有什么事吗?”
听了苗木这样的询问,舞园的视线在瞬间朝向了地板。不过她立刻浮现出了偶像特有的笑容摇着头。
“啊,不了......今后有机会再说吧......”
“?”
“来得太迟了苗木同学!把迟到的理由给我说明一下!”
在两人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作为「超高校级的风纪委员」的石丸清多夏走了过来,严肃地指着苗木大声说道。
“啊拉,在这种时候还这样对病人说话真的好吗?”
莫求缘摇着扇子歪了歪头,而周围的人虽然似乎还有些不太适应和莫求缘接触,但是也都露出了同意的神色。
苗木才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还去苛求他准点到达什么的实在是太过分了点。
“感觉有点不舒服,在保健室里睡了一会儿。能在值日簿上记录一下吗?”
但是,苗木浮现出柔和的微笑,坦率地回答了他。
“原来是这样!真是和我所知道的情报一致,明快的理由啊!这样的话我就判断为完全没有问题!”
得到了十分满意的答案,石丸「哈哈」地大笑着,并且十分无神经地拍着苗木的肩膀。
“哈哈哈,我会负起责任记录下来的,你就好好养病吧!今后,要是感觉不舒服了要立刻向保健委员报告!唔......为了这样的话首先,在这个集会结束之后,有必要决定保健委员的担当呢......”
“啊拉,昏迷了一次的苗木同学明显成熟了嘛,和石丸这种班长属性的人都能够相处得这么愉快吗?”
莫求缘「骨碌骨碌」地推着轮椅过来,上下打量着「似乎哪里不同了」的苗木,同时看似不经意地将石丸挤开,使这个家伙无法继续璀璨苗木可怜的肩膀。
在看到莫求缘的瞬间,苗木的脸上闪过一丝莫名其妙的尴尬微笑。
“啊......嘛,还好啦......”
看到苗木的反应,莫求缘眨了眨眼,然后突然在轮椅的不知什么位置一拍,那金属的支架突然开始活动了起来,让原本坐在轮椅上的少女突然站了起来。
并不是真正用双腿站立,而是轮椅上多出了支撑着少女身体的固定支架,并且靠背向后折倒,座椅直起,就像是变成了一块带着四个轮子的铁板一样立在地上。
「站」起来的少女直视着,或者说俯视着苗木(莫求缘的身高和雾切相仿)。
少女就这样以一个十分近的距离盯视着苗木,那因为少女天生残疾而左右不对称的眼神让苗木不由得倒退了一步。
而看到他这个反应似乎很满意的少女,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但是还是依旧是草食系呢。”
“还真是过分的评价......”
苗木尴尬地苦笑了起来。
“但是,明明是被那样不讲理地对待,你倒是很游刃嘛。”
看着这样的苗木,塞雷斯挑了挑眉。
和平时不一样,感觉上来说,苗木似乎比之前要多了几分柔和,而且在和其他人的交谈的时候,明显态度有些不太一样。
似乎更加亲近了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被这样一说,苗木才注意到。
感觉不舒服什么的在保健室睡觉什么的都是事实。
但是,当理应知道这些事的石丸向他就迟到的理由进行提问时,不可思议地既没有感觉到想要生气的心情也没有觉得太麻烦了。
就好像,石丸这么询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一样,苗木对把石丸的话当做「理所应当的话语」接受的自己感到了疑惑。
本来,说明事实后,为什么会说出「能帮我记录在值日簿上吗」这样的多余的话,苗木就已经理解不了了。
不只是如此,在和莫求缘交谈的时候,苗木也有同样的感觉。
如果换做是之前,在看到莫求缘那个冷漠的状态,再加上之前让他去扭蛋机害他被电击什么的,虽然苗木不认为就连电击都是莫求缘的布计,但是至少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的态度才对。
但是,面对石丸的责问和面对莫求缘的「调戏」,苗木的应对都是有条有理,简直就像是和相处了很久的朋友之间交谈聊天一样自然。
「为什么呢。就好像,怎么说来着......已经习惯了这样回答的样子?」
就像不用一一考虑活动肺部的方法也能够呼吸一样,苗木心中自然地涌现出了「那样回答的话比较合适」的感情,变换成了语气。
为何、为何、为何。
每次想要思考的时候,头痛就会一下子强烈起来。
忍耐着断续的头痛,苗木正在将脑海中的想法重新考虑一遍的时候——
从体育馆的演讲台的里侧跳出了一只双重色调的布偶,咕噜咕噜地转着圈以开朗的声音大声宣告。
“呀,大家都来了吗?”
那就好像是远足的导游一般的语气,但是学生们里却只有一个人显出了高兴的表情。
“接下来是啥哒呗?像海盗一样抢夺豪华客船,然后出现巨大的蚯蚓什么的哒呗?”
叶二你够了......
在一旁的众人不由得脱力地瞥了叶隐一眼,各自抚额扭头,不忍直视。
这孩子已经不是门被脑袋夹了的问题了,脑仁估计和松子差不多了吧?
“今天给你们带来了,美妙的学园的system的通知。system什么的真是令人舒服的读音呢。因为孕育着和熊一个等级的危险的味道哦!我想让大家成为,能够跨越重要的朋友们的死亡那样硬派的存在。成为淘气顽皮的坏小孩什么的也可以哦。总之希望大家成为恶毒的花朵~!”
完全意义不明的导语完结之后,黑白熊开始了下一步行动。
某种意味上,可以说是这次学院生活之中最坏的system——
关于学级裁判的详细解说。
虽然说莫求缘之前曾经以令人惊叹的气势逼问过黑白熊,但是最终却被黑白熊以十分粗暴的方式阻止了她的追问,众人对「学级裁判」的理解也仅仅只是停留在片面上。
“就是这样,单纯的杀戮是不行的哦。要在杀人之后不让别的学生知道凶手才行。”
淡淡地就有关于「毕业」的规则开始说明的黑白熊。
是因为还没有实际发生过杀人事件的原因吗,学生们的心里还没有生长出那样强烈的绝望的萌芽。
不发生杀人事件的话学级裁判什么的根本没有意义。
但是,也不能就这样一口咬定不会发生杀人。
就在这样的疑心暗鬼的漩涡之中,关于「学级裁判」的说明还在继续着,但是——
“等、给我等等啊!”
说明了读作「惩罚」写作「处刑」的规则之后,一名少女走了上前。
“江之岛......?”
看到被愤怒的氛围包裹着的她时,苗木感受到的头痛的节奏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你说的事......完全就是岂有此理嘛!!”
“嗯啊?”
黑白熊歪了歪头,用十分无辜的声音发出了意义不明的词语,用那明亮而清澈的眼神看着继续愤怒地抗议着的辣妹打扮的少女,那纯良的表情和语气,简直就像是在说,“我什么坏事都没做哦,我什么错都没有,错的都是你们哦”一样,令人白金火大。
江之岛所展现的,是与先前,在保健室里所展露出的笑颜所完全不同的氛围。
「啊嘞......江之岛是、那样的感觉的吗......不、不对,江之岛的话,的确是那样的感觉......但那个人是江之岛吗......?......?诶?啊嘞?在想什么呢,我......?」
就在苗木被这疼痛和混乱而困扰的时候,少女与黑白熊之间的问答还在持续着。
“什么!不想参加学级裁判吗!说这种话的人就要给予惩罚哦!!”
“哈?惩罚......?”
“可能会把你关进黑黑的可--怕的牢屋......之类的呢......”
「......不」
再次感觉到的违和感,却是对着黑白熊的。
「关进去?那个......是......那样......温和的家伙们......才不是......」
脑海中闪现了过去的景色,苗木最初,以为是嘉年华或是游行什么的。
但是,立刻就感觉到了其中的违和。
看起来明亮的景色是因为周围的建筑正在燃烧着,画面上渲染着的气派的赤色色调,是曾经在人类血管中流动的液体。
绝望。
渐渐的,舞台离开了学校,超出了这个地域。在世界中所有的国家,所有地区所发生的,破坏与杀戮的影像,与脑髓的脉动共鸣着,一个接一个地在苗木的大脑里苏醒了。
「这个......映像......我记得......」
罄竹难书,无以尽言的罪恶与暴力之外,只有一个共通点。
「......?那些家伙......是谁?那些家伙......是......」
在记忆里横行无忌,暴虐非常的,罩着白与黑的面具的,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掠夺者们。
他们所抢夺的是,金钱、物品、生命、家族、尊严、过去、未来、或者说希望。
然后,篡夺者们所罩着的面具与眼前的,和学生争论着的布偶的脸重合了。
“吵死了!!不管你怎么说,我是绝对不会参加的!”
江之岛这么说着,抄着双手一扭身。
“这样太任性了!”
黑白熊简直就像是一个和善而好说话的老妈一样劝解着,劝解着这个「不听话的女儿」去杀人,仿佛它说的才是最正确、最合理的话一般。
“任性的是你那边吧!!自相残杀什么的随便怎么样好了!反正跟我没关系!!”
江之岛毫不退让地瞪了黑白熊一眼,不作理会。
“眼前压倒性的邪恶迫力......老实说害怕的有点发抖哦。但、但是啊......我没有向邪恶屈服的想法......战斗到最后一刻才是黑白熊的本色哦......无论如何都要过去的话......就把我打倒再说!!”
黑白熊对着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少女,咕噜咕噜回转着手臂踢踏踢踏地突进。
但,少女把那个自称学园长的东西一下子就踩扁了。
“姆Q......!”
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和台词,黑白熊就保持着一个十分傻的姿势躺在了地上,被江之岛踩在脚下。
「总觉得有人会吐槽‘不许侮辱帕秋莉’......错觉吗?」
坐在比较后面的莫求缘眨了眨眼,然后摇了摇头将不知何处来的想法摇出了脑袋。
同时,瞥了一眼脸色越来越难看,看着被踩扁了的校长,似乎看到了什么非常恐怖的事物一样的苗木。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好了,这样就满足了吧?”
江之岛盾子冷着眼说着。对着这样的她,黑白熊保持着被踩扁的姿势放出了话。
“你才是......”
“哈?”
江之岛的嘴角不屑地一挑。
“对于作为学园长的黑白熊的暴力是被禁止的。违反校则了呢......”
苗木颈脖旁的血管,发出了悲鸣。
「会被杀......」
黑白熊说的话,有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
那不是预测或是推测,就好像是从最初开始就知道,印在基因里的,黑白熊这个记号的可怖。
「这样下去,江之岛就会......」
并不是因为大脑理解了这一团乱的事态。
但是,回想起一点点「那个」的苗木,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踏出了脚步。
「江之岛......同学?」
脚底传来的冲击和头痛的节奏合着拍,搅乱了少年的心。
「不她......是......她是......——」
“召唤魔法发动!”
没有看到这边的展开,黑白熊继续用它那像是开玩笑一样的声音和语气大叫着,令所有人感到莫名其妙,却让在场的「三个人」感到一阵恶寒的话。
那恶寒的来源,是那句话之中,所带上的,一丝令人感到全身发冷的
“来吧!刚格尼尔之枪!!”
杀气!
在女子高生的脚下像海藻一样摆动手足试图逃跑的黑白熊,大叫了这么一声后——
苗木大喊着向着她突进,几乎是同时发生的事。
“战刃......!危险啊......!”
“诶......!?”
听见了苗木说出的话,那名装扮成江之岛盾子的少女,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为了避开向自己突进的苗木,用对于普通的女子高生来说不可能做到的反应速度从原地向后跳了开来。
然后——
那一瞬间,在她刚才还站立着的空间处,无数的「枪」突穿了出来。
说是「枪」,或许说是「刺」比较合适,但是那个巨大的型号,又确实是「枪」。
“......!?”
由于事出突然,包括当事者的少女,和已经布下这个局的莫求缘,在场的全员都只能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
从体育馆的墙壁和地板,以恐怖的速度射出了无数根机械机关的枪。
但是,苗木本人,并没有能确认这件事。
「啊嘞,我......为什么,把江之岛......叫做战刃......?......战刃......同学?」
想着这些事的他,被锐利的冲击贯穿侧腹——
缠绕着死亡的气息的剧痛,通过脊骨,传遍了全身的细胞。
刺中了侧腹部的机械枪,就那样将他的筋肉组织刺啦刺啦地割开,被血与脂肪包裹着,突破皮肤从他的背部穿刺了出来。
在那瞬间,苗木的脑海中一直盘旋不去的黑色雾霭被死这一概念本身吞噬干净——
努力挣扎着,好不容易才勉强抓住「生」这一希望的他的意识,回想起了一切。
由于偶然入手的「脱出开关」所带来的,特殊的电气信号和药液——
苗木诚,确实能够脱出了。
被封闭了记忆的,伙伴之间的自相残杀,从这个绝望的游戏里脱出。
本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将自己暴露在生命危机之下。如果只看这个状况的话——
那么,结局可能只是一脚踏入了别的绝望而已。
同时,他的行动,也造就了将别的什么拉入了绝望这一结果。
披着亲爱的妹妹江之岛盾子的外皮,隐藏着自己的存在的少女——
超高校级的绝望&超高校级的军人,战刃骸的过去与未来——
或者说是,「希望」本身。
“苗木同学!!!”
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飞溅的血艳激起舞园的惊叫,却使得莫求缘愣在了那里。
她是策划这个展开的人,但是这个展开已经超出她所预计的范围了。
她所预期的,是苗木提醒「战刃」,也就是江之岛避开,然后战刃避开;要不然,就是苗木扑过去将战刃扑开。
就算是「战刃」,在完全没有注意苗木这边动向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发现苗木扑过去的吧?
但是,银青色的少女千算万算,少算了苗木竟然在扑过去的同时还喊了出来。
这中间或许只是极小的时间差问题,但是对于超高校级的军人来说,要避开已经十分充裕了。
所以,就变成了如今的结果。
对于一个擅长于布局的人来说,最容易让其失去常态的方法,就是「超出意料」。
少女手中的扇子,和那个「脱出开关」是类似的东西。
只不过,稍微不太一样。
比起「脱出开关」那种直接注入药液和通入电流相比,要温柔许多,以一种更加不容易使人产生不适的刺激的方式唤醒一个人被「抹去」的记忆。
雾切响子就是这样被「叫醒」的。
所以,在这个「绝望学园」里,「清醒」的人不只是「战刃」和莫求缘以及黑幕,还有雾切响子。
只不过相对的,雾切所响起的,也就没有苗木那么多。
到目前为止,她也只是想起了「曾经在希望之峰学园就读过一段时间」,「和众人其实都认识」,「和莫求缘的关系以及此人的一些特性」,但是具体到其他方面,就依旧还是模糊的记忆,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够慢慢恢复。
莫求缘不是没有考虑过用相同的方式唤醒苗木,但是一来苗木整天都和舞园在一起,行动上隐秘性不足,而且以苗木虽然细心但是总是在某些时候容易不小心透漏出什么的性格,很容易就会被伪装成江之岛盾子的战刃所察觉,到时候就更加麻烦了。
所以,莫求缘赌了,赌苗木的运气是否真的那么「好」或是「不好」,会从扭蛋机里找到黑幕所留下的,肯定也会给场面带来变化的「破绽」。
她赌赢了,但是她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发展。
她所期待的是苗木救下了并且劝服战刃,然后再借助战刃这个目前所有人之中最了解「黑幕」的人,去攻击「黑幕」。
但是,这个布局的结果却血淋淋地摆在眼前。
根本来不及进行救援,只能看着苗木被那射出的枪贯穿倒地。
——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
——到底哪里出错了?
——计算到底错在哪里?
——为什么苗木会先一步喊出来,而不是扑过去?
——是我的错?
——是因为我的布局?
——我害死了苗木吗?
——害死了最信任的朋友之一?
——就用这双手布下的局?
——我做错了吗?
——到底错在哪里?
——为什么会这样?
思维陷入了死循环之中。
状况完全脱离了自己所能够计算的范围,就算是自信「一步十策」的银青色少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知所措的少女,那平静的假面终于还是崩毁。
因为没有办法理解这类情绪,少女陷入了僵硬的沉默之中。
同时,大脑飞快地转动了起来。
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够补救呢?
一边这样高速地运转着大脑,少女一边拼命瞪大了看不见的右眼,疯狂一般扫描着苗木全身上下的状态。
陷入慌乱而失去常态的,不只是莫求缘而已。
“诶......?”
战刃骸的时间,确实停止了一瞬。
在周围空间里展开的全部,都仿佛停止了一般。
那是在被称呼为超高校级的军人之前。
那是在佣兵部队芬里尔所属期间,反复体验过的感觉。
在热带雨林的腹地,或是沙漠的废墟里,周围被可称得上是绝望的数目的敌人包围的时候――
迫近自己的敌人的攻击看上去好像静止了一般,从而能够确实地在战斗中获胜。
在不是战场的这个场所,不知为何那种感觉重新沸腾了起来。
战刃为了理解这些,在静止的时间中慢慢地开始回顾自己的状况。
和自己一样――
不,身处在比自己更加遥不可及的、深远的黑暗中,超高校级的绝望之一的,江之岛盾子。
虽然姓名不同,和战刃骸确实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妹妹。
对妹妹盾子的,满载绝望的计划进行协力,自己装扮成江之岛盾子,与被消除了两年份的记忆的班级同学们一起,参加了这个「互相杀戮的游戏」。
最初的阶段要装成因为反抗妹妹所操纵的黑白熊,作为惩罚被关进了与外部无法接触的地下牢。
然后,从地下牢脱出,在暗中为了从学生们那里夺走希望而进行各种各样的间谍工作。
这曾经就是,自己被赋予的使命。
苗木因为头痛而倒下的时候也是,从妹妹那里收到了「由于身体不舒服的影响有没有想到什么多余的事,去探探情况」这样的指令。
恰好在保健室里,轮到自己看护的时候醒了过来,就以闲谈为名进行了会话,但是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情况。
到此为止,应该什么问题都没有的。
任何、任何、任何问题都没有。
按照妹妹的指示踩住了黑白熊,记下来的台词也一字一句没有错误地说出来了。
剩下就是,从落穴里掉进地下牢,就这样和其他的学生们隔离开来。
这就是,自己的使命。任何错误都没有发生。
没有任何问题。
没有任何问题。
多少次,多少次地在心中重复着。
但是,在静止的事件中,在她的视界中映现出的是――
代替落穴出现的无数的枪,和――
被其中一根所贯穿侧腹的,苗木诚的身姿。
――为什么
――苗木?
――为什么,是枪。
――刚格尼尔?
――那样的话会死的。
――盾子酱的机关配置错了?
――不会,盾子酱不会出错的。
――是想要杀死?
――我吗?
――苗木同学他,救了我?
――为什么?
――呼唤了我的名字?
――记忆回来了?
――只是我没有注意到吗?
――我的疏忽?
――所以盾子酱......生气了?
――这是,惩罚?
――我做错了吗?
――盾子酱想要杀了我、
杀了我、
杀了我、
杀了我......
缓慢地,时间回归了她的世界。
感受着自己的脸以飞快的速度开始发青,战刃骸慢慢地将双眼朝向了苗木所在的方向。
体育馆中,响彻了学生们的悲鸣。最先惊叫的,恐怕是舞园沙耶香吧。
但是,对于战刃骸来说,其他人的悲鸣什么的,已经是完全无所谓的事了
「苗、木?为什么?」
超高校级的幸运的拥有者,苗木诚。
是两年里一起生活过的同班同学,也是作为奉献给绝望的祭品的少年。
然后也是,就在刚才,通过在保健室的会话,给予了自己一个「回答」那样的存在。
他应该只是妹妹准备的剧本的一个齿轮而已的――
战刃骸的心,不知什么时候产生了迷惘。
「我想要将、苗木同学、怎么样、呢?」
驱动着嘎吱嘎吱互相碾压着、碰撞着的心的齿轮,她正在思考着。
――“作为回礼,就算我成了凶手,也不会杀你的哦!”
「那是,对盾子酱的......模仿?还是说,我的真心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个「迷惘」产生的时候。
就是现在,自己被苗木所救的瞬间吗?
之前,在保健室里说话的时候开始的吗?
还是说,作为这个绝望游戏的参加者,与被消除了记忆的他会面的时候吗?
或者是――更加久远的时候吗?
在对于发生的一切完全理解不能,完全处于混乱状态的战刃的面前,侧腹被贯穿的苗木慢慢地睁开了眼。
“苗、苗木......同学?”
战刃的语气里,已经没有了演出超高校级的模特这一角色的余地。
苗木就这样倒在了体育馆的地板上,向上看着这样的她――
“为什么......装扮成江之岛......…的样子呢......?”
只是笑了。
已经是无法感觉到疼痛的状态了吗,还是说,在别的什么驱动力的作用下――
叫做苗木诚的少年,无视着自己的生命的危机,向着战刃微笑了。
“太好了......战刃......没事......呢......”
那是,即使现在也像是快要消失不见的苗木的声音。在听见它的瞬间,战刃骸的心中有什么被弹了开来――
从包裹着她的心的绝望的硬壳内侧,激烈的感情与冲动汹涌而出。
“不是......这个,不是......”
身体,无法完全容纳这股冲动――
“啊......不要......”
战刃骸,从诞生瞬间开始的第一次,让自己的「绝叫」在世界中回荡。
就在双膝跪地,两手抱着头惨叫着的战刃骸的背后,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逐渐接近。
直到前一刻,还被她踩着的布偶
――黑白熊。
从圆圆的手部先端伸出了爪子,走路的方式也并不适合使用先前的「踢踏踢踏」这样的拟音来表示――
像野生的兽类将要结果猎物时一样,完全地隐藏了足音,从对手的死角方向蹑手蹑脚地接近。
就在距离战刃背后还有一步之遥的距离上,黑白熊将磨得锋利镫亮的爪子高高举起,同时低低地弓起身体――
就这样,向着她的脖颈扑了过去。
但是,就在那熊爪够到虚脱了的战刃还要快了那么一瞬――
“大神同学!”
随着莫求缘突然提高的声音,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之间撞进了黑白熊和战刃骸之间。
从横方向出现的浅黑色的影子挡在了黑白熊的前方,以手刀挡住并挥开了熊爪的一击。
偏移了突进的方向,回转着身体在体育馆墙壁附近着地的黑白熊。
“可恶......你这家伙,是什么意思......!”
阻止了现状以上的惨剧的发生,拥有这般技量的人物――超高校级的格斗家大神樱,如一道墙壁般挡在了黑白熊的面前,吼出了仿佛是从地底发出的隆隆声音。
少女看着眼前的一切。
人说瞎子是不会流泪的,但是就连少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不断从失明的右眼之中流出来。
泪流成雨,许久雨过,泪尽成血,许久,血难流。
鲜血从右眼之中缓缓淌出,沾满了少女银青色的衣服。
“别这样......”
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温柔地放在了少女被鲜血染红的肩膀上。
浑身被自己的泪水和鲜血污染的少女,面无表情地,任凭那只手的主人,一个淡紫丁香色长发,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女静静将自己抱在怀里。
在她的面前,是静静睡着的几个身影,一共十五人。
就像是死去了一样安静。
事实上,眼前这几人和死去也没什么差别了,唯一的一点差别就只是时间问题。
极短的时间问题。
眼前十五人的生命,正在以秒计的速度流失,死去也只是不到一分钟的事情吧?
为什么会这样?
少女用手沾了沾那泪与血横流的脸上混杂的湿润,放在自己的眼前。
“这就是......绝望吗?”
少女的声音十分的空,比她所知道自己的声音能够到达的空洞程度还要空洞。
或许该说,现在少女的声音,是苍白。
虽然整天自说自话,却比任何人都有着责任心,真正全心想要带着大家走出那个囹圄的人,被刺穿了咽喉。
虽然满嘴荒唐,但是却始终调整着大家之间气氛的那个人在眼前被丢入火山之中。
总是用最友好的方式对待着大家,带着温柔微笑的那个人,头部被打破。
凛然如刀的那个人,在临死之前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每一个人的死去,都在女孩的眼前晃动着。
最后,停留在了两人的身上。
面对名为绝望的希望,露出灿烂的笑容葬身火海之中的那个人。
还有为了大家,将自己连一点存在过的痕迹都没有留下,被抹去的那个人。
“又一次呢......”
忽然,少女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但是她的笑声,却令抱着她的少女不由得担心地紧了紧双臂。
一个也不剩,哪怕是机关算尽,到最后,还是什么也做不了,就算是其他同伴的支援,最后也只能够以这样的结局结尾。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或者说是加速迈向死亡的沉睡。
“又是......什么都没有保护住......千算万算,到最后还是什么都被那个女人算了进去......到最后......哈哈......哈哈哈......”
就像是坏掉了一样,银青色的少女大声地笑着,但是那笑声,听上去却更像是哭声。
这是少女的眼泪。
少女没有所谓的「过大的负面情绪表现」,自然也就无法表现,甚至自己都无法理解什么叫做「过大的负面情绪」。
因此,少女没有真正发自内心的眼泪。
——理应如此才对。
但是此刻从少女眼中流出的,又是什么?
紧握着手中的羽扇疯狂地、漫无目的地挥舞着,少女拼命地想要把这种自己无法理解,但是却让自己不发不快的感觉发泄出去,然而随着手的挥动,羽扇上银青色的藏青鸟羽就这样散落了下来,像是嘲讽着少女一般,让少女越发地感到「莫名其妙」。
这种少女无法表达和理解的情绪,给少女的感觉只能是「莫名其妙」。
恶性的循环,让血泪流得更多,也让少女原本就不怎么样的体力很快就告罄了。
又笑又喘地坐在了椅子上,少女终于停止了那崩坏的行为,慢慢恢复平静。
戴着黑手套的淡紫丁香色长发少女叹了口气,伸手从裙口袋里掏出带着清香的手帕,帮她一点一点擦拭掉脸上的脏污。
“我没事......”
摇了摇头,银青色的少女转头,伸手握住银发少女的手,示意她放开,任由银发少女推着她,将她推到了躺着的众人身边。
“求求你们......”
伸手,像是想要挽留着飞快流逝的生命。
但是仅仅只是这样徒劳的动作又有什么意义呢?
绝望始终是绝望,不会因为一个人的一个心愿、一个动作,就变成希望的。
这种事情,少女自己也知道。
但是少女现在能够做的,只剩下这一点了。
“已经失去了一次了,这次还要再失去一次......”
少女从椅子上掉了下来,扑跌在地上,任凭尘土粘在被血和泪染满的衣服上。
但是她完全不在意身上的脏污,只是这样趴在地上,祈求着不知何处的不知何人。
也许,是在祈求着那所谓的希望吧?亦或是,所谓的神呢?
“一定......一定会有的......”
在伙伴之间的杀戮时,从未展现过自己软弱的少女,第一次真的哭了起来。
就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少女确实是哭了出来。
这或许,就是「她」的绝望了吧?
明明想要保住,却偏偏无法保护。
明明拼命地思考要怎么保护住这些伙伴,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在自相残杀之中一个一个死去。
“一定会有的......一定......一定会......”
像是坏掉的留声机一样,少女不断地重复着,哭泣着,伸手撑起了自己的身体。
“充满着光辉希望的未来......一定会有的......”
原本就疲惫的双手,无法支撑起天生残破的身体,让少女重重地再次跌落尘埃之中,一头散落的银青色长发就像是染上了尘埃的羽毛一般,增染了几分哀戚。
“所以......所以......”
就像是,少女在重重地磕头,向着虚空之中不存在的神明恳求一般。
“求求你们,醒过来吧!”
“吡————”
然而,少女的呼唤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相反,十五人之中,有人的心跳已经停了下来。
血混杂着泪,滴落在地上,因为少女刚才的扑跌而掉出来的一本小小的相册上。
在那上面,每个人都笑着,开心地笑着。
明明那个时候的大家,关系都那么好的。
明明那个时候的大家,笑得都那么开心。
为什么......一定要发展成这个样子......
少女的时间,在此停了下来。
并不是什么别的意义,而是真正的停止了。
周围变成了灰白色的世界,就像是少女在使用「那个」的时候看到的世界一样。
你想要实现什么愿望吗?
在少女耳边,响起了奇怪的声音。
就像是机械合成的声音一样,充满了各种混合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大合唱一样,又有点像是那种小学时的齐声朗诵,但是语速和语调却又是很正常的语言。
简直就像是同时有各种不同的人对她说话,又像是只有一个人对她说话。
而即便是接近崩溃的状态,少女却没有像是一般人一样对这个突然的状况产生慌乱之类的情绪,而是慢慢撑着身体爬了起来,让自己坐在地上。
也没有抬手去擦拭脸上和身上的脏污,一身狼狈的少女就这样用空洞而苍白的眼神看着虚空。
你的反应很有趣
那个奇怪的声音似乎很感兴趣地说道。
但是,少女没有回答那个声音,而是静静地坐着,同时脑海之中,就像是马达一样飞快地运转着。
比我预料的反应,要差得多......不对,其实更应该说是背道而驰吧?不过就是这样的反应,或许才可以......
“才可以拥有和我(你)交易的资格......吗?”
少女的声音,猛然和那个声音重合在了一起。
......
那个声音似乎被少女竟然能够同步叙述她/他所说的话这件事吓了一跳,停了半晌才慢慢地继续说了起来。
以你的智慧,说不定会意外的顺利也说不定。
“结果还不是被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耍得团团转吗......这么说,你有什么办法能够实现我所希望的事情吗?但是,同时这也是一个交易吧?”
先是摆了摆手,少女很放松地躺了下去,对于这个在虚空之中说话的存在完全没有任何的畏惧感一般——事实上她也确实没有多少「畏惧」的情绪。
当然。
毫不犹豫的肯定,令人甚至无法产生怀疑的想法。
这条路将会非常漫长,随时都徘徊在生与死的境界线上,这并非形容,而是真实的意思......你将要面对的,是更多、更可怕的修罗之场......而且,机会一共就只有两次,一旦两次都失败了,那么你就会彻底消失......
就如同是要展现给少女看,即将要面对的是多么可怕的场景一般,在少女所躺着的地面和周围的墙壁、天花板上,慢慢开始渗出了血肉,就如同在什么怪物的内脏中包裹着一般,又仿佛是置身于尸山血海之中。
那么,你敢接受这个交易吗?
“哈!”
躺在血肉之上的少女慢慢抬手,像是要握住虚空之中那个存在伸出的手一般——
“不要问我「敢不敢」,而是......”
伸出的手,猛然握住,就像是普罗米修斯在黑暗之中,握住了那名为「希望」的火种一般。
“我「愿不愿」!”
紧握的手中,现出了一把,和之前她所握着的那把一模一样的,银青色的羽扇。
少女的嘴角,笑了起来。
「这次......一定要抓住!」
这是,一切的结束。
这是,一切的开始。
这是一盘棋的惨败。
但是同时,这也是一盘更大的棋局的展开......
私立希望之峰学园,这个学校在另一个时空,那里没有规则可言。
这座巨大的学园,伫立在都市正中央的高级地段,那极大的存在感,仿佛这里就是世界的中心一般。
集合了在各领域超一流的精英进而培育而设立的大家公认的特权学园,据说只要能在这所学校毕业,也就等同获得了在人生路上的成功。
有着数百年的历史,不断地向各界送出有望人才的传统学园,以培育出担当世界未来的「希望」为目的,正是如同被称呼为「希望的学园」一样相应的地方。
要就读这所希望之峰学园,入学资格有两个获取条件。
需为成年人。
需在某一领域有超一流的才能。
在希望之峰学园没有一般而言的入学考试。因为仅限于此,进行考试完全没有意义这是该校的方针。不招募新生,而是从其他学校进行挖角,这样的学生才有入学资格。
“但是靠近了看,不管几次都觉得......还真是大得要命啊......”
银青色的长发随风飘摇,手执着和头发、身上衣裙同色的羽扇的少女坐在校门口,仰望着高大的建筑叹了口气。
没错,是「坐」。
莫求缘,来自天朝的留学生,被发掘出来进入这个学校的学生,拥有着超高校级的棋手的才能和荣耀。
所谓的「超高校级的棋手」,并不是是单单在某一种棋类上出类拔萃这么小家子气的才能。
事实上,莫求缘不擅长的棋类,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过。
任何一种棋类,只要上手玩一次,就能够在中盘之前清楚地掌握其规则,并且自己想出各种不同的战术。
与其说是「超高校级」,其实恐怕说是「超自然级」也不为过,因为目前为止,莫求缘的最高纪录,是同时和八个人博弈,面对八个不同的棋局,国际象棋、象棋、围棋、将棋、军棋、双陆棋、黑白棋、古战棋,最终以全胜的成绩结束,而且其中,围棋、象棋、国际象棋等还是难度极高的盲棋。
这种程度,就算是「超高校级的棋手」,也未免有些强得太过分了点,而且就算不是棋类,类似下棋的布局计策等,也是莫求缘擅长的范围,与其说是外界所称的「超高校级的棋手」,倒不如说是超高校级的策师更加合适事实上,少女也是被真正明白她才能的人们这样称呼着。
而且除了这才能之外,少女还有一个只有她自己知道的「能力」。
就是她的右眼。
虽然在外界所知道的情报来说,少女的右眼先天性失明,但是这只眼睛其实并不是「什么也看不见」,而是拥有着「能够看见人所无法看见的情报」的奇特能力。
她的右眼能够看见一些特殊的情报,比如说「在某处有着指纹」,「某件物品的大概用处」,「某件物品和少女所想的事情有关」等,虽然都只是能够知道「有」的程度,而不能看出「是谁的指纹」,「怎么使用」以及「到底为什么以及如何有关」这类需要考虑探究才能够知道的事情,但也是非常不科学的能力。
因为这个能力实在是太过扯谈,少女知道如果暴露出去绝对会引来各种麻烦,所以才没有和别人说过。
但是,这种特殊能力和逆天的才能,也是有极大代价的。
就像是上天都嫉妒她的才能一样,少女天生有着十分严重的残疾。
除了右眼失明之外,少女的左耳也先天失聪,双腿天生瘫痪,这是外界的诊断,而除此之外,少女知道自己还有两个很严重的残疾。
少女的嗅觉和味觉都很淡,是就算是不小心把盐巴含在嘴里都只会感觉到一般人能够感觉到的一粒盐的程度。
此外,少女在情绪上也有一定的缺陷,但是这同时也是莫求缘能够成为「超高校级的策师」的原因之一。
她的负面情绪理解上非常的缺乏,像是慌乱、恐惧、焦躁等情绪,都有缺陷,并不是说「不容易出现负面情绪」,而是「无法出现过大的负面情绪」,虽然她自己也会产生紧张感之类的情绪,但是她只能知道自己「出现了负面情绪」,而自己的思考却并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就算是火烧眉毛都能够安然坐着把火扑灭继续下棋的怪胎」,这是以前的同学给莫求缘的评价。
「残而不废」,这是莫求缘对自己的形容。
眼、耳、口、鼻、身、意,佛家所说的「六根」,在少女身上全都是「残而不废」,因此少女整天自我调侃为「六根不废」。
照理来说,少女应该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学校才对,但是,少女却发出了「不管几次」这样的,至少是之前有来过才能够产生的感叹。
事实上也是如此。
这是少女自己的秘密,不可能对任何人说的秘密,至少现在不可能说出来。
少女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新学生」。
事实上,这个学校她都已经看得想吐了。
这,就是少女以自身作为赌注,进行的最大的一盘博弈。
至于是什么......现在说出来就把剧情包括下一卷都给剧透了......
“什么「希望的学园」啊......如今根本就是「绝望的学园」啊......”
这么嘀咕着的少女,推动了电动轮椅的操纵杆。
在少女的记忆中,这所学校这次的「新生」,包括自己在内,一共有十六人,在来这里以前,就已经在网络上的论坛设有专门的版块成为话题。
在那里,全都是远远超出正常水平的「超高校级」的各种话题。
例如,入学希望之峰学园的「超高校级的偶像」是拥有全民偶像中的麦霸之称,非常活跃,家喻户晓的明星。
入学的「超高校级的棒球选手」,是在棒球大会中获胜队的4号王牌击球手,也被看成是专业级的人才。
入学的「超高校级的模特」,是被选为女性时尚杂志封面的模特,是女神一般的存在。
另外,也有被称作「超高校级的暴走族」的学生,最可怕的是,那个人还是十一区最大的暴走族总长,被全国的**少年们所尊敬和畏惧的男人。
除此之外,还有超高校级的格斗家,超高校级的御曹司(大少爷),超高校级的游泳运动员,超高校级的同人作家,超高校级的程序员,超高校级的赌师,超高校级的风纪委员,超高校级的占卜师等等......
当然,在这里面,也有几个情报完全没有被收录到,神秘的人物。
推动着轮椅,少女慢慢登上了学校门前还算贴心的坡道,一边作着「自己的轮椅是不是该加点什么特殊道具比如喷射器什么的」这种意义不明的感叹,一边庆幸着至少不用想办法冒着跌死的危险平地起跳拽着轮椅往上蹦楼梯了......
如果真的没有这个坡道的话,少女估计连门都进不了,就算想要找人帮忙,或许是因为入学时间问题,也可能是因为入学人数太少,校门口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人影。
顺带一提,少女的轮椅是纯手动的普通轮椅,而不是进行过电动改造的轮椅,用莫求缘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下半身已经残废了,上半身要是还疏于锻炼就死定了」......
集合场所的玄关大厅感觉也不错,红色的圆柱,白色的天花板,而且呈现出一种比较朴素的欧式装饰,采光、通风什么的都不错。
在玄关大厅的中央,悬挂着一个华丽的钟,时针指着七点半。
录取通知中的集合时间是八点,还有半个小时的余裕。
就算是大厅里,也没有任何人,不要说是大厅,就连整个学校,似乎都听不到有人存在的感觉。
“那么,进去吧......然后也该开局了......很快就会结束的......”
嘀咕着意义不明话语的少女,向前推动了轮椅。
然后,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扭曲,就像是咖啡杯里的奶油和咖啡颜色搅动时那样开始产生了令人感到眩晕的杂糅。
最后,只剩下一片漆黑,失去了意识。
这是结束。
也是开始。
绝望的开始,也是少女所期待着的,希望的开始。
再次醒来的时候,少女发现自己趴在教室的课桌上。
原本应该是放在课桌旁的凳子被拉开,被少女的轮椅所取代。
身体好重,比平时还要疲惫,总觉得好像是睡了很久的样子。
并没有对自己为什么在晕倒后会出现在教室里感到疑惑,少女抬头开始打量起这个教室,以及检查自己。
事实上,行李什么的都是一早预备好了送到学校来的,所以少女的身边,也只有永不离身的那把银青色的羽毛扇那是用一种名为藏青鸟的鸟类的羽毛,用特殊工艺制作的羽扇,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用来扇风的话,至少两三年是不需要保养也不会出现什么破损的。
然后是教室。
在教室的前方墙壁上,一边悬挂着电视,一边悬挂着监视摄像头,而在更加靠里面的侧面墙壁上,窗户被铁板和巨大的螺丝钉封死了。
教室黑板的正上方,悬挂着时钟,时针正指在7点58分的位置,并且在少女看过去的同时,又跳了一下,指向了7点59分。
在莫求缘之前趴着的桌子上,放着一张奇怪的纸,在上面写着「入学手册」的字样,但是却是手写的字和涂鸦,而且笔记还很潦草,或者说是幼稚。
新学期将要开始,转换一下心情,从现在开始,这个学园将成为你们的新世界。
“还真是恶趣味的恶作剧......”
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少女喃喃地自言自语。
既然时间也差不多了,那还是先去集合比较好吧?
这么想着的少女,转动着轮椅向门外而去。
随着门的打开,紫色的灯光透了进来,映照得整个走廊气氛十分压抑。
“虽然我挺喜欢丁香色的,但是这种灯光......时间久了会形成眼部损伤的吧?嘛,虽然我本来就已经残了......”
一边碎碎念着,一手轻摇着羽扇的少女顺着走廊慢慢推动轮椅而去。
转过一个拐角之后,灯光变成了深绿色。
“原来如此......这样就可以弥补视觉色相残留了吗......”
少女就像是在做观览车一样,慢慢地一边推动轮椅向前进一边打量着周围这完全没有什么观赏性的景色。
绿色的走廊通往一个在地上似乎是投射出太阳图形灯光的小厅,在走廊的周围有不少的房间,恐怕是教室之类的吧,但是不知为何都被写着「禁止进入」的黄色胶带封死了。
穿过小厅旁的紧急出口,少女回到了玄关大厅,同时在她身后,也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看样子她并不是最后一个到达的人。
在玄关大厅,等待的是......
他们。
在和之前相比阴暗多了的玄关大厅之中,站着十四个人。
在少女进入这个大厅的同时,目光也都聚集了过来。
莫求缘微微一笑,转动轮椅又继续前进了少许,以防止自己堵住了门口。
而就在少女停下并且扭头看去的同时,身后那个脚步声的主人,恐怕也是最后一名新生的少年,也踏进了玄关大厅。
黑绿色的外套规规矩矩地穿在身上,除了头上那根呆毛比较突出以外,大概就是那张脸比较人畜无害,除此之外完全没有多少辨识度的少年。
「该怎么说呢......还真是都挺好辨认的身份......」
这么说着的少女打量着大厅中,除了那个后到的少年以外的十四个人。
最左边的,是一个披着风衣,里面的白色汗衫下可以看到壮实的肌肉,头上留着尖尖的飞机头,一看就知道身份肯定是那位超高校级的暴走族,根据资料中记载,名为大和田纹土的少年。
然后是粉色的双马尾,打着领带穿着黑色上衣和红色短裙的美丽少女,就算不推测,并不是不会看杂志的莫求缘也知道,这个人是名字叫做江之岛盾子的超高校级的模特。
在江之岛盾子身边稍微前面一点,站着的是穿着水手服,皮肤和长相都是一等一,简直像是瓷娃娃一样的美丽少女,就凭那挺拔的身姿和容貌,和其他人稍作对比之后,莫求缘也可以断定,她是作为超高校级的偶像入学的舞园沙耶香,不过不知是不是错觉,莫求缘每次听到她的名字,都有种她会变成魔女的感觉......(别的世界的梗不要随便乱入啊喂!)
在舞园沙耶香身后,站着一个小麦色皮肤,穿着牛仔短裤和红色外套,内里套着白色T恤的短发少女,如果是「运动系」的话,在新生之中,大概也就超高校级的游泳健将,的朝日奈葵比较符合了。
朝日奈的身边站着一个全身上下包括发型都是哥特式打扮的少女,虽然存在感极强,但是要从外表来推测其身份,还真的不太容易。
在哥特式少女的身旁更前面一些,站着一个金发碧眼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笔挺的墨绿色西装,抄着双手,体型比较偏向文弱但是不显得瘦弱,一看就是盛气凌人的类型的少年,光是根据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居高临下如同习惯一般的气质,莫求缘完全可以推断,这个人是超高校级的御曹司,也就是超高校级的大少爷,巨大财团十神家的名门少爷,自幼就被灌输了帝王学,本人也已经开始经营许多公司,已经为自己建立起了莫大的资产,与其称号相匹配的超乎常人的孩子,十神白夜。
十神白夜的身后就是原本玄关大厅的大门,但是不知为何居然被奇怪而看上去就沉重无比的钢铁封死了,在两旁的屋顶上还悬挂下来了看上去很危险的枪械。
在大门前,还站着一个看上去发型和胡子连起来看很像是狮子的红发少年,身上穿着十分新潮的服装,虽然说无法推测,但是在论坛上有着他的照片,虽然发型不太一样,而且打扮也不太一样,但是这人的确是被称为超高校级的棒球选手的桑田怜恩。
桑田的身旁后方,有一个麻花辫的眼镜娘缩着贴在门上,看上去似乎是很自卑的类型,但是因为太过于平凡,无法推断其身份。
麻花辫少女的旁边则是一个光是看上去就很二的家伙,一头个性十足的爆炸发型,而且那爆炸头还是像是毛刷子一样,几根头发成一束,让人不由得好奇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弄出这种奇怪发型的,不过也没什么推断这人身份的线索,毕竟在之前说到的论坛之中,也有「同人作家」、「占卜师」、「赌师」、「程序员」这类不太能断定身份的人物。
在爆炸头前面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短发少女,似乎有些怯怯的,也没有什么推测身份的方法......
怯弱少女的左后方,站着一个带着圆形眼镜的胖子,虽然没办法推断他的身份,但是就凭那身上散发出来的「宅气」,完全可以猜测这家伙估计就是那个超高校级的同人作家,创造出在文化祭卖出一万本同人志的记录的御宅界传奇,山田一二三......还真是奇葩的名字......
在胖子前方,站着一个淡紫丁香色长发,在左边束了三条细细的麻花辫,带着手套,脸色比较冷淡的美丽少女,看上去似乎比较不合群,就算是站在人群中,也显得和周围其他人格格不入。
冷淡的少女前方,有一个剃着寸头,身上穿着像是军装一样的校服,一看就是班长类型的家伙站得笔直,就凭着一板一眼的架势,绝对是超高校级的风纪委员,石丸清多夏没跑了。
而最后一个,则是站在石丸的前面,靠在莫求缘进入的门边,浑身肌肉坟起,脸上和露出的肩膀、胳膊上都可以看到大量恐怖伤疤的白色长发少女......没错,是少女,就算看上去像是兄贵,但是那一身女装却在叙述着,这个人是「少女」......这种程度的肌肉,说她不是超高校级的格斗家,在米国综合格斗大会上获得冠军,超过四百场比赛无败绩,号称最接近灵长类人科最强生物的大神樱,恐怕也没人会信的吧?
虽然说有好几个无法推断身份的存在,但是莫求缘自己却在心中已经给他们一一对上了号,包括没有资料的和无法推断的人......
哥特式少女的名字叫赛雷丝提雅卢登贝格,虽然是假名但是似乎她是当做真名来用的,是超高校级的赌博师。
那个靠在封住的玄关大厅的门上,脸色似乎不太好的麻花辫眼镜娘是超高校级的文学少女,十岁时写的小说成为了话题,以此为契机在文坛出道,以恋爱小说为主要作品的名作家腐川冬子。
一看就觉得很二的爆炸头名字叫叶隐康比吕,虽然说是超高校级的占卜师,但是他的占卜命中率也只有百分之三十,即便是如此,他也被成为是「占卜界的超新星」,卷起了一阵占卜热的家伙......虽然有着这种实际的成绩,但是却是一共留级3次,已经20岁了的十分不可靠的家伙......
那个怯怯的短发少女,是作为超高校级的程序员被录取的不二千寻,虽然说总是看上去像是弱弱的小动物一样,但是在面对编程之类的事情的时候却会变得十分权威,开发出了各种创新的程序,因此也是很有人气的存在。
而在莫求缘之后进来那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少年,则是作为普通的学生,被希望之峰学园在「所有普通学生之中随机抽取一人」而抽中,作为超高校级的幸运进入这个学校的苗木诚,而且还和舞园沙耶香其实是以前的同学,不过说实话,与其说是超高校级的幸运,莫求缘倒是真心认为这货是超高校级的不幸......
至于那个看上去很不合群的丁香色头发的少女,虽然就连论坛里的资料都没有给出,但是她的身份,莫求缘却很清楚。
超高校级的侦探,同时也是希望之峰学园校长雾切仁的女儿雾切响子,为了「某种原因」而用自己这个其实不应该暴露的身份进入了希望之峰学园,从小就被培养各种侦探技巧的存在,也是这所有人之中,估计和莫求缘最能够匹敌的存在吧?
这些身份和对应是谁的情报,是不可能会有人知道的,但是,莫求缘却一清二楚,甚至这里面隐藏着的「第十七人」,少女也一清二楚。
“你们......也是这个学校的新生吗?”
桑田怜恩问道。
“那......你们也是吗?”
苗木愣了一下,但是这一句疑问倒是没有多少惊讶的元素在内吧,毕竟人数也那么刚好。
“嗯......预定今天到希望之峰学园的新生......”
不二弱弱地点了点头。
“这样就十六人了啊,真好,这下人都齐了吧?”
山田扶了扶眼睛,用他那奇怪的,有点像是公鸭嗓的声音说道。
“那个......初次见面,我叫苗木诚......由于各种原因,一时睡着了,所以迟到了,不好意思......”
苗木很是谦卑地鞠了个躬,这也是他一向的说话方式,谦虚而柔软,让人不容易兴起敌对心理事实上,莫求缘给苗木的初印象评价是「草食男」......
“啊?你也是这样吗?”
叶隐惊讶地叫了起来。
“看来所有人都是这样吗?”
莫求缘歪了歪头。
“啊,还要先自我介绍哦......哎,名字是「莫求缘」,天朝来的「棋手」,还请多多指教。”
“如此说来,越来越奇怪了......”
赛雷丝抬手捏着下巴沉吟道。
“不正常......这个毫无疑问是异常事件的发号令啊......”
山田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了。
“那个,能解释一下吗?我还有点搞不清状况......”
苗木挠了挠头。
“等一下,在那之前......苗木同学和莫同学!迟到是不可原谅的!之前已经通知过了是八点集合的!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必须向学校报告,要严厉处惩!”
石丸突然大声地对着苗木和莫求缘大声训斥了起来。
“石丸同学还真是死脑筋呢......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进行什么处罚吧?”
莫求缘笑着摊了摊手,手中的羽扇轻轻挥动,吹出少许的凉风。
“哎?”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神立刻聚集在了莫求缘的身上。
“怎么了?我的脸上沾上什么了吗?”
莫求缘微笑着,同时还故意伸手摸了摸什么都没有的脸颊。
“刚才......你是说了「石丸同学」吧?明明都还没有报过名字......”
不二惊诧地问道。
“嘛,事先看过论坛的资料呢......这种一板一眼的行事风格,也就只有「超高校级的风纪委员」才有可能不是吗?察言观色推断一个人的身份和性格......是作为「棋手」的基础哦?”
莫求缘微笑着说道,不二那种像是小动物一样的性格,其实和苗木的性格有些相似,都是很容易和别人相处的类型。
“不过,虽然大部分都能猜到,还有几人不太容易推测呢......能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吗?”
“哼......看来还真是有只不得了的母狐狸混进来了啊......”
十神看着莫求缘冷冷地友上传)
“唔姆姆,说「母狐狸」什么的太失礼了,好歹也称呼我为「聪明的棋手小姐」嘛......”
莫求缘鼓了鼓脸,然后又展颜笑道。
因为莫求缘的提议,本来已经互相自我介绍过了的十四人又分别自我介绍了一回,当然,主要还是照顾最后来的苗木诚。
“名字是雾切响子,以上。”
这是最后自我介绍的雾切响子的自我介绍全文,和她所表现出来的一样,是属于比较寡言,或者说是对于陌生人非常寡言的类型。
“那、那个......请问你是为什么来到这个学园的呢?”
因为冷场而有些尴尬,苗木诚苦笑着想要打开话题。
“为什么?”
似乎是对于苗木的问题有些不解,又像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丁香色长发的少女抚摸着耳畔的长发反问了一句。
“因为会被这个学园选上,正是因为有着什么超高校级的才能吧?那么,你的才能是什么呢?”
苗木诚笑着追问道。
“......为什么非得告诉你不可呢?”
雾切抱着双手,连正眼都没有看苗木一眼,如果在别人眼里,恐怕会落下「目中无人」的印象吧?
“哎?不......也不是不行......”
苗木很尴尬地败退。
“呐呐,与其说雾切你是「不想说」,劣者倒是觉得......更像是「不能说」吧?”
莫求缘微笑着说道。
然而,雾切只是瞥了莫求缘一眼,并没有作出肯定或是否定的回答。
“眼睛哦,我可是会读心的哦?”
对于丁香色少女的冷淡没有任何介意,莫求缘继续微笑着说道。
“该进入正题了,现在不是大家互相打招呼要好的时候。”
一旁的十神白夜冷冷地说道。
不过也确实如他所说的,自我介绍既然已经结束了,那么接下来还是正事要紧。
“啊,刚才也说过吧?什么状况什么问题什么的......”
苗木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也难怪,毕竟是最后一个到的人,所知道的情报也有限吧?
“那个,是这样的......苗木同学,前面说过吧,因为各种原因睡着了......这一点,我们都是一样的......”
舞园皱着好看的眉,向苗木解释着。
“哎?!”
“走进玄关大厅以后,突然就失去知觉了......然后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已经躺在校内了......你们两个也是这样吗?”
桑田挠着那一头乱蓬蓬的狮子头。
“可、可是......这很奇怪啊!这里的全员全部失去知觉什么的......”
苗木惊讶地叫道。
“没什么奇怪的吧?这种「突然就失去知觉」的事情,摆明了是有人故意的行为......还有你也看到了吧,那个开玩笑一样的入学手册......”
莫求缘抚摸着手中的羽扇,轻声说道。
“那个......不是只是单纯的恶作剧吗?”
江之岛盾子惊讶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靠近了看的话,她本人和杂志封面上那个美女似乎也不太一样,虽然脸上化了妆,但是还是可以隐约看到那没有掩盖掉的少许雀斑,以及气质上和杂志封面的不同。
“而且异常的还不只是全员失去意识这件事,诸位应该也看到教室和走廊的窗口了吧?所经过的地方,全部都钉上了铁板,这究竟是......?”
石丸用拳头托着腮沉思着。
“说起来,我的手机、包包也不见了......”
盾子皱着眉轻轻甩了甩手,好像是因为习惯了挎着包的动作吧,看上去有些不适应的样子。
“说起来,我的pda也找不到了......”
不二咲摸了摸裙子口袋,皱着眉有些困扰地说道。
“就连我养来传信的鸽子都不见了呢。”
莫求缘摊了摊手。
“刚才那是开玩笑的吧?”
桑田的嘴角不由得抽了两下。
“当然是开玩笑的。”
银青色的少女用十分无辜的笑容回答道。
“就连这个玄关大厅,里面的入口也被铁块给塞住了......我来的时候,应该是没有这种东西才对......”
石丸咬着牙拼命地想着,不过其实在场的众人都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个事实,只是没人点破而已。
“难道说是......诱拐?我们几个全都被诱拐了?刚才莫同学也说了吧?「摆明了是有人故意的行为」什么的......”
桑田脸色发青地干笑着说道。
“我倒不觉得呢......虽然也存在有「超高校级的御曹司」、「超高校级的偶像」这几个比较有钱的主,但是我们这里大部分的人,身价都不算太高吧?诱拐的动机来说,一是为了钱,二是为了怨,但是这种大费周章,把整栋房子内部的窗户和大门都封死了的情况下,不觉得太过夸张了吗?”
莫求缘倒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不过也难怪,她自身本来就无法理解什么叫做焦躁,而负面情绪什么的,在她来说也只是「知道出现了」的程度,自身根本就不会去表达和感受。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还故意把我们的联络手段都断掉了......”
山田苦恼地摸了摸口袋,估计是因为手机没了吧?
“顺带一提,似乎并没有彻底搜身,把所有东西都收走的样子,而且这把扇子的价值其实不菲,如果不是对方不识货的话,恐怕就是因为对方只是为了断绝我们和外界的联系吧?”
银青色的少女扬了扬手中的扇子。
“别摆着一张难看的脸嘛。反正,这应该是学校准备的迎新活动哒呗?既然如此,我要去一旁休息了。”
突然,叶隐开口大笑着说道,同时向着门外走去......
“这样啊,是想要让大家吓一跳的整人活动啊?”
“什么啊,原来是这样吗?那我也要休息了哦?其实昨天熬夜,现在正在被恶魔级睡膜给侵袭的说......”
这么说着,不二咲和桑田也开始往回走,同时紧张的气氛也开始缓和了下来。
虽然说叶隐的说法其实并不可信,但是在这种日常与非日常的极迅速转换之下,大部分人都会本能一般去相信这种听起来「似乎比较合理」的解释,而不会往更糟糕的方向想——当然,这也是因为不二咲、叶隐等这些人比较乐观的原因,如果是比较悲观的人的话,在这种真相不明的状况下,就算是供应各种设施和计划让他们玩乐,也会感到不安的吧?就算别人给他奥利奥吃,也会怀疑里面夹了牙膏吧?(似乎谁中枪了?错觉错觉......)
然而,就在众人即将四散离开,气氛开始变得缓和的时候......
「叮~咚~当~咚」
响起了像是上课铃一样的钟声,同时,在玄关大厅一侧悬挂着的一部小电视突然自行打开,上面的雪花之中慢慢浮现出一个黑色的影子。
「啊~,啊~!麦克风测试,麦克风测试!校内放送!校内放送!这样应该没问题吧,应该都有听到吧?诶~,那么那么......」
和现场气氛完全不同,无厘头又明亮的声音。
在场的十六人,全都不由得皱了皱眉,似乎是对这个声音产生了相当强烈的不快感。
就像是在事故现场听到笑声,会不自觉令人想皱眉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
「诶,那么,即将要为各位新生举行开学典礼,请尽快到体育馆来集~合。就是这样,请多指教。」
「啪叽」
十分简短而明了的广播,直到结束,众人才不由得开始轻微地躁动了起来。
“刚才那个是什么啊?”
江之岛不由得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刚才那种声音实在是有些诡异,让人感到一阵压抑的感觉。
“那我先走了。”
而十神白夜则完全没有理会还在疑惑的众人,径自向着食堂走去。
“等、等一下!为什么就这么走了啊!?”
江之岛盾子大声责问道,但是眼高于顶的十神根本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消失在了门外。
“开学仪式......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啊。这个是入学仪式的一道程序啊......好,那我也出发了,接下来会是什么有趣的活动呢?”
似乎是自认为已经知道真相了一样,叶隐完全没有被之前那令人不快的声音影响一样,乐天地笑着,迈着大步向着外面走去。
“好不容易想要睡一会的......一点也不会看气氛......”
桑田一边“哎呀哎呀”地抱怨着,一边向外走去。
“啊......等一下,我也要一起去~~”
不二咲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紧跑了两步追向已经出发的其他人。
“那么,我也先失礼了。”
带着标准得像是面具一样的笑容,赛雷丝踏着优雅的步伐,消失在了门口。
“反、反正没人会在意吧......啊,我也要去。”
虽然是说着不合群的话,但是腐川似乎其实意外的是害怕一个人的类型呢,虽然嘴上说着「没人会在意」,但是还是跟了上去。
一个一个,一个一个,众人开始向着体育馆移动。
但是,还有几个人留在了玄关大厅里。
“真的......没问题吗?”
舞园有些不安地看着苗木问道,而苗木也只能皱着眉沉默着,无法回答——他的直觉也在不断地尖叫着,告诉他前方的危险。
“刚刚的校内广播感觉异常的诡异耶......”
江之岛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抓了抓双马尾上的发饰说道。
“但是留在这里,也逃离不了危险......而且你们心里也应该注意到了,现在在我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
雾切抄着双手淡淡地说道。
“若不前行,则难窥全貌......既然如此,唯有前行了。”
大神樱点了点头,用一口半文不白的古腔说道。
一边这么说着,原本还有些踌躇不前的人,也开始移动了起来。
“那个,雾切桑,能不能帮我搭把手呢?”
莫求缘看向路过她身旁的丁香色长发的少女,笑着说道。
雾切响子站住了脚步,沉默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笑得无比真诚的少女。
然后伸手搭在了轮椅靠背的推手上。
“诶嘿嘿,多谢多谢。”
一边这么笑着,少女一边也推着轮椅,将方向慢慢转过来,然后任凭雾切将她推向体育馆。
===众人移动中---
穿过绿色的走廊,还有一条灯光是浅黄色的走廊,然后在走廊的尽头,就是写着体育馆的大门入口。
而在大门后,首先是一个比较小的房间,里面摆放着各种奖杯和纪念品,地上还铺设着柔软的绒毯,在装饰和灯光上来说,倒是比之前那个走廊要好得多。
“不过话说回来,希望之峰学园居然是这么令人烦躁不安的地方吗......这要说的话,就给我待过的看守所一样......不,应该比那里还要更糟糕......”
挠着后脑勺,顶着像是妙脆角一样卷发飞机头的大和田推门进来,一边走一边抱怨道。
“而且目前我们在校内走动,为什么都没遇到其他人呢?”
舞园不安地说道,该说不愧是「超高校级的偶像」吗,长相的确是讨喜,而且那弱不禁风的姿态加上现在这个不安的神色,估计是个男生都容易被震一下,用稍微宅一点的话就是被萌到吧?
“你们......不觉得真的有股很糟糕的预感吗?”
江之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这一定是想吓唬我们吧?那些铁板之后一定会拆掉的......”
石丸干笑着自我安慰一般说道,事实上这个可能性,基本上除了比较乐天的叶隐等几人以外,不会有谁相信的吧?
“无论如何,除去做好觉悟之外别无他法,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大神樱低声说道,她身上随时随地似乎都散发着一股特殊的气场,就仿佛古老的时代那些侠客一样,让人感觉随时都可以沉静严肃下来一样。
“切,这点小事才下不到我!给令呗去啦!喂!有本事敢叫本大爷出来的是何方神圣啊!”
一边大声咒骂着,大和田一边推开了通往体育馆的门冲了进去。
“喂,大和田!学校内禁止跑步!”
一边大声喝止着,石丸一边紧走了几步追了出去,不过的确是「超高校级的风纪委员」呢,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真正跑起来,而是用一种类似竞走的方式追了过去——不过也正因如此,才显得有些滑稽。
“那么,吾也进去了。”
大神樱紧随在石丸身后,全身就像是绷紧了的弓弦一样,随时准备着应对各种变数。
跟随在大神樱的身后,最后的几人也开始进入体育馆——怀着紧张和恐惧的心情。
然后,在那里等待着众人的是——
十分正常的六个篮球场拼成的大厅,在一端有着舞台和讲席,在讲席后方的幕布上悬挂着希望之峰学园的校旗,同时在正对着舞台的方向,摆放着数十行数十列的折叠座椅。
“怎么看不就是普通的开学典礼么......”
苗木就像是松了口气一样笑着吐槽道。
“看吧,和我说的一样哒呗。很正常很普通的开学典礼吧?”
叶隐坐在椅子上笑着说道。
“谢谢。”
转头对松开手的雾切笑了笑,莫求缘转动轮椅,来到一把椅子旁边伸手将椅子拉离了原来的位置,然后将自己的轮椅置换了进去。
在她的身旁的位置,也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刚好的巧合,雾切淡然地坐了下来。
而就在众人都随便找位子坐下的同时,在众人眼前,这个被叶隐说成「怎么看都是很正常很普通的开学典礼」的讲席上,出现了「完全不正常不普通」的景象。
“喂,全员到齐了吧?那么,我们就准备开始了哟!!”
随着那个在广播中曾经出现的黑影的明亮声音,从讲席的后面,突然蹦出了一个熊造型的布偶,坐在了讲席上,嘴巴的部分刚好对准了说话的话筒。
那只熊布偶的半边身体是很正常的可爱的白熊造型,但是另一半的身体则是漆黑的黑熊,而且眼睛和嘴巴都充满恶意地上咧着,仿佛在嘲笑什么,又仿佛在谋算什么。
整只布偶只有那开玩笑一样凸着肚脐的肚子和口鼻部分是两边都是纯白色,其他的部分则泾渭分明地以中分线分为明确的黑白二色。
由于一切都太过突然,众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讲席上的布偶,讲席上的布偶也看着坐在下方的众人,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足足有半分钟。
“......诶?布偶?”
不二咲终于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坐在讲席上的熊布偶。
“布偶你妹呀!我是黑白熊啊!是你们以及这所学校的校长啊!请多关照哟!!”
黑白二色的熊布偶对于不二咲的说法报以了直接的三段吐槽,然后又貌似很礼貌一样鞠了个躬。
和这个场面不合时宜的明亮声音,还有不合时宜的无厘头动作,明明应该是滑稽的场面,但是那种让人感到不快的感觉,却在不知不觉之间变成了无底的恐惧感。
“哇啊啊啊!!布偶说话了!!”
山田惊讶地大叫了起来,不过这个反应......虽然很正常,但是似乎又太过夸张了。
“冷、冷静下来!应该是在布偶里装有扩音器的......!”
石丸倒是看上起比较冷静的一个,但是那满头大汗出卖了他波动的情绪。
在所有人之中,就只有莫求缘、十神白夜、雾切响子三人,一点惊诧的情绪都没有表现出来。
一个是被从小灌输帝王学,天生高人一等一般的超高校级的名门少爷,一个是「不知为何」掌握着大量情报,以特殊的旁观视角俯视着全局的超高校级的策师,一个是天生懂得隐藏自己,在冷静之中寻找真相的超高校级的侦探。
“都说了,布偶你妹啊!我是黑白熊!!而且还是校长!!”
黑白熊对于众人的措辞似乎很不满地拍了拍桌子,发出了「咚咚」的声音,听起来倒是确实不像是布偶,倒更像是什么坚硬的东西碰撞讲席的木制桌面发出的声音。
同时,随着黑白熊的动作,那怪异不对称的嘴巴也稍微张开了点,黑色半边的嘴巴里,露出了尖锐的牙齿。
“哇啊啊啊!动起来了!!!”
山田再次大叫了起来......果然,这家伙的反应虽然都是很正常的反应,但是总觉得......莫名的喜感?
“就叫你冷静下来了!应该是遥控玩具之类的......”
被山田的声音震到了的大和田不满地吼道,不过看情况估计他也是被吓了一跳,所以有些恼羞成怒了吧?
“别把我和遥控玩具那种小孩子的东西相提并论啊......真是像马里亚纳海沟般深地刺伤了我的心啊......其实我啊,搭载了连nasa看了都会脸色发青一般的远距离操作系统的机能哦......请不要做出这种伤熊心的发言!”
黑白熊稍微低下了头,似乎是被大和田的话语打击到了,但是下一刻,它又立刻抬起头来,刚才那失落的样子完全不见,继续以那明快的声音说着。
“熊?不是狸猫吗?”
赛雷丝仿佛现在才注意到一样惊讶地说道,然后众人仿佛看到一杆朗基努斯之枪狠狠贯穿了自称校长的黑白熊......
“......那么,现在开始入学仪式......”
坐在讲席上,沉默了数秒的黑白熊仿佛将刚才的记忆格式化了一般生硬地重新展开了话题。
“总觉得角色转换有些微快啊?”
江之岛盾子看着黑白熊不由得吐槽道。
“咳咳......肃静!那么那么......”
敲了敲话筒,黑白熊无视了盾子的吐槽。
“放弃了啊......”
大神樱追加了吐槽攻击。
“起立!敬礼!早上好。”
一边这么说着,黑白熊一边从讲席上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一鞠躬。
“早安!”
超高校级的风纪委员先生十分配合地立正站好一鞠躬,还了一礼。
「总觉得我在无意之中膝盖中箭了?」
不可能起立的莫求缘坐在轮椅上吊着死鱼眼,心中吐槽道。
“不用回答也可以的吧......”
坐在最边上角落里的腐川不由得对石丸吐了个槽。
“那么,现在开始开学典礼,最初要先对你们即将开始的学园生活说一句话......像你们这样才华洋溢的孩子,正是未来的希望!”
虽然说声音和行为很怪异,但是黑白熊这一小段演讲还算是比较中规中矩,但是听到「才华洋溢」这个词的时候,莫求缘不由得瞥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苗木。
果不其然,单纯是因为运气好而被录取的苗木露出了尴尬的苦笑。
“为了要保护这么美好的希望,将要让你们——”
然而,「这家伙其实勉强还挺靠谱的吧」这样的想法,仅仅在众人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就被黑白熊接下来的发言直接冲刷得一干二净。
“「只许在这个学校里面」一起共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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