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行,林家老爷子晚年的错误,林耀上不得台面的“小叔叔”,当初林家老爷子和情人一起撞向护栏后,林奶奶才知自己竟还有个“便宜儿子”。
比我大五岁的林景行被林奶奶扔到过我家,“老姐姐!
家丑不可外扬!”
我蹲在十几岁低头不语的“家丑”身边,“大哥哥你可以跟我去荡秋千吗?”
秋千一下下荡高,我说,“大哥哥没关系的,我也没有爸爸妈妈。”
“你要是害怕我可以抱抱你!”
后来林景行被送去了寄宿学校,再后来听说他学了医签了自愿放弃财产继承书。
再见时我满心都是少女暗恋成真的悸动,跟本没认出林奶奶身后那个沉静的男人是当初的林景行。
林景行把一个u盘交给林耀,“视频真伪你可以拿去鉴定。”
“现在从这儿离开。”
林耀夺过u盘,“你哪来的视频?!”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哪怕林景行从毕业后再也没有踏进过林家,林耀还是对这个年纪轻轻靠自己就在医学界闯出名头的小叔叔满心警戒。
“这是我的妻子!
我的女儿!
我们家的事儿你跑来裹什么乱!”
林耀边说边欺身过来要拽我,但被林景行用病历本拦住。
“这是医院,我现在要和病人家属沟通。”
林耀咬着后牙,“里面是我女儿,你有事儿跟我沟通!”
我被他喊叫的脑仁生疼,“林耀,里面是我女儿。”
“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我低声叫林景行,“林医生我们这边说。”
眼见我们要走,林耀上前又要拦我,“陈晏!
糖糖还在里面躺着!
你这个当妈的要跟个野男人去哪?!”
我连头也没回只留下四个字,“与你无关!”
看着我决绝的背影,林耀没有来心中一慌,多年来他已习惯我留在原地或悲或怨,看着他和苏莲莲离开的背影。
但此刻轮到他看着我和别的男人走,那一刻他只觉得一股无名怒火冲天。
“陈晏!
你要去哪?!”
“你别忘了我们是定过婚的!”
林奶奶再也听不下去,“够了!”
“你还有脸提订婚?!
订婚宴你跟别的女人离开!
让晏晏成为众人的笑柄!
你们的订礼未成!”
林耀火光烧脑,“奶奶!
你现在说这个干什么?!”
“难道你没看到林景行那个野种眼里对陈晏的企图?!”
“非要陈晏把绿帽子扣在我头上时才…”一声响亮的耳光,林奶奶双手颤抖,“你给我住口!”
“难道你还看不出晏晏的心思吗?!
人家对你死心了!”
“而且晏晏跟本没和你订完婚!”
“她一直都是自由的!”
林景行当初透露原因已不可追,也许是长期处于弱势地位的自保留证习惯,也许是为了记录与他年岁相差无几但却生来名正言顺的林耀出糗。
“对不起。”
林景行低声开口,“当初跟林夫人去外婆家时,我想要是你不愿意…后来其实我想过把录像交出来的,要是我早些把录像交出来,也许糖糖和你都不会变成这样。”
那一刻林景行看着眼前单薄的女人,心里满是悔恨,他不是没想过拿出录像,但又怕他们真的冰释前嫌。
天台之上,冷风拂面。
我将碎发拢至耳后,“我和林奶奶都说出过事情真相,林耀不信。”
“他不信我,和有没有这份证据无关。”
“林医生,谢谢你帮我救回糖糖。”
林景行脸上有丝不明的哀伤,似乎想起多年前那声情真意切的大哥哥。
可时间碾碾,过去无可追忆。
林耀找了好几个专业机构鉴定,得到的结论都是视频为真。
别墅里他用力抄起烟灰缸要砸却又堪堪停在原地。
烟灰缸是粉色的,陶瓷手作似乎还被摔碎又粘合过,和别墅的奢华有些格格不入。
他以前从未认真看过,别说看,这个家他都嫌少回来。
高高抬起的烟灰缸底部是一张稚嫩的儿童画,歪歪扭扭的线条勉强能看出是一家三口,娟秀的字体到时十分熟悉。
糖糖一家林耀后知后觉记得,这是去年生日时糖糖送他的。
当时小小的人甚至自己无法举动这个礼盒,陈晏拖着她的小手。
“爸爸生日快乐~”但那时他忙着要去找苏莲莲,嫌人道路不耐烦的一把推开。
他不知道事后女儿有没有吓哭,也不知陈晏是如何哄着女儿以何种心情把摔碎的心意一片片粘起。
环顾四望林耀突然想起自己也曾在这个“家”里,抱着刚刚怀孕的陈晏兴奋的转圈。
那时他们是相爱的!
他也是想过要呵护陈晏直至白头!
怎么事情就发展到如今这步田地!
他用力的捏着烟灰缸像是得到了灵感。
烟灰缸能被粘好,自己和陈晏也可以。
林耀抓起衣衫往医院赶,一路上他想了一百种道歉的方式,他想只要自己诚心诚意道歉,陈晏是一定会原谅他的!
毕竟她那么爱他!
心情迫切到甚至无法等电梯,他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人抱在怀里,告诉她他们之间被误会掩埋,如今他已做好从头再来的准备。
一口气爬上十六楼,气喘吁吁的人马不停蹄赶到icu却只看到小护士正在收拾屋里的病床。
他抓住出来的护士,“我女儿呢?!”
护士皱眉看他,“你是问里面那个小女孩吗?”
看着他迫切的目光,小护士眼中流出几丝同情,“你妻子没有通知你吗?”
“今早抢救无效,孩子已经走了。”
如同被惊雷劈地的林耀慌忙拨出电话,但都是无人接听。
电话嗡震他欣喜若狂接起电话,“晏晏!”
对面却是苏莲莲惊慌的悲切声,“阿耀快来!
你奶奶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