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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银翎陆映的小说太子外室要跑路小说阅读

风吹小白菜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沈云兮本来就对张嬷嬷很不满,得知她弄坏了那件价值千金的缂丝襦裙,顿时怒不可遏,也不听张嬷嬷辩解,当即命令宫人们打她板子。沈银翎站在旁边看。年过四十的掌事嬷嬷,平日里向来威严御下,此刻被按在长凳上打,老脸狰狞扭曲,又是泪又是汗,嘴里叫的十分凄惨,脸面更是丢的一干二净。二十板子打完,她屁股血肉模糊,整个人冷汗淋漓,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沈云兮慵懒地坐在廊下:“嬷嬷故意损毁本宫的缂丝襦裙,那襦裙价值千金,便是把嬷嬷卖了都赔不起。今儿这二十大板,乃是小惩大诫,嬷嬷今后可得当心着点。”张嬷嬷面如金纸嘴唇哆嗦,声音沙哑说不出半个字。沈银翎微笑着目送她被两个宫女抬走。被效忠了十几年的主子打成这样,也不知张翠春心里作何感想?不过她身上的这点痛,比...

主角:沈银翎陆映   更新:2025-04-25 10: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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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银翎陆映的女频言情小说《沈银翎陆映的小说太子外室要跑路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风吹小白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云兮本来就对张嬷嬷很不满,得知她弄坏了那件价值千金的缂丝襦裙,顿时怒不可遏,也不听张嬷嬷辩解,当即命令宫人们打她板子。沈银翎站在旁边看。年过四十的掌事嬷嬷,平日里向来威严御下,此刻被按在长凳上打,老脸狰狞扭曲,又是泪又是汗,嘴里叫的十分凄惨,脸面更是丢的一干二净。二十板子打完,她屁股血肉模糊,整个人冷汗淋漓,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沈云兮慵懒地坐在廊下:“嬷嬷故意损毁本宫的缂丝襦裙,那襦裙价值千金,便是把嬷嬷卖了都赔不起。今儿这二十大板,乃是小惩大诫,嬷嬷今后可得当心着点。”张嬷嬷面如金纸嘴唇哆嗦,声音沙哑说不出半个字。沈银翎微笑着目送她被两个宫女抬走。被效忠了十几年的主子打成这样,也不知张翠春心里作何感想?不过她身上的这点痛,比...

《沈银翎陆映的小说太子外室要跑路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沈云兮本来就对张嬷嬷很不满,得知她弄坏了那件价值千金的缂丝襦裙,顿时怒不可遏,也不听张嬷嬷辩解,当即命令宫人们打她板子。

沈银翎站在旁边看。

年过四十的掌事嬷嬷,平日里向来威严御下,此刻被按在长凳上打,老脸狰狞扭曲,又是泪又是汗,嘴里叫的十分凄惨,脸面更是丢的一干二净。

二十板子打完,她屁股血肉模糊,整个人冷汗淋漓,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沈云兮慵懒地坐在廊下:“嬷嬷故意损毁本宫的缂丝襦裙,那襦裙价值千金,便是把嬷嬷卖了都赔不起。今儿这二十大板,乃是小惩大诫,嬷嬷今后可得当心着点。”

张嬷嬷面如金纸嘴唇哆嗦,声音沙哑说不出半个字。

沈银翎微笑着目送她被两个宫女抬走。

被效忠了十几年的主子打成这样,也不知张翠春心里作何感想?

不过她身上的这点痛,比起娘亲的命根本就是轻如鸿毛。

她迟早……

迟早要张翠春偿命。

这边的动静,早已被人禀报给了陆映。

桂全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御织局那边,可还要为太子妃继续赶制缂丝襦裙?”

“不必了。”陆映笔走龙蛇。

沈银翎很聪明。

她这么一个聪明而且目的性极强的女子,却甘心进宫为沈云兮洗衣裳……

陆映心里疑窦丛生。

他吩咐道:“让蕊珠彻查沈银翎,孤要知道,除了浣洗衣物,她还在东宫做了什么。”

蕊珠带着几名侍卫来到沈银翎的小院子,瞧见院子里晾满了衣裙和鞋袜,沈银翎正坐在廊庑台阶上晒太阳。

她没戴那张人皮面具,秋阳下的脸灿若芳华娇艳欲滴,即使穿着宫女服制,也丝毫不影响她的清丽妩媚。

蕊珠不由想起昨夜从御书房外面路过时,从里面传出来的浪荡声音。

她眼底掠过几分嫉恨,冷冷道:“沈姑娘真是有本事,竟能祸水东引,脱逃娘娘的责罚。”

“你怎么又来了?”沈银翎慵懒地望向她,像是秋阳里餍足的猫儿,“我都说了,卿琉姑娘并不是我害死的,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蕊珠没理她,吩咐侍卫道:“进去搜!”

沈银翎看着侍卫们冲进厢房,眯了眯凤眼:“你想搜什么?”

蕊珠的视线在她的脸上逡巡:“太子殿下怀疑你进宫的目的不纯,自然是搜查一切可疑之物。”

沈银翎轻哂。

陆映可真聪明,她才进宫几日,他就已经开始疑心了。

一刻钟后,侍卫们出来禀报:“蕊珠姑娘,屋子里除了一些日常用品和香粉、皂荚,并没有其他可疑之物。”

侍卫们正要动手,沈银翎横眉冷对:“男女有别,我已委身太子殿下,谁敢动我?!”

蕊珠不甘示弱:“我奉太子之命彻查沈姑娘,沈姑娘是要抗旨吗?”

几名侍卫面面相觑。

他们虽然也很憎恶沈银翎害死了卿琉,但她毕竟是太子的女人。

蕊珠咬了咬牙:“你们不肯搜,我亲自来就是!”

沈银翎簪环坠地,海藻般的青丝倾泻曳地,她被蕊珠逼到角落,只得蜷缩着护住自己。

屋内光影昏暗,美人娇躯白皙窈窕晶莹剔透,一张小脸楚楚可怜。

蕊珠心底不屑。

这些女子惯会以美色取悦太子殿下,等她们年老色衰,就知道美色其实是最无用的东西。

她想着,又看见沈银翎肌肤上遍布暧昧红痕。

她知道,这些全是太子留下的痕迹。

可想而知,昨夜书房,她和太子殿下之间究竟有多么激烈!

蕊珠越想越气,双目赤红,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贱妇!”

沈银翎脸颊薄红如血,连眼皮都红透了。

她抬起凤眼:“蕊珠姑娘查也查了,可否还我一个清白?”

“清白?!”蕊珠讥讽,“你向慎王告密,害死了卿琉,你这种蛇蝎毒妇能有什么清白?!”

沈银翎盯着她,良久,突然噙起一个冷笑:“蕊珠姑娘究竟是恨我害死了卿琉,还是恨我得到了陆映哥哥的宠爱?蕊珠姑娘跟了陆映哥哥这么久,恐怕他根本不曾拿你当做女人吧?”

犹如巨石投进湖面,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蕊珠的脸色骤然一白,提起鞭子指向沈银翎:“你这贱妇胡说八道什么?!我对殿下只有崇敬佩服,绝无任何龌龊心思!就算是有情分,那也只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情分!你以为天底下的女子都和你一样,喜欢爬男人床吗?!听说你已经嫁给了大理寺评事为妻,如今却不知廉耻爬上妹夫的床,沈银翎,亏你从前还是国公府千金,你爹娘就是这般教你的?!”

提及爹娘,沈银翎的周身气势骤然变冷。

“怎么,戳到你的痛处了吗?”蕊珠得意一笑,倾身拽住沈银翎的长发,眼底淬着恶毒的光,“我倒是忘了,沈姑娘父母双亡全家被抄,早早就流放了甘州。既然已经没人教你规矩,那么不妨由我亲自教教你,何为尊卑,何为廉耻!”

她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沈银翎突然咬住她的耳朵。

她咬的又快又狠,蕊珠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活生生撕下了半只耳朵!

蕊珠吃痛地倒退几步,尖叫着捂住鲜血淋漓的耳朵:“沈银翎,你疯了?!”

沈银翎赶在侍卫们闯进来之前套上衣裙,含笑将青丝抚到一侧,被鲜血染红的樱唇,令她看起来格外妖艳昳丽。

她柔声:“我家教如何,不需要蕊珠姑娘来评价。蕊珠姑娘还是赶紧去太医院,瞧瞧能不能把耳朵缝上去吧。”

蕊珠狠狠剜了她一眼:“你给我等着!”

她忍着剧痛,带着半只耳朵匆匆赶向太医院。

沈银翎也没闲着,整理过仪容,直奔陆映的书房。

等蕊珠包扎好伤口,从太医院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沈银翎梨花带雨地跪在陆映脚边,俨然一副告完状的神气模样。

她惊呆了。

不是,明明是沈银翎咬掉了她的耳朵,她怎么有脸告状的?!

沈银翎柔柔弱弱地伏在陆映的膝头,胆怯地望了眼蕊珠:“蕊珠姐姐公报私仇,想要臣妇性命,幸亏臣妇聪慧,才侥幸逃过一劫。殿下,卿琉姑娘真的不是臣妇害死的,求殿下明察!”

“太子殿下!”蕊珠连忙跪倒在地,“奴婢没有公报私仇,明明是沈姑娘不肯配合调查,而且她还咬掉了奴婢的耳朵!”

陆映挑眉。

他刚刚只听到沈银翎一个劲儿地哭诉委屈,还以为她真在蕊珠的手上受了委屈,却不知她竟然咬掉了蕊珠的耳朵!


陆映的信物很管用。

不仅从钱庄调出了一大笔钱,还顺利买下了京城内外所有果铺的樱桃。

一筐筐樱桃流水似的送进沈银翎的小院,逐渐堆积成山。

沈银翎自己吃不了这么多,就让海棠赏给府里的下人们,但最后还是剩下了上百筐。

微雨不解:“夫人买这么多樱桃做什么?天气这样炎热,若是吃不完只怕会坏掉,多可惜呀。”

沈银翎坐在贵妃榻上,手里捧着一大碗红艳艳的樱桃酥酪。

她低着头拿银汤匙搅拌,不知怎的,总也吃不出当年和娘亲在满堂春吃的那个味道。

她漫不经心道:“我喜欢。”

美人便是娇纵任性,也比旁人多几分可爱。

微雨想着,笑道:“千金难买美人笑,您既喜欢,浪费些许也是无妨的,总归花的是太子殿下的钱。”

沈银翎把那碗樱桃酥酪放在小几上,慵懒地一手支颐:“等天黑了,就把樱桃全送出城,扔进山里喂鸟。”

微雨应了声是。

哪知扔樱桃的时候,恰巧在后院门口撞上殷珊珊。

她原本被罚禁足,不知怎的又给解了。

据知情丫鬟透露,是因为她想出了一个赚钱的新法子,高征十分看重,所以决定不再罚她。

“哪来这么多樱桃?”殷珊珊好奇地打量箩筐,“这是要送去哪儿?”

微雨答道:“夫人吃不完,让扔了。”

“扔了?!”殷珊珊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这么多樱桃,扔了多可惜呀,沈银翎疯了吧?!就算吃不完,也可以做别的打算呀。我就知道,像她这种迂腐古板的封建内宅女子,根本就不懂什么叫二次利用!”

她顿了顿,又道:“这样吧,把这些樱桃全送去我的院子。”

微雨提醒:“您也吃不完呀。”

殷珊珊得意洋洋:“你管我?我自有用处!”

她昨夜和高征商量过了,既然不能开青楼妓馆或者赌坊,那么不妨趁着现在正值酷暑盛夏,在京城里面开一家冷饮店。

她也不是完全胸无点墨,她至少从穿越小说上学到了硝石制冰的法子。

一般医馆都有卖硝石,只要把硝石融进水里,那水就会变得很凉,再在水里放上碗盆等容器,倒进干净的水,水就会慢慢结冰。

其实她化学不好,她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原理,幸亏这个法子足够简单她才能记到现在。

凭她掌握的制冰技术,一定能日进斗金!

而这些樱桃正好可以拿来榨汁,冰镇之后定能卖上高价!

最要紧的是,上百筐鲜嫩樱桃,居然不用花一个铜板,这可大大压低了成本价!

简直就是大自然的馈赠!

她想着,笑容灿烂地命令:“现在就把这些樱桃全送去我院子里,等我明天和征郎盘下了城中商铺,就搬去店里备用。”

微雨倒是无所谓。

反正是要扔掉的,被殷姨娘捡回去也是一样。

她回去向沈银翎复命,沈银翎好奇:“盘商铺?莫非她要开店?”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看殷姨娘那副踌躇满志的模样,似乎是要干一番大事业。”

沈银翎摇了摇白纱团扇,暗道倒不是她瞧不起殷珊珊,而是那姑娘实在不像是能干大事的人,不惹祸上身就不错了。

她懒得管殷珊珊的破事,放下团扇,漫不经心地剥开一颗荔枝。

荔枝肉晶莹剔透,雪白纯净,散发出甜郁的清香。

她送进唇里,心里盘算着沈云兮的樱桃宴。

她把城里的樱桃全买完了,沈云兮的樱桃宴怕是开不成了。

夏夜的风透窗而来,送来蛐蛐儿和蛙虫的鸣叫声。

沈银翎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

沈云兮打算借着樱桃宴为自己正一正名声,所以很重视这次宴会,特意提前两天把请帖送去了各家高门大户。

结果宴会前一天,莲心突然匆匆忙忙过来找她:“娘娘,御膳房的樱桃都用完了,那些皇商还没有送新一批的樱桃进宫,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也拿来问本宫?”沈云兮正捧着话本子看,闻言十分的不耐烦。

市井里面这些与她相关的话本子都被销毁了,这几本是她偷偷留下来作纪念的。

她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道:“御膳房没有了,就去宫外的果铺订购啊!如今正是吃樱桃的时节,只要白花花的银子使出去,哪会买不到呢?真是蠢货!”

莲心解释:“宫外的果铺也没货了,说是全部存货都被买走了,城郊果农也都说没货。”

沈云兮这才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被买走了?被谁买走了?”

“奴婢听他们说,好像是太子急需一大批樱桃,所以特意遣了婢女拿着他的信物去订货,调走了城里城外所有的樱桃。”

沈云兮顿时失笑:“本宫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太子殿下。莲心,你怎么这样糊涂?太子殿下大肆订购樱桃,那肯定是为了本宫的樱桃宴做准备呀。明天一早,太子殿下肯定会为本宫的樱桃宴安排上最鲜嫩、最甘甜的樱桃,让那些世家贵妇大快朵颐,给本宫长脸。你退下吧,这事儿没什么可操心的。”

莲心仍然觉得不妥。

但她看沈云兮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又不敢再劝,只得屈膝退下。

到了次日,京城里一大半身份显赫的官家夫人、千金小姐都来了东宫。

沈云兮热热闹闹地招待她们,又是当众表演写字、点茶,又是安排大家鉴赏古董字画,铁了心要洗刷掉话本子带来的的负面影响,竭力表现出自己的温文尔雅秀外慧中。

可她哪懂字画呀。

幼时沈家宗族请了大儒登门授课,她母亲秦氏却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于是沈银翎读书的时候,她就躲在学堂后面梳妆打扮,连《千字文》都没认全。

此刻,沈云兮指着墙上挂着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大字,称赞道:“这字写得好,‘关关且住九鸟,在河之洲’,讲的是有九只鸟,住在名叫关关的河洲上,像本宫这样窈窕的淑女,会被像太子殿下那样的君子追求。”

在场众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虽说当年沈银翎嚣张跋扈了些,但好歹是认得字的。

可沈云兮这位太子妃……

沈国公夫人秦氏脸上火辣辣的烫,连忙转移话题:“娘娘不是说要请我们吃樱桃宴?眼看着已经晌午了,还是快开席吧!”


少女温软,馨香扑鼻。

陆映合上书卷,不动如山:“大夫说你染了风寒,孤已经吩咐人去熬药了。今夜不必回高家,就歇在沈园。”

沈银翎紧紧抱着他的腰身,小脸贴在他的背上。

她的声音带了些沙哑鼻音:“那你呢?你会留下来陪我吗?”

陆映试图掰开她的手:“孤答应了太子妃,今夜在东宫陪她过节。”

身后的少女陷入沉默。

很快,陆映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大约是沈银翎的眼泪。

她哽咽:“陆映哥哥把我一个人锁在乌篷船里,自己却去陪妹妹他们饮酒作乐。我还听见了三公主要妹妹亲你,陆映哥哥,你明知我爱你入骨,却强迫我看你们恩爱,你可曾想过我是怎样的心如刀割?”

陆映沉默。

他是不相信沈银翎爱他入骨的。

“陆映哥哥,我要你留下来陪我过节。”沈银翎娇娇怯怯地攀上他的肩头,“你都陪妹妹过了三年的端阳节了,今年就陪我一次嘛?陆映哥哥,你明知我离不开你……”

陆映看着她。

少女的眉梢眼角充满了纯情天真。

那双水润微挑的凤眼里,写满了对他的浓情蜜意,仿佛偌大的天地之间,她唯独只能看见他一人,唯独只能容下他一人。

他看了眼角落的滴漏,道:“孤可以留下来陪你用晚膳。只是今夜还是要回东宫就寝的,太子妃还在等孤。”

沈银翎顿时破涕为笑,亲了一口他的脸颊:“陆映哥哥,你对我真好!”

陆映原本打算吃顿饭就走,想着顶多不过半个时辰的事。

哪知沈银翎坚持要亲手为他包粽子。

陆映翻了几页书,随口道:“孤赶时间,你包三五个就可以了。”

“殿下放心,很快的。”

滴漏声声。

窗外的天色早就彻底黑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陆映从书页里抬起头,却看见竹篮里一个粽子也没有。

他盯向正在忙活的沈银翎,少女正努力往粽叶里面塞糯米,可是糯米总会从叶缝里漏出来,她硬生生忙碌了半晌,却连一个粽子也包不好!

他拆穿她:“沈银翎,你在拖时间?”

沈银翎红着眼睛,委屈无措地望向他:“陆映哥哥,我没有故意拖延时间,我只是才想起来原来我不会包粽子,我娘还没来得及教我,就,就……”

她低下头,抽噎了一声。

陆映一时无言以对。

沈银翎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带着几分讨好和卑微:“要不殿下还是回东宫吧?妹妹肯定已经为您准备好了端午的粽子。婶母那样手巧,妹妹包粽子的手艺必定也是不差的。不像臣妇,臣妇什么也做不好,只会惹殿下生气。”

她说着说着,又难过地哭了起来。

夜雨潇潇。

她的哭声显得那么悲切心酸。

陆映揉了揉眉心。

哪怕明知沈银翎是三分真七分假,可是想起白日里把她在乌篷船的羞辱,此时此刻他也没办法再训斥她。

他道:“过来。”

沈银翎抽噎着,慢吞吞走到陆映跟前:“殿下……”

陆映握住她的手,把她抱进怀里。

大掌熟稔地探进她的衣衫里,他一边轻轻揉弄,一边低声与她讲道理:“你今非昔比,是无依无靠的罪臣之女。而沈云兮的父兄手掌兵权,她是孤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且不说孤与她是结发夫妻,便是看在她父兄的份上,孤也要敬她几分。你拿什么与她争呢?”

沈银翎伏在他的怀里,卷翘的眼睫遮掩了瞳眸里的叛逆。

她爹爹根本没有造反。

她爹爹是被冤枉的!

叔父栽赃陷害,害死她全家,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见她不说话,陆映加重力道:“沈银翎?”

沈银翎嘤咛一声,抬起水汪汪的凤眼:“殿下,您弄疼臣妇了。”

“孤的话,你可有听进去?”

沈银翎娇媚地揽住他的脖颈:“臣妇没有和她争,臣妇就是舍不得殿下……”

话音未落,窗外忽然传来惊雷声。

沈银翎受惊般钻进陆映的怀里:“殿下,臣妇害怕!您别走,您别走嘛……”

少女娇软如春水。

妖精似的紧紧缠住了他,不停用那温软轻蹭他的胸膛。

她身上的寝衣是他的,穿在她身上显得过于宽大,随着她乱动,盘扣和系带纷纷松开,灯烛下一身肌肤白腻刺眼,她颤巍巍耸起的丰盈将肚兜支撑的过于紧绷。

陆映眸色转深,喉头发干。

沈银翎才从甘州回京城的时候,还是少女般窈窕清瘦的身段。

回京以后,他吩咐侍女给她用了秘药,这才半年时间过去,那丰盈就像是被生生揉大了几寸,沉甸甸的拢在衣裳里面,显得十分惹眼,稍有不慎露出来就很不成体统,丝毫没有良家女子该有的贤淑模样,倒像是哪家权贵府上的乳娘。

他提醒道:“你该请绣娘新裁几身合适的衣裳了。”

沈银翎抬手掩住胸口,再如何厚脸皮,此刻也忍不住脸颊发烫。

她知道陆映给她用了药。

因为她不是他的太子妃,不用陪他出入高门宴会,所以她看起来可以不必那么贤良淑德。

若是娘亲在世,看见自己这般模样……

沈银翎瞳孔冰冷,面上却越发媚态横生,故意引着陆映的手贴上那处。

她娇声道:“烦请殿下替臣妇丈量一二,瞧瞧臣妇得用几尺的布料才好?”

陆映浑身肌肉紧绷,饶是再好的定力,此刻也情不自禁败下阵来。

他箍住沈银翎的手,忍不住暗暗收紧,浑身的血液都急剧汇到了某一处。

窗外雨打芭蕉,初夏的雷雨又滂沱而至。

沈银翎见他这副反映,唇角噙起坏笑。

她扬起脖颈,红唇贴上他的耳垂,轻轻吹气:“雨这样大,难道殿下要冒雨回宫吗?多不方便呀。万一染上风寒,岂不是更糟?殿下今夜留宿在沈园也是情非得已,想来妹妹是能理解的。”

少女肉浮骨酥,满脸乖巧,字字句句都像是在为陆映着想。

陆映瞳孔幽深晦暗,哪怕明知她又在骗他,却还是忍不住将她抱向床帐。

他把沈银翎扔在榻上,顺势朝她屁股拍了一巴掌:“今夜,不许求饶。”

沈银翎凤眼里却藏满得逞的暗芒。

另一边,东宫。

沈云兮带着众多姬妾,正在大殿等待陆映回来过节。


陆映还是头一回来沈银翎的屋子。

从前沈家还没有垮台的时候,他和沈银翎虽然有婚约关系,但彼此都保持着端庄守礼,他从没有去过她的闺房。

沈银翎的寝屋布置风格和沈云兮不同,沈云兮喜欢在寝殿里摆满昂贵的金银器皿、珠玉古董,以前他库房里有两尊六尺高的红珊瑚树,她喜欢的不得了,硬是搬去了她的寝殿,丝毫不顾摆在那里有多么不伦不类。

沈银翎的寝屋却像是男子的书房。

竟有些端肃的味道。

他的目光落在沈银翎的身上。

少女刚沐浴梳妆过,在灯火下屈膝行礼的时候,周身笼着一层朦胧雾气,犹如明珠生晕。

他落座:“跪下。”

沈银翎对上他冷肃的视线,只得跪了下去。

她的动作幅度不大,可那处丰盈却因为没有束缚的缘故,在胸前颤巍巍地晃动,好似春水漾开的一圈圈涟漪波纹。

陆映想着,忍住小腹发紧的冲动,仍旧板着一张脸。

他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

沈银翎膝行至他脚边,小手牵住他的一角袍裾,仰着头柔声道:“殿下许久没找臣妇了,怎么一见面就这么凶?您都要吓到臣妇了。”

女人小狐狸似的矫揉造作,一副娇滴滴的做派。

陆映视而不见,从怀袖里取出一卷书册:“这东西,与你有关吗?”

是殷珊珊写的那本书。

沈银翎笑得花枝乱颤:“这可是民间最火爆的话本子,没想到殿下也在看。殿下您知道吗?您在里面表现得可好了,一夜十次呢,臣妇看着真是上头,正在等书局出下册呢。”

还要出下册?

陆映脸色更黑:“这本书与你有没有关系?”

“当然与臣妇无关,臣妇还没有傻到暴露自己的身份,惹妹妹不高兴。”沈银翎翻着书。

陆映瞥了眼书页内容:“轻浮。”

“殿下不喜欢吗?”沈银翎反问,暧昧地攀上他的膝盖。

陆映推开她。

他没使力,沈银翎却柔弱无骨地跌倒在地。

本就宽松的衣衫悄然滑落,灯火下羊脂玉似的格外醒目。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会做戏?

陆映想起今日是为正事而来,才勉强按捺住小腹的邪火。

他把书册丢在她面前:“孤查过了,这东西是殷珊珊写的。沈银翎,是你在背后怂恿她写的吧?因为孤不理你,你就使小性子弄出这种东西,逼着孤来见你。你可知编排当朝太子,乃是大罪?你唯恐天下不乱,非要把孤与你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吗?”

被拆穿真相,沈银翎毫不在意地拢了拢衣衫。

她脆声:“臣妇就是觉得好玩。”

“好玩?你可知这几日,那些官员是用什么眼神看孤的?太子妃虽然没说什么,可她在东宫都快疯了。”

沈银翎一想到沈云兮看见陆映在话本子里,和别的女人一夜十次时的表情,就噗嗤笑出了声。

陆映挑眉:“你还敢笑?”

沈银翎轻咳一声,假装正经地收敛笑容:“陆映哥哥,我一个人孤零零待在高家,高老太太不喜欢我,殷珊珊也不喜欢我,我身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成日里无事可干,总得寻点儿乐子吧?”

“人家不喜欢你,总是有缘由的。你没事的时候去高老夫人跟前立立规矩、尽尽孝心,人家怎么会不喜欢你?”

“我才不要伺候那老太太呢。”沈银翎主动坐进他的怀里,“我只想伺候陆映哥哥——”

“跪好了。”

陆映把她拎下去。

“地上冷,人家跪得膝盖疼。”沈银翎顺势缠住他的手臂,“陆映哥哥心疼心疼人家……”

陆映巍然不动,心里对话本子的气却消了不少。

他随手翻开话本子:“以前不是挺能跪的?”

他本意是指这半年来,沈银翎经常被他召去沈园侍寝,常常一跪就是两个时辰。

然而话音落地,两人却同时想到了当年沈国公府被抄的事。

当时沈银翎的父兄都被关进了天牢,家族亲友和其他世交唯恐惹火上身都选择冷眼旁观。

她走投无路,只能去求陆映。

东宫门前,她摘下腕间的金手镯塞给宫人,恳求道:“劳烦公公转告太子殿下,就说沈银翎有要事求见!”

宫人掂了掂金手镯,皮笑肉不笑:“倒不是奴才不肯为沈姑娘递话,只是太子殿下今日约了别的姑娘,恐怕无暇见您。”

“别的姑娘?”沈银翎唇色苍白,“他约了谁?”

“哟,这不是姐姐吗?你也是来和太子殿下吃茶赏花的吗?”沈云兮被侍女们簇拥着,娇娇俏俏地走了过来,“姐姐,不是我说你,伯父和堂哥都还在天牢里呢,你怎么还有空来找男人谈情说爱?”

沈银翎手脚冰凉。

原来陆映约见的姑娘,是她的堂妹沈云兮。

那宫人谄媚的朝沈云兮行了个礼:“二姑娘终于来了!殿下等候您多时了!”

当时沈银翎因为父兄的事,已经两天不曾合眼。

她头脑混混沌沌,如抓救命稻草般抓住沈云兮的手:“妹妹能否替我转告太子,我想见他一面?我父兄没有谋反,我想求太子重新彻查!”

沈云兮欣赏着她卑微乞求的姿态:“姐姐糊涂了吗?伯父他们犯的是大罪,岂是说重新彻查就能重新彻查的?更何况……别怪我没提醒姐姐,姐姐求人也该有个求人的样子不是?”

沈银翎沉默片刻,乖觉地跪在了东宫门口:“请妹妹转告太子殿下,他一日不肯见我,我就跪在这里一日。”

午后天色阴沉,绵绵密密的雨丝落了下来,渐渐化作瓢泼大雨。

沈云兮陪着陆映坐在窗前烹茶赏雨,故意试探:“听说姐姐还跪在宫门口,淋着这样大的雨,真是可怜呢。”

陆映只是淡漠下棋。

他知道沈银翎是来求他的。

可是就在沈家被抄的前几日,他亲眼看见沈银翎和别的男人楼抱在一起,亲耳听见她告诉别的男人,说他陆映寡言无趣,与他相处的每时每刻都感到恶心。

如今祸到临头,她不去求她的情夫,却求到了他的头上。

难道他陆映就是拿来给她利用的吗?

他还没下贱到那个份上。

他寒着脸:“她爱跪就跪。”

到了黄昏,天色稍霁。

沈云兮乘坐轿辇从东宫出来的时候,掀开一角窗帘,就看见沈银翎还孤零零跪在宫门口,浑身都湿透了,四周路过的宫人们正朝她指指点点。

可是陆映仍旧没有要见她的意思。

她又生生跪了一整夜,可陆映还是没有见她。

于是那一天,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陆映是不可能娶沈银翎的了。

高家。

陆映岔开话题:“话本子的事,还是该罚。”

听到熟悉的语气,沈银翎心知陆映被自己哄好了。

她道:“臣妇近日身子总是难受的紧,怕是禁不住罚。”

陆映解开她的裙衫检查:“身子怎么了?”


高征额角青筋跳得更狠,怒骂道:“什么青楼妓馆,殷珊珊,这是你该说的话吗?!你一个良家女子,怎能把这种腌臜地方挂在嘴边?!我高家虽说不是名门贵族,却也算是书香门第,怎可做烟花柳巷的生意?!你生怕我高家今天被人笑话的还不够吗?!”

至于赌坊,更是胡扯!

能在京城开赌坊的人家,哪家没有大靠山,可他们高家有什么?!

还有放高利贷,真不知道殷珊珊这脑子是怎么长的,他们自己家现在都揭不开锅了,哪有钱去放高利贷?!

“征郎,”殷珊珊被骂懵了,“这些都是发家致富的良方呀,你不赞成我去做也就罢了,你怎么还骂我?你变的和沈银翎一样迂腐了呢!”

高征脸色比锅底还黑:“要不是看在你哥哥乃是太子心腹的份上,我定要拿家法处置你!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赶紧滚回去闭门思过!”

殷珊珊不甘心地跺了跺脚,哭着跑了出去。

垂花厅的人都散了以后,高征在回廊里叫住了沈银翎。

他有些局促:“沈姑娘……”

“高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高征脸颊发烫,只敢低头注视沈银翎被夏风吹卷的裙裾:“刑部那边的保释金,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一直欠着同僚的钱,总不像回事,上值的时候仿佛总矮他们一截似的。所以我想……我想问问你,能不能……能不能……”

沈银翎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微笑:“你想借钱?”

高征头低的更狠:“……是。”

问女人借钱,总归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尤其还是自己喜欢的女人。

沈银翎从廊外掐了一朵洁白圆润的栀子花。

把玩片刻,她玩味地抬眸:“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听见能到借钱,高征眼睛一亮,“只是什么?”

沈银翎不紧不慢道:“我总听你们提起,殷珊珊的哥哥很厉害,是太子身边最重要的心腹和幕僚,不知他究竟叫什么名字?”

她托陆嘉泽查过陆映身边的几个幕僚。

可是里面没有姓殷的人物。

所以她猜测,难道殷珊珊和她兄长是两个姓氏?

高征回答道:“她大哥叫殷洋,据说太子十分器重他,很多重要的事情都会询问他的意见,就连每天的行程也都由她大哥决定。太子依赖他的程度,几乎到了他让太子往东太子就绝不会往西的地步。”

沈银翎随手把栀子花插在了鬓角。

她怎么不知道,陆映身边有这么一号人物?

何况连她都掌控不了陆映,殷珊珊的兄长居然能左右他的意见?

她压下心头的疑惑,让高征去海棠那里取钱。

她自己其实是没什么钱的。

日常全靠陆映养着。

刚回京城那会儿,她在陆映跟前撒娇,哄的陆映把他在钱庄的信物交给了她,所以她实际上能调动不少钱,一笔保释金自然不算什么,她也没指望高征将来还她。

她在窗前的贵妃榻上坐了,吩咐微雨道:“你去查查,东宫里面有没有殷洋这号人物。”

“殷洋?”微雨正坐在绣墩上绣手帕,闻言笑了起来,“这倒不必查,奴婢知道他。”

“说来听听。”

“乃是东宫里面专为太子殿下抬轿子的轿夫,生得人高马大,轿辇抬的可稳了!不过好赌了些,去年好容易娶了个媳妇,结果赌的倾家荡产,连媳妇也抵押了出去!因为这事儿,东宫里的宫人们都听说了他!”

沈银翎听罢,不由失笑。

她还以为殷洋多厉害,原来只是个轿夫。

说什么“让太子往东太子就绝不会往西”,他抬着轿子,他要往东这能不往东嘛?

沈银翎抿了口花茶,清明澄澈的眼瞳里跳跃着点点光影。

她饶有兴致道:“既是个赌徒,想必手头十分短缺。你替我转告他,如果他能向我提供太子的每日行踪,我可以每月付给他五百两纹银作为报酬。”

五百两纹银!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微雨吃惊过后,望了眼门外,见陈嬷嬷不在附近,才压低声音道:“钱也就罢了,可太子殿下若是知晓您收买东宫轿夫,打探他的行踪,只怕要生气的!”

“怕什么?”沈银翎不以为意,“只要咱们不说出去,他是不会知道的。况且,就算他知道了又如何,他只会以为我是因为爱他入骨,才会打探他的行踪。微雨你记着,女人做错事并不要紧,要紧的是,得把做错事的缘由归结到是因为爱他这一点上。毕竟,一个男人,是不忍心责罚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的。”

微雨听得懵懵懂懂。

她看着沈银翎。

夏日黄昏的浅金色微光透过茜纱窗照进来,斜倚在贵妃榻上的美人风情万种,碧色披帛和石榴红的罗裙逶迤曳地,簪在鬓角的栀子花雪白圆润,她柳眉入鬓凤眼上挑,慵懒的手捧花鸟茶盏,宛如一副绝佳的仕女图。

沈银翎不仅生得美貌,而且还很懂男人。

东宫里面,没有一个美人比她更有手段。

微雨不禁有些崇拜她。

海棠挽着一个金丝竹篮从外面进来:“夫人让奴婢给高大人拿一笔钱,奴婢已经办妥了。除了保释金,奴婢还按照您的吩咐,多给了他两千两纹银,想来足够高府下半年的开销了,也省的高老太太再来搅扰夫人的安宁。”

微雨好奇:“篮子里装的是什么?”

海棠笑着掀开盖在篮子上的红布:“是东宫送来的荔枝。”

荔枝只有一束,约莫两三斤的样子,但颗颗鲜红圆润,看起来十分新鲜。

微雨激动:“夫人,荔枝可是稀罕东西!”

“从岭南八百里加急送到京城,连马都活活跑死了,能不稀罕吗?”海棠把荔枝泡进冰水里面,“听说就连宫里的娘娘们也只能分到一点点。咱们夫人能收到整整一束,证明太子殿下心里面还是有咱们夫人的。”

沈银翎把玩着茶盏。

荔枝的香气在闺房里弥漫。

她脑海中想的,却是沈云兮的樱桃宴。

她忽然计上心头。

她把陆映在钱庄的信物交给海棠:“你出府一趟,把城里城外所有果铺的樱桃全都买下。就说,太子要用。”

既然沈云兮要办樱桃宴,那她就提前买光所有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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