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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骗剜血三年后,王爷为我杀疯了陆灼灼李楷后续+全文

一只树袋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距离李楷让她取血过了三日。陆灼灼觉得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喜鹊也从京郊的庄子回来,带回来了不算坏的消息。“李家的手还没伸那么长,可能觉得庄子不好把控,庄头轻轻松松就把人清了出去。京城里这些铺子,可要现在去收回来?”“不急。”陆灼灼捏起了李楷给她的库房钥匙,“跟我去把东西都取回来,拿了契书再去收。”她带着喜鹊直奔库房,开了锁找了一大圈,才在角落里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小包裹。那是她从邵阳王府出来时候随便收拾的,除了衣物之外的其他东西都放在这里面了,此时就被随意扔在靠窗的角落里,落满了灰尘,似乎因为屋顶漏过水,上面还有污渍。陆灼灼快步走过去,打开包裹,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有段时间喜欢琉璃,谢归澜带着她做了很多彩色的琉璃小瓶子,现在全都碎了。及笄那一...

主角:陆灼灼李楷   更新:2025-04-25 15: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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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灼灼李楷的其他类型小说《被骗剜血三年后,王爷为我杀疯了陆灼灼李楷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一只树袋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距离李楷让她取血过了三日。陆灼灼觉得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喜鹊也从京郊的庄子回来,带回来了不算坏的消息。“李家的手还没伸那么长,可能觉得庄子不好把控,庄头轻轻松松就把人清了出去。京城里这些铺子,可要现在去收回来?”“不急。”陆灼灼捏起了李楷给她的库房钥匙,“跟我去把东西都取回来,拿了契书再去收。”她带着喜鹊直奔库房,开了锁找了一大圈,才在角落里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小包裹。那是她从邵阳王府出来时候随便收拾的,除了衣物之外的其他东西都放在这里面了,此时就被随意扔在靠窗的角落里,落满了灰尘,似乎因为屋顶漏过水,上面还有污渍。陆灼灼快步走过去,打开包裹,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有段时间喜欢琉璃,谢归澜带着她做了很多彩色的琉璃小瓶子,现在全都碎了。及笄那一...

《被骗剜血三年后,王爷为我杀疯了陆灼灼李楷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距离李楷让她取血过了三日。
陆灼灼觉得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喜鹊也从京郊的庄子回来,带回来了不算坏的消息。
“李家的手还没伸那么长,可能觉得庄子不好把控,庄头轻轻松松就把人清了出去。京城里这些铺子,可要现在去收回来?”
“不急。”陆灼灼捏起了李楷给她的库房钥匙,“跟我去把东西都取回来,拿了契书再去收。”
她带着喜鹊直奔库房,开了锁找了一大圈,才在角落里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小包裹。
那是她从邵阳王府出来时候随便收拾的,除了衣物之外的其他东西都放在这里面了,此时就被随意扔在靠窗的角落里,落满了灰尘,似乎因为屋顶漏过水,上面还有污渍。
陆灼灼快步走过去,打开包裹,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有段时间喜欢琉璃,谢归澜带着她做了很多彩色的琉璃小瓶子,现在全都碎了。
及笄那一年谢归澜给她雕的小人,也泡了水,出现裂痕。
还有......
唯一状况好一点的是她放着契书和路引的木匣子,因为是特制的鲁班锁,密闭性极好,一般人都打不开。
李楷这个骗子,他说这些东西放在库房会保管妥帖,不会让下人偷走,可现在却成了这副样子。
虽然除了木匣子外,其余都是不值钱的小东西,可都是她和谢归澜一点一滴的回忆。
而这些回忆不但蒙了尘土,还变成了破烂。
难过,无助,紧接着心中就升起愤怒。
这些东西就跟她一样,不被重视,不配被珍藏,只是利用完就随手一扔的物件罢了。
陆灼灼翻找包裹的手一顿,忽然意识到:“令牌不见了。”
她从邵阳王府离开时,谢归澜给她的令牌,虽然她不知道具体有什么用处,可现在却不见了。
陆灼灼不由沉思。
这些东西在李楷眼里一文不值,唯一值钱的地契之类的还在匣子里,他打不开,只有那块纯金的令牌,刻着复杂的花纹,一看就是重要物件,所以被李楷昧下了。
喜鹊的心一提:“那怎么办?”
“从长计议。”陆灼灼把包裹收拾好,自己抱着离开了库房。
“瞧瞧,这不是陆姨娘嘛!”娇俏的声音带着三分讥诮,两分尖利,骤然响起。
陆灼灼抬眼一看,正是沈素秋,她恰恰拦在了自己回院子的路上,眉眼间带着不善。
沈素秋的爹和李大人是同僚,她和李楷青梅竹马,京城谁人不知,她早晚是要嫁给李楷的,可半路却杀出个陆灼灼,要不是因为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头痛病,哪里轮得到这个野丫头在李府作威作福。
陆灼灼见沈素秋神色变幻,不想理睬,抬脚就要绕过去。
沈素秋当下抬手拦下:“慢着!看你这穷酸样,没见过李府的好东西吧。”
她上下打量着陆灼灼,讥讽道:“你也就一身血还算值钱,恐怕也只有拿血才能换到李府里的宝贝了,又去库房里挑什么了?”
说着,伸手就要抢陆灼灼怀里的包裹。
陆灼灼一个闪避,面露不虞:“这是我自己的包裹。”
“什么你自己的!”沈素秋怒斥,“你一个妾室,有什么自己的东西,还不都是李府的!快交出来!别让我看到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话语间,竟然是直接扑了上来,一把拽住了陆灼灼的包裹。
陆灼灼躲避不及,被沈素秋抓了个正着,两人拉扯着,她气急:“说了都是我自己的。”
而后抬腿一踹,正中沈素秋腹部。
沈素秋吃痛撒手,可拉扯间陆灼灼的伤口也瞬间崩裂,疼得她直冒冷汗,不假思索地撸开袖子,就看到雪白的绷带上又渗了血出来,看起来十分可怖。
“陆灼灼!你做什么!”李楷呵斥声响起。
他三步五步到了沈素秋旁边,小心扶住她:“你没事吧。”
沈素秋捂着腹部落下泪来:“我只是想关心一下陆姨娘,谁知道陆姨娘竟然动起了手。”
陆灼灼辩解:“不是的,这都是我的东西......”
“够了!”李楷拧眉打断,“你还知不知道府里的规矩!”
他看着陆灼灼渗血的绷带,目露不耐:“等下我让人给你送药,赶紧回去,别站这里了。”
“秋娘,你忍一忍,等下我叫大夫来。”李楷低声安慰。
态度截然不同。
陆灼灼本来以为心死了就不会再痛了,可看到这一幕,依然觉得难过,难过的想要落泪。
她之前怎么就没注意到,给李楷取了那么多次血,可他从没想过要给自己找大夫。
见陆灼灼还没走,以为她在等自己:“秋娘是客,我先带她去看大夫,晚点去找你。”
说着,便小心谨慎地扶着沈素秋离开了这里。
“姑娘。”喜鹊看着陆灼灼,心中难受,“您要想哭就哭吧。”
哭?她已经死心到哭不出来了。
想着,她调转方向,直接朝着大门而去。
出了李府,走了一段路,陆灼灼忽然觉得不对,好像有人在跟踪她。
她下意识拐进了小巷,身后的脚步声骤然明显。
脚步也忍不住快了几分,这些人追着让她想要干什么?
还没来得及多想,旁边忽然传来一股大力,直接把她拉了过去,她来不及惊呼,就贴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隔着衣料都能察觉到炙热的温度,下一刻,修长有力的手捂住了她的口鼻,止住了未出口的声音。
陆灼灼骤然安静下来。
鼻尖萦绕的是熟悉的木香味,凛冽又沉静,就像这个人一样。
谢归澜。
陆灼灼知道,自己身后的人一定是谢归澜。

新的身份,谢归澜这么神通广大,一定也可以给自己做一个新的身份!
“实在不行,做个马夫,侍奉在姑娘左右,也算是能报今日之恩。”
陆灼灼终于还是动摇了。
谢归澜糊了自己这么多年,有他在,自己也能更有底气些。
“好,我答应了,但是作为交换,你也得给我办一个新的身份。”
“你要这个做什么?”
谢归澜犹豫了一下,转念回想起手下回禀陆灼灼这些年来的境况,心下了然。
这丫头,是想从那个地方脱身了。
“等事情办好之后,会想办法通知你,你要的所有东西,我都会准备好。”
陆灼灼点点头,转身便离开了。
谢归澜看着她有些畏畏缩缩的背影,心中却是一痛。
“连名字都不问,就这么相信了一个陌生人,这丫头,还是一点警惕心都没有,难怪着了那个男人的道。”
看着陆灼灼留下的手帕,谢归澜心中亦是百感交集。
这些年没敢露面,不知究竟是对是错。
早就躲在院中树上的暗卫见陆灼灼离开,推门进了屋。
“侯爷,刚才动手的人已经处理掉了,您看还要不要继续查?”
“查,在安排几个人去小姐身边保护着。”
“再去查查这个李楷,看看这些年小姐在他身上吃了什么亏。”
陆灼灼可以脱身,但是这个男人怎么对她,谢归澜一定要十倍百倍的从他身上找回来。
陆灼灼不知道心中为什么会如此紧张,攥紧了怀里的包袱,快步走回了李府。
陆灼灼离开时,李楷心中就有些犯嘀咕,问了秋娘才知,陆灼灼刚才进过库房。
“这府库中的东西她从未动过,不可能偷东西的。”
李楷瞧不上陆灼灼,却也知道她根本就不差这些。
秋娘听了这话却有些生气,“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知那陆灼灼不是在你面前做戏?”
秋娘一听李楷帮着陆灼灼,心中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在加上刚才被踹了一脚,心中自然不满。
“那你就去找她吧,还来我这里做什么?”
李楷本还在担心陆灼灼到库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一听沈素秋这般埋怨,哪里还有心思顾她。
“我心中全都是你,怎么可能想着她?不过她不缺这些金银,大抵不会偷东西的。”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可李楷到底还是有点担心。
陆灼灼该不会是发现了她的东西不见了,所以才会过来找的吧?
李楷已经无心安慰沈素秋,随便敷衍了两句,转头便冲着陆灼灼的住处奔去。
房间里,陆灼灼对着镜子有看了看。
因为常年放血的缘故,她皮肤白的不正常,平日里都是靠脂粉来掩饰,卸下脂粉,果然看起来十分苍白。
在加上刚才哭过,整个人都显得十分虚弱。
李楷这个耳根子软的家伙,在沈素秋那边听了梨花带雨的一顿哭诉,免不了等下要找上门来。
自己便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小姐,李公子来了。”
陆灼灼没有开门,直接躺到了床上。
她倒是想看看,李楷看着自己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会不会担心以后无人帮他的心上人提供救命的血?
喜鹊配合的很好,直到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还在焦急地拍门。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李楷不知发生了什么,赶紧上前询问。
“灼灼怎么了?”
“李公子,小姐刚刚回来之后就很没精神,没怎么说话就进屋了,奴婢刚才叫了半天,小姐都没应声,会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
喜鹊着急的快要哭出声来,李楷也急了。
“那你还在这叫门,还不赶紧进去看看!”
李楷推门而入,走到床前,果然看见了病恹恹的陆灼灼。
“灼灼,你这是......”
陆灼灼感受到离开站在床前,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夫君,你回来了。”
陆灼灼今天本就哭了好几次,嗓子现在也是沙哑的可怕,看起来就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
李楷话说到一半,才想到自己刚才就只顾着沈素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陆灼灼。
“夫君,我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陆灼灼说这话轻咳了两声,声音嘶哑,眼眶也因为哭了几次而变得红红的。
李楷也难得温和,坐到了陆灼灼床前。
“别说傻话了,你一直都很健康的,不过就是放了点血,暂时有些虚弱罢了。”
“夫君,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妾并非是失血过多,而是家中遗传的病。”
李楷一听这话,立刻皱起了眉头,可碍于在陆灼灼面前,他还是很快缓和下来。
“我怎么不知?”
“我原以为我幸运,早些年就已经调理好了,却不想前些日子开始,我就会突然头晕,心口绞痛......”
陆灼灼稍一说话就得停顿,手捂着心口,缓了好半天才继续说话。
李楷的脸色一变,果然开始担心了。
可陆灼灼心里明白,他这可不是在担心自己,而是在担心没有人给她的青梅提供药引子。
“没事的,既然之前能调理好,咱们慢慢调理,一定还能治好。”
就算是治不好,也得把她的命留在最后一次放血之后。
“我家中遗传病症,我心中有数,只是临了还有件事想求夫君。”
“你说。”
李楷是不是还会对陆灼灼有些愧疚之情,更何况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已经病的很严重了,他得顺着陆灼灼,才能让她活得更久些。
“我从家中带出来的那块令牌,夫君可否还我?”
陆灼灼直接提出了自己的需求,可李楷既然拿走了,怎么会那么轻易归还?
“你还是安心养病,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见他起身要走,陆灼灼怎么能放过?
“夫君,那可是我父亲留下来的唯一遗物了,你不是说帮我好生收着吗?难道连我这点心愿都不肯......”
陆灼灼知道从李楷手里那会这东西没有那么容易,索性一咬牙一狠心,直接要破了舌头。

陆灼灼不知道李楷的笃定。
她一连走了几家自己的铺子,面色愈加严峻。
原本这些铺子的掌柜都听从喜鹊的安排,可是如今却全部替换成了李家的人手。
连京城中的铺子都如此,那京郊那几处庄子是什么情况也不难想象。
陆灼灼沉吟片刻,对喜鹊安排道:“你先去京郊,庄头需要熟悉佃户情况,不可能轻易换人,你带着我的命令,让庄头把李家安排的人手都清掉,至于这些铺子......只能拿着地契先让他们关门,回头你再联系原先的掌柜,请他们回来。”
“是。”喜鹊隐隐猜到什么,“姨娘这是准备离开李府了?”
陆灼灼没做声。
喜鹊有些激动,低声道:“姑娘原本就是王爷娇养长大的,给李楷当姨娘是抬举他了,偏生他......”
“快去吧,记得,莫要声张。”
陆灼灼吩咐完喜鹊,自己一个人回了李府。
可刚走进院子就撞上了一脸怒气的李楷。
“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李楷咬着牙,面上焦急,看着陆灼灼目光不善,他本来以为陆灼灼最多不会走半个时辰,可两个时辰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这还不重要,重要的是......
“今天不是应该熬药吗?药呢!”
陆灼灼明明知道他对自己全然是欺骗,可在面对他的质问时,心还是不可避免的抖了抖,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情绪,又一寸寸裂开,刺的她心疼不已。
他这么着急,是因为沈素秋需要她的血做药引的汤药,一日都耽搁不得,甚至不惜撕破在她面前向来平和的假象。
陆灼灼垂下眼,睫毛抖了抖。
“本来是要熬药的,但忽然心慌气短,想去药铺找一些补药。”她不动声色地看着李楷的眼睛,“还没有发病,你急什么?可见这药不是非今天不可。等过几日我养好了身体,这样放血熬出的药才会好。”
李楷瞬间愣住,他逃避开陆灼灼的视线。
面上露出些许尴尬:“可能是疗程快要结束,所以没那么严重了。”
心里却是十分焦急,就在刚刚,他的秋娘刚刚发病一次,虽然因为服药的关系很快扛了过去,可如果不及时用药,头痛症会越来越频繁剧烈,让秋娘生不如死,他决不允许陆灼灼拖延。
“不管怎么说,只剩下三次服药,这个关头还是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李楷又恢复了一派温情脉脉的模样,他拉住陆灼灼的手,“我想早日让你名正言顺的成为这李府的主母,灼灼,再辛苦几次就好了。”
陆灼灼心中好笑。
一天把这主母之位许出去两次,虽然沈素秋那个是真,她这个是假。可李楷真当这李府的主母之位有多金贵不成?
如果不是她这些年细心打理,他们家的账目上全是上上下下捅出来的篓子,怕是早就垮了。
想着,她默不作声抽出手:“你来得正好,这个月府内又要添置新衣,还有一些东西需要采买,正需要你的印信。”
李楷不由急了:“采买的事情先放在一边,秋......秋服也不急一时,这月的药才最重要,你快快取了血。”
他差点把秋娘两个字脱口而出。
陆灼灼就当没听到一样,直接把一沓采买单子放在了李楷面前:“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你盖上印就行。”
两人瞬间僵持住。
李楷见陆灼灼大有一副不扣章就不会取血的模样,不由烦躁翻了翻那一沓纸,见果然是采买单子,看也不看就一张张扣了下去。
陆灼灼目不转睛盯着,见他扣完,心中暗暗松下一口气。
里面夹着一张解除关系的契书,只要李楷盖了章,她就再也不是李府的妾室,他们也休想再让自己给沈素秋当血包,这么想着,她把单子都收了起来。
紧接着,李楷取出了刀子:“好了,灼灼,别再耽误时间了。”
陆灼灼后退两步。
李楷见状,语气加重。
“陆灼灼,如果我出了事,你在李府也难以自处。”他眼睛微眯,“我是为了你好,乖乖取了血,咱们日子还长着呢,好不好?”
“难道你不想当主母了吗?就三次了,再取三次血,等我彻底好了,你就是李家的功臣。”
他低声哄着,心中却隐隐不安,这野丫头平时最听他的话,怎么忽然倔劲儿上来了。
陆灼灼默不作声接过刀子,把袖口掀起来。
李楷瞬间松了一口气,自己应该是想多了,陆灼灼这么在乎自己,怎么可能会忤逆。
在触及她手腕上一道新伤时,心中顿时有些疑惑,可沈素秋那边还等着药,他来不及细究,只一直催促道:“还不快点。”
陆灼灼心中好笑,又觉得可悲。
他甚至不过问一下自己手腕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只一心惦记着血。
陆灼灼闭了闭眼睛,心下一狠,纤细的手臂瞬间划开一道寸长的口子,鲜红的血液顺着白 皙的皮肤蜿蜒流下,滴到了桌上的玉碗里,等滴完满满一碗,陆灼灼气息也弱了两分。
她用绷带草草裹了伤口:“我记得库房里有一株千年人参,我想用来补身体,不然会影响下次的药效。”
李楷正准备捧着碗赶紧去给沈素秋熬药,听到这话脚步瞬间一顿。
无他,就在刚刚他的秋娘头痛病发作,他取了那株人参给秋娘服用,现下人参已经拿不出第二株。
想了想,他把库房钥匙丢了出来:“那株人参前些日子被母亲拿去打点,库房里还有一些其他药材,你可随意取用。”
前些日子?
陆灼灼心中冷笑,她知道,那株人参怕是已经进了沈素秋的嘴里,可她没有出声,默默收下了钥匙。

他来找自己了吗?
巷子里无人,唯有冷风穿巷而过,吹的陆灼灼忍不住朝身后靠了一下。
她不知有多久,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过谢归澜了。
她贪恋的想要多汲取谢归澜身上的味道。
谢归澜的手不知多少次握着她,手掌的茧子触碰到陆灼灼的脸庞,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可随着陆灼灼的动作,谢归澜的手也渐渐松了下来。
她这才有些不敢相信的转头,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你......”
陆灼灼知道自己不会认错,本想直接戳穿。
可擦干了眼角的眼泪,陆灼灼却突然愣住了。
明明人都已经在身边,谢归澜却不愿以真面目现身,莫不是还在埋怨自己。
鼻尖传来了熟悉的香气陆灼灼眼眶一酸,眼泪更是止不住。
她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触碰面前人,指尖却传来黏腻的触感。
“别动。”
是谢归澜。即使他易了容,换了声音,她也绝不会认错。
他蹙眉的小动作,绝不会有一模一样的。
陆灼灼愣在原地,又伸手去碰他身上的伤口。
三年了,没想到再见到谢归澜,竟然会是这样的场面。
可谢归澜却换了脸,不愿与她相认。
陆灼灼抿嘴,掩饰自己心中的难过,故作惊惧。
“大侠饶命。”
陆灼灼紧紧盯着谢归澜的脸,贪恋的不肯移开视线,又怕被他发现端倪,只能低头去掏钱袋。
他受伤了。
是为何而伤?
“大侠,我身上就带了这点银子,求您拿着银子去瞧伤,放过小女子。”
陆灼灼不敢抬头,生怕自己按捺不住情绪,将这三年来的委屈尽数倾诉出来。
又怕自己真的说了之后,谢归澜会埋怨自己一意孤行,离开他。
陆灼灼解开钱袋的动作太过焦急,手腕上的伤本就没有包扎好,稍有动作拉扯,免不了就挣开了。
鲜血渗透了纱布,也浸透了袖口的布料。
鲜红的血迹刺痛了谢归澜的眼睛,他下意识接过了陆灼灼的钱袋,顺手轻轻攥住了她的手腕。
“伤口裂开了。”
谢归澜的眼眶通红,默不作声的把陆灼灼手腕上的纱布解开。
“只是小伤而已,不小心的......”
这么多年了,陆灼灼还是改不了面对谢归澜时的小心翼翼。
“跟我一起去找个医馆,处理一下。”
谢归澜态度坚决,陆灼灼却万般不愿。
“不用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陆灼灼想要挣脱,谢归澜也怕弄伤她,只能松了手。
却不想二人拉扯之间,包裹里的东西全都落在了地上。
陆灼灼眼见着木雕即将落地,着急的飞身去接,好在谢归澜抢先一步,一手把陆灼灼拉住,另一手接住了木雕。
“我不抢你的。”
谢归澜动作太大,肩膀上的伤口也被撕 裂,在原地缓了半天,才压着声音开口。
他认得手里的木雕,没想到离开多年,陆灼灼还保留着。
陆灼灼压不住对谢归澜的关心,从怀里掏出了手帕。
“先坐下,再动伤口还会更严重的。”
谢归澜的眼神落在陆灼灼的帕子上,看她的手依旧在渗血,坚定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的伤你包扎不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陆灼灼手腕的纱布。
感受着他小心翼翼的动作,陆灼灼也不再想要挣脱。
已经记不清楚有多久,没有和谢归澜这么靠近过了。
“小心些。”
陆灼灼走神的功夫,谢归澜已经把她手腕的伤口包扎好了。
“帮我摁一下伤口,送我到前面的院子里吧。”
谢归澜看着陆灼灼的脸,忍不住想伸手帮她擦掉眼泪,可碍于身份,还是把手放了下来。
二人进了院子,陆灼灼这才认真的看了看谢归澜的伤。
“肩膀上的伤很严重,要不要......”
陆灼灼话音未落,谢归澜已经把上衣直接脱掉。
肩膀上的伤口皮肉都翻出来了,看起来十分可怖。
陆灼灼看着心疼,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谢归澜见她哭,赶紧背过身。
“是伤口吓到你了吗?”
“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你伤得这么重。”
在谢归澜身边多年,他受伤永远避着自己,直到今天陆灼灼才知道,原来他身边有这么多危险。
这看起来有些破败的茅草屋里,竟然准备了干净的棉布和金疮药,看来这大概是谢归澜遍布各处的避难所之一。
陆灼灼没有多问,将伤口小心翼翼的清理好,上了药之后,又小心翼翼的包扎好。
“千万不要再动了。”
陆灼灼上药的时候手都在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他给弄疼了。
谢归澜自己穿上了衣服,陆灼灼赶紧背过身去。
本以为他心中对自己依旧怨怼,准备一走了之,没想到谢归澜穿好了衣服,突然开口。
“你今天救了我,我无以为报,不然就让我留下来,在你身边保护你吧。”
谢归澜不放心,看着陆灼灼现在状态,恐怕这两年没少受苦。
原本在自己身边样的白白净净的,现在竟然变得这么瘦。
陆灼灼闻言,有些震惊的抬头。
“你......”
大概是没想到谢归澜会说这话,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这可是谢归澜啊,堂堂忠毅侯,竟然会主动提出要留在自己身边报恩。
“还是算了吧。”
陆灼灼有自己的担忧,却不能表现出来。
“你仇家这么多,要是跟你在一处,怕是要被牵连了。”
话出口的一瞬间,陆灼灼的手心也紧紧攥住了。
她私心想让谢归澜陪在自己身边,可现在自己也难自保。
“身份不成问题。”
谢归澜依旧波澜不惊,穿戴好衣服之后,郑重地走到陆灼灼面前。
“我会想办法处理身份,你不必多虑。”
陆灼灼还想说些什么,一抬头,却对上了谢归澜的眼睛。
他一直都是这样,认定的事情不容任何人辩驳。
“至于身份,我会给自己办一个新的身份,绝对不会连累了你。”
谢归澜的话让陆灼灼眼前一亮。

“秋娘,这几日我可想死你了。”
陆灼灼拎着食盒的手一抖,浑身僵住。
她眨眨眼,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李楷在和谁说话?
秋娘,沈素秋?他不是说只是爹娘的关系好吗。为什么她会出现在李楷的房里。
暧昧的声音还在继续,这次响起的是女子的娇俏声:“你光会骗我,我看你早就被那个陆灼灼勾魂了。”
男人的喘 息声中带着喟叹:“一个小妾而已,我怎会上心。”
陆灼灼如至冰窟,她的视线下移,落在自己草草包扎的伤口上,紧接着看向手中提着的食盒。
里面是她给李楷熬的药,以她的血为药引,她怕疼,可事关李楷,每旬一次药从来不敢耽搁,才熬好就匆匆送来,连伤口都没仔细包扎,没想到却撞见李楷和沈素秋的情事。
屋内的对话还在继续。
“那你对她那么好,还找那么多药给她滋补。”
“吃醋了?”李楷低声笑着,“还不是为了你,她可是难得一见的药人,只有她的血给你做药引才能让你真正好起来。”
衣服摩擦的声音响起,掺杂着女子的嘤咛声,还有男子轻哄声:“我说过,等你病好就会娶你做主母,还有三次,只要她再取三次血就没用了,到时候随便打发走,我就能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个陆灼灼也是傻。”沈素秋娇软中带着奚落,“现在都不知道,她放了三年的血都是给我喝了。”
“世间女子众多,独独我家秋娘最为聪慧。”李楷温情脉脉。
陆灼灼浑身发麻,几乎拎不住食盒。
骗人的吧?
她是三年前遇到李楷的,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头。
在最无助的时候,她被突如其来的大雨困住,是李楷收留了她,还把最好的院子留给她。
举止有礼,进退有度。
她好似从未如此被小心温柔的对待过,相处几日,两人情愫渐生的时候,她却撞见对方落寞饮酒,红着一双眸子拉住了自己的手,带着醉意:“灼灼,第一次见到你,我便心许你,可我命不久矣,不能耽误你。”
她慌了,想要治好他。
而最重要的药引就是被上千种草药滋养过的人的血。
那不就是她吗?
她毅然决然决定放血给李楷当药引。
李楷感动之余却很犹豫:“你到底是清白的姑娘家,留在李府名不正言不顺,我有心娶你为妻,可你的身世不明,家中父母不愿......若等我病好之后,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便可以名正言顺娶你进门当李府的主母。”
于是,陆灼灼成了李楷的小妾。
她心甘情愿。
不但放血给李楷当药引,还帮着李楷打理中馈。
李夫人参加赏花会,她帮着买下千金难求的一品芍药。
李大人在工部被上司为难,压下了他的折子,也是她另外找人帮忙递上去的。
就连李楷的妹妹想要高嫁,也是她牵线搭桥,从闺中密友那里帮她拿到了长公主寿宴的请柬,带她开阔眼界。
她不是李家的主母,却做了很多主母才该做的事情。
现在竟然告诉她,李楷在骗她。
陆灼灼看向自己的手,原本纤细的手指上都是烫伤,如玉光滑的手臂也尽是疤痕。她给李楷付出的不可谓不多,可最后换来的竟然是欺骗和蔑视,她的血其实全给了沈素秋,她的付出也对他们不值一提。
眼泪一滴滴滑落,陆灼灼心里酸胀地如同吃了一把青涩的杏子。
屋里的声音逐渐激烈,就在女子娇 吟声变得高亢的时候,陆灼灼心里有一处彻底碎掉了,钝疼席卷了全身,让她几乎喘不上气来,她大口呼吸,眼泪滚滚落下,可却不敢发出声音。
“秋娘,我的命都想给你。”李楷声音喃喃。
两个人再无动静,应当是抵足而眠,而陆灼灼的心也从痛极变得麻木。
好,既然如此,她走就是。
陆灼灼打开食盒,把她精心熬好的药倒在了树下,连碗也丢弃掉,径自回房。
“姨娘不是去给公子熬药了?”喜鹊见陆灼灼空手回来,有些诧异。
陆灼灼摇头:“去把我的细软收拾好。”
她打开柜子,忽然响起,自己刚入府时候,李楷知道她名下还有私产,便轻声哄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倘若让人知道你一个弱女子手里有这么多东西,怕是会起歹心。”
她信了,毫无保留的把所有东西都交了出去。
包括路引,还有她从谢家离开时,谢归澜给她的令牌。
想到谢归澜,陆灼灼本来麻木的心忽然起了波澜。
她本来就是一个孤女,被邵阳王谢归澜捡回去养在身边。
小时候她身体虚弱,谢归澜给她找了许多珍贵草药,才把她的身体调理的和正常人别无二致。
他手把手教她写字,给她讲四书五经,讲孙子兵法。
每年春天,那双掌管十万边军的手还会亲自给她扎纸鸢。
更是在她及笄之日,给她购置了大笔私产,让她能够傍身。
她以为他心里是有自己的,可在她鼓起勇气表白心意的时候,对方却冷冷一瞥:“混账东西,你是我亲手养大的,我于你亦兄亦父,你怎可有如此龌龊的心思!”
她心灰意冷,提出要离开,于是谢归澜给她了一枚令牌,没有挽留,没有怒意,平静的好像早就料到终究有此一日。
然后就遇到了李楷,让他骗了自己的血,还敲干净了她所有东西。
对,就算要走,她也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拿回来。
“喜鹊,走,咱们去盘点下铺子。”虽然契书都写的她的名字,可现在却是李家在打理,她得看看情况。
想着,陆灼灼带喜鹊出门。
前脚刚走,后脚门房就把她的动向报给了李楷。
“公子,陆姨娘出门了。”
李楷搂着沈素秋不以为意:“出门就出门,这还跟我说什么。”
“楷哥哥不怕陆灼灼跑了?”沈素秋娇笑道。
“她不会跑。”李楷坚信不疑,“她可离不开我,最多半个时辰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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