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铭!
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钱……可以给我了吗?”
门猛地被拉开,谢泽铭眼底满是未满足的暴戾。
他冷笑一声,随手撕了张支票甩在我脸上。
“演苦情戏上瘾了?”
支票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我弯腰去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能哭,奶奶还在等我。
我攥紧支票冲出门,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医院。
“王凤英的家属?”
护士抬头瞥了我一眼,语气有些不善,“老太太等不到你,又怕花钱,自己走了!
脑内淤血是能耽误的吗?
快去把人找回来!”
我如遭雷击,又慌忙赶去乡下。
推开院门时,奶奶已经倒在地上,脸色灰白。
“奶奶——!”
医院里,医生摘下口罩,遗憾地摇头,“耽误太久了……节哀。”
我跪在地上,死死拽住医生的袖子,嘶哑地哀求,“求求您!
再试试!
我有钱了!
我真的有钱了!”
可奶奶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不吃不喝在老房子里守了一夜,眼泪几乎流干了。
清晨时,手机震动,姜年年发来一段视频。
她没穿衣服地跨坐在谢泽铭身上,娇笑着,“医生说,前三个月可以的。”
我猛地关掉视频,胃里一阵翻涌。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村道上停着一辆格格不入的宾利。
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簇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正指着远处说着什么。
“裴总,这片地很适合开发度假村……”男人转头时,目光与我相接,瞳孔骤然一缩。
下一秒,我天旋地转。
恍惚间,有人冲过来接住了我坠落的身体,清冷的草木气息扑面而来。
“快安排直升机!
立刻!
马上!”
螺旋桨的轰鸣声中,我陷入了一片黑暗。
谢泽铭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他揉了揉太阳穴,昨晚与姜年年胡闹了一夜,让他有些疲惫。
突然,他想起昨夜我那双含着泪光的眼睛,心头没来由地一紧。
他摸出手机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却只听到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打开微信里我的头像,发现我头像已经黑了。
“在哪?”
消息刚发出去,下一秒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就跳了出来。
谢泽铭猛地从床上弹起,烦躁地将手机摔在床上,姜年年娇媚地缠上来,却被他一把推开。
“许落!”
他光着脚冲下楼,每个房间都空空如也。
地下室积了厚厚一层灰,呛得他直咳嗽。
这里仿佛从未有人居住过。
屋外,快递敲门,有人送来了一份快递。
谢泽铭飞快拆开,是一份离婚协议,和一张纸条。
“谢泽铭,离婚吧,我累了。”
谢泽铭心里涌起了巨大的恐慌。
八年了,无论他在外面怎么玩,许落永远安静地守在家里。
可现在,她竟然就这么消失了?
姜年年下楼时,看到谢泽铭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瞥见离婚协议,眼底闪过一丝喜色,随即娇声道,“许落姐肯定是闹脾气了。
泽铭,不是说好今天陪我去……滚开!”
谢泽铭一把抓起车钥匙冲出门,留下姜年年站在原地,眼底满是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