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也忘不了沈佳芮当时看他的眼神。
他自觉有些过分,可他也不屑去和她道歉。
结果次日醒来,顾温言就发现自己的头发被沈佳芮给剪了……顾温言按着纸条上的地址找来时,原以为开门会见到沈佳芮。
他连嘲讽的话都想好了。
绕了这么一大圈,她沈佳芮到底想干什么?
难不成就是为了不和他离婚?
为了让他回心转意?
他刚这么想,门就开了。
“沈——”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他瞬间怔住了。
“你是谁?”
纪谭颖眼神平静地注视着顾温言。
像是一潭死水,波澜不惊。
“你找谁。”
他疑惑地朝着里面扫了一眼,见这个家只有她一个人的样子,蹙眉开口,“抱歉,我找错地方了。”
见他要走,纪谭颖忽然叫住了他。
“你是要找沈佳芮吗?”
话音刚落,顾温言的脚步顿时扎在地上。
“你认识她?”
纪谭颖没有回答。
顾温言仔细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女人,她住的小区房价不算高,家里的物件摆设也不过是寻常家庭都有的那种这样的普通人,会和沈佳芮认识?
顾温言收回视线,颇为礼貌地开口。
“抱歉,沈佳芮是我太太,我找她有点事,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
“太太?”
纪谭颖精准捕捉到这个词。
不知怎么的,顾温言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看他的视线算不上友好。
果然,能和沈佳芮玩到一起的人,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纪谭颖轻笑了一声。
“佳芮是你太太,你怎么不给她打电话联系呢?”
又是这个问题。
顾温言觉得有点被冒犯到。
眼前这个女人,显然不知道他和沈佳芮的关系有多僵硬。
不然也不会问出这个问题。
依照他从前和沈佳芮的那种互掐方式,十天半个月不联系都是常有的事。
他忽然就没了耐心。
“你要是见了她,麻烦转告她,我在家等她。”
说罢,他又要抬脚离开。
纪谭颖见他要走,忽然将门大剌剌地使劲推开。
大门碰撞到墙上的声音,惊到了要走的顾温言。
“顾先生,你不用等了,佳芮不在江城。”
顾温言错愕地看向她。
“他去哪儿了?”
纪谭颖的眼睛,始终直勾勾地注视着他。
随后,转身从房间里拿出了一封信。
“不知道,她走的时候没有告诉我,这是她留下的一封信,我没有拆开看过,或许信上会有她的消息吧。”
“信?”
顾温言错愕接过。
这年头,居然还会有人写信?
顾温言垂眸看着手里的信件,刚要道歉,却听一声闷响,纪谭颖直接关上了门。
顾温言嗤笑一声。
“沈佳芮,你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
说罢,顾温言拿着信走出了小区。
他并没有发现,六楼的阳台上,有一双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离开的方向。
顾温言回到车里,就迫不及待地拆开了沈佳芮写的信。
原以为信里会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比如,那个红绳。
又比如,她言而无信,放他鸽子后又不出现,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带着许多疑问去拆开这封信。
可一遍遍看下来,他被沈佳芮气笑了。
与其说是信,不如说,这是一封旅游景点推荐信。
长篇大论,都是在说临城的山好景好。
说临城的水清澈见底,说那里是天然氧吧,可以治愈被他气坏了的身心。
他像是被人再次戏耍了一样,愤怒地将那封信揉成一团丢在副驾驶座椅上。
他脚踩油门,将车开回了家。
却又在下车前,鬼使神差地捡起了那封信。
他像入了魔怔一般,让助理买了前往临城的机票。
清醒后,他又告诉自己。
这只是想和沈佳芮离婚,沈佳芮拿五件事骗了他一个月,折腾了他一个月。
让她亲手签下离婚协议书,这是她应该做的!
去往临城的路上,顾温言意外地在飞机上睡了个好觉。
临走前,他拿着沈佳芮的信,又拿着自己连夜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一起装进了包内。
他要亲眼看着沈佳芮签下这份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