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逸之开始整日酗酒。
他把自己关进房间里,暗无天日,整日与酒相伴,手间却经常把玩着旗袍上的纽扣。
他躲在婚房里不出来,那张结婚照分明已经泛黄,他却爱不释手地来回抚摸着。
“对不起…再让我见你一面好不好…就一面…我好想你…”他近乎痴迷地把嘴唇贴在照片上,随即泪水滑落在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几天或者几周,终于有人敲开了他家的门。
是他的好朋友,霍远。
霍远眼神里有满满的愤怒,他随手捡起空酒瓶砸在何逸之旁边,说:“你他妈的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他像是分不清日夜一样,手心里还紧紧攥着我的照片。
何逸之随意地笑了一下,他浑身散发着酒味,臭气熏天的样子让霍远一阵头疼。
霍远气不打一处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何逸之:“你他妈现在什么样子?!
你要是真放不下她,当初就不该那样对她!!”
这句话像是一记火辣的耳光拍在何逸之脸上。
“是啊…我和她结婚,却没让她幸福快乐过一天…我真应该和她一起死了才对…”霍远听到这话叹了口气:“那你在死之前,也不应该让真正的恶人逍遥法外。”
何逸之眸子紧缩,随即握紧了手中的酒瓶,脸上突然浮现起诡异的笑容:“你说得对,谢小彤…我差点把你忘记了…”暴雨冲刷着码头集装箱的锈迹,谢小彤攥着假护照的手不停发抖。
身后警笛声穿透雨幕,何逸之提供的证据像张收紧的网。
“为什么要背叛我!?
你不是爱我吗…逸之哥哥…你忘了吗?!”
她对着何逸之尖叫,颤抖着嘴唇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回答她的何逸之冰冷的声音:“当年指使囚犯们的特殊关照,谢小姐应该没忘吧?”
谢小彤先是浑身一僵,最后露出个奇怪的笑:“怎么?
逸之哥哥贵人多忘事,当初能成功把温曦送进监狱,可不是我一人就能做到的…”男人撑着一把黑伞,眼眶猩红,自嘲地笑了下说:“是啊,所以你我都逃不掉。”
他轻轻挥手,身后便走出几个彪形大汉。
谢小彤气焰顿时弱了下去,连忙缩在一旁:“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
啊——!!”
何逸之全然不顾谢小彤的嘶吼声,嘱咐了一句“别玩死了”,就驱车离开了。
途中,他喃喃自语着:“曦儿,我马上就要去陪你了…”何逸之在婚房里给自己布置好了灵堂,把自己资产的一部分转移给烧伤康复中心,而另一部分则投入温家股市。
他似乎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决心。
我看着他在浴缸里一点一点用刀划开自己的手腕,鲜血顿时染红了冷水。
“温曦,我来陪你,我来陪你…”我终于还是对私家侦探说:“通知霍远来救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