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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别跪,夫人她重生不要你了江明珠萧晋权

花弄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湖那边,萧晋权已看完燕王来信。寥寥十几行字,没一句关心他的,只道燕王妃和他弟弟已在来京路上,叮嘱他要孝顺母亲,照顾弟弟。“萧世子,江小姐好像在看你。”谢宛芸突然说。萧晋权眉眼未抬:“不用管。”见他如此淡漠,谢宛芸微不可查地抿唇笑了笑。“萧晋权,你哪只眼瞎,看见我推她下水的?”随着一声怒吼响起,萧晋权和谢宛芸转过身,只见秦淮林流星健步走来,拔剑出鞘,剑尖直指萧晋权的眼睛!萧晋权眯起眼,刚要出手,另一道鹅黄色身影舞着红|缨枪从天而降。“铿!”是剑枪相撞的兵鸣声。枪锋横扫,裹挟风雷之势将对方长剑挑飞三丈。长枪立地,江明珠毅然挡在秦淮林前:“莫要冲动!”秦淮林见她护着萧晋权,眉峰皱起:“江明珠,你要为他和我动手?”“我是为了你。”江明珠纠正...

主角:江明珠萧晋权   更新:2025-04-30 14: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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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明珠萧晋权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爷别跪,夫人她重生不要你了江明珠萧晋权》,由网络作家“花弄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湖那边,萧晋权已看完燕王来信。寥寥十几行字,没一句关心他的,只道燕王妃和他弟弟已在来京路上,叮嘱他要孝顺母亲,照顾弟弟。“萧世子,江小姐好像在看你。”谢宛芸突然说。萧晋权眉眼未抬:“不用管。”见他如此淡漠,谢宛芸微不可查地抿唇笑了笑。“萧晋权,你哪只眼瞎,看见我推她下水的?”随着一声怒吼响起,萧晋权和谢宛芸转过身,只见秦淮林流星健步走来,拔剑出鞘,剑尖直指萧晋权的眼睛!萧晋权眯起眼,刚要出手,另一道鹅黄色身影舞着红|缨枪从天而降。“铿!”是剑枪相撞的兵鸣声。枪锋横扫,裹挟风雷之势将对方长剑挑飞三丈。长枪立地,江明珠毅然挡在秦淮林前:“莫要冲动!”秦淮林见她护着萧晋权,眉峰皱起:“江明珠,你要为他和我动手?”“我是为了你。”江明珠纠正...

《世子爷别跪,夫人她重生不要你了江明珠萧晋权》精彩片段

湖那边,萧晋权已看完燕王来信。
寥寥十几行字,没一句关心他的,只道燕王妃和他弟弟已在来京路上,叮嘱他要孝顺母亲,照顾弟弟。
“萧世子,江小姐好像在看你。”谢宛芸突然说。
萧晋权眉眼未抬:“不用管。”
见他如此淡漠,谢宛芸微不可查地抿唇笑了笑。
“萧晋权,你哪只眼瞎,看见我推她下水的?”
随着一声怒吼响起,萧晋权和谢宛芸转过身,只见秦淮林流星健步走来,拔剑出鞘,剑尖直指萧晋权的眼睛!
萧晋权眯起眼,刚要出手,另一道鹅黄色身影舞着红|缨枪从天而降。
“铿!”
是剑枪相撞的兵鸣声。
枪锋横扫,裹挟风雷之势将对方长剑挑飞三丈。
长枪立地,江明珠毅然挡在秦淮林前:“莫要冲动!”
秦淮林见她护着萧晋权,眉峰皱起:“江明珠,你要为他和我动手?”
“我是为了你。”江明珠纠正。
莽夫的名声不仅不好听,还会被世家清流排挤,最后远走关外,实在惨。
秦淮林不知内情,但听她这么说,面色稍缓,只是看向她身后的萧晋权时,眼神又染上寒气:“你那日为何要说谎害我?”
萧晋权淡然起身,坦诚道:“我只是如实说出我看见的。”
秦淮林确实在争执中推了江明珠一把。
江明珠也确实掉落湖中。
但他从未说过,这两件事存在因果。
是秦淮林平日行事不稳重,常常闯祸,才叫秦将军先入为主,直接定了他的罪。
江明珠怔怔地看着萧晋权,恍若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他是怎么做到在两个当事人面前,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还面不改色?
但仔细想,他若是一个纯粹端方的君子也活不下来,更不可能在后来的仕途上高歌猛进,官拜大理寺少卿。
面白心黑,说的便是他这般的人。
秦淮林听得胸闷,一脸疑惑地看向江明珠:“你到底看上他哪一点?”
又来了。
都第三个了!
江明珠恼羞成怒:“谁看上他了?”
“不是他,你为何要退我的亲?”秦淮林意识到这话不对,又补了句,“要退,也是我退!”
“我退婚是因为这婚事本就是两家长辈醉后戏言,做不得数。”江明珠见太子也来了,怕他们以后再提萧晋权,又郑重道,“我对萧世子没有任何私情,以前若是做了什么,让你们误会,那也只是见他长得好看,多看了几眼,与我看小猫小狗并无二致。”
在场几人闻言,皆忍不住看向萧晋权。
萧晋权淡定喝茶,一副事不关己的做派。
江明珠见他这死样,懒得多看,直接拉走秦淮林。
赵任渊看着青梅竹马携手离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小表妹是在玩欲擒故纵?”
萧晋权的嘴角微微勾起,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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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和秦家结仇的隐患,江明珠心情十分轻快,即便还不知陷害相府的幕后之人是谁,但总归还有七年时间,够她慢慢谋划。
而像上辈子为萧晋权,做了十年大家闺秀,怀孕时连一丝自保能力都没就叫人抹脖子的事,她不想再经历一次,是以决定趁自己身子骨还没长开,把荒废许久的枪法捡起来练。
这日,她在后院舒展筋骨,一杆长枪耍得虎虎生威。
一旁的丫鬟们看得激动,鼓掌吆喝。
突然,一道严厉的声音响起——
“好好的相府千金,像个街头卖艺的贱婢,成何体统!”
江明珠认出声音,把长枪丢给丫鬟,整理好仪容才回头喊:“祖母。”
来人正是荣国公府的老封君,自老荣国公去世后,她的长子继承爵位,长女嫁进宫中,生下太子。
她这一生,可以说风光无二。
即便江承庭贵为丞相,在她眼里也依旧是个可以拿捏的庶子,对江明珠母女更是看不上眼。
江夫人不在意婆婆刁难,却不乐意听她说女儿坏话,反驳道:“在自家院子练,外人又瞧不见。懂点规矩的都不会乱传主子闲话。”
江老夫人冷哼一声,说出来意:“燕王妃前日已经入京,后日要在王府设宴。我给明珠准备了衣裳,是她姑姑让宫里针线活最好的绣娘做的。你带她参加宴会时,记得让她换上。”
燕王妃此番回京说是给父亲祝寿,却提前了两个月,还早早放出消息:要给世子相看世子妃。
萧晋权身份虽敏|感,但他有个当太尉的外祖父,舅舅也在吏部任职。
现在的荣国公府,看似富贵之极,在朝中却无实权。
江老封君想给儿孙谋出路,又舍不得亲孙女日后可能守寡,一直在犯愁。听说江明珠和秦家退婚,便打主意打到这里。
江夫人清楚婆婆的打算,直言道:“我近日身子不大爽快。那日宴会,我已经推了。”
江老夫人却不死心:“你大嫂会带明霞那丫头去。你身子不便,就让明珠跟着她大伯母。”
不等江夫人回应,江明珠抢先道:“刚好,我也许久未见三妹妹了。后日与她一道去,也不怕宴会无聊。”
江夫人瞪了眼女儿,还是怀疑女儿对萧世子有想法。
江明珠也不怪母亲误会,前世里她就是一心要嫁萧晋权,与祖母不谋而合,对母亲的话阴奉阳违,最后伤了母女情分。
如今她虽然不会再为萧晋权,惹母亲伤心,但也不想看母亲为她和祖母起冲突。
况且,这个赏花宴还有个她想抢夺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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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是先帝赐封的唯一异姓王。
京中的燕王府是他去封地前修建的,虽比不上峣州燕王府宏伟气派,但在寸土寸金的皇城也是极尽奢华。五进院落的宅子将市井喧嚣隔开,里面一步一景,内藏乾坤。
赏花宴上,燕王妃从峣州带来的“凤凰振羽”更是让京中闺秀大开眼界,赞不绝口。
有人提议以花写诗作画,由燕王妃评选最佳的作品。燕王妃觉得有趣,从嫁妆中取来一对金步摇作为彩头。
江老封君让大房带江明霞参加宴会防的就是这一出。
她深知江明珠这个孙女才学不行,燕王妃又是个有名的才女,为了不让江明珠被看轻,都提前交代好了。
果然,不等江明珠开口,江明霞就已将写好的诗递过来。

此时的江明珠袅袅婷婷,十五岁的少女,生的妩媚动人。因为是乞巧节,出门前还擦了淡淡胭脂,将她的容色衬托得仿佛丹花染霞。
萧晋札自小爱美人,身边不乏美婢,十五岁就通晓男女之事,却还是第一次遇见美得叫他挪不开的人。
他热情上前:“江二姑娘,上次赠药之恩还没有正式言谢,不如进来尝尝我带的峣州糕点。”
“糕点甜而不腻,江二姑娘应该会喜欢。”谢宛芸笑道,不想和萧晋札孤男寡女,刚刚才出声喊住江明珠。
江明珠却问:“萧世子呢?”
萧晋札见她和谢宛芸一样,开口就问兄长,心中酸涩:“兄长和太子有事走了。不过说是一会回来。江二姑娘若也有事找他,可以进来坐着等。”
江明珠想找的是太子,只是碰见了燕王府的人才问的萧晋权。反正这俩人从来秤不离砣,找谁都一样,便进了茶楼。
虽不知桌上是什么糕点,但看见黄米面,红|豆馅,她不由多嘴一句:“二公子刚在赏花宴上伤了脾胃。这类糕点不易克化,还是少食为好。”
她下意识还是拿萧晋札当小叔看,没有察觉到这话对只见过一面的男子说,太过关心亲密了些。
尤其她声音有着南方姑娘的娇软,更像是刻意勾引。
萧晋札瞬间把方才的不愉快忘了,欢喜道:“多谢关心,只是说起赏花宴,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江二姑娘也能帮我看一看手相。”
赏花宴,看手相......
看来那日胡诌萧晋权房事上的话都叫他听了。
江明珠害羞又心虚,急道:“我,我哪会看手相啊,都是戏言。”
萧晋札却觉得可爱,直接伸出手:“便是戏言,也能听个乐趣。放心,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她还什么都没说,他就先说不会生气,分明是指他知道她点评他大哥不太行,也想听听他在这方面能力如何。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雄性竞争欲?
江明珠骑驴难下,捡好话道:“二公子年轻有为,必然夫妻和谐。”
只是死的有点早,死后有点绿。
估计谢宛芸守寡没多久,就被她大伯哥萧晋权从峣州接回来。但这话说出来就太伤人心。
伤他,也伤她自己。
大抵是同病相怜的缘故,江明珠此刻看萧晋札的眼神都变得爱怜许多。
而这一眼落入茶楼外的萧晋权眼里,就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尤其她拉外男的手,还说着“年轻有为,夫妻和谐”这等暧昧调|情话,真是不堪入目,不堪入耳。
他转了转墨玉扳指,抬脚走进去:“江二姑娘当真会看手相?”
江明珠闻声抬头,就看见萧晋权踩着霞光从外头走来。
他长身玉立,穿着一袭宝蓝双狮球路纹锦袍,头戴紫金冠,不愧是圣上钦定的探花郎!
只是脸别那么臭就好了。
江明珠连忙道:“当然不会。我此前就和二公子说了,只是戏言。”
“是戏言,还是妖言?”萧晋权清冷的话语带着几分威胁,“《邺律疏议》规定,有妖言惑众者,绞。”
真不愧是未来的大理寺少卿,一张嘴就要人命。若是一般的小女郎估计都要吓哭了,可江明珠不是。
她做了五年的大理寺少卿之妻,夫君不爱去她寝房,她便日日去他书房。几年下来,他的那些律法卷宗都看得倒背如流。
“萧世子这话严重了。”江明珠指尖掠过衣摆,与他对质,“何为妖言?《邺律疏议》有明确记载:怪力乱神,预言灾异,批评朝政,传播邪教,煽动叛乱。请问,我之言论触了哪一条?”
人声鼎沸的茶楼因她一席话寂静下来。
江明珠很满意众人反应。
上辈子她被一众女学出身的高门贵妇看不起,萧晋权当夫君的,不仅不为她说话,还跟着奚落,让她多读书。
眼下,可算扳回一城。
“你今日可以为摸男子的手,随意戏言,焉知将来不会为别的目的,就妖言惑众?”萧晋权说完,似乎不想和她久处,和萧晋札交代几句话便又匆匆离开。
谢宛芸起身追出:“萧世子,留步!”
萧晋札见谢宛芸追兄长,眉头微微一蹙,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就又和江明珠聊起峣州风俗民情,说以后有机会,可以去峣州看看。
只是江明珠一听到峣州,便不由地想起自己死的前一天,最后一次见萧晋权,听他说要回峣州。也不知他回峣州后,有没有再回过京城,知不知道她死了。
萧晋札看她半天不说话,讪讪问:“是我说的话太无趣?”
“没有。”江明珠摇头,“只是觉得女子不易。若无夫君相陪,我恐是一生都不可能踏出京城,看不到你口中美景。”
“你可以嫁到峣州。”萧晋札盯着她,眼神炙热。
这话暗示性太重。
江明珠嫁过人,不是不知世事的少女,很清楚此刻萧晋札眸色变深意味着什么。即便不是暗示想娶她,至少也是对她有欲。
可这种事,对方不挑破,她也只能装糊涂,遂一派天真道:“我是没机会了。萧世子好像更中意谢姑娘。”
萧晋札见她没听懂,怕吓到人,也不急着表露自己心思,附和道:“是啊。我兄长从不过诞辰。可谢姑娘提前送的贺礼,他却笑着收了。”
江明珠垂眸,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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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巧节,女君乞巧的喜子多是父兄所赠。但也有已定亲的,由未婚夫所赠。或是有男子相中女君,也可以赠喜子结缘。
女君通常也以收到喜子为傲,数量越多,证明越有魅力。
当然,也不是越多就一定越好。
像萧晋权这样的贵公子喜子,哪怕只得一只也能胜过千千万万。
江明珠刚从茶楼回来,就看见多日不见的秦淮林朝自己飞奔而来。
秦淮林递过红木匣子,邀功道:“喏!我抓了三天,才抓到这个最好看的。”
以前每年乞巧,都是秦淮林抓喜子送她。
可今年退亲了,按说不该再送。

“那是我胡说的!”江明珠扇了扇发烫的脸颊,怎么也想不通母亲为何那么勇,真敢去太子面前提!
赵任渊没再揪着这个事闹她,将怀中匣子放桌上:“这只给你,总不会再有人不长眼,敢踩它。”
太子的喜子,何其珍贵!
江明珠哪敢收,却听太子说:“不用紧张,当是哥哥送妹妹的。”
太子走后,她拿起红木匣子,只觉得烫手。
虽说是哥哥送妹妹的,可为何还要在送之前,提一嘴她退亲可是为了他?
仔细想,太子对她确实比对其他几个表妹特殊。
他唤其他表妹,都是按长幼排行,唯独到了她这,喜欢喊江家小表妹。从前她只当自己父亲是庶出,他有意疏远,才区别对待。
可后来他喊着喊着,就偷懒,只喊小表妹,才显几分亲昵来。
从前她并未细想,可眼下越想,便越觉得太子即便不喜欢她,对她也绝对是特殊的。
如果这辈子她能嫁给表哥,帮他避开被废太子的命运,那相府在东宫的庇护下,是不是也能避开日后的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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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任渊回到临时下榻的营帐,就见坐在胡床上的萧晋权正在看一本游记。
“你怎么来了?”
萧晋权眼一抬,朝他丢了个匣子:“你的。”
太子怀疑地接住,看了看,才确认自己真的拿错喜子。
萧晋权见他半天不说话,催问:“我的呢?”
“我......”
萧晋权明白了,直接问:“送谁了?”
太子没什么好隐瞒的:“送我表妹。”
萧晋权没有问是哪个表妹,心里就已有答案。
他翻过游记下一页,并未多说什么,但心里隐隐觉得太子对江明珠似乎有些不同。
却说江明珠这边打开匣子,只见这喜子腹部圆润,八足纤长,浑身泛着琥珀光泽,不等入夜,就开始在瓜果上细密结网。
网结得是又正又圆。
江明珠见之,心喜:真不愧是太子的喜子,沾了龙气,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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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星彩楼。
侍卫们安放好祭桌,鲜花,香炉,宫女也摆放好茶、酒、水果、五子等祭品。
江明珠才想起白日找太子表哥想说的事,结果傍晚时好不容易见到人又忘了。
她记得,这一年的拜月仪式中途,祭坛会莫名起火。虽然后面天降暴雨,止住火势。可也损伤了皇室颜面。
而负责祭坛的人正是江贵妃。
皇帝震怒,禁足了江贵妃一个月。太子也被牵连,视为不详。有流言说往日乞巧都平安顺遂,唯独今年太子来了,才惹恼神灵,天下异火。
想到这,江明珠立即找到太子:“表哥,今秋气候干燥,容易走水。尤其祭坛那边,最好多派一些人手盯着。”
赵任渊惊讶:“你不是夜观星象,今夜有雨,让明泉在西宴设置帷幄雨帐。怎么到我这又气候干燥,容易走水了?”
今日晚宴,皇后和江贵妃各设东西两宴。
江明泉作为江贵妃的侄女,负责西宴的上香祭酒。东宴则由皇后侄女纪筠晓负责。看似是皇后和贵妃在打擂台,实则是为江明泉和纪筠晓竞选太子妃造势。
江明珠知道会下雨,便骗江明珠自己夜观星象,叫她未雨绸缪。
谁知,太子也听说了。
就在江明珠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时,一旁看了她许久的萧晋权开口:“祭坛那边烛火多,易出事。我亲自带人巡视,有备无患。”
说完,他便领了一队人马走了。
江明珠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情复杂。
今日的乞巧宴,说是两宴,实则还是在一个院子里,只是分坐在院子的东西两侧,中间由一条百子池隔开。
江明珠回到西宴上,食不知味,一直盯着月洞门。
见皇后贵妃,太子等人还没从祭坛回来,担忧是不是萧晋权那边出了什么意外,但迟迟没有听见走火的消息,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
酒过三巡,有人喝多了,开始胡言乱语,大肆宣扬萧晋权在赏花宴上给弟弟下毒,说他德不配位,应该剥夺他的世子之位。
江明珠皱眉看去,发现竟是秦淮林的朋友在说。
她记得这个人,斗鸡走马,不学无术,后来也挺惨的,他爹因为贪墨,被萧晋权抓进大牢,判了个秋后斩。
萧晋权这人看似君子,有容乃大,实则最是记仇。
不想秦淮林误交损友,被萧晋权记恨,她看向秦淮林:“人以群分,像这样造谣生事人,你若继续往来,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秦淮林不由黑下脸:“江明珠,你什么意思?”
他不喜欢萧晋权,身边朋友为讨好他,说几句萧晋权的不是,又哪里惹到她了?
他身边的纨绔也不服:“什么造谣生事?萧世子下毒是从燕王府传出来的,还能有假?”
江明珠挑眉:“没有证据,只因几句流言蜚语,你便信,除了显得你蠢,能说明什么?”
“谁不知燕王喜爱二公子,对萧世子漠不关心。当年萧世子就因为嫉妒,把年幼的二公子丢大街上,差点叫人贩子拐走,才惹怒燕王,把萧世子送到京城。否则即便圣上......”
“张德文!”秦淮林皱眉打断。
但在场的人都知道未尽之言是什么。
无非就是若燕王真重视在意萧晋权这个儿子,即便皇帝下诏让萧晋权进京当伴读,以燕王的脾气也只会当没看见。
江明珠也不与他争执这些,只笃定道:“萧世子做事有原则,不会伤害一个无辜稚子。下毒那种龌龊手段,他更不屑。”
“说得好!”
一道如青铜钟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发颤。
众人看向月洞门,只见突然到访的嘉言帝携着身后侍卫,和刚从祭坛回来的皇后,江贵妃等人在门口撞了个正着。
在一众天家贵胄里,作为太子伴读的萧晋权站的位置较偏,很难被人注意到。
江明珠却在人群中第一眼捕捉到他。
萧晋权也在看她,但只看了一眼便迅速收回视线,唯恐多看一眼,叫她误会,从此被粘上就甩不掉。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她身后。
江明珠低下头,心知身后是谢宛芸。
嘉言帝却以为她在害羞,打趣道:“今日乞巧,女君都期盼着美满姻缘。朕听你方才所言,对萧世子颇为赞赏,不如赐你们亲事。”

“那是你爹的通房丫鬟,和我定亲后就把人送走了。”沈凤兰一脸骄傲,待意识到通房丫鬟这种话不适合女儿听后,便不肯再多言。
江明珠就知道会这样,才想着去荣国公府暂住,找那边的人打听。
自从得知兄长所谱的曲和东陵宫廷曲相似,她就一直想把兄长生母的身份查清楚。这次祖母要人侍疾,可以说正中她下怀。
因为要侍疾,江明珠在荣国公府没有单独院子,直接住进虞园。
她本就是为打探消息而来,住在老封君这更方便。只是初来乍到,不好贸然问,只能先和祖母身边的嬷嬷打好关系,等时机成熟时再说。
而对于江明珠的替母侍疾,江老封君自然很满意。
不管这丫头存什么嫁高枝的心思,总归是她的孙女,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还能让她做出勾引外孙之事,抢她嫡亲孙女的太子妃位?
几日侍疾下来,见江明珠还算孝顺听话,老封君的病终于肯痊愈了。
病好后,老封君要上香还愿,还把侍疾有功的江明珠带上。
江明珠知道今日太子会来荣国公府做客,祖母是故意的,也不说破。她虽想嫁太子,但讲究一个水到渠成。
表哥若对她有心,祖母做什么都没用,若无心,她也不是非他不可。
上辈子就是她太强求,非要嫁萧晋权才落得那样结局。重活一世,总不能越活越回去,再为嫁表哥,和荣国公府闹僵关系。
皇觉寺坐落在香山之巅,有大片银杏林,香客的足音被落叶吞没,只能听见远处传来钟声梵音,还有湍急的瀑布声。
江明珠自以为摸透祖母心思,却在看见燕王妃时,还是愣了一下。
燕王妃似乎并不意外见到她们,热情道:“上次江二姑娘来王府,给世子送贺礼,世子很满意。听说是老夫人选的,有心了。”
江老封君笑眯了眼:“萧世子喜欢就好。”
江明珠心想,萧晋权真要满意就有鬼了。幸亏燕王妃的耳目打听不出她送了什么东西,否则今日就在祖母这穿帮。
“听闻老夫人近日身体不适,我特意买了一尊玉佛送这开光。只是开光的高僧说,那玉佛必须要和老封君有亲缘关系的人去取,外人不得沾手。”燕王妃笑着道。
江老封君意会:“明珠,你跟着王妃的丫鬟去取玉佛。”
说完,她便和燕王妃一同进殿礼佛上香。
江明珠猜测她们可能还是想撮合她和萧晋权,要密谋什么,不由有些心神不安。
心里想着事,走路就没动脑子,等她听见瀑布声,才发现自己跟着丫鬟来到悬崖瀑布旁的一座凉亭前。
“这不是江二姑娘吗?”
凉亭里坐了三个人,却站了一堆丫鬟。
开口的,正是谢御史夫人,谢宛芸的娘。
在她身边坐在的自然是谢宛芸。
而她对面坐着的,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萧晋权。
显然,今日是谢家和燕王府相看儿女亲事的好日子,两家人约在这见面。
只是燕王妃不是真心想帮萧晋权求娶谢家女,不仅露个面就走,还和江老封君提前商量好,让丫鬟把江明珠引过来,为的就是膈应谢夫人,坏了这桩婚事!
意识到被燕王妃如此委以重任,江明珠哭笑不得。
不过前世里类似这样的事,她也确实没少为燕王妃做过,此刻被算计也不慌,朝谢夫人行了个礼:“我与祖母来这上香还愿,一时走岔了路,打扰到你们。”
“江老封君也来了?回去后帮我和她问个好。”谢夫人说完,又笑着招手让她过来说话:“听说皇觉寺求姻缘最灵验,可有求个签?”
“还未来得及。”江明珠在谢宛芸身边坐下,瞥见她身边还放着一顶白色帷帽,不由暗叹:真不愧是谢家女,这么讲究。
明明大邺早已不兴贵女出行要遮面的风气。
再看她手里捏着一纸姻缘签文,江明珠被上面的“大吉”晃了眼,不由道:“看来谢姐姐是求得一个好签了,恭喜啊。”
说完,她又朝萧晋权看了一眼。
萧晋权并不在意她的出现,默默抬起茶杯抿了一口。
谢宛芸则耳朵根都红透了,忙把签文折起来,藏进香包:“江二姑娘说笑了。”
谢夫人推过一盘糕点,客气道:“听说江二姑娘得了皇后赏赐,想来日后姻缘只会比我的芸儿更好。”
江明珠收起淡淡笑容,垂眸捡了一块糕点吃,掩下眸中情绪。
其实挺没意思的。
她和谢宛芸同时得燕王妃赏赐令牌的事,谢夫人必然有所耳闻。今日她又是燕王妃的丫鬟领过来的,谢夫人也不可能没看见,把她喊住,又叫过来说话,无非是想了解她的想法。
尽管她已经在乞巧宴谢绝皇帝赐婚,可难保别人不会觉得她只是脸皮薄,在拿乔。
而她呢,虽然对萧晋权无意,他爱娶谁娶谁,可也没真心大到能笑着祝福他和谢宛芸这一世缔结良缘。
此刻故作大方地打趣,到底是为安谢夫人的心,还是为自己的脸面?
江明珠放下手,刚想说点什么好走人,就看见十几个黑衣人突然从树林深处杀出来,个个手持兵刃。
“有刺客!”
萧晋权背对树林而坐,听见江明珠示警,旋即飞身出凉亭,以一夫当关之姿,挡在前方,却依旧叫几条漏网之鱼冲破他的防线。
两三个黑衣人冲进凉亭,袭击一众女眷。
江明珠刚把谢宛芸母女护在身后,撤出凉亭,就又有一个黑衣人追来,朝着她挥刀砍来。
“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躲好!”江明珠大喝一声,侧身躲过砍刀,引开这名刺客。
此时她手上若有枪,哪怕一根棍子,即便打不过训练有素的杀手,也能抵挡一二,可偏偏她手无寸铁,即便靠着一两招应敌的招式,及时躲过刺客手中的刀刃,但也很快体力透支,动作缓慢下来。
刀光劈碎凉亭纱帘,秋风裹着血腥气灌入凉亭。
地上倒着数具尸体,有被萧晋权反击而死的刺客,也有来不及逃跑,被一击毙命的丫鬟。
“救命......”
江明珠躲闪之时,脚踝突然被一只手抓住,是地上还没有死透的丫鬟在伸手求助。
她不忍踹开,却也因此错过躲闪良机,只见追来的刺客再次挥刀砍来,朝着她的脖子!
这一刻,仿佛历史重演,她又回到上辈子,回到她追到河边,目睹亲人惨死,自己怀着孕,只能等死的绝境中。
江明珠下意识喊出心中的那个名字。
而此时另一端,谢宛芸惊惶地伏在凉亭的栏杆边缘处,栏杆摇摇欲坠,她随时都可能会随着栏杆一起跌落下山崖。
“萧晋权!”
“萧世子,救我!”
两个女人惊恐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响彻天空。

燕王妃解释:“诗虽一般,但也算别出心裁。且以书法来论,每个字金钩铁划,不输男儿,实属佳作。”
诗稿下发,众人传阅后倒也心服。
叶雪宁瞪大眼,不敢相信这是江明珠写的字。
大伯母朱氏也很满意,笑赞:“你做的不错。”
江明珠却笑不出来。
若上天注定的事,无法更改,那她一会要做的事真能成功?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见时机差不多,江明珠拿起桌上笔洗,去换水,在路过谢宛芸时,不小心扭到脚,手中污水尽数泼在谢宛芸身上,粉白衣襟洇开一大团墨色。
“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她愧疚道。
“没事。”谢宛芸也不生气,跟着王府丫鬟下去换衣裳。
“你就是故意的!”叶雪宁却抱不平,“江明珠,你越这样针对谢姐姐,我表哥只会越厌恶你!”
江明珠却不接茬,目光一直盯着萧晋札那边。
没多久,人群中爆发尖叫声。
只见萧晋札突然倒地,面色苍白,捂着腹,呕吐不止。
宴会大乱。
燕王妃立即上前,抱住儿子,周围聚了一堆奴婢仆从,皆不知所措。
唯有萧晋权行事不慌,命人去请大夫。
上一世谢宛芸就是这个时候站出来,诊断萧晋札中了鱼蟹之毒,开了对应的药方,才得到燕王妃的赏识。
机不可失。
江明珠立即开口:“王妃,我略懂医术,让我给二公子把脉。”
燕王妃刚要让开,叶雪宁忙阻拦:“王妃,江明珠本事没有,就喜欢学谢姐姐。她说懂医术,肯定是看谢姐姐喜欢看医书,就跟着看了点。人命关天,不能儿戏!”
“如果我能治好呢?”江明珠反问。
燕王妃见她笃定:“你有几分把握?”
“若耽误二公子病情,我以命相抵。”
燕王妃这才首肯。
然而不等江明珠的手摸上萧晋札脉门,一只大手横空过来,牢牢攥住她的手腕,截住她。
江明珠抬眼看着面前寸步不让的男人,没想到萧晋权会拦自己。
僵持之间,谢宛芸匆匆赶来,“萧世子如果信我,可以让我一试。”
萧晋权颔首,侧身让开。
江明珠不服,手腕一旋,攻他虎口欲逃脱,却被对方察觉,一招化解她的攻势。
见她不老实,萧晋权直接把人拽走。
江明珠愤懑,瞪着他:“为何不让我试?”
没人知道,只有重活一世的她知道:今日赏花宴,燕王妃是在为萧晋札相看。只因萧晋权做兄长还没定下亲事,不能让人非议她当继母的偏心,才扯个选世子妃的幌子。
上一世,燕王妃看中谢宛芸,萧晋札也因救命之恩,对谢宛芸情有独钟。谢宛芸后来会成为萧晋权的弟媳,早在今日宴会上就已埋下祸根。
支开谢宛芸,想抢功劳不假,但也是真心想帮谢宛芸避开前世厄运。
她有私心,却也不是卑鄙之人。
“你和你表妹一样,觉得我没本事,只会吹嘘,轻狂得拿人命开玩笑。”江明珠气红了一双眼。
萧晋权皱眉:“我没这么想。”
“我不在意。”江明珠收起失落,大方地弯起眉眼,“只要你别后悔就行。”
后悔?
萧晋权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松开她的手腕。
谢宛芸此时已经在开药方。
江明珠到底还是不甘心自己准备的东西白费,看向燕王妃:“等谢姑娘开药方,抓药熬好,二公子至少还要疼上一个时辰。我有现成的药丸,和水吞服即可。”
燕王妃起疑,不动声色问:“你为何会有药?”
江明珠早就想好对策:“我自幼肠胃不好,看《金匮要略》记载的一个药方对我的病症,便制成药丸随身携带。此药的药材里刚好就有紫苏方,生姜,芦根,可解鱼蟹之毒。”
王妃见她对答如流,又得谢宛芸肯定,才接过药丸。
一炷香后,萧晋札面色恢复如常。
前世里,燕王妃感激谢宛芸对儿子的救命之恩,赏赐了一枚令牌,让她能随意出入燕王府做客。
这次,江明珠强行给自己揽了个“献药”的功劳,燕王妃便连她一起赏了。
众人见丫鬟端来的托盘里躺着的两枚令牌,便知未来的世子妃多半是出自这两人中。
谢宛芸收下令牌,悄悄看了眼萧晋权,面色羞红。
江明珠却没有接令牌:“王妃,我有个不情之请,想换个恩典。”
王妃好奇:“你想要什么?”
“令堂是女学的院首,我想求王妃帮我说个情,让我进女学读书。”
女学是皇室创办的官学。每年能考进去的女子都是佼佼者。若是考不进去,就只能这样“走捷径”。
可走捷径,不代表就此高枕无忧。
燕王妃把丑话说在前面:“即便我推举你,你若不能通过一年后的院试,还是会被劝退。”
江明珠正色道:“我只求一个机会。无论结果如何,永不后悔。”
.
东宫,听雪斋。
萧晋权,赵任渊并肩坐在湖边垂钓,聊起赏花宴上的事。
“她真没要出入王府的令牌?”赵任渊惊讶道。
萧晋权抛下鱼竿,反问:“你不惊讶她为何身上有药?”
“自幼肠胃不好之人,随身备药很正常。”赵任渊不觉得有问题。
“但她身体很好。”萧晋权笃定。
赵任渊眉眼一抬:“她是我表妹,我都不知道,你怎知?”
萧晋权淡笑不理,提出另一个疑虑:“事发前一刻,她还特意支开谢宛芸。”
“你什么意思?”赵任渊皱了皱眉,语气不善,“你怀疑是我表妹下毒,设计这一切?”
萧晋权没有说话。
赵任渊却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先前污蔑秦淮林,叫你对她有偏见。可我这小表妹虽顽劣,却没有害人之心。便是为了退婚,她也是自己跳湖,没有推旁人下水。”
萧晋权却想起江明珠宴会上对他房事的点评,何止是顽劣,简直放|浪形骸,然而人家表兄妹间怎么相处看待,他一个外人不宜过多言论。
赵任渊见他不信,又道:“既然你无心我表妹,就尽快和谢姑娘定下来。免得你那继母在你婚事上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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