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珊珊五帝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局+番外阴生女,蛇王妻珊珊五帝》,由网络作家“大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晚,我一直收拾卫生到后半夜,才在巫馆供人休息的一张小床上沉沉入睡。这一觉,我睡的很沉。迷迷糊糊间感觉丹田之处在隐隐发热,身体也随后跟着发烫。大约是梦外散不了热的缘故,梦里我就躺在一条不见首尾的绿色河溪上,舒适畅游,欢快游弋,十分清凉......一夜美梦。第二天醒来,我感觉整个人精神抖擞,一大早就出了门。我先去附近早餐店吃了口早餐,接着直奔市中心去采买一些日常所需的生活用品。这不是我第一次来德明市中心,但却是我手中钱财最富裕的一次。这里的一切都要比村庄便利,采买的一切都可以定时定点送货上门。我一身轻便的从超市走出,又去附近营业厅买了手机办好卡,接着就近找了个地方打印我自己的名片和巫馆的宣传单。按那个名叫玄澈的古袍男子所说,灵根修复需...
《结局+番外阴生女,蛇王妻珊珊五帝》精彩片段
这晚,我一直收拾卫生到后半夜,才在巫馆供人休息的一张小床上沉沉入睡。
这一觉,我睡的很沉。
迷迷糊糊间感觉丹田之处在隐隐发热,身体也随后跟着发烫。
大约是梦外散不了热的缘故,梦里我就躺在一条不见首尾的绿色河溪上,舒适畅游,欢快游弋,十分清凉......
一夜美梦。
第二天醒来,我感觉整个人精神抖擞,一大早就出了门。
我先去附近早餐店吃了口早餐,接着直奔市中心去采买一些日常所需的生活用品。
这不是我第一次来德明市中心,但却是我手中钱财最富裕的一次。
这里的一切都要比村庄便利,采买的一切都可以定时定点送货上门。
我一身轻便的从超市走出,又去附近营业厅买了手机办好卡,接着就近找了个地方打印我自己的名片和巫馆的宣传单。
按那个名叫玄澈的古袍男子所说,灵根修复需要我不停的利用巫门之道布施救人。
救的人越多,积攒的功德就越多,灵根也会早日修复。
而灵根修成之日,也就是傻母复活之时。
我迫切的想要复活傻母,所以就不能保持佛系的等人上门,也得像做生意那样适当的宣传宣传,才能更好更快的达成目标。
宣传单和名片上所能写的文字有限。
所以我只打印了承接风水,算卦看相,奇门遁甲,疑难杂症,祝由鲁班术等人们耳熟能详的所需玄学。
但其实巫学之深,涵盖古今。
例如正邪之说,黑白两分,巫降全门等通通有所涉及,用全能全知所述也毫不为过。
不过有些高深异术,普通人运气就是再邪门也很难遇到,也就没必要在宣传单里详述。
宣传单一共打印了三百份,我找了座人流量最大的商场分发传单。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午后。
我发宣传单发到有些口渴,就近在商场附近找了家奶茶门店,点了杯橙汁坐在角落里解渴纳凉。
休息期间,我脑袋里一边复盘着昨夜做过的清凉美梦,视线一边无意识的游离四方。
没曾想就是随便一望,竟真就让我扫到了一抹不同寻常的事物。
将我目光牢牢吸引住的,是同店里坐在另一角落中的女生。
女生看上去二十五左右,身材高挑,容貌清秀,一头及腰的黑色长发披散在清凉的吊带裙后。
乍一眼望去,女生常态无奇的面貌和其他同龄同性的女生相比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我会面相。
在我眼里,人脸不仅只有五官,还有三停五眼和十六个穴位。
眼前被我注意到的女生,面色偏红,肌肉紧绷,眉毛浓密。
三停里的下停嘴巴干裂,五眼里的眼睛充血,是典型的阳气过盛之兆。
但仅仅只是如此还算不得什么太大问题,女生现在最要紧的,是代表父母宫和命宫的双穴都笼罩着一股浓浓的黑气。
这是极为不详的征兆。
往轻了说,是一家人都灾祸临头。
往重了说,是即将上头条新闻的灭门惨案。
女生似乎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不妙,手边点好的奶茶一口都没喝,双手紧紧捧着手机正不停的打着字。
我将手中名片推到她面前时,女生抬起头来与我疑惑对望的眉目之间,愁容和忧虑都没有半分消解。
“你是......”
“有事可以打上面的电话。”
人在没有真正遇到科学无法解说的事情时,一般会把找上门的玄学者统称为“神棍”。
我不想被这么称呼,所以并没有跟女生多嘴多言,只把名片放下后就转身走出了店中。
我也是入了巫门才知道,这世上万事万物因果循环,我已经跟她结了因,如果她跟我有缘,一定会来结那个果。
我只需等待。
回到巫馆,已经是快到傍晚。
那个男人今天并没有出现。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他曾留下过的那句会一直在我左右话的缘故,即便我眼睛看不见他,五识也仿佛总能感知到他无时无刻不在暗中窥探着我。
这种感觉,有点类似课堂上担心班主任出现的老师,又或者是上班偷懒时防备会突然出现的老板,令我心中总是惴惴。
晚上白天,都没有客人再上门。
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我新申请的手机号,才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我按下接听键。
“喂。”
“......”
电话那端,对方过了足足几秒,才传出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喂…请问您是沈灵沈小姐吗?”
“是我。”我应答,“什么事?”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电话那端的中年女人才支支吾吾道:“我,我是看到您宣传单上有写,可以治疗一些疑难杂症是吗?”
“那请问…请问关于那方面的病,您能治吗?”
那方面的病?
我脑海中一瞬间闪过和男女阴阳相关的十数个医学名词。
我想了想,才答复说:“病不讳医,没什么不能治的,但要看程度轻重。”
“仅仅只是普通病症,还是去医院专科专治,我不接诊。”
听出我似有拒绝的意思,中年女人这次的回话速度极快:“不不不,您别误会,我不是那种私生活混乱的人,我其实是帮我女儿问的。”
“她最近那方面出了一个…一个比较罕见的问题。”
“就,就是巨阳症,您听过这个病吗?”
女儿?
巨阳症?
一瞬间,我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你…刚才是说你女儿,得了巨阳症?”
“这里的巨阳,指的是生理还是心理,又或者是气症?”为确认自己的理解能力没出问题,我紧跟着又跟中年女人确认了一遍。
中年女人随后的答复语气十分肯定:“是的,沈小姐,是我的女儿。”
“这里的巨阳…指的是真正生理意义上的巨阳,这也是大医院确诊得出的结论,并不是我们的私自诊断。”
“当然,我知道这个病乍一听来非常的无稽之谈,可它确确实实的就发生在了我女儿的身上。”
“沈小姐,能拜托您出诊一趟吗?我女儿…真的快因为这个病活不下去了…”
说到最后,中年女人的声音已经带了明显的哽咽哭腔。
在蔓蔓妈充满期盼的眼神中,我把两相圆满的办法和盘说出。
古曼童。
一提起这三个字,人们最先想起的就是“养小鬼鬼魂反噬”这些神秘又负面的形象。
但却很少有人知道,古曼童其实和传统意义上的小鬼有很大区别。
因为后者的根源来自于养鬼巫术,是一种有损阴德之举,但前者大多数时候都会受佛法洗礼,是一种听话又善良的灵体。
所以还有别名叫做“金童子”和“佛童子”。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一个外观和古曼童相似的娃娃,再将蔓蔓兄弟的灵体引入。
之后数年让他安心待在娃娃体内享受父母亲人的香火供奉,直到功德圆满那日,自行投胎,再入轮回。
不过供奉期间,蔓蔓妈和蔓蔓爸需要每月以血喂养古曼,加深羁绊,才能更好的平息灵体执念,对身体难免有些损伤。
蔓蔓妈却显然对这点损伤毫不在乎,立即给蔓蔓爸打去电话,以最快的速度买来了神似古曼童的硅胶娃娃,放血助我施法引魂。
整个过程很简单,但极耗费心力。
最后在给蔓蔓写平衡阴阳的后续药方时,我指尖都开始累有些发颤。
偏偏眼角余光还数次瞥到还站在门口的玄澈,正在低头一遍遍比对着我最后两次打向魂体的残余符咒。
他其实早已经看出这两张符咒完全一样。
全都是能让魂体定身的能量符,而不是他想象中,可以一举打散魂体的散鬼咒。
尽管两张符咒都会用到相似的红符纸,可用起来的威力却是天差地别。
但他也不知道是不愿承认冤枉了我,还是极难打破心中对我“蛇蝎女”的固有成见,总之就是站在原地,看了又看,对了又对。
最后低着头,保持若有所思的神态,再次隐于天地。
几分钟后,我终于写好药方,递给蔓蔓父母。
“去正规的中医院抓药,一天三次,最少三月,最多半年,就会好转,阳气盛症状也会消失。”
“之后再做个手术,蔓蔓就可以完全和正常人一样了。”
“谢谢沈小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蔓蔓爸感谢的同时给我递来装着一大沓钱的信封纸,我只从中抽出三分之一,剩余递还给夫妻二人。
“蔓蔓要吃的中医药材很贵,我只留我应得的报酬。”
“后续有什么问题,随时打名片上的电话。”
“......”
蔓蔓还在昏睡,我没等她醒来,就坐着蔓蔓爸的车回到巫馆。
走时被锁好的巫馆门此刻正大开着,同城送上门的快递也已经不知被什么人搬进馆内。
我走进巫馆,抬头惊疑的看一眼还没修就已经大亮的头顶灯泡,视线再度低垂时,迎面正好撞上玄澈的那双紫眸。
那双眼睛里古井无波,没有任何情感的波动。
我与他的视线仅仅交汇一瞬,就又迅速偏移开来。
毕竟比起跟眼前人进行一番无用交流,我更想早点拆分完快递好早点休息。
快递箱被排排放在玄澈身后,我面无表情且步伐快速的从他身旁掠过,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直奔其中看起来较大的箱子。
“刺啦”几声,刀尖划开胶带的声音在寂静的馆内清晰可闻。
身后,大约是就连我路过时掠起的风都能引起他的不满。
拆快递的过程中,我虽然背对着看不到玄澈,但异于常人的五识仍能感觉到他已经转过身,一双沉沉目光正紧紧锁定在我身上。
意味不明,却又冷漠深邃。
良久,身后才突然响起玄澈清冷温润的嗓音:“我阻止你,是因为功德不能有损,灵根复生半点差错都出不得。”?
玄澈…
这是在跟我解释他大发雷霆的原因?
那真是大可不必。
因为我完全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是,人被误解,一般都会感到愤怒和委屈。
可那一般情况下都是被在乎的人所伤害,而我其实并不在乎玄澈对我的任何看法。
毕竟你对一个人的印象再坏,还能坏过初次见面就目睹她滥杀一村无辜之人?
是而面对玄澈的解释,我的反应也很平淡。
“嗯。”
嗯,代表,知道了。
我自认为自己的回答没什么问题。
可身后的玄澈似乎是不满意我的反应平平,余光扫到他正看着我的眼中情绪如潮,似有阴晴闪过。
紧接着,周围原本还算适宜的温度,随着他仿佛淬了寒冰般的声音,骤然下降。
“我多余与你说话,若不是被灵根影响,你这种人哪来的恻隐之心?”
“如果今天那魂体遇到的是你本身,恐怕他连第一张符咒都逃不过,就早已魂飞魄散。”
“......”
这人的脸怎么跟六月的天一样,说变就变?
什么你本身我本身,我难不成还有精神分裂症,一会儿是我一会儿是别人?
真是......不可理喻。
我心中腹诽,可面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表露,更不想再轻易对玄澈的话有所应答,免得再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而玄澈,大约是见他的话在我这里连一丝波澜都没掀起,面上表情渐生出一种挥出去的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良久,似乎是再想不到什么能让我不适的恶言恶语,他唇角的肌肉在因不甘而无声抽搐几许后,转身消失在了原地。
一道不屑的“哼”声,是在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后,才顺着空气缓缓传入我的耳中。
我依旧没什么反应,起身扔掉快递盒,将所有生活用品分类归位。
巫馆虽然废弃已久,可基本的生活应施都有,实际生活起来还算方便。
我收拾完一切,洗完澡躺在床上已经是晚上快十点。
本来准备看几分钟手机就睡,可刚一点开微信,就发现新注册的账号竟然还有一个待处理的好友请求。
对方用的是一个卡通头像,请求信息里标注着一段带感叹号的文字——
“沈馆长,我是珊珊!!!!!!”
珊珊?
大前天的那个事主?
我还以为珊珊那边又出了什么新的状况,立即点击通过。
珊珊像是就守着手机在等双方成为好友的这一刻,隔了几秒就给我发来一个表情包。
珊珊:磕头表情包
珊珊:“沈馆长,真有缘,我朋友又捡到您的宣传单了。”
珊珊:“听了您的话,我这两天又熏香又吃盐,还专门搞了个黑曜石主题的水晶床,身体果然好多了,手指都能打字了,大恩不言谢。”
我打字回应:“不用谢,收钱办事。”
珊珊:“您的本事,钱再多都买不来。”
珊珊:“所以我今天加您,是有一个厚颜无耻的问题,想要问您......”
“?”
玻璃罩内外的两个女生同时一怔。
珊珊朋友率先抢着回答我说:“不可能,她就是个母胎单身,而且还是完璧之身,绝无可能和......”
“让她自己回答。”
我直言打断珊珊朋友,带着审视的视线仍一动不动的盯着对面玻璃罩中的珊珊。
许是我的眼神太过具有压迫,就连眼睛被缝住的珊珊在黑暗中都不免感觉到一阵局促。
在我打断她朋友的话音落下后,她就紧接着用还可以发声的半张嘴,忍痛含糊道:“我确实没跟任何男人......”
“你再仔细想想再回答我。”
我打断珊珊,补充说:“不是现实,梦里,意识中,或者任何虚幻的交合,都算。”
“......”
我的问话让珊珊明显又是一怔。
经过长达十几秒的沉默之后,她忍痛扯动嘴角,断续回应道:“梦里......有过,很多次。”
“好。”
我继续引导她往下,“展开说说细节。”
“细节?”珊珊不解发问。
“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方是谁,梦的诱因。”
“事无巨细,全都说出来,万不可隐瞒。”我直言回答。
“......”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珊珊咬着牙:“梦,大概是从一个多月前开始的。”
“梦里的人,是一个我粉了很久的倭国偶像,叫做织田。”
“梦的诱因,大概是因为我白天黑夜都对着他的人形玩偶吧......又或许是我迷恋他太深,不过您问这个和我的现状有什么关联呢?”
我刚要回答,一旁的珊珊朋友突然大声开口,质问珊珊说:“你还真把那个倭国人的原型人偶带回家了?”
“他都死了三个多月了!国内站姐都转投其他偶像怀抱了,你弄个装着死人骨粉和头发的玩偶回来还一起睡觉,你是疯了吗?”
“......”
面对朋友的质问,珊珊的声音显得有些发虚:“一起购买的人有几十个,大家都说没事,所以我也就......”
“世上所有邪术,大多都讲求八字相合。”
我打断珊珊的辩解,冷声道:“别人没事是因为八字与你的这位偶像不符,但你不同。”
“你身上的磁场本就属阴,说明你八字较轻,极易容易被邪祟侵扰,尤其月挂悬空你还跟人偶亲密接触,又在梦里阴阳交合,他自然可以顺理成章娶你为人偶阴妻。”
“人偶阴妻?”珊珊和朋友异口同声的重复这一陌生词汇。
我点头,“这是倭国一种罕见的阴阳禁术。”
“你这位织田偶像的家人,应该是不忍见自己亲人死后无妻,就用骨粉和头发为媒介,让道术师施法将他的片片灵魂附着在人偶身上。”
“他的灵魂选来选去,最后选中了你,阴阳交合中邪术在你身上逐渐起效,再过三日,你的血液肌肉都会变成人偶的棉花内里。”
“届时,你就可以和你的偶像,真正成为阴间夫妻,携手共赴黄泉。”
大概是从我的叙述中想象到了和偶像共赴黄泉路的场景,珊珊的嗓音一下子变的尖利起来。
“不不不,我才不要给她当人偶阴妻,我其实早就已经脱粉了!”
“求求您想办法救救我,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啊!”
说话间,强烈的恐惧感让珊珊脸上流下两行血泪。
一旁的朋友虽恨铁不成钢,可此时也正用满目哀求的眼神望着我。
还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现金,恳求我想办法救救珊珊。
我没有立即接过现金,也没有回应二人的哀求。
抬手指了指玻璃罩上的几处固定螺丝,对珊珊朋友说:“你先把玻璃罩打开。”
珊珊朋友很快反应过来我的意思,立即从身上找出工具去拧螺丝。
我也趁着这个间隙,转身从乡下带来的法器袋里,找到一串外形包浆老道,但品相十分独特的铜钱串。
这串黄铜材质的钱串和法器袋里的其他法物一样,是我从爷爷坟中带出。
珊珊朋友盯着我手中的钱串,不解发问:“馆长小姐,您这是......”
“五帝钱。”
我直言向她解说道:“上面的钱币由顺治,康熙,雍正,乾隆和嘉庆五位强大帝王在位时的铜钱制造,有强大的正面能量。”
“流通过的货币,会经千万商人和民众的手,集中众人身上的气运力量,有强烈的化煞驱磁功效,对付这种邪祟最为适宜。”
“哦~”
珊珊朋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着我手中钱串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和尊重:
“那您接下来是需要起阵施法吗,要不要我叫人进来帮您?”
“不需要。”
我越过珊珊朋友,双手迅速的将钱串拆解,而后在珊珊面前站定,举起五只钱币,一一贴在她身体的五大命门之上。
“人身体有三火两灯,分别在头顶,双肩,腹部和嘴中。”
“你现在的情况,邪术已入五门,需用五帝钱为你斩断灵异磁场,驱赶邪灵。”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同时,我手里的最后一枚钱币,正好塞入珊珊口中。
我心中默念驱邪咒语。
五帝钱强大的化煞之力,很快在珊珊身上起效。
几乎是在分秒之间,珊珊原本被缝住的眼睛突然睁开!
经线摩擦的瞳孔一片血红,我却仍能看出黑眼珠里突然又分出一个多余的瞳孔。
那怨毒又阴暗的恨意直直朝我而来。
她原本纹丝不动的身体四肢,也在此时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用力扭拧。
在不绝于耳的嘎巴嘎巴声中扭曲碎裂,打乱重组。
“五帝齐出,万邪退散,邪祟离身......”
我加大念咒语的速度,瞳孔倒映出珊珊已经扭曲到没了人形身体中一道蠕动的黑影——
是一个成年人偶男性怨灵,面容扭曲邪恶,浑身布满缝合的痕迹。
“吱吱吱吱吱......”
极其凄厉的鬼叫声尖锐且持续的从怨灵口中传出,一股肉眼可见的黑气开始从珊珊体内向外发散。
我找准机会朝珊珊掐出最后一个破鬼诀。
人偶怨灵最后发出一声愤怒又痛苦的尖啸,一簇像是火焰的黑气也从珊珊头顶彻底消散。
“......”
我收回手,珊珊的身体也像脱离引线的人偶一样,无力的垂倒在玻璃罩中。
以上全程,不过数秒之间。
一旁全程目睹一切的珊珊朋友已经被吓到面如土色。
她怔怔的愣在原地半天,才转动僵硬的脖颈,看看珊珊又看看我,颤抖着发问:
“这…这就把那个色鬼的怨魂给打散了吗?这么快?”
我回望她一眼,面色平静的开口:
“倭国人的阴阳邪术,从我国道教衍生而来,只承袭一点皮毛,并不高深,好解。”
“你把你朋友带走吧,回去让她最近多吃盐,佩戴消除负面磁场的水晶或者香草熏香,没修养好之前不可夜晚出门。”
“......好!”
珊珊朋友这会儿对我的指令完全不疑有它。
在看着我从珊珊身上取回铜钱后,立即将门外的两个壮汉喊了进来,将珊珊抬进车里。
临走前,珊珊朋友给我留下了一沓谢金。
整整五万。
天快黑了,馆外车离开的发动声很快响起。
馆内烛台上的烛光也应声熄灭。
客走,灯熄。
在重新恢复黑暗的馆内,我找到灯的开关。
灯泡年久失修已经坏掉,我只好从行李中找出两根蜡烛点亮。
馆内重新恢复光亮的同时,我视线不经意的向脚下一扫。
我脚下的影子,竟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两道。
我没做亏心事,当然不会光被人看着就恼羞成怒,反而仰起头,直直的迎视对面那位“师父”的目光。
“师父”面容方正,额头宽阔,眼神深邃明亮。
虽然脸上在刚才堪舆别墅周围的过程中因紧张和焦虑流了不少的汗,但却仍难掩他自身带着的庄重和智者气质。
不难看出,面前这位风水师,很有道行。
但比起巫门传下的风水秘术师,仅他这点道行,还差的非常之远。
这一点,对方显然也能看出。
否则他不会在跟我对望期间,眼神从开始的不耐逐渐走向震惊,最后又归为崇敬和敬佩。
风水师无视还在嚷着告状的女徒弟,一脚踩过刚刚看到我时因震惊而掉落在地的罗盘,弯腰屈膝的快步向我走来。
“失敬失敬,不知道这位小姐师从何门?”
“能否......”
赶在风水师朝我伸出“友谊之手”前,我及时向他比出一个“停”的手势。
我依旧用从头至尾都没什么波澜的平静面容,望着及时停在原地的风水师,缓缓开口:“各忙各的吧。”
风水师稍稍一愣,接着立即心领神会,朝我连连点头。
“懂,各尽其能,您请。”
风水师微微侧身,动作轻缓又恭敬。
其实我跟风水师的距离不算太近,他完全不用让道我也能直行走向别墅。
可他不惜当着徒弟的面也要卑躬屈膝,无非是为了表现对我的尊敬。
而我比他年少几轮,按常理来说本不应该受此大礼,可在玄学术法界,遵循的法则向来是谁本事高谁就是前辈。
因此师承玄术界最高最强巫门的我,面对他的毕恭毕敬根本无需谦虚。
我很快绕着别墅走了几圈。
期间,在观察别墅周围更近地势的同时。
我也在脑海里简单过了一下自己所有已知的,可以让一个地方与世隔绝,不被外界发现或进入的所有超自然法术。
其中包括但不包含的有“结界术迷魂阵空间隔绝术自然屏障术”以及最常见的“幻象术”。
目前看来,别墅周围没有符咒气息,没有草药等物,也没有最近改变的特定风水,基本可以排除后四个可能。
唯一保留下来的结界术,也仅仅只是暂时不排除。
想要救出宋思一家,看来唯一的办法只有身入别墅之中。
我转变思路,不再急着寻求答案,而是开始寻找可以进入别墅的方法。
......
站在别墅门口,我凝神静气,呼吸和周围风声几乎融为一体。
确认好周围风速及别墅周围的阳光变化后,我双手快速放在胸前,左手掐诀,右手写字。
“天圆地方,吾今下笔,神行有术!”
道家所发明的神行术,施术时讲求和自然融为一体,才能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瞬移速度,移动到肉眼可见的某一空间距离之内。
是而我都已经站在了别墅客厅门口,正在客厅里的宋家人也没发现我的存在。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沙发上一共坐了六个人。
四女两男。
四女分别应该是宋思和母亲,二叔老婆和女儿,此时都正看着别墅门口,显然是已经观察了我和门外那位风水师有一阵。
只是估计半天都看我们没什么建树,一个个脸上这会儿都还忧心忡忡,千愁万绪。
两男,也就是宋父和二叔在这时不约而同的也朝别墅门口张望一眼。
二叔还又多朝四周张望了一眼,才回过头来看向宋父,挂满彩的脸上噙着一抹不屑的冷笑。
“哼,我就说那个小丫头片子是个骗定金的,宋思还跟我犟。”
“这不,来走个过程就溜了,跑的简直比兔子还快,真够垃圾的!”
坐在宋父身旁的宋思听到二叔骂我,急的立即就想出声反驳,却被宋父抢先一步。
“老二你给我闭嘴。”
宋父端着大哥的架子,指着二叔的鼻子骂的威势十足,“思思不也是为了我们好?”
“再者说,不是你干的那点破事能有现在的局面,外面那个风水师不也是个花架子?你还有脸说孩子?”
“你......”
“嘘,你俩别吵了,吵醒了......不要命了!”
二叔身旁的妻子听到兄弟俩的语调声声拔高,吓的立马出声提醒。
说完还朝头顶二楼的方向张望一眼,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生怕惊动了什么。
我顺着她张望的方向也朝二楼扫了一眼。
可入目所及处,除了中式的围栏建筑和几扇紧闭的房门外,再空无一物。
“沈小姐?”
这边二叔和宋父和争吵刚一落下帷幕,正在四下追寻我身影的宋思,终于注意到已经站在别墅客厅门口的我。
同一时间,因为她这声惊喜的呼叫,客厅内其他人充满惊诧的目光,也不约而同的落至在我身上。
“天呐,沈小姐您是怎么进来的?!”
宋思起身一脸激动的跑向我,站定后立即看一眼身后的大门,指着问我。
“沈小姐,您能进来,是不是代表我们也可以走出去了?”
迎视着宋家所有人充满期盼的目光,我摇了摇头。
“我可以随意进出,但不能带着你们,想要离开,还是得弄清这栋别墅为什么会与世隔绝的原因。”
我话音才落,客厅里随即响起一声短促又不屑的冷哼。
我瞳孔微转,视线落在刚刚发出这声冷哼的二叔身上。
他此刻刚刚点燃一根烟,吐雾的同时高高仰头,望着我的眼中充满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讥讽。
“能进来却不能带人出去,这是什么狗屁玩意儿?”
“二叔你......”
“你印堂发黑,鼻尖悬雾,颧骨有青,预兆你命发横财却未用到正处,德不配位,女色取阳,因此即将大祸临头,命不久矣。”
我打断正欲为我出头的宋思,看着二叔那张将死之人的鬼面脸,一五一十的将眼睛看到的一切如实说出。
整段话我都说的平静从容,表情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可对面听完我相面结果的二叔,在稍稍愣了几秒后,却立即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从原地爆起。
“你胡说八道什么,老子有的是钱,还用发什么横财!”
说完,他一手拉起妻子和女儿,一手指向宋父,“老大,别怪我没警告你,外面那个风水师再怎么样也是自己人!”
“你纵容女儿找个外人来,真的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怎么收场!”
“我们走!”
朝着宋父留下这句略有深意的威胁后,二叔头也不回的拉着妻女走回一楼的其中一个房间。
期间,他再没跟我对望,离开时的脚步比起怒气冲冲,倒更像落荒而逃。
三年后。
德明市。
傍晚六点。
城市边缘坐落着一座巫馆,中式外观历经岁月行礼,看上去荒凉破败。
夏日天长,虽然现在太阳仍悬挂空中,可“吱嘎”一声推开的门后,馆内一股扑面而来的腐败阴冷气息,仍令人不由自主打一冷战。
馆内陈设延续中式风格,墙壁斑驳陆离。
让整间巫馆都笼罩在一片神秘又窒息的压迫氛围之中。
烛台上的两根红蜡,突然无灯而亮。
瞳孔里倒映出两簇火苗的同时,馆内幽幽然传来一道颤抖的轻语——
“您…您好,请问这间巫馆开业了吗?”
“......”
一张长着漂亮脸蛋儿的女生探头望入馆内。
随后,她的瞳孔中映入一尊金龙神像。
神像端坐在一朵盛开的莲花宝座之上,被女生打量时诡异的红眼突然一闪。
女生吓一抽气,赶紧偏移视线,却不想瞳孔在下一秒又是一怔。
只见眼前她还未注意到的地方,还站着一个身姿高挑的同龄女子。
那女子身着一身素白,将全身白皙的皮肤一寸不落的遮掩在内。
明明夏日炎炎,可周身气质却如冬月霜雪般清冷孤傲,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清冷之美。
尤其是随后那双同样正望向女生的清冷双眸,眼下还有一颗和这清绝气质极其适配的红痣。
仿若仙子临凡,优雅脱俗。
生平第一次,女生被同性的美貌惊为天人。
我看着身后不知何时走到门口的女生,直言答说:“已经开业。”
女生听到我的回答,这才像终于回过神来一样,用更加小心翼翼的语气询问道:“那请问......您就是看事儿的馆主吗?”
问话的同时,女生的视线不着痕迹的从我身后破坏不堪的巫馆内部快速扫过一眼,而后微微抿起的双唇透出几分为难。
似是想要对我说什么,又不太敢直接开口发问。
我心中了然,一脸平静的看着她道。
“今日客卦落双甲戌宫,但呈下卦,代表双客上门,但其中一人已性命垂危,断活不过三日。”
“如果你想你的朋友可以见到第四日的太阳,就把她带进来吧。”
我话音落下的同时,对面女生嘴巴微张,脸上露出意料之中的惊异神色。
我没再对她说出任何多余的劝告,转身走进巫馆。
门口的女生这时才像是终于回过神来,忙朝身后一辆超长商务车里的人急声招呼说:“快快快,搬进来。”
“马上马上!”
车门拉开的声音响起。
不到十几秒的时间,两个黑衣壮汉就在女生的指挥下,将一个被黑色幕布挡的严严实实的长方形物体抬进巫馆。
女生神色冷峻,让两个壮汉先出去。
转而又一脸歉意的望向我,“抱歉,实在是这些天上过的能人异士当实在太多,冒犯您了。”
“我朋友就在这里,还请您先看看她的现状,我们再细聊。”
说着,女生见我的目光已投及到她身旁的黑布之上,便拽起黑布一角准备扯下。
在手腕即将施力以前,女生还又不放心的转头嘱咐我一声:“我朋友的现状可能过于骇人听闻,您要有个心理准备......”
给我打完心理预防针,女生才将黑布用力向下一扯。
尽管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当黑布之后的事主真貌撞入眼帘的那一刻,我的心跳仍因扑面而来的视觉冲击,不由自主的露掉一拍。
那是一副完全可以拍进恐怖片的惊悚画面。
只见黑布后面立着一个标准的长方形玻璃罩。
透明光亮的罩中,立着一个跟女生差不多年龄,穿着一身樱花和服的......人?
我之所以不确定对方的物种,并不是因为对方特殊的服饰。
而是因为她那具几乎可以称作是扭曲变形,极度恐怖的身体形象。
枯黄色的长发别在耳后,露出一张血淋淋的人脸。
脸上的五官除了鼻子,眼睛,嘴巴,甚至耳朵都被长长的黑色缝线生生缝死。
针脚歪七扭八,乍一眼望去就像是几只扭曲的蜈蚣攀爬停留在原地。
其中半边嘴巴和眼睛像是才被缝上不久,还在有鲜血从针穿过的地方汩汩涌出。
再往下看,对方的脖子,手臂,脚踝。
所有不被衣服遮盖在外的肌肤,都像是被人撕裂后又勉强缝合到一起,细密的紫红色针线将皮肉连接处缝合的凹凸不平,残酷狰狞。
再搭配上她脸颊两旁过于惨白的粉底腮红,以及不用摸就知道很是僵硬的身体关节,对面的事物看上去与其说是个人,不如说是个被改造后的人体娃娃。
扭曲,可怖,像个怪物。
许是见到我的表情变化逐渐凝重,带事主来的女生望着玻璃罩中的“人体娃娃”,向我哽咽解释说:“她叫珊珊,跟我一样都是活生生的人。”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从半个月前她早上醒来脸上粉底腮红就洗不掉,接着每天醒来身体都有变化。”
“先是身体关节像被人打乱重组,然后是皮肉,眼睛被人撕裂缝合......今天连嘴巴都被缝住。”
“她这样子也不敢回家,我带着她什么办法都想了,现在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请您帮忙看看,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好好的人会变成这样?”
在女生的叙述中,我缓吐一口浊气,平息心绪。
接着,我缓步走到玻璃罩面前,开始近距离细细观察这位名叫珊珊的事主。
数秒间,视觉承受更强冲击的同时,我脑海中闪过许多书籍文字。
而这些蕴含着超越常理力量与奥秘的知识,全都得益于三年前漫天火光里,仿佛仙人般飘然而至的男子。
那天的记忆至今想来都如在梦里一般。
男子轻柔的双手将我从坟中抱出,又温柔唤醒我的意识。
可后来......
他注意到了身后的冲天大火,以及接连不断响起的村民惨叫。
男子的眉眼登时骤变。
转头再看向我的眼中似是反应过来什么,错愕又震撼的情绪,在他的紫色瞳间迅速热烈的交缠而过。
“是你?”
“为什么会是你?!”
男子带着恨意寒光的眼神向我奔射而来。
柔情似水的双手也在瞬间化作铁钳,紧紧锢住我的颈间。
窒息感几乎将我淹没。
过往人生也如走马观花般在我脑海里迅速闪回。
等到意识再度恢复,看到的便是男子正将丝丝缕缕紫色细线传入我五识的画面。
我不知道他在刚刚的片段记忆中究竟读取到了什么,只能从他恍然又愤恨的神情间知晓他得到了刚刚那两句问话的答案。
接着他终于了然一般,像丢垃圾一样把我单薄如纸的身体丢回坟中。
“你果然死性难改,滥杀无辜。”
“但好在灵根还在,于事可补。”
“你接下来就潜心修行,灵根复生之时,我可助你复活傻母。”
“......”
过往三年,我始终牢牢记得男子所说的那句“复活傻母”。
所以跟随爷爷留下来的巫门书籍修行期间,我虽有天赋但仍异常刻苦。
短短一千多天,爷爷苦心修行多年却未成的术法知识,就都已被我熟捻于心,运用自如。
所以时至今日,我已正式遵循爷爷的遗愿,成为世间最后一个巫门传人。
只是......
意识到自己思绪有些飘远,我收敛心神,继续专注于眼前的事主。
面前的珊珊面色被诡异妆容遮挡,已经看不出其他异常,五官和身体被毁,也无法从中判定其他。
唯有身上的气息和磁场......
我上身前倾,鼻尖最大限度的贴近玻璃罩边,猛吸一口气。
一股异常浓烈的羊膻气息,顺着空气闯入我的鼻腔。
与此同时,立在玻璃罩中的珊珊,身体也不由自主的随之一颤。
我心念一动,快速运转的思绪在已经略思考出答案的情况下,隔着玻璃罩朝珊珊脱口而问——
“你最近是不是跟男人同房过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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