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如风苏云锦的其他类型小说《沈如风苏云锦的小说一见钟情,我和世子天生一对》,由网络作家“秦予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惜沈如风没跟着一起下火海!呵。沈如风你不是很嚣张吗?你有本事再嚣张!再得意啊!敢跟本府斗,本府不光要杀了你心爱之人,还要烧了你的逍遥窝,让你再也快活不起来!“明月!明月!”临近晌午,李浔快步走进西苑,不顾浑身寒气,一把抱住迎上来的苏明月,兴奋地转了一圈又一圈。见状,喜鹊立刻带其他下人退了出去。直到苏明月被撞的头晕眼花,李浔才放下了她,按着她的肩膀激动分享。“你是没看见,沈如风看见那具焦尸的时候疯成了什么样!要不是安平公主死活拦着,他就一头撞死殉情了!”“沈如风竟也有如此狼狈崩溃的时候,简直大快人心!”李浔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兴奋地回味着每个细节。“你是没看见那火有多大!烧了整整一夜!哈哈!烧的好,烧的妙!哈哈!爽快!爽快!”“看他...
《沈如风苏云锦的小说一见钟情,我和世子天生一对》精彩片段
可惜沈如风没跟着一起下火海!
呵。
沈如风你不是很嚣张吗?
你有本事再嚣张!
再得意啊!
敢跟本府斗,本府不光要杀了你心爱之人,还要烧了你的逍遥窝,让你再也快活不起来!
“明月!明月!”
临近晌午,李浔快步走进西苑,不顾浑身寒气,一把抱住迎上来的苏明月,兴奋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见状,喜鹊立刻带其他下人退了出去。
直到苏明月被撞的头晕眼花,李浔才放下了她,按着她的肩膀激动分享。
“你是没看见,沈如风看见那具焦尸的时候疯成了什么样!要不是安平公主死活拦着,他就一头撞死殉情了!”
“沈如风竟也有如此狼狈崩溃的时候,简直大快人心!”
李浔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
兴奋地回味着每个细节。
“你是没看见那火有多大!烧了整整一夜!哈哈!烧的好,烧的妙!哈哈!爽快!爽快!”
“看他沈如风以后再怎么嚣张!”
“喜鹊!拿酒来!本府要痛痛快快的大喝一场!”
外头立刻响起喜鹊的脆声。
苏明月根据下人的消息,以及李浔的话,猜到是李浔派人放了那把火,那个让他们提心吊胆的神秘女子也如愿被烧死。
压在心头的大石瞬间消失。
她终于能畅快地呼吸。
苏明月喜上眉梢。
腰间忽然一紧。
李浔竟是情难自已地吻上了她的秀颈,迫不及待地就要趁势发泄,让爽快来的更极致些。
苏明月不由紧张。
娇颤了声按住他的肩膀。
“浔哥哥,小心公主……”
“公主在平信侯府陪沈如风,一时半会回不来,没空管我们。”李浔咬上她耳垂低哄,“等我们补上了洞房花烛,就回苏家!”
苏家家主之位就在眼前。
苏明月急不可耐地轻喘了下,搂紧了愈发急迫的男人。
门外。
喜鹊听到动静,不由窃喜。
忙让其他下人走远了些,自己也先将酒放回了厨房。
*
黄昏万里,哀乐声中,白色的纸钱被一把把地撒向空中。
一行人身着孝带麻衣,将一副楠木黑棺抬回了正门大开的苏家,端端正正地停在了院中央。
棺木刚停稳。
赵姨娘恸哭着扑了上去。
“云锦啊!苏家的好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好端端的就落进江里淹死了呢!”
她声一起。
其他下人憋不住地啜泣起来。
刹那间,整个院子便只闻哭声。
身着孝衣的紫荆喉间微滚,压住又要涌出的眼泪,朝护送他们回来的武伯府管家行了一礼。
“多谢伯府相送,还请管家老爷转告世子,待办完……”
她哽咽了声。
又继续道。
“待办完小姐的丧事,苏家定会登门道谢!丧事繁琐,紫荆便不留管家老爷了,多有怠慢,还请见谅。”
武伯府管家体谅地一拱手:“死者为大,紫荆姑娘节哀,老奴这便回骊州向世子复命了。”
“有劳。”
直到武伯府的人离开,送到门口的紫荆才缓缓起身,正巧撞见了金珠儿的视线。
闻讯而来的金珠儿就站在围观的人群中,见她看来,立马踮起了脚,焦急地想要求证是不是真的。
紫荆默然垂眸。
那方立刻传来一阵惊呼,金珠儿突然晕了过去,吓的随行丫头连连尖叫。
“姨娘!”
“姨娘晕过去了!”
“快叫大夫!”
宅内也传来急声。
顷刻间,尖叫声与哭声交织,夹杂着闲言碎语,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乱糟糟,乌泱泱。
折磨的紫荆快要崩溃。
他忽地警惕低声。
“嘘,别说话。”
沈如风突然警惕,苏云锦也跟着心下一慌,下意识攥紧了他的手臂,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下刻,敲门声响。
“世子,该用晚饭了。”
原来是送饭的。
苏云锦松了口气,松开沈如风衣服时,顺势推了一把,和他拉开距离。
“一惊一乍的。”
沈如风假意被推的晃了晃身子,双臂却是及时圈住她的腰身,让她逃不出半寸。
狐狸眼底尽是得逞后的促狭。
苏云锦恍然拧眉。
“你又在捉弄我!”
沈如风眨了下眼:“嘘,低声些,否则真会被外面的人认出来的。”
“怎么可能?”苏云锦已经不信他的鬼话了,“难不成你这院子里的女人都认得我?”
“你是苏家大小姐,谁不认得?”
“鬼话连篇。”
苏云锦没好气地啧了他一眼,用力推开他,转身绕回屏风后,轻扶床架,缓缓坐在了床边。
随着坐定。
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他们就这么怕她活着么?
安平公主刚回知府府,苏明月就迫不及待地去找金珠儿套话。
金珠儿虽然知道的也不多,言语间也多隐瞒,但透露的消息已经足以让他们确定,昨日的帷帽女子不是金珠儿。
他们一定还会来此探寻她!
沈如风这儿也不安全了。
看来得尽早离开。
“今儿花姑做的都是些什么菜?本世子怎么从未见过?”
“那当然,这些可都是花姑的拿手菜,轻易不示人的,今儿特意做了让世子妃尝尝的!”
“你从哪儿听的世子妃?”
“不是您说的?您昨儿在知府门前当众说,要娶那位姑娘为妻,满城都传遍了,我们想不知道也难啊。”
“那怎么不见你们昨晚叫,今天白日叫?偏偏这时候想起来了。”
“嘿嘿。”
“是从佟元探了口风,想来蹭赏的吧?”
“世子别生气,佟元只说叫声世子妃便得了大赏,有关世子妃的其他事一字未说。”
“哼,你跟他说,他的赏没了。”
“这……”
“再去跟其他人说,最近都住外边儿别回来了。有你们在,本世子和世子妃都玩不开,只能呆在这屋里,太过憋屈。”
闻听,跑神的苏云锦面颊一烫。
这厮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就他这满脑子只有男女之事的荒唐法,身子怎么还没烂透?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神医在救他?
“还当是什么事儿呢。”送饭的女子捏着嗓子就揶揄起来,“玩不开,那您回青江上玩去呀,蓬船上不比家里好玩?”
苏云锦握着床架的手一紧。
知府门前,那些人议论的刺耳声音再次涌入耳畔。
“再多嘴,你就永远别回来了。”
沈如风的语气明显冷了下来。
那女子也识趣地消停。
“世子妃别介意,碧莲我向来心直口快爱开玩笑,没有说您的意思。您的福气,我们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碧莲!”
“好了,我不说了。这是花姑的一片心意,世子妃您慢用,我就不打扰您和世子了。”
不过片刻,外面传来关门声。
苏云锦默了下,面无表情地绕出屏风,径直走到饭桌前坐下。
看都不曾看沈如风一眼。
沈如风发觉不对。
忙殷勤地给她布菜。
“我这儿的人是没规矩了些,整日荤话说惯了,你莫往心里去。”
“是我没定心守身,一错再错。”苏云锦喉间一紧,强撑着淡然,“……怨不得别人拿我取乐。”
沈如风夹菜的手微顿。
眼底墨色翻涌。
又笑道:“不怪你,怪本世子太厉害了。”
苏云锦不解看他。
“明月不敢!”
苏明月忙伏在地上。
狠心咬了咬唇。
“明月自知比不上姐姐,更不敢与公主相争,做驸马的平妻。明月愿做妾室,侍奉公主与驸马!”
说完,她就重重磕了一头。
见她顶着苏家下任家主的身份,如此做低伏小,沈知晚纵使有天大的怒火也不好发作,只能硬生生憋在心口。
几番平复后。
红艳的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冷笑。
沈知晚故作大度一挑眉。
“你比你那个姐姐懂事多了,本宫也从不为难人,事已至此,本宫就退上一步。”
“你暂且以你姐姐的名义在知府府呆着,等你当上苏家家主,再将你以妾室的身份公之于众。”
“不过,本宫最是厌蠢,伺候本宫的人得聪慧伶俐懂规矩,他日你要想跟着驸马进公主府,就需先跟嬷嬷好好学学规矩!”
盛气凌人的声音似刀如雪。
割的李浔脸颊生疼。
也刺的苏明月不易察觉地颤了颤,疼肿的双手不知疼般微微蜷缩,娇腻的嗓音里却满是娇弱欣喜。
“多谢公主!”
沈知晚将他们二人的隐忍看的明明白白,报复压制的快感总算让她舒爽了几分。
沈知晚满意地扬了扬下巴。
懒懒地起身下榻。
“本宫乏了,驸马,走吧。”
李浔忙去扶她:“公主先行,我再与她交代些事,稍后便来。”
沈知晚恼怒瞪他。
李浔忙露出身不由己的求饶眼神,几番暗示保证后,眼眸微深地用指尖轻轻蹭了蹭她露在外面的似玉细腕。
沈知晚美眸微眯。
骄横地甩开了他的手,由侍女扶着离开西苑。
其他人也都被李浔遣退。
房门一关,李浔立马面带急色地去扶苏明月,心疼的声音都在发颤。
“让你受苦了。”
“浔哥哥。”
苏明月娇泣了声,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委屈地啼哭起来。
李浔好一阵安慰才歇了声。
“浔哥哥,我真的能当上家主吗?”苏明月泪眼湿红地看他,“苏家那些人向来爱捏软柿子……”
李浔不以为意道:“有本府和公主给你撑腰,他们谁敢不让?”
苏明月抽噎了两声垂下眸。
“可姐姐如今生死不知,她或许还没死……沈世子说看见个女子漂去了青江下游,可我总觉得,他今日带的那个人有几分熟悉……”
说完,她又摇头。
“姐姐向来守规矩,怎么会和那种人当众厮混……”
李浔却受到点拨般灵光一现,语气都有些激动。
“你别说,我今日见那女子也觉恍惚!昨夜沈如风就在青江,若是他救了云锦,云锦被迫以身相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苏明月惊愕地睁大了眼:“怎么可能……”
李浔若有所思地眸光一沉。
“是不是,探探就知道了。”
“怎么探?”
“只能请公主出马。”
不等苏明月反应过来,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起身,将人扶到了榻上。
“稍后我让府医来为你治手看伤,你今晚好好歇息,来日方长,今夜的洞房花烛日后再补上。”
苏明月娇羞点头,脸上泪痕未干,更显楚楚动人。
李浔看的心痒。
也只能在她额上亲上一下。
临走,他又沉脸提醒:“好好管教管教喜鹊,下次再像今日这般犯蠢,本府也饶不了她!”
“嗯,浔哥哥放心。”
苏明月乖巧应着,楚楚可怜的眼眸里却闪过一丝冷漠和得意。
她的喜鹊才不用管教。
她就要够蠢还皮实抗揍的。
目送李浔离开,适才他与公主调/情的画面浮现脑海,苏明月扶着门框的手一点点扣紧。
指尖和膝盖的锐痛疯了似的直往心里钻。
家主是她的。
浔哥哥也只能是她的!
*
“世子,公主来了。”
随侍佟元敲响了房门。
也敲醒了苏云锦。
她迷迷糊糊听见沈如风低低哼了声,颈侧便感受到了他喉间带起的细微震动。
刹那间。
脑子清醒了。
她竟真的又妥协了。
和沈如风同床共枕了一夜。
昨晚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窗外的雪很重,男人的呼吸很轻。
“醒了?”
低磁的声音里还带着初醒的沉哑。
沈如风似还没清醒,黏黏糊糊地钻进她的颈窝,落下潮湿一吻,又轻轻吻上她的耳垂。
蜻蜓点水般的触碰激起阵阵酥麻。
惹得苏云锦心浮意乱。
一时竟忘了推拒。
沈如风有力的手臂一勾,便将她毫无防备的娇软身子转了过来。
最后一吻温柔地落向她眉间。
苏云锦下意识闭上眼。
颤动的卷睫划过他的下颌。
痒痒的。
沈如风呼吸微沉,缓缓睁开眼,狐狸眼中写满了餍足和深情。
“真想每天睁开眼就能看见你。”
苏云锦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盯的莫名紧张,忙将他推开。
“你快穿衣洗漱罢,安平公主还在等你。”
“好。”
沈如风眼底浮现点点笑意。
恋恋不舍地起身下床。
捡起地上的衣裳往身上一套,便懒洋洋地出去了。
外面立马响起沈知晚没好气的讥笑。
“都什么时辰了,你还这般衣冠不整,沈世子可真够快活的。”
“那是,本世子有佳人在怀,自然沉醉难醒。不像公主,明明有驸马却还得一个人睡,昨晚那么冷,公主怕不是一夜孤枕难眠?”
“你还好意思说!你竟敢耍本宫!明知新娘是假的,你为何不提前告知本宫?!”
“什么?新娘是假的?”
“少跟本宫装蒜!你让人将苏云锦掳了去,轿子里坐的是真是假,你不知道?”
“那你真冤枉我了。我今早派人去抓她时,她就已经不见了,我还以为是公主你等不及,先下手了。后来见着喜轿里有人,我还惊讶了许久呢。”
“呵,是吗?本宫可问明白了,昨夜苏云锦不慎掉进了青江,而你昨夜就在青江!”
“你还真别说,我昨夜还真看见个女人掉江里,漂往下游了。苏家人问的时候,我也以为那是……呀,她不会真是吧?”
苏云锦听着沈如风的胡说八道,忽然不解他为何如此诓弄沈知晚。
他们不是青梅竹马?
外头许久没响起沈知晚的声音,又听沈如风不以为意地打趣。
“八成她已经死了,你应该高兴才是,老天爷都在帮你,往后再也没人能跟你抢驸马了。”
“老天爷到底是在帮本宫还是帮你?”
沈知晚玩味嘲讽。
“本宫倒是没想到你还藏着私心,说是要帮本宫破坏他们的婚事,实则你也不想她嫁给李浔吧?”
“也是,那个苏云锦本宫见过,确实是一等一的美人,还聪明,你这个色胚怕不是早就盯上人家了?”
“昨夜恰好把人给捞着了,便喜不自胜地将人藏在了这金屋里贪享。”
“怕风声泄露出去,到手的美人儿跑了,便连本宫也瞒着。”
“如何,本宫说的可对?”
未想到沈知晚歪打正着地猜中了大半。
苏云锦紧张地攥紧了被子,又心感不妙地起身下床。
“本宫不想跟你啰嗦,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随着沈知晚的高声怒喝。
房门“嘭”地被人踹开!
“本世子凭本事骗来的,怎么能说是掳来的?”
沈如风不乐意地冷哼。
握着苏云锦的手一个用力,将她拽进怀里。
苏云锦险些踩上他的脚面。
馥郁的气息萦绕上鼻尖。
腰肢就被人揽住了。
男性特有的温度透过衣物覆上她的肌肤,脑子陡然间又昏涨起来。
“这么紧张?你和他这么多年就没当众牵过手?”
沈如风的戏谑隔着帷幔近乎贴上她的耳朵。
烘的她耳垂烫红。
她和李浔都是正经人。
向来不会做出逾礼之事。
私下里说话都自觉地相距一臂远。
想到李浔放肆与苏明月欢好的场面,苏云锦眉眼一沉。
原来所谓的正经。
都是李浔在她面前装出来的。
苏云锦轻吐浊气,难以接受当众与男子亲昵,挣扎着要拉开距离。
无形中却印证了沈如风的猜测。
愉悦的低笑从性感磁性的喉间滚出,沈如风将她揽的更紧了,薄唇不经意间隔纱划过她的耳廓。
“幸好那个白眼狼没碰你,不然我得嫉妒的发狂。”
苏云锦心尖轻颤。
难怪他招女人喜欢。
这种话谁听了不动心?
苏云锦阖眸沉了沉迭起的心潮,任由他这个无赖去了。
只要今日不让她的身份暴露。
怎样都好。
再睁眼,她看向红绸高挂的知府府。
府门大敞。
里面的光景一览无余。
碎雪之下,只有几棵光秃秃的枯树在寒风中颤栗,没有半点喜庆之色,不甚凄凉。
李浔告诉她,安平公主允许她做平妻,但婚礼不能大办。
没想到不大办是这个意思!
他们苏家作为柳州首富,她身为苏家的掌家大小姐,愿意嫁给他做平妻已是屈尊俯就。
他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还蹬鼻子上脸,将婚事办的如此敷衍。
简直欺人太甚!
幸好她没有坐上喜轿,否则稀里糊涂地委曲求全,那苏家才真的成了他人口中的笑话。
苏云锦越想越气。
蔻甲狠狠地掐入掌心。
她倒要看看,李浔今日没了新娘,该如何收场!
苏云锦抬步跟着沈如风进府。
刚到门前。
就听不远处传来喜乐。
两人不约而同驻足,看向声音来的方向。
只见传信的跑腿火急火燎地跑来。
“快、快准备!”
“新娘子马上到、到、到了!”
苏云锦惊愕不已。
怎么会?!
*
喜乐声渐近渐响。
街头,一片红色拐了进来。
鞭炮骤响。
苏云锦被沈如风拉至旁侧。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接连不断,喜庆的氛围瞬间被烘了起来,空气里都是热烈的气息。
震天响的喜乐中,苏云锦透过炫目的火花和扬起的硝烟,看到了高坐马上的男人。
隔着帷幔看不清他的模样,却能感受到他的春风得意。
一如他锦衣还乡之时。
只不过,那日她觉得李浔风流倜傥的有几分惊艳,今日只觉虚伪恶心。
她还是不明白。
当初朝夕相处的人为何会突然陌生的像另一个人。
他是如此。
苏明月亦是如此。
冰冷的视线随之落在李浔身后的喜轿上。
“你猜喜轿里坐的是谁?”
沈如风明知故问。
她这个苏家大小姐在这儿,轿子里的自然是另一位苏家小姐。
曾经她最疼爱的妹妹。
苏明月!
凤眼微寒。
未想到她的失踪,竟是成全了他们二人!
昨夜苏明月含泪声声说着想要嫁给李浔的娇啼犹在耳畔,毫不犹豫让她去死的狰狞面容也历历在目,曾经的虚情假意尽数涌上,化作清冷凤眼下的深深寒意。
“今日这戏越来越精彩了。”
沈如风戏谑的嗓音里带着兴奋。
苏云锦警惕看他。
“你别乱来。”
嗓音依旧沙哑的厉害。
沈如风啧声:“不是说好了,你装个哑女的么?这下不怕有人认出你声音了?”
“……”
苏云锦垂眸,低哑的声音里不含一丝情绪。
“姐妹一场,既然苏明月心心念念地想要嫁给李浔,那我不如最后尽一尽长姐的情分,遂了她的愿。”
几乎瞬间,沈如风理解了她要干什么。
玩味的目光扫过知府府门,似乎一眼就能看到端坐在喜堂之上的人——
李浔那个嚣张跋扈的正妻安平公主。
“你想借刀杀人?”
苏云锦不悦:“这条路是她凭本事抢去的,与我何干?”
当初得知李浔娶了安平公主,她就要断了婚约的。
是苏明月不停地帮李浔说好话。
得知安平公主的嚣张跋扈后,苏明月又劝她为了李浔忍一忍,说安平公主顾及爷爷和先帝是结拜兄弟的份儿上,肯定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她当时还觉得苏明月脾气太过软弱。
凡事都只会忍一忍。
往后嫁入夫家遭人欺负怎么办。
眼下看来,苏明月的忍原来是想扮猪吃老虎。
她就险些被吃了。
那她倒要看看,苏明月到底能忍到什么地步,最后又怎么反击安平公主,和李浔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我果真是极配的人。”
沈如风没由来的话让她一愣。
回头便见那双狐狸眼中浮现着点点笑意。
“一样的没心没肺。”
?
这是在骂她无情无义?
苏云锦看向那个她护了十几年的小妹,以及那个她认定了此生必嫁的男人,薄唇抿起,没有一丝弧度。
清冷的凤眼更是平静如水。
她向来待人为善。
也愿以德报怨。
但她自小也懂得,什么是作茧自缚无需他人多事。
“我从不亏欠他们什么,我只是将他们不需要的爱收回,尊重他们的命运而已。”
“他们不需要我需要。”沈如风将她的腰肢往怀里扣了扣,嗓音暧昧,“往后你不如改爱我?”
苏云锦怔了下。
又蹙眉躲开他的情话。
婉拒了。
沈如风不介意地低低笑起来,目光落到翻身下马的李浔身上。
“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要真让他们快活了一时半刻,怎么算都是亏。成亲嘛,就得热闹热闹才对!”
一个“闹”字被他着重强调。
苏云锦都觉心下一跳。
却又泛起丝丝异样。
沈如风这是要替她出头?
不……
他大概只是乐于捉弄别人,以她的事为借口,能显得师出有名罢了。
“沈世子!”
一道熟悉的朗声打断了苏云锦的思绪。
循声便见李浔疾步而来。
一身喜袍刺眼的很。
被他抛在身后的喜轿瞬间变得黯然无光。
苏云锦还未想好如何应对,沈如风已是按耐不住的兴奋。
“既然送上门来了,本世子可就不客气了!”
“谁说的?”
门外陡然响起一道威声。
身着知府官袍的李浔威然而入,喜鹊扶着苏明月跟在身后。
众人忙起身行礼。
“草民见过知府大人!见过二小姐。”
紫荆眸光微寒,慢半拍地垂首行礼,恼意在无人发现的眼底翻涌。
他来的还真快!
“知府大人请上座!”
苏言商率先迎上,其他人紧跟着无声相和,一时间满堂恭敬。
恭敬的让李浔陌生。
却又倍觉爽快!
他自小被苏家收养。
长在苏家。
对在场之人熟悉到了骨子里。
他清楚记得他们每个人的脸,记得他们的名字,记得他们是如何表面客气背后讥讽的。
记得他们说,他不过就是苏家的童养夫,是条只会跟在苏云锦身后乱转的哈巴狗!
真是风水轮流转。
他们可曾想过,有一天也会对他这条哈巴狗俯首躬腰!
李浔每一步都走的极缓极重。
他要让这一个个颔首低眉的人都看清他官袍上的颜色和花纹,看清他脚下的官靴!
他要将曾经受过的屈辱全都踩在脚下!
眼见他所过之人皆低下了脑袋。
宛若被他踩碎了脊梁。
滔天的快意便如大浪般阵阵袭来,让他爽上九霄。
他停在主位前,胸前阵阵起伏。
这里曾经坐着苏家老太爷,坐着苏家老爷,之后是苏云锦。
原本,他永远都不可能坐在这里,哪怕是娶了苏云锦做了苏家赘婿。
他用了五年!
状元及第。
成为柳州知府。
就是为了能够堂堂正正地坐在这里!
李浔眼底闪着兴奋,一撩官袍,转身入座。
坐定的那刻,他听到了灵魂在颤抖,在叫嚣着归于无尽的满足。
再一扫视堂下众人。
他头一次真正体会到了成为人上人的快感,手边的扶手就如那权利之杖,让人爱不释手。
但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
他眸光微转,脸上便浮现出痛心疾首的愠恼,张口便是斥责众人。
“本府没想到,云锦尸骨未寒,丧期未满,你们竟在此大肆议论更换家主之事,你们良心何在!”
振聋发聩的声音让在场之人皆是一颤,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唯有苏言商站了出来。
“知府大人息怒,我等也非无情无义之辈。只是家不可一日无主,苏家家大业大,需要尽早有人出来主持,想必云锦在天之灵也能谅解。”
闻听,李浔沉吟了声。
又痛心疾首地看向房梁。
“云锦啊云锦,你自诩凡事都以苏家为重,关键时刻,还是为着一己之私,赌气逃婚,抛弃了苏家,你在天之灵看到苏家乱成这般,可会有半分自责愧疚?”
“大小姐不是逃婚!”紫荆肃声纠正,“她是有事去青江。”
李浔循声看到紫荆时脸就黑了。
没除掉她已经够恼火了,眼下更不想跟她争执耽误了正事。
李浔装模作样地怅然一叹。
“不管是为何,斯人已逝。”
“本府与云锦虽未完婚,但也相伴多年,本府早已将她当作了自己的妻子。”
“云锦的丧事,本府会亲自操持,希望她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喑哑的嗓音极尽深情。
紫荆却恨的咬牙。
若真将大小姐当妻子,又怎会迎娶安平公主?既然娶了别人,就不要回来招惹,竟还好意思诱骗大小姐委身嫁她做平妻!
无论何时何地。
他从未将大小姐真的放在心上。
为她考虑。
本就是个薄情之人,眼下在这儿装什么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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