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明姝晏巍的其他类型小说《表妹不欲攀高枝后续》,由网络作家“云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晏巍斜了万阳子一眼。好像在说,你看,我难道做得不对吗?而后开口道:“回府去罢。找大夫看过,莫受了惊。”明姝低头:“是。”出了屋子,明姝就换了副面孔。“管姐姐。”管婉将明姝散落下来的碎发扶在耳后:“走吧。”念着今日发生的事,管婉带着明姝去了云京第一酒楼,是为压惊。千味楼人满为患。管婉要了个雅间,就有小二带着上二楼。明姝没来过,对千味楼还挺好奇。哪怕是路过都能闻到千味楼里传出来的香味,直将人的涎水都引了出来。雅间靠街,能看到路过的行人。管婉将菜单递给明姝,明姝又推了回去:“我才来,不知哪个好吃,管姐姐点就成,今儿也是沾了姐姐的光,才能来的。”“那就上些招牌菜吧。”管婉将册子合上,对小二说。小二俯身应下:“是。”管婉慢悠悠说着:“千味楼的...
《表妹不欲攀高枝后续》精彩片段
晏巍斜了万阳子一眼。
好像在说,你看,我难道做得不对吗?
而后开口道:“回府去罢。找大夫看过,莫受了惊。”
明姝低头:“是。”
出了屋子,明姝就换了副面孔。
“管姐姐。”
管婉将明姝散落下来的碎发扶在耳后:“走吧。”
念着今日发生的事,管婉带着明姝去了云京第一酒楼,是为压惊。
千味楼人满为患。
管婉要了个雅间,就有小二带着上二楼。
明姝没来过,对千味楼还挺好奇。
哪怕是路过都能闻到千味楼里传出来的香味,直将人的涎水都引了出来。
雅间靠街,能看到路过的行人。
管婉将菜单递给明姝,明姝又推了回去:“我才来,不知哪个好吃,管姐姐点就成,今儿也是沾了姐姐的光,才能来的。”
“那就上些招牌菜吧。”管婉将册子合上,对小二说。
小二俯身应下:“是。”
管婉慢悠悠说着:“千味楼的厨子本是要进宫做御厨的,恰逢老母病逝错过了时机,后被千味楼的东家重金聘请回来,如今也算是造福我们了。”
一旦成了御厨,虽荣誉可贵,但到底不自在,做的吃食也都成了中规中矩。
哪里能像如今这般受欢迎。
明姝点头,那她等会可得多吃些。
雅间的窗子撑开,明姝抬眼之际看到了熟悉的人影:“那可是顾姐姐?”
管婉侧头。
看清了人后:“可真是没救了。”
顾映真身旁跟着的可不就是纪晖,殷勤地陪顾映真逛铺子。
管婉仔细看了看顾映真说话的唇形,她说的是:“她们二人去山玉观都不叫上我,太让我伤心了。”
一旁纪晖不知说了什么,好歹是安抚住了。
管婉虚虚眯眼。
“阿姝可想过以后要嫁个什么样的男子?”
明姝想起万阳子说的话:“武将吧。”
管婉喝着小二送来的甜茶:“武将啊......”
明姝也捧着甜茶,抿了一口,竟发现格外清甜,还带着一股花香。
“道长说我日后夫婿为武将。”
“万阳子竟还为你算了一卦,可真难得。”
明姝不知万阳子,可也能凭管婉的语气猜到万阳子应当名气甚大。
“管姐姐呢?”明姝反问。
像管婉这般的女子,大多男子恐怕都抓不住她的心。
管婉周身的无端多了几分萧瑟。
看她嘴角动了动:“我啊,随缘吧。”
想嫁的那人,她已错过,如今的她,也不过是在硬撑着罢了。
明姝好似明白了什么。
小二送来菜:“客官慢用。”
仅看色香就知差不了,明姝第一眼看到面前的一道焖鸡翅,炖得金黄油亮,软烂脱骨。
执起筷箸浅尝一口。
明姝不由得挑眉,味蕾得到了满足。
管婉擦了擦嘴角:“好吃么?”
明姝的眼儿发亮,将口中的鸡肉咽下去,擦了嘴,才道:“好吃。”
管婉满意了。
一餐毕。
漱了口,明姝的手覆在肚子上。
嗯,吃撑了。
此时的神态与那餍足的猫儿一般,让人瞧着格外怜惜。
管婉捂着嘴笑。
明姝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衣摆:“管姐姐可是在笑我?”
“不曾,只觉着阿姝若是我亲妹妹就好了。”
管夫人膝下只有管婉一个姑娘,另外两个都是男儿,府中堂姊妹不少,贴心的不多。
明姝正要说什么,却听楼下一阵喧闹。
明姝俯视,只一眼就看到了马上之人。
她想,也不必给管婉送那人的画像了,短短一日之内竟见到了第二次。
明姝脸色明显的不好,管婉顺着她的眼看去。
看到了那为首之人。
“林国公的嫡孙,林征。”
明姝抖了抖唇瓣:“此人就是观中那人。”
管婉揽过明姝的肩:“别怕。”
一面将窗子落下,遮住了视线。
明姝没怕,肩上的手很温暖:“管姐姐,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回府吧。”
管婉哪有不应的,给婢女使了眼色。
待她们下楼,管婉已结了账。
“左右不过是一顿午膳,自然是我做姐姐的出。”
明姝大大方方应承下来:“那下回来,我再请姐姐。”
管婉捏了捏明姝的脸。
“好。”
看着明姝上了马车,管婉又朝林征前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才上了马车。
元容见明姝虽闭着眼,但呼吸很乱。
“姑娘可是在担心?”
明姝确实没睡,身子疲累,可脑子清醒着。
回想着观中的事,更是在猜测表哥为何会在山玉观。
“将军不会叫姑娘白白受委屈的。”
明姝睁开眼,问:“你可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
元容思考:“姑娘说的是哪种?”
“就......惹对方生气的事。”
“有过。我不小心将灯油撒到了她身上,可她不曾怪罪我。”
哦。
明姝又闭眼。
“不过婢子可以帮姑娘出主意。”元容闪亮亮的眼睛里写着八卦二字。
面上的表情则是一本正经。
“我只是不知该如何同他道歉。”
“这好办,姑娘买个歉礼,并附上三百字道歉的话,许是那人就不气了。”
明姝一顿,再次睁开眼。
这可真是个好法子,若是当面与表哥说,她,不太行。
可,明姝疑惑:“三百字会不会多了些?”
元容笑:“字多才有诚意。”
可太对了。
明姝坐了起来。
掀开马车车帘的一角,一路看去,直到,铺子上金光闪闪三个大字。
玲珑阁。
“停下!”
车夫拉紧马绳:“表姑娘?”
“你将马车牵到一旁等我回来。”
然后带着元容进了玲珑阁。
小二谄媚地迎上来:“姑娘是来看首饰的?”
明姝的眼环视了一圈,没看到想买的,问:“店里可有男子佩戴之物?”
男子?
元容瞪眼。
艰难地开口:“姑娘,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府吧,婢子没带多少银钱。”
小二贴心地说:“我们可以派人去府上取钱。”
意思就是不用担心银子不够。
再者,明姝也道:“我带了银票。”
元容犹犹豫豫。
“姑娘,咱们真的要买吗?”
明姝:“买!”
元容苦哈哈,小二笑开了花。
“姑娘随我来,可是为未婚夫郎买的?”
次日清晨。
明姝由着棠梨为自己梳妆,还有元容在一旁毫不吝啬的夸赞。
“姑娘这般好颜色,哪有男子见到不会动心的。”
棠梨为明姝勾着唇色:“姑娘才不在意这些呢,姑娘说,女子的容颜是为取悦自己。”
“在理,在理。”元容认同地点头。
明姝眼波微转,眉目之间是动人的绝色,一颦一笑,皆如玉如辉。
元容就这般瞧着棠梨一双巧手将明姝的美完全展现了出来。
明姝起身,双手交叠于前,抬步时轻盈飘逸,正是那幅画里走出来的。
棠梨飞快取下架子上的披风为明姝系上。
到了前院,明姝的一身连连晏巍都不禁多看了一眼。
而后才扬声:“走吧。”
马车只备了两辆,后面那辆显然比不得前面的。
明姝自觉走向后面那个,却被晏巍唤住:“上来。”
明姝的脚步一顿,怀疑自己听错了。
又听晏巍道:“后面的马车是给你婢女准备的。”
明姝只好压下心里的别扭,上了马车,紧靠着门而坐。
晏巍望了明姝一眼,不言。
等马车行过一个小水坑时,明姝猝不及防差点被甩了出去。
晏巍才皱眉道:“坐进来些。”
明姝手指绞了绞,到底是不想出丑,慢慢朝里挪了挪。
一路两相无言,到了顾府。
顾家的人早已在等着了。
顾映真坐在顾夫人下首,问:“娘,晏家的人何时才来啊?”
顾夫人笑着嗔了她一眼。
“皮猴,快些坐好。”语气温柔没有斥责之意。
顾老夫人招手:“你娘不喜,祖母却是喜的,来祖母这儿。”
顾映真笑着朝顾夫人吐了吐舌头,就要起身过去。
却听外面门房小厮来报:“老夫人、夫人,晏将军携表姑娘来了,这会正往这边过来。”
这下连顾映真也都好生坐了回去。
晏巍在前,明姝低头跟在他身后。
“老夫人,伯母。”
顾老夫人不住地点头,眼底盛满了慈爱:“坐罢。”
在看到晏巍身后的明姝时眼底划过惊艳,不动声色道:“想来这位就是表姑娘了,生得可真是齐整。”
明姝屈膝:“谢老夫人夸赞。”
顾夫人道:“都坐,坐下说话。”
顾映真一双眼睛落在明姝身上不带眨眼的。
直到顾夫人唤道:“阿真?”
顾映真才似是回神:“娘?怎么了?”
顾夫人笑着摇头,隔空点了点她的额:“你这孩子,这是你晏巍哥哥和明姝妹妹。”
到底是自幼在世家长大的,听风便知雨。
顾映真起身唤人:“晏巍哥哥,明姝妹妹。”
晏巍颔首便是打过招呼了。
明姝起身回道:“顾姐姐安好。”
顾映真被一声姐姐戳到了心坎上。
“明姝妹妹真是好看极了,可惜我爹娘就没将我生的这般好看。”
明姝一哽,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还是顾夫人仿若气笑了般,指着顾映真:“分明是你自个要生成这样,娘可做不得主。”
“那我不管,娘若将我生得美了,我何须眼馋别儿的美貌。”
明姝听了更是惶恐,生怕第一次上门就讨了嫌。
于是开口道:“还是我的贴身婢女手巧,五分容貌能被她装扮成九分。”
话外之意便是她并不是天生就长这样的,只是因着妆容才这般。
顾映真眼前一亮:“那我有空便去找妹妹玩。”
顾夫人美目瞪了她一眼。
“可别去打扰你明姝妹妹,没得带坏了人。”
顾映真转头朝顾老夫人撒娇:“祖母,您看我娘。”
说话间还噘了噘嘴,端的是娇憨小女娘。
顾老夫人却是笑着朝晏巍说话。
“这府上啊,唯有她最能闹腾,每每淘气得不行,也不知将来哪家的公子受得了她。”
晏巍道:“老夫人说笑了,我瞧着女子这般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顾老夫人显然没将这话放在心上,自家的儿郎自家清楚。
你来我往,一团和气。
聊了一会后,顾大人也下朝回来了。
将将与晏巍说了几句话,就将人带去了书房。
顾老夫人见状,便与顾映真道:“也带你明姝妹妹去院子走走吧。”
顾夫人附和着:“正是。阿真你可好生照看着。”
顾映真一听那可真是太高兴了,拉着明姝的手不放。
一边朝门外走去,还不忘说着:“我们一会就回来。”
眼见人不过转头的功夫就消失在门口,远远听着还有顾映真银铃般的笑声。
顾夫人唯有笑着摇头:“阿真这性子也真该收敛收敛了。”
“这般年岁的姑娘就该有这样的朝气,谁规定女子必须端庄的,顾家的姑娘不用委曲求全。”
顾夫人听了这话,在心头叹气。
若为宗妇,这样的心性到底不能服众。
顾映真是不知自家母亲和祖母的想法,她拉着明姝一路到了荷花亭。
“明姝妹妹,咱们就在这坐一会吧。”
明姝环顾四周,荷花亭建在荷花池上,四面相通,荷叶碧绿,与池水中的锦鲤相衬。
“好。”
顾映真对明姝口中的棠梨十分好奇,望向跟在明姝身后的两个婢女。
明姝示意棠梨上前。
棠梨屈膝行礼:“顾姑娘妆安,婢子棠梨。”
顾映真捂着唇笑了:“那你说说,你家姑娘可是因为你的妆才这般美的?”
世家的闺秀,如何听不出明姝话中的惶恐。
棠梨小心地看了一眼明姝。
明姝轻轻晃了晃头,棠梨便知该如何说话了。
可主仆二人的眼神来往却被顾映真抓了个正着:“好啊!明姝妹妹打算糊弄我呢?”
明姝就要起身告罪:“顾姐姐,我......”
顾映真的笑意自眼中泻出。
“明姝妹妹,我说笑呢,哪能为了这点事怪罪于你。”
明姝提着的心落下。
顾映真的一只手落在明姝的肩上:“你坐,”转头朝棠梨道:“何时有机会你可教教我那婢女初翠。”
可这些话顾映真不会说出来。
笑着拉上明姝:“你啊,就放心吧,大家都是有分寸的,可不敢招惹你。”
虽知道明姝只是将军府的表姑娘,却也忌惮她身后的晏巍。
那可是个厉害的人物,谁会无故开罪于她?
这也是顾映真敢这么直接将明姝带来的原因。
世家出身,没有谁是蠢的,利益为上罢了。
陆陆续续也碰到了不少人。
“顾姑娘来了?”这是刑部侍郎府上的姑娘。
顾映真点头:“你也来了?”
“你身边这位姑娘是?”
“这是晏将军府上的表姑娘,唤明姝的。”
明姝就见那刑部侍郎府的姑娘眼里一闪而过什么,很快消失:“明姑娘。”
明姝回道:“林姑娘。”
又听她问:“你们可是要找怡月郡主?”
“正是,你可知道她在何处?”顾映真顺势问。
“她啊,这会怕是不得空。今日有贵客至,她一时走不开。”
顾映真:“多谢林姑娘告知,那我二人先去园子里走走。”
林姑娘也知自己在此不合适,于是带着婢女离开了。
顾映真微微扬眉:“难道是几位王爷来了?”
明姝不愿多事,扯了扯顾映真的袖摆:“那我们先去逛一逛吧。”
顾映真点头:“也好。”
于是招手叫来了公主府的一名婢女为她们带路。
池亭赏鱼,竹影沙沙,冷暖为宜,正是赏景的好时候。
明姝与顾映真走了许久。
正巧路过一亭子,想着歇一下。
顾映真陡然拉住明姝的手,狠狠皱眉看着亭子里的一男一女。
不过几息的功夫,顾映真拉着明姝就要离去。
气死了,她要被气死了!
明姝敏锐地发现顾映真的情绪有变。
眼看着前面就是一丛花,已无路可走,明姝拉住顾映真的衣袖。
轻声道:“顾姐姐,咱们走边吧。”
顾映真正在气头上,但也尚有理智,克制着自己,唇齿间挤出一个“好”字。
而亭子里的男子耳尖地听到了明姝唤的顾姐姐。
到底是上心了。
狠下心来:“林姑娘,我,我已有心悦之人。”
而后大步朝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追去。
独留刑部侍郎府上的姑娘失魂落魄在亭子中。
男子一路走来,并未看到人影。
明姝只看到亭子里有一男一女,并未留意二人是哪个府上的。
但能叫顾映真如此在意的,恐怕是那位男子?
明姝仿若遇到了大难题,这,可是不好办啊。
顾映真恨恨地跺脚,转身才发现明姝苦恼地皱巴了小脸。
一时不知为何,竟是笑了出来:“吓到阿姝了罢?是我的不对,走,咱们就去赏花。”
却被男子找到了人,急急喊道:“阿真!”
明姝几个回眸间便悄然后退。
顾映真见到他就来气:“你来做什么?你走吧,叫人看到许是不好。还有,以后别这么叫我!”
任谁听了不知顾映真这是真气上了。
明姝大抵是猜到了什么,小声开口:“顾姐姐,许是有什么误会,不若还是先说开了罢,免得生了芥蒂。”
男子上前抱拳,朝明姝一笑:“多谢这位妹妹为我说话,我想与阿真单独说两句可好?”
明姝有眼色地离开。
顾映真大声道:“不好!我与你没甚好说的!”
男子歉意与明姝一笑。
明姝离去得更快了些。
隔得远了,明姝只能偶尔听到顾映真的声音,但到底听不清说的什么。
明姝低低一笑,这便是那恼人的情爱么?
没过一会,顾映真便找到了明姝,没见男子,该是离去了。
原以为男子没将事情解决,可看到顾映真眼中藏不住的笑意,明姝懂了。
聪明的不多问。
顾映真清了清嗓子,叮嘱到:“阿姝,刚才的事莫说出去了。”
“顾姐姐,我知晓的。”
顾映真小声嘟囔:“此事我还没与我娘说过,”叹了口气:“我娘对他好似不太喜欢,我都不敢说。”
明姝睁着那双水润的眼眸看着顾映真,试探性问:“那顾姐姐可有想过顾夫人早已知晓?”
顾映真的眼睛越睁越大:“好似,有可能。”
她就说她娘不急着为她说亲,原以为是舍不得她,却没想到是早已知道她的事了。
不成不成,今儿回去定然要问清楚了。
顾映真打定了主意。
明姝挽唇不语,若她猜得没错,那是高义候的嫡次子纪晖。
“咱们来了有一会了,去找怡月郡主吧。”
“好。”
顾映真与明姝并肩而行,问了公主府的婢女怡月郡主在何处。
怡月郡主见着人,娇嗔:“你可是来了,莫非是有人新人就将我忘了?”
顾映真嬉笑着走近:“哪能啊,这不念着你今日忙,可不敢前来打扰你。”
“那怎么这会又来了?”怡月郡主不信。
“免得人以为我受了怡月郡主的冷落,我自然得来露个脸。”
“贫嘴。这位姑娘就是晏府来的?”怡月郡主笑骂了一声,见明姝安静跟在顾映真身后不由问道。
“瞧我,差点忘了跟阿姝介绍了,这位就是咱们大名鼎鼎,有才有貌的怡月郡主了。”
明姝见礼,怡月郡主扶住:“别多礼,不然等会阿真就要怨我慢待你了。”
顾映真被人拿来打趣,手暗暗伸了过去,在怡月郡主的腰际轻轻挠了一下。
惊得怡月郡主差点跳起来:“阿真!”
顾映真捂着唇偷笑,连明姝瞧着眉眼都染上了笑意。
正在玩闹时,管婉幽幽出声:“好啊,原来阿真与怡月躲着我在这里呢!”
醋的酸味霎时扑面而来。
怡月却是第一时间告状:“阿婉,你看她。”
管婉信步走来,摇曳生姿,一步一生莲,端的是雍容华贵。
都说管府有女百家求,不知花归哪家。
许多人都猜测管家女会进宫,但管府没有这打算。
可为管婉相看的人都没让管婉满意,于是亲事一拖再拖。
管婉在明姝身侧坐下:“我可管不了她,你自求多福吧。”
再打量起明姝来:“明姑娘真是与咱们生的不一样。”
明姝自带的神秘娴静,以及周身的灵气,都叫人眼前一亮。
难怪阿真直接将人带来了怡月的宴会。
绿叶茵茵,微风吹开了陵合府的满枝桃花。
明姝难得来了兴致竟叫人将春凳搬了出来放在桃树下,她说:“这样才是最合适欣赏桃花的呀。”
丫鬟婆子哪有不依的。
要说明姝虽是晏府的表姑娘,却比正经大户人家的闺阁女子过得滋润。
明姝原是晏大将军副将的独女,却因父亲临终托孤被晏大将军带回了晏府并以表姑娘自处,在晏大将军战死,晏夫人病逝后一跃成了晏府唯一的女眷。
晏大将军与晏夫人唯有一子晏巍,如今承其父遗志已是威镇一方的将军。
明姝已许久没见到她这位名义上的表哥了。
婢女棠梨刚见了大管事,眉上又愁又喜:“姑娘,高管事适才来了,说将军这几日便要归府,听说是受了重伤,叫姑娘仔细准备。”
倒不如说是提醒明姝不要触了霉头。
明姝捏着一朵自树上落下的桃花垂眸。
哦?她那表哥居然还会受伤。
棠梨也愁:“姑娘过不久便要及笄,将军受了伤终归是不好办及笄礼了。”
“不过是及笄罢了,哪有表哥重要,若是冲撞了表哥,我怎能担待得起。”
说到底她不过是寄人篱下,她的婚事也还要表哥做主。
明姝没了赏花的兴致,想着那传闻受重伤的表哥,也不知表哥到哪了。
将将第二日一早,晏府外阵阵马蹄声。
晏巍被抬着进了东院,亲卫段仓小心地将晏巍挪到床榻上,才道:“将军,门外那些人怎么安置?”
那是他们回程时遇上的商队,搭救了他们一程,竟是就这么跟在他们后面跟了一路,眼见快要到了,那商队的当家人说要再次当面感谢将军的救命之恩。
晏巍只道:“当面感谢便不必了,那条山道多贼匪,于情于理陵合军当管。”
亲卫抱拳应下退了出去,独留晏巍闭目养神。
这头明姝才醒就被告知晏府当家人回府了,她少不得要前去探望。
棠梨从府中打探来的消息都说将军被抬着进了府的,似是伤到了紧要处。
“姑娘,将军该不会以后都不能上战场了吧?”
明姝妆面的手一顿:“去看看就知道了。”
明副将为明姝取了姝字,是盼着她能长成仙女般姝丽的美貌,而明姝也没有辜负明副将的期望。
便是这般没有多余点缀的脸,在那澄澄的霞光下比三月里的桃花还要耀眼。
棠梨微微不高兴:“姑娘为何要把自己化丑了去?将军虽是男子但又不是外人。”
要她说,姑娘若是嫁给将军才是最好的,晏府多好啊,自由自在。
“你不懂。”明姝轻轻一叹。
她又不是那等要爬床的丫头,何况她那名义上的表哥怎么会看得上她,倒不如早些摆正自己的位置得一个好体面,想来看在她爹的份上也能得一桩好亲事。
棠梨嘟了嘟嘴没说话,伺候着明姝更衣,是自柜子底下翻出来的玉色罗裙,都是往日的旧衣了。
“姑娘穿这身,倒是显得将军府苛待了姑娘。”
明姝抬起素腕,在棠梨额上轻轻一敲:“多话,你家姑娘自有主张。”
“哦。”
明姝穿戴整齐便与棠梨去了东院。
段仓才与商队的当家人周旋了一番,好不容易打发了人离去,回来就与明姝碰上了。
段仓是知道面前之人的,抬手问礼:“表姑娘。”
这么多年来,晏府上下内外都是把明姝当作真正表姑娘来对待的。
明姝站得直,这会笑着颔首:“表哥可在?”
段仓道:“将军回来便歇下了。”
就是让明姝不要前去打扰晏巍休养的意思。
明姝略作停顿,启唇:“那我过几日再来向表哥请安,还望表哥保重身子,段大人可能为我传达一番?”
段仓笑着应下:“自然。”
明姝也不好再作停留,与棠梨一道回了西院。
可刚行至半道,就被门房喊住:“表姑娘!”
明姝檀口微张,灵动的眸子望向来人:“何事?”
“山鄄书院的山长来了,是,是找表姑娘的。”
山长?
明姝不解,但随着门房去了前院,被告知山长听闻晏巍受了伤前去探望,明姝只好又去了东院。
晏巍半倚,正与山长说话,明姝进来先是给山长见礼,才抬头唤道:“表哥万安。”
晏巍的目光落在那道娉娉袅袅上,很快挪开眼,微作颔首,只说:“坐。”
山长这才道明了来意:“贵府表姑娘在书院识书认字,这几日怎么没去书院?”
山长不欲与将军府交恶,并不提他以为明姝无故不去书院的事。
明姝瞪圆了眸子:“我走时特意呈交辞别帖让书童转交给山长,原以为山长知道......”
那日她去找山长时被告知山长有急事处理,她只好叫书童将辞别帖转交给山长,山长看到也就明白了。
原来,山长没收到吗?
明姝就见山长的胡子动了动,皱眉道:“我并不知情。”
明姝再行礼:“弟子不才,得书院授以学问,奈何事出有因,恐日后都不能再去了,还望山长见谅。”
山长看她一眼,见明姝脊背挺直,不再开口,知她不愿在人前说出原由。
叹息一声:“也罢。”
倒是晏巍听得眉头一动。
山长却已换了话头:“听闻朝中十分重视将军的身子,将军是何打算?”
明姝乖巧站着,垂眸盯着绣花鞋上不知何时勾出来的一根线头,仿若没听到山长的话,但心下却更注意了几分。
晏巍身量高大,许是因为失血过多,面色倒是有些发白,但依旧不掩他的俊朗如玉,气质出尘。
听他嗓音低沉醇厚:“自然是听圣上的。”
明姝琢磨出了点滋味。
“圣上有意让将军回京受封,可将军如今怕是难行。”
“无碍。”
山长胡子又抖了抖。
怎么会无碍,只差半分便要伤到肺腑,若是那剑再进一点,将军怕是回不来了。
可这样的伤竟能得无碍二字,山长无言。
晏巍抬眼看向窗外,声音遥遥:“全凭圣意。”
刚至半夜,树梢不规律地晃动着,屋顶人影耸动,黑影如鬼魅般带刀冲了进来。
厮杀声刹那间响起。
刀剑相碰,绽开了血色的花。
好在晏巍此行带的人多,黑衣人不敌尽数被杀。
大公公从黑暗中出来,仍心有余悸,阴着脸对着侍卫道:“查!”
“禀公公,来人已无一活口。”
大公公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脏,转头之际看到了晏巍,于是上前:“来了一群宵小,不知将军可有大碍?”
晏巍背光而站,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听到他说:“无碍。”
大公公放心之际,却又在下一瞬提起了心。
段仓提着一柄剑走了过来:“将军,这剑有问题。”
大公公不语。
晏巍接过段仓手中的剑,在剑身处轻弹,嗡鸣声阵阵。
再细看剑的通体,与天禄锻造的剑不同,剑身宽大而短,一侧开刃,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更像是刀。
大公公有心询问:“将军可看出什么来了?”
晏巍敛眉:“这柄剑恐怕不是天禄的。”
剑不是,人自然也不是。
大公公骇了一跳,想起如今身处何地:“莫非是高淮国来的?”
段仓开口道:“大公公有所不知,高淮人痛恨将军,几次派人想要刺杀将军不成,如今恐怕更是。”
大公公面上松了一口气:“有段大人这句话,我就安心了。”
心底已经想着该如何给圣上回禀了。
就在这时,晏巍听到屋子里传来的细微动静。
棠梨小声问:“姑娘这是要去哪?”
明姝惊醒,在确定外面没了厮杀的动静,且隐隐约约听到了晏巍的声音后,便想看一看。
棠梨小脸还有些发白,这会儿攥着明姝的袖摆:“姑娘,咱们还是再等等吧。”
明姝拍拍她的手,顺手披了件氅衣:“那你在此等我,我只去门口瞧一瞧。”
“姑娘,还是我去吧。”
明姝到底还是同她一道去的。
一打开门就见一抹人影在微光中走动,看那方向分明是朝她们过来的。
明姝一时分不清敌我,就要快手将门合上。
晏巍轻咳了一声。
明姝辨别出了来人,仰头,轻声唤道:“表哥。”
晏巍走进,段仓在后打着灯。
这会可算是亮堂些了。
晏巍问:“表妹可是吓到了?”
明姝咬了咬唇,若说没吓到是不可能的。
可她却不能在这么人面前失了脸面,强装镇定:“倒是不曾,我相信表哥。”
晏巍一顿,安慰的话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夜里应当无事了了,表妹安心歇下,不过,”
晏巍想了想还是道:“表妹身边应当缺个有身手的。”
转头道:“段仓,去将元容唤来。”
明姝不解,等晏巍解释。
可晏巍偏偏只叮嘱道:“表妹往后便将元容带在身侧,元容武功不差。”
明姝乖巧应下。
“多谢表哥为我周全。”
待看到女子身的侍卫元容时,明姝紧了紧手,这下,当真是周全了。
明姝眼巴巴地望着那道飒爽的身姿。
元容先朝明姝行了一礼:“表姑娘。”
面上带着笑,瞧着与寻常女子无二,若非晏巍亲口说的元容有身手,明姝是定然不信的。
明姝只感叹元容是有本事的。
“元容......”
“在。”元容眉目坚定,这一刻又与常人不一样。
晏巍也不再多待,吩咐元容:“贴身保护表姑娘的安危。”
“是。”
明姝转身回屋。
棠梨主动让出自己的地铺:“元容姑娘睡这,我去隔间。”
隔间只有一张矮榻,手脚难以施展开。
元容笑着道:“你我二人今夜便将就一晚罢。”
地铺睡两人也睡得下的。
棠梨看向明姝。
明姝的眼角浸出困顿的泪花,摆摆手:“就这样吧。”
翌日。
“姑娘,该起了。”棠梨有些急,毕竟晏巍发了话的要早些离开。
可偏偏念在明姝昨儿夜里受惊,棠梨也不敢轻易搅了明姝的觉。
“姑娘,将军他们都已在楼下等着了......”
明姝听到这话才动了动眼皮,哑着嗓子问:“几时了?”
“辰时......一刻。”
比在晏府起得还要迟。
明姝倏然坐起身来:“怎不早些叫我?”
棠梨一嘴的苦涩,她叫了,但没用。
元容取来了洗漱的热水:“姑娘可要在屋里用早膳?”
“不必了,为我妆发吧。”
到底不好耽误了出发的时辰。
下了楼,明姝就见桌边一身黑袍锦缎,白玉发冠将黑发束起的晏巍。
一旁段仓似乎在说着什么事。
明姝绕开,就要去另一桌用早膳。
哪知被段仓发现并唤住:“表姑娘,是这里。”
明姝就见晏巍淡淡的眼望过来。
只得上前。
“表哥。”
“可歇好了?”眉眼之间不乏温和。
明姝轻轻嗯了声,垂下了眼眸:“是我耽误了时辰。”
“坐下用膳吧。”
明姝心有忐忑,不安极了。
晏巍却没再多言。
一直等到明姝用了膳后,才上了马车。
此后几月,一路北上,过水路,通峡谷,安然无恙到了云京。
大公公见到巍峨耸立的高墙,终于不再绷紧心中的弦,也算是完成了圣上的交代。
大公公与晏巍道:“将军稍作歇息,小的这就回宫禀明圣上。”
晏巍点头:“公公请。”
晏家在云京东城有一处三进的宅子,地段算不得繁华,但也胜在清静。
明姝掀开了车帘的一角往外看去。
这便是传闻中物阜民丰、八街九陌的云京么?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