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脑海中不由自主又出现了方蕊失踪那天的画面。
我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因为方蕊曾经用纸条告诉过我。
“悦悦,我很害怕,李大强今天又摸我,我推开他,他去找黄毛商量事情了。
我怕他对我做出上次那种事情,我该怎么办?”
上次,李大强与黄毛一起,把方蕊拖到市场二层的小仓库中,将她轮流侵犯,并拍摄了照片,威胁她不要说出去。
我曾经建议方蕊报警,但她只是摇着头哭。
纸条写给我不久,方蕊就被黄毛拖上了二楼。
市场里目睹到这一幕的摊贩很多,其中包括我。
现在回想起那一幕,我依然为自己的无力感到不甘和屈辱。
半个小时后,林警官把张美凤带到了审讯室。
张美凤见到我第一个动作就是跪下。
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再也没了在市场做管理员时颐指气使的模样。
她嚎啕哭着,鼻涕流到了嘴巴里,膝行爬向我:“悦悦啊...你...你肯定知道我儿子和孙子在哪对不对?
他们...他们还活着吧?”
张美凤声音哽咽,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都怪我...都怪我这个该死的老婆子...是我害了他们啊...他们啥也没做错...悦悦啊...”她突然抬头,眼中带着一丝疯狂的希望,“我...我替他们去死行不行?
你看我这把老骨头,早该死了...你告诉我他们在哪...求你了...”我厌恶地看着她,尽量挪动着我的腿,防止被她碰到。
林警官对我说:“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朗了,这时一起针对张美凤家族的灭门案件。
冯悦悦,如果你知道些什么,请你立即跟我坦白。”
我翻了个白眼:“警官,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如果你有证据证明案子是我做的,那就正式逮捕我,如果没有的话,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方蕊家里有什么人?”
林警官追问。
“我说过了,我和她不熟!”
就在这时,出去调查的赵警官回来了,他走进了审讯室:“方蕊没有其他兄弟姐妹,母亲也早就去世,只有一个老父亲和她相依为命。”
赵警官递给林警官一叠文件,林警官接过,快速翻阅起来,突然,她抬起头说:“方红兵?
我怎么看着他有些眼熟?”
张美凤抬起头,一脸茫然:“我们市场刚招的保洁员老方?”
赵警官和林警官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立即抓捕方红兵!”
新的嫌疑人出现,我的嫌疑一下子降到最低。
林警官看完赵警官带来的文件,对我语重心长:“由于一直冰冻在冷库中,方蕊的尸体保存完好。
现在尸检已经完成,尸体上有多处伤痕,包括骨折烧伤和内出血,身体内还提取出多名不同男子的体液。
死亡时间正是一个月前,死因是内脏破裂导致的失血过多。”
“方蕊身上的伤痕表明她遭受了长时间的殴打和虐待。
有些伤痕是新的,有些已经开始愈合,说明这种虐待不是一次性的,而是持续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