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八岁起便在青楼当未来花魁养着。
谢云舟的探花是我供了八年供出来的。
他娶我时,周遭皆是议论纷纷。
又因当初救他而伤了身子,难以受孕。
周围的邻居他同僚的夫人皆笑话我。
谢云舟为了我能怀上,磕头求观音,四处找方子。
拉着我的手起誓,他会努力往上爬,给我找更高明的大夫医治,庇佑我和孩子,让她们不敢再冒犯我。
可我真的有孕后,换来的只是他的夜不归宿。
他的官是越做越大,我却从正室降到见不得人的外室。
我对上谢云舟的双眼,痛心道:“孩子,没了。”
谢云舟轻笑一声,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你是不是要说瑶儿害你的孩子?”
“有了孩子你才好立足,你怎可能会让他有事!”
“柳月璃,你真是疯了,为了跟瑶儿争宠,不择手段!”
“今日之内把胭脂给瑶儿送过去!”
谢云舟气冲冲地走了。
看着谢云舟离去的背影,不知是脸上太疼还是心里疼,泪止不住地流。
我不止一回同谢云舟说想世界上有个像我又像他的孩子,那是我们爱意交汇的幸福。
谢云舟最是知道我如何在意这个孩子。
所以他坚信我不会让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有事。
可如今,我在意孩子到他嘴里怎的就变了味。
丫鬟忙给我拭泪,“夫,姑娘快别哭了,仔细伤了身子,我替姑娘做好胭脂送过去便是。”
或许是不堪受辱,又或是赌谢云舟对我还剩些爱,不会拿我如何。
“不做。”
我倔强道。
不想我才歇下不久,便有几个婆子来势汹汹闯进来。
说楚瑶用了我的胭脂身子不适。
她们不管我如何,大力把我拽起来,一路押到楚瑶面前。
楚瑶正拿着镜子靠在谢云舟怀里哭泣。
谢云舟柔声哄着楚瑶,看到我进来,大喝命我下跪的同时抬手捂住楚瑶的耳朵。
“毒妇,不就是让你做个胭脂吗,你竟敢害瑶儿!”
“瑶儿有什么闪失,你那条贱命都不够赔的!”
说着,谢云舟嚷着叫下人来给我上刑。
眼看下人拿着长木棍走来,忍着下腹的抽痛,我急忙辩解:“我何时送来胭脂?”
“我又怎会这般傻,在自己的东西上动手脚?”
谢云舟道:“你还敢狡辩!”
“你是没送胭脂。”
“你只是料定我会碰瑶儿,所以刻意激怒我叫我打你,这便沾上你在脸上动了手脚的脏东西!”
说罢,谢云舟咬牙切齿吩咐,“来人,给我狠狠罚她!”
这时谢云舟怀里的楚瑶朝我露出个得意的眼神。
“谢云舟,她脸上画的红点都快花了,你眼瞎吗?”
我看着楚瑶的脸,不甘心质问。
然而谢云舟只是嫌恶地闭了闭眼,“够了!”
“瑶儿不像你在烟花柳巷之地待过,看谁都是算计!”
这话跟刀子似的,狠狠扎入我的心又搅了搅。
多年相处,他知道我最是在意什么,所以最是知道如何骂我最痛。
下人很快把我押住,趴在谢云舟和楚瑶面前一棍接着一棍往我腰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