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设想过无数次重逢时的画面。
可能会喜极而泣,或者无语凝噎,却没想过会是“落荒而逃”。
我匆匆地塞给姐姐一张写了我电话的纸条,便跑走了。
因为我看到了在那样的情境之下,我是多么地格格不入。
太阳照常升起。
我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店面,开始着手装修。
茶饮店的名字叫“栩栩”,取的是我和徐泳姓氏的谐音。
每天刷短视频依然会被推送邻省森林大火的新闻,上千名消防人员没日没夜地投入在扑灭行动当中,牺牲的消防英雄名单每天都在增加。
心里空落落地等了三天之后,姐姐终于来找我了。
不是我,赵坤怎么可能会让我去当舞娘。
当年他让妈妈来把我领走,就是为了让我去他家给他儿子当“陪读”的。
那个是他和前妻的儿子,比我小三岁。
他不差钱,就盼着儿子能成才。
许漫漫从小学习成绩就好,能考全县第一被拉横幅宣传的那种好。
我颤抖着声音问:所以那时候,你是自愿跟妈妈走的?
对不起,妹妹。
姐姐其实不想也和你分开,可是他们只要一个人……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
我想让自己不要哭。
哭了,会显得自己又傻又凄凉。
蝴蝶拼了命地飞过了沧海,才发现海的那边,根本没有人在等待。
灿灿,你也放下吧,别再恨妈妈了。
她到现在,中文说得都还不顺溜。
咱们小的时候,她几乎不会和我们说话。
像她这样被卖过来的女人,是无家可归的,她只能寻个依靠。
我们的爸爸,连话都没办法跟她说……赵坤常年在那边做买卖,会说一点她那边的小语种。
说到底,她也只是个被赵坤拿捏的可怜女人。